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拔刀（薄樱鬼·主土方岁三）》泠香倾城

12、第十幕 死亡

　　“我是来带她走的。”

　　许是因为变若水的关系，冲田总司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明亮，低沉到让我觉得压抑。我没想到他也变成了罗刹，这让我的心里瞬间变得酸楚。

　　“手下败将不管怎么样都会输啊！”风间千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朝冲田砍去，又在他抵挡的时候朝他踹了过去。
　　我看到冲田总司狠狠地摔在地上，咳嗽声越来越剧烈。

　　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放过我们？

　　“风间千景，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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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妄想过土方岁三会为了我做些什么，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应该是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樱花才对，而此时，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他走了进来，就像是给我带来救赎一般。
　　日本刀相撞的声音接连响起，没有间断。我把自己缩成一团，疼痛到控制不住地发抖。

　　已经是晚上了，已经……到了这一天当中最末的时候，一切都该走向结束，才对。

　　耳旁的声音突然停止，我忍痛扭头朝他们看去，几乎是两败俱伤的场景。风间千景无声地喘息着，而土方岁三，在清冷的月光中缓慢地摇荡着血色的变若水，开口是含着一种忧伤的沧桑无力感：“倘若我冲不出这牢笼，还请你到时含笑拔刀。”

　　对不起，我可能等不及了。

　　等不及你来救我，等不及，看看你冲破这牢笼之时。

　　我想阻止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看他将变若水一饮而尽，做这对我来讲无谓的牺牲。
　　他始终没有看我，我想哪怕他只要看我一眼就能发现我快要死了，他本可以不变为罗刹的，但风间千景似乎乐得有个强有力的对手，也没有说什么。

　　刀剑声再次响起，我的头因为无力维持扭转的姿势而又回到之前的位置，眼前正对着的是一根红色的蜡烛，一点一点地，化成烟，燃尽……

　　直到烛光熄灭的刹那，我才仿若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我。他叫“五十岚瑾，小瑾。”可这没了光的方寸之地，就只剩下燃尽的蜡烛的一滴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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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分，每一寸的皮肉都一点一点地缓慢地脱离身体，我想用一种词语来形容这感觉的话，大概凌迟更为合适一些。

　　在黑暗中时间停止了流淌，因为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疼痛变得更加剧烈。

　　原来死亡，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着无休止的折磨？难道一定要等到所有的肌肉经络都离开骨骼才行么？难道一定要我离开你才行么？

　　……土方……岁三……

　　我真的爱上你了……

　　隐隐觉得有什么在触碰我的脸颊，我睁开眼，适应不了刺眼的光线而□□了一下，面前的人轻柔地问我：“怎么哭了？”我才知道刚刚的触感是他的指尖。

　　“土……”没有任何怀疑与思考地，我开口，却在看清对方时哽咽起来：“……弥……弥夜？”

　　“我就在你身边，乖。”他拥抱住我，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脊背，“回来了，你已经回来了。”

　　他错把我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的伤心理解为了终于回来了的激动，我是想解释的，也顺便了结一下这么多年都扯不断的关系，不过我显然低估了沢田弥夜，他一把把我抱起来，熟练到好像这是理所应当一般。

　　我这才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满布着血液的腥味的密室，之前的那些尸体好像已经被清除出去了，但还是让我回想起了那时的一幕幕，看了眼身上，女士黑西装也沾染了血污。

　　沢田弥夜抱着我走出密室，把我放在宽敞的车后座上，还细心地给我盖上了毯子，然后揉揉我的头发：“先休息一下。”就奔向了驾驶座。

　　我看着那一栋栋现代风格的建筑从车窗掠过，突然有了强烈的违和感，我坐起身，抗拒着不停歇袭来的倦意：“弥夜，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沢田弥夜紧紧盯着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也没有松弛过，像是思索了很久他才达到：“白兰先生感知到了你的火焰波动，进而推出你所在的世界，日本幕末年间，对么？”

　　我愣了一下，新选组的成员有一个个地浮现在我眼前，“日本幕末年间”这几个短短的词语就能形容得了那个世界么？

　　不，对我来说，那个世界，就是我的“现在”。

　　沢田弥夜从后视镜里瞥见我的反应，吸了口气，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问我：“你爱上那里了？罗斯？”

　　我闭上眼睛，努力阻挡将要喷薄而出的眼泪。我是罗斯•杰索，是黑手党的女儿，风间十六夜那个偶然听到的穿越来的女人的名字，根本就是胡诌的！

　　可是，可是……

　　“我爱上了新选组的副长……弥夜，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