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17、第十四章 王者的看破

　　“……”
　　新年第一天的夜里，共和国大执政官塞勒妮尔做了个时断时续的好梦。梦中的她回到了200多年前，似乎和一对姐妹轮流约会（注1）。梦中的事情在醒过来时记的不太清楚。好像和她们分别上了床，又一起上了床？
　　.
　　这辈子重生以来，她还没有梦见过自己和【欧若拉】的任何过往。仅有做梦梦见的几次【欧若拉】，也是那个在历史教育片的荧幕里弄虚作假的，道貌过于岸然以致严重失真的【欧若拉】。想起那些教育片，塞勒妮尔感到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欧若拉】被新时代的共和国，视作旧社会时期的女权先锋，但她们肯定没有人知道，【欧若拉】的厌女倾向在生活中是很少做掩饰的……
　　.
　　昨晚兴致高，跟今世的女朋友做的晚了些。距离上班时间只剩20分钟了才醒来。她的职业秘书兼生活秘书比她早醒了很久，已经梳妆早膳完毕，坐摇椅上在刷手机。
　　现代职业正装经过修改，去掉了旧社会时期女性西服的典型性别特征，不再修身更没有高跟鞋，看上去会有些无趣。但旧社会女性娇小的肩膀确实难以撑起共和国标准（男女皆180+）的西装，像稚童偷穿大人衣服一样，值得人多留意两眼。
　　旧社会的女士西装在共和国倒也不是禁品。因为共和国在解放区没有实行严格的生育计划制度的缘故，所以解放区的很多生活习惯照旧于白区。这些来自解放区的女性占据了共和国总人口的2%，她们的需求可以在共和国的地界里得到满足。只是解放区的人，想在共和国顺畅的工作不被歧视，言行举止必须加倍的符合共和国的要求。
　　情人不合身的衣服让她回忆起了半夜的梦境，她本以为她的【欧若拉】铭刻在她内心中，让自己念念不忘的，应该是【欧若拉】对政治与历史远远超越于时代，至今仍不过时的见解。
　　但实际上在梦里她们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而仅有视觉上的刺激。她的【欧若拉】很少会穿着女性化的衣物。几乎90%的清醒时间里，她都会穿着宽大的陆军迷彩服。
　　但剩余的那些时间哪些画面，都是独属于他埃尔文的（见下一章《人设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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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第一个工作段是和“灭绝”就她在北岭州的所见进行通话。我的元首，您打算以怎样的状态接见人民委员？”
　　听到了塞勒妮尔的动静，生活秘书回头，看到她竟然一点没有想穿衣服的意思，言语间不免有急躁和催促之意——
　　自己不穿衣服，等着哪个丫鬟伺候你更衣沐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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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麻利点的话，穿衣服喝杯咖啡吃一个三明治还真用不了5分钟。虽然外面很冷，可这里是包月二十万的酒店套房（不是总统套房），起床那真就是提溜一下的事。塞勒妮尔可不会赖床，只是今天她还真反常的多磨蹭了会儿：他和他的【欧若拉】牵绊的那么深，以至于他曾夸下海口，说什么“苦苦痛痛爱的解救愿与你同受”……
　　那会儿他们是在创业初期，他的【欧若拉】虽然就任中央委员会委员长，是政府里最大的官儿，但还得下基层亲力亲为培养干部。【欧若拉】对于她被异能变性成了女人感到痛苦，既在白天工作时受到不必要的质疑与侮辱，又在夜晚独处时忍受心理卫生状态的亚健康。听说埃尔文（塞勒妮尔）愿帮她分担痛苦后，她盘算着的，竟然是想要把他也变成女人！
　　当年【欧若拉】在极限时刻作罢了。没让一米八八体重0.1t的中年硬汉军人体验做少年の花嫁的感觉。没想到重生在二百多年后，却是没逃的了上班前还要多道穿胸衣手续的命。
　　被命运作弄的感觉让塞勒妮尔走神，当年，【欧若拉】也经常抱怨“感觉被命运肆意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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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时塞勒妮尔会整晚整晚的想念她的【欧若拉】，陷入忘我的境界。现在是大执政官的她不会再那么容易被情绪左右，也就十多秒钟，她便把对200年前的追忆跑在脑后，衣冠整齐的坐到加密手提电脑前，迎接新社会的人民委员欧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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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执政官阁下，您和白区有勾结吗？”
　　建立通讯后,连必要的设备测试和寒暄都免了。头发丝上的冰碴尚未擦干的人民委员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在质疑共和国的最高长官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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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员同志。下次你弹劾我的时候，我有理由公布这段录像,来使陪审团相信:你弹劾的动机是出于个人恩怨，值得被严格审视。”
　　年轻的人民委员和自己开玩笑,塞勒妮尔做出得体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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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在巷战中对居民区进行了战术轰炸。甚至使用了白磷烟雾弹。沿街的医院里所有病患都死亡了，州立福利院只找到一位生还者，一座小学里只有19个学生没被烧伤。全部幸存者中有20%的人能在康复治疗后正常回归生活……塞勒妮尔，偷袭北岭州的敌人来自一区而不是十三区。他们有什么理由对非军事目标进行恐怖主义袭击？”
　　.
