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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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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辞很久没有与谢繁打过赌了,谢繁这回突然提起,还狡黠地眨着眼睛,因此,他是知道这里面有陷阱的。
但是他想,比的是跳舞,也没见谢繁有这方面的天赋,自己还算学过一点,怎么看都是自己赢面更大一点。所以,他就答应了,他觉得他并不是出于贪婪,而是出于理智做下的决定。
他把舞曲的决定权交给谢繁,谢繁神神秘秘的,等到了练舞室时,才说要跳《trouble maker》。
不出意外的内容,唐星辞在心中哼了一声,抢先对周凛说:“那我要跳男位。”
“你干嘛?”谢繁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唐星辞与他面对面站着了,笑意盈盈地说:“你自己选的歌啊,想跳哪个版本?”谢繁似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对周凛喊了一个版本,然后与他背对背站好。唐星辞听着音乐声起,等待着谢繁的手搭上来,做出那个“敲门”的动作,在他的设想里:最多到这,谢繁就应该害羞得笑场了。
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谢繁连耳朵都没红。唐星辞吃惊地看着谢繁动作的完成度,自己琢磨着:他是不是提前学过了?等第一遍结束后,他立刻就问了谢繁这个问题。
“怎么会?我很有天赋吗?你觉得我跳得好吗?”
唐星辞闷闷不乐地嘀咕了一句:“说谎,有鬼。”
“老师——”唐星辞吃惊地看着他向周凛请教这个问题,还问第一次跳成这样好还是不好,末了意有所指地问到了唐星辞第一次跳的水平。
嗯?有必要比这个?谢繁的胜负欲真的很强。唐星辞这么想,想不服输地偷偷瞪人一眼,却又慌慌张张地躲开了视线:谢繁怎么一直看着我?
那种视线一直要看到他心里去,像是下一刻就会捧起他的手轻轻吻它,这就是调戏吧?他气恼地觉得。
第二遍开始他就带着这种想法,结束时也没有摆脱,这样自然放不开手脚,跳得不好,唐星辞认为这是谢繁故意干扰的错,所以他皱起眉指责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我可没有,”谢繁笑了,把竖起的手指放到人的嘴唇上,“这个你怎么不紧张?”
这个是舞蹈里的动作,当然不一样。
“别闹。”唐星辞抓住他的手指,瞥了一眼周凛,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谢繁避开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捏了捏人的肩膀,说:“是你太紧张了。为什么,因为我靠太近了?”
唐星辞听了,一把将他推开,板起脸来说:“站好,别靠着我。”
“别装了,你耳朵都红了。”
唐星辞震惊地捂住耳朵,往镜子那瞧,结果一看,根本没有。他气得推了一把谢繁闷头笑的脑袋。
谢繁边退开边摇头:“不行,要脑震荡的,一个傻子已经够了。”
“你再说一遍!”唐星辞扑过去要掐他的脖子,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逼到了镜子前,钳住人身体问:“你说谁傻子呢?”
谢繁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摸了摸,突然说:“诶,周凛走了。”
唐星辞一惊,赶忙推开,慌里慌张地整理衣服,问:“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谢繁拉住人的手,使其转回身子来,说,“别管他了,我觉得我教你也行。”
“得了吧你。”唐星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嗯,你不信?”谢繁敲击了两下他的心口。
这是舞蹈里的一个动作,谢繁在这里做起来挺孩子气的,一下子就惹得唐星辞笑起来,他说:“不信,你能教我什么?”
谢繁招招手,同时自己也凑上前,说道:“至少我知道这支舞的一个诀窍。”他的声音更轻了,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我应该看观众,而你,应该看我。”
什么?!
“胡说八道。”唐星辞羞窘得低下头去,快速说了一句。
谢繁捏了捏他的脸颊,说:“我觉得我说得挺对,你都脸红了。”
唐星辞拍开他的手,仰头看天花板,还是不赞同的样子。
谢繁看着他的喉结有些馋,不能啃不能摸,岂有此理?他不悦地捏回人的下巴,对他假笑道:“是你要跳男位的。要不现在换?”
一片寂静,静得唐星辞能听见血液流通的声音。谢繁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另一只手顺着衣服袖口摸上来,在人右胸口点来点去。
唐星辞觉得自己有些免疫了,因为他这时候竟然能够冷静地想:幸好之前听队友的劝,每次练舞前都贴了胸贴的,这个谢繁不知道吧?他捏住人的手腕,退后一步,说:“不换。继续吧,我要跳得比你好。”
谢繁珠玉在前,他跳女位比不过岂不是立刻就暴露?他看谢繁跳得挺享受的,他最多和人放得一样开,但是他不想去饱人的眼福,他觉得他把男位跳好了也能赢对方。
之后的几次,他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最后一次跳的时候,他甚至提前开始窃喜,因为谢繁某段跳慢了一拍。站在周凛面前的时候,他超级有信心自己的评价更好。
“等一下,我要给自己拉票。”
“不行!”唐星辞喊道,“输不起是吧?”
