《顶流的转型传奇》鸣女

86、第 86 章

　　唐星辞他堂哥提出的意见也许是正确的，但他不爱听，直接找律师也太无情了，这不是他想听的意见。

　　经过了一夜的琢磨，他决定去打搅毕海心，问问她的看法。所以第二天，两人才会在一块吃早餐。

　　早餐地点在人的某栋别墅里，唐星辞怀疑这是她与情人一块住的，因为做早餐的那个男人太好看，两人间的态度又太暧昧。他悄悄问过，毕海心没有明确地回答是或不是。

　　但唐星辞已经有了判断，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想到海心会这么做，她不是讨厌男人吗？”他又开始猜测那个人会不会受到毕海心的虐待了，如果是真的，他觉得那样不好。

　　“你看过那个剧本了吗？”毕海心偏过头来问他，让穿过窗户的阳光照到她的半边脸上，她今天有些鲁莽，光顾着要漂亮，没考虑到早晨的窗边有些冷了。

　　唐星辞还穿着外出的衣服，自然体会不到她的这番良苦用心，他放下咖啡杯，点了点头，向她讲起大概的情况。

　　程瑶擅自给他签的这个项目原著是耽美作品，按照行业内有人实践过的可行做法，肯定是要在台湾播，然后拿到内陆宣传的。这很考验剧组的宣发能力和资源背景。

　　所以呢，只要高良的营销预算给够，再加上程瑶的人脉关系，就算是丁洋当主演，丁洋演得再没有天赋，都是能有水花的，好点是口碑和热度双出圈，差点的话，黑红也是红。

　　这项目对丁洋来说肯定是赚，对唐星辞来说呢，他演主角那早死的爹，戏份那么少，几乎没什么影响的。

　　“但是，”唐星辞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说这不是个好项目，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你介意你经纪人瞒着你，有自己的心思了。”

　　唐星辞急着反驳：“我也不是说她就不能考虑自己了，我……”

　　“你怪她没跟你说一声？”

　　“对！她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我肯定愿意帮忙演的，我也没有那么自私。”

　　“她可能是太了解你这一点，所以一忙起来就忘了跟你商量。”

　　“可能吧。”唐星辞看向窗外，又有些坐不住，想走了。

　　“那你想怎么办？”毕海心皱着眉问他，她又听见后院传来的猫叫声了，她都说了好几次：她不喜欢猫，这个家里不能养猫的。

　　“我哥让我找律师，把合同重新理一下，不能再让我公司代我签项目了。”

　　“你不想对吧。”

　　唐星辞犹豫着，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是觉得你这样做了，会把人推得更远，原本关系还好的，这样以后人心就散了对吧？”

　　唐星辞这回迟疑地点了点头。

　　毕海心说：“不行，这回你得听你哥的。什么都不做，只有你难受，这样做了，对方才能知道她之前做错了，知道以后才有态度，态度再决定你接下来的做法。这事要慢慢来，不是说你找了律师就结束了，你们的朋友关系就完了，不是这样，你明白吧？”

　　“……行。”许久，他答应了对方，但与其说他是被道理说服的，不如说他是被人强势有力的态度给逼迫着做了选择。

　　等到一离开对方，对方气场的影响就消失了，唐星辞后悔了，同时觉得很不愉快，觉得不应该来找毕海心。

　　他另买了杯咖啡，然后径直去了剧院。等到工作起来后，他才把这件事忘掉。

　　是谷生泉提起这个才让他又记起来的，他说怎么人突然会搞关系，记得请他吃饭了。

　　唐星辞觉得有些隔应，就把筷子给放下了。

　　谁料谷生泉以为他这就吃完了，还惊讶道：“你吃这么少，能吃饱吗？”

　　得，他这筷子别想拿起来了呗。唐星辞按下不快，打断了人的喃喃自语，问：“你从你女朋友那听来的，她已经确定参演了，不是还没试镜吗？”

　　“她没说要试镜啊，”谷生泉挤眉弄眼地说，“不是你跟导演推荐了她吗？我跟你说过的呀，对吧。那个，谢谢你了，我跟你保证她演技很好的。”

　　“我不认识那个导演。”确切地说，唐星辞都还不知道谁来拍，但看样子导演是不重要，程瑶估计是那个制作人。

　　“哦，哦，我知道了这个不能说。”谷生泉压低了声音，自以为接触到了什么行业机密呢。

　　唐星辞觉得真不至于，内定这事不是很常见吗？人这样小心，倒还真催生出了他的罪恶感。他皱着眉问对方：“这样是不是不公平，你不介意这点吗？”

　　“啊？潜规则吗？不是，她演技真的很好的，那角色肯定是她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信。”唐星辞给他倒水，自己也喝水。

　　谷生泉幽幽地看着他，看他喝完了一口水，慢慢说道：“我觉得只要之后自己实力接得住，不用管角色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潜规则无所谓。”

