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拔刀（薄樱鬼·主土方岁三）》泠香倾城

15、最終幕 太刀

　　新选组的那些我认识的人终究只剩下了土方岁三，我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抑郁不振，但是没有，他最近连笑容都是最多的。

　　我常常听到他和谁开玩笑，前些天也看到他和一个姓大鸟还是什么的人握手。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他和新选组的鬼之副长联想在一起。

　　就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如果我第一次遇到的是这样的他，那么现在的我，还会在这里么？
　　——我不知道。

　　我习惯于敲开他的门，给他端上一杯清茶，然后蜷缩在他新置的沙发上一呆就是半天，他有时也会揉揉我的头发，说声“辛苦了”。
　　——我知道谁才是真正辛苦的人，我知道谁把心痛埋藏在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的位置。

　　回忆提醒了我，让我忆起某次山南敬助发狂之后喝了我的血便好了，这让我随时随地都跟在他身边，献上我的血。尽管他一次次都推脱说不要。
　　——他是罗刹，一个为我变成了罗刹的男人。

　　“瑾，跟上！”土方岁三率先上马，往正与我们成胶着状态的敌方现场赶去。

　　战乱，又逢战乱，我已经被这无休止的厮杀恼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也就是这样兵荒马乱的时代，才能孕育出土方这样的人吧？

　　我跨马跟在他后面，我知道什么子弹炮火都难不了他。

　　但这次是我猜错了么？冲在最前面的他在躲过了第三颗子弹后竟跌下了马。

　　我惊呼了一声，连忙下马跑了过去。

　　心脏靠下的地方不断地涌着鲜血，太阳穴的位置也被蹭破了皮。

　　我把他搬离了这危险的战场，靠在林间的树干旁。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我慌张了，想要伸手摇晃他，却又不敢，“土方先生，您听得见我说话么？”我撕开衣服的下摆，裹住他的伤口，可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淌着，很快便把黑色的布料染成绛红。

　　“……啊。”他回答，闭上了眼睛。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我再次喊他，却得不到了回声。

　　……我想我的血，或许……

　　拿出他的刀，在胳膊上划开小口后将我的血一点一点地渡给他，咸腥的味道有我的，也有他呕出来的，，可他终是没有反应。
　　我突然有种相濡以沫的悲凉情感，积郁在心中，冲撞不出来。

　　土方先生，请您睁开眼看看我吧，我还没有和您说过，我爱您哪。

　　我不知道火焰是什么时候被我燃起的，但等我清醒的望向四周时，这林间已经被暖金色的光芒充斥，有种暖洋洋的味道，而我的翅膀正以一种倔强的姿势给我们将个人围出一片安全的空间。

　　我有些明白了，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本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我轻轻地吻向他，张开嘴，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要散尽。

　　【有着火焰翅膀的人类，倘若与鬼族结合，便可操纵天下兴亡。】就是这个道理吧。

　　把我的火焰，我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给他，换取这一瞬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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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觉得土方岁三动了动，我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坪上，对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就叮叮咚咚地吵闹起来。
　　果然我的视觉和听觉都下降了么？虽然我想到了这种结果，但没想到能力的却是竟会让衰老变得这样快。

　　我用肘撑地半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头晕乎乎的，还有明显地感觉到了四周的寒意，火焰都给他了，所以我的周围已经没有了暖金色的光芒，但是……

　　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粉色，许是樱树，却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猛然睁大。

　　那个与土方岁三打斗的男人正是风间千景。此刻土方岁三得到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他得到也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土方岁三的腹部……

　　“土方先生……”我冲了过去，却失力地跌在地上，我没办法改变什么，就如同之前我试图力挽可以就如此。
　　我伸出手抓紧地上的泥土爬向他，我的手指没有痛觉，麻木到就像不是我的一般，可我宁愿现在痛一点，再痛一点，让我忽略掉心中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土方先生……”刚刚那一瞬间的清明让我现在的甚至愈加不清醒，我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睛。
　　难道是闭上了么？那紫色的，犹如奈落深渊一般的眸子。

　　我所遇到的男人里，只有我父亲是那样的眼睛，但我父亲白兰杰索二十年都没有将他的视线施舍给我一分，现在我面前的男人，土方岁三，他至死都把他的一生献给了新选组，献给了旧幕府。

　　如果我从来都没有遇到你，那么我便不会体验到这种快要让我崩溃的疼痛，不过无须担心，既然我已经遇到了你，之后，便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摸向他手中握着的刀，想起和他学刀的几个月时还想过切腹到底是用太刀还是小太刀，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把他的刀狠狠地插进腹中，拔出，旋转九十度后再次插入，然后翻搅。

　　奇怪地是竟没有一点疼痛。

　　“土方岁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