谢繁悠悠地说:“这么说你输得起了?那你输呗。”
“我……”唐星辞生气了,瞪着眼睛看谢繁拉着周凛到一边去说悄悄话。他非要报复不可,于是等两人说完,他也把周凛拉到一边,说:“你还在试用期的,知道的吧?”周凛点了点头,他才满意地释放了人。
在宣布决定的时候,周凛的目光在他俩之间转来转去。谢繁看着很轻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甚至悄悄对他说了一句:“你不懂人心。”唐星辞则很紧张,他寄希望于周凛是个有信用的人。
“我觉得,”周凛在最后低下头去,低声说道,“谢繁跳得好一点。”
唐星辞气炸了,下一秒就不管不顾地甩门走了。他不让谢繁上车,不愿载他回去,两人在停车场里拉扯。死皮赖脸上了车后,谢繁也只敢挨边坐,很有眼色地消停了。
唐星辞气有点消了之后,冷冰冰地问他:“你跟周凛说什么了?”
谢繁一五一十地回答:“我说我尽量安排他和陈开心见一面。”
“靠!这个傻子。”他还有些气不过,“工作都不要了。”
“你真生气了?那我不安排好了,反正我说的是尽量。”
唐星辞觉得谢繁这也太阴了,很讨厌。他坐过去,让人看自己操作手机,他在微信上告诉程瑶,他不想要周凛做他的舞蹈老师了。
没办法,谁叫周凛答应他的没做到。
程瑶一头雾水,发来问号,他不想多解释,让人别管。等到人又问男朋友事情的时候,他赶紧把手机扣过来了:都说了谢繁不是他男朋友!
看,给谢繁得意的吧。
“你再笑一个试试?”
于是,谢繁靠过来,扒着他的肩膀笑,以为他看不见就好。
“停车!”唐星辞大声抗议。
这招很有用,谢繁立刻直起身子来,背过身去了,很安静。剩下的路程里,两人相安无事。
回家不久后,谢繁就带着条件来找他了,他们打赌时就说好了的,赢了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任何一个要求。
但谢繁赢得并不光彩,因此唐星辞有些不乐意,他说:“不能太过分,你赢得也不怎么样。”比如,谢繁如果提出要和他睡觉,不正经的那种睡觉,他应该是会拒绝的,家里现在都没套呢,开什么玩笑。他突然想到了谢繁房间里那堆玩具,更加觉得无语了:不搞正经的,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放心,不过分,我会陪着你。我想让你演一场戏,你选现在就开始比较好……”谢繁吞了吞口水,忐忑地递过了剧本。
唐星辞接了过来看,越看越脸色越苍白,最后血色全无,把剧本啪地合上了,说:“不行!”
谢繁截取的是话剧《渺小一生》里的一段。故事里面,主人公裘德被福利院的修道士□□并拐卖成为了童妓,逃跑离开修道士后又因贫困与无知而堕落回那行当去。在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的时候,他被人捡了回去囚禁起来,通过悲惨的囚禁生活,他才意识到了向下自由的危险性,从精神上弃绝了堕落。
谢繁如今想让他演的,正是这段囚禁生活。但这只是嘴上说的吧,实际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24小时,你睡一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会轻轻绑住你的。”
唐星辞胸闷,不看他,仍旧说:“不行。”
“你可以一直和我聊天。我什么也不干,就在门外陪着你。”
唐星辞想他不装了,一开始不还说要演戏的吗?呵。
“我没有想要侮辱你,在这24小时里,我不会闯进去的。”
唐星辞忍不住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谢繁又退一步地央求他:“我也把我的手绑在门把手上,陪着你,这样行吗?”
“你简直有病!”唐星辞要被他搞疯了,这又是什么馊主意啊?他图个什么啊?
“医生没说要给我开药,我只有安眠药。”谢繁低下头,又碰了碰他的手,问,“所以,行吗?”
唐星辞心乱乱的,语无伦次地问他:“为什么?我不明白。那我怎么上厕所呢?哪里有地方?”
“就你的房间就可以,你可以想象被关在地下。”
唐星辞沉默了,让他想象?
“当然,最好是地下室。”
“你敢!”唐星辞瞪着他,否了这个方案。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好久后,谢繁又摸了摸他的手,问:“可以吗?”
他打了一哆嗦,盯着人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他败给了谢繁强大的意志力,再僵持下去他累了,他疲惫地说:“你把安眠药给我拿来,我怕我今晚睡不着。”
谢繁忍住笑容跑走了。在他离开的很短时间里,唐星辞抓紧想些有利于他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