　　唐星辞想他还挺会底线灵活这一套，就附和着点了点头。

　　谷生泉的脸红了，接着道：“不是有句话说，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么？”

　　“嗯嗯，你吃完了吗？”唐星辞打算再去买杯咖啡，水喝着也太没味道了。

　　“没。”谷生泉赶紧又塞了几口烤鸭，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唐星辞没听错吧，他怎么听到包养这个词呢，这人脑子里想哪去了？

　　“没什么。”

　　否认得越快，反而越有问题。唐星辞实在担忧，叮嘱道：“你别乱猜乱想。”

　　谷生泉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好心，凑过来悄悄说道：“诶，你知道最近大家谈的那个人吗，那事是真的吗？”

　　“谁啊，哪件事？”唐星辞真真是一头雾水。

　　“我忘记他名字了，他们说和你长得像的那个，不过我觉得不像。”

　　“你说周凛？谁说我和他长得像了？”唐星辞这是第一次在大众平台以外的地方听见这种说法，周凛都说要退圈了，还捆绑着他干什么，莫名其妙。

　　谷生泉点了点头，说：“对啊，就是他，他听大家说有人在捧他，都专门给他开了公司了，剧也是为了他拍的。不过我看过了，他演技确实不行，所以才红不了。你看，潜规则没什么用，最终还是要看实力的。”

　　这很难评。第一，周凛绝对称不上是糊，就是三线艺人该有的位置；第二，周凛职业正经算起来是偶像，职业能力唱跳算还行的，和热度是匹配的。因此谷生泉的这番推论，不说结果对不对，单是出发的例子就错了。

　　唐星辞斟酌了一会儿，最后问他对圈里一位以综艺咖著称的艺人的演技有什么看法。

　　“哦他啊，”谷生泉叫了一声，抱怨得很起劲，“他演的那个电影真的烂透了，那演技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戏拍的啊？他是不是自己投资了，不亏本吗？”

　　“谷生泉，这种话不要随便跟别人说，别人听了如果传了出去，对你不好。”

　　“哦我知道，可能会被穿小鞋，不过，我告诉你，你不会跟别人说的吧？”

　　唐星辞很是微妙地点了点头，看见谷生泉像是相信他的样子后，心情更是微妙了。

　　谷生泉还在那继续说着，浅薄地指点着娱乐圈江湖地位的划分，之后竟还点评道唐星辞身上来了，虽然他说道人的出道作演得不错，说他有一点点灵气，但唐星辞还是很不开心。

　　他说自己有点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可以先走？

　　“啊？我以为你身体很好。”

　　“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我想的，大家都这么觉得啊。昨天兰兰跟我说你要演一个病人，她也说你身体看起来很好，所以会很不好演。”

　　唐星辞感觉心被扎了一刀，不就是一个简单的病人角色，戏份那么少，他还演不出来吗？开玩笑。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能演。”

　　“我说带你去医院，你脸色不好。”

　　这个啊，那不是被你气得吗？唐星辞本想生气，但看见人确实担心他的眼神，又宽容地原谅了对方，问道：“你都看过剧本了，她给你看的？”

　　谷生泉恍然大悟，有些懊恼地讲道：“对了，不该跟别人说的。我没看过剧本，不知道。”他想起了兰兰昨天叮嘱过他的话。

　　唐星辞也能猜到是这么一回事，在生活中，谷生泉并不是个好的演员。他语重心长地对人说：“总之呢，今后你还是少讲话，关于项目的一切东西就算没签保密协议，你也应该保密。还有最重要的，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传别人的八卦，八卦这东西你就只能听，最好听完就忘。我也没必要害你，你自己想想吧。”

　　谷生泉似乎若有所思，可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话：“下午要帮你请假吗？你好像不舒服。”

　　“不用。”

　　唐星辞告别对方去买咖啡，然后在临近的公园里散了会步，在凉爽的秋风的慰藉中，他神经活跃，思路畅通，终于自己想清楚了该怎么处理程瑶的事。

　　他不准备立刻让律师来插手。

　　他不打算对程瑶表达生气，相反，他还要表现得十分高兴，用这来表现他实际的有点生气。他要告诉程瑶，说他昨天读了剧本，觉得这个剧本写得实在是太好了，他能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真是幸运，多亏了程瑶早早出手，才能定下了这一角色。这角色既有难度，人设又很好，总的性价比很高。

　　如此这般地猛烈夸奖，心思细腻如程瑶者，一定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这之后，如果对方有愧疚，上门来道歉，他就让律师把合同条件定得宽松一些，如果毫无表示，那程瑶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不得不降级考虑。

　　唐星辞觉得这一办法真是好，推敲好久还是很满意，就立即采取行动，开始编辑信息，把他对剧本的震撼与感动都写了进去，小作文参考了原著最后一章评论区的内容，有够夸张，但就是要这个效果。

　　他点了发送，然后就等着程瑶那边的反应了，下午排演结束后再看吧，那时也该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