　　“别有用心吧。敌人能达成的军事目的，是攻击补给营地来减缓我们进攻旧社会的脚步。政治目的则是示威，给某些州增加反对“大决战”的筹码。他们没有理由去居民区进行巷战。”
　　.
　　“我也认为是别有用心的。塞勒妮尔，你能拿出这不是你指使的证据吗——你有充分的的时间和作案动机。”
　　.
　　早在六月时，人民委员便受到了来自白区线人的情报，称白区可能找到了一位能通过精神和航母建立联系，以遥控全部的舰载机的“舰姬”。大执政官对这份情报信以为真，但却笑的冷酷。她以内务人民委员会下属国家安全局的名义把“白区可能利用航母舰姬对沿海州，尤其是储备了大量补给的州进行袭击的讯息”群发了出去——
　　果不其然，“谎报军情风声鹤唳”的人民委员遭到了群嘲。共和国里没有第三个人相信存在航母舰姬这种科幻的概念。在把一些礼仪性的文件被下达到市里后，各州都把这份情报抛之脑后。人民委员很清楚鹰派的大执政官等的就是更合法攻击白区的理由，所以她乐得见到白区的主动进攻。共和国的损失纸面上越惨重越好，越惨重她发动战争的理由越正当。大执政官和白区达成了精神上的共识……
　　身为人民委员，在明知大执政官阳谋的情况下，却连弹劾她都做不到。因为在非紧急状态下，大执政官必须得到有关会议的许可，才能调动军队。
　　谁会因为一个无异于外星人可能降临地球的理由批准罗马动用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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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朋友昨天丢了双高跟鞋。放门外不知道被谁拿走的。欧若拉，我怀疑你的女同性恋副官有充分的时间和作案动机，你准备怎么替她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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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应付着人民委员不痛不痒的洒水攻击，塞勒妮尔点开了她传给自己的视听文件，看看所谓的“白匪军使用地面部队和对地攻击机屠杀居民”是怎么一回事。残垣断壁和焦黑的死难者并不能令出身军旅，曾死掉过9成战友的她动容，她注意的是战斗路线——几乎是直线一路延伸到了天河市市政厅所在。
　　天河市并不是储存了大决战物资的所在地。从内河登陆的敌人为什么会从郊外一路打进天河市的市政厅？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而且看起来，敌人有想用滥杀无辜，来掩盖破坏市政厅的真实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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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员同志，如果你的国安的判断是这场针对平民的杀戮和我有关，那我将不得不召集会议，来讨论国安的能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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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院的唯一幸存者名叫琉叶。”
　　人民委员回答道，
　　“身高一米七二，有典型的解放区混血姬的特征。但是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市政府里的电子文档都毁于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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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放区，旧社会的鬼和共和国的人杂交情况不算罕见。只要付一笔可观的赂金给管理员，生育计划委员会就管不到解放区。然而出了解放区，共和国的人是不可能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明晃晃的告诉生育计划委员会“来抓我啊”。
　　这造成了大量孩童甚至婴幼儿被遗弃。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和白区走的近的州会建立福利院来养育这些半人半鬼的杂交种。共和国并不特别歧视这些杂种，甚至，身为杂种的人民委员可以在共和国大权在握。大执政官一人之下，百亿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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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这名叫琉叶的女孩身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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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觉得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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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挑重点做报告人民委员同志。除了直接遭受袭击的泉领郡，34个郡的经济和政策受这次袭击影响很深。我需要会见这些郡代表中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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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得到授权。秘密逮捕这名女孩。”
　　内务人民委员会对政府官员口含天宪，在司法程序之外，可以独立决定是否逮捕官员进行调查。但为了防止这种权力滥用，尤其是滥用到官员们的亲属身上，内务人民委员本人是无权批准对非公职人员的逮捕的。必须要由元老院，或者大执政官本人的同意并备案才行。
　　.
　　“我不同意。你认为你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情报？怀疑她是密探？每一个游荡在共和国的旧社会的鬼都可以是密探。但共和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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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是密探。那么她是敌人破坏了一个大区大小的城市送进来的密探。我不认为敌人是失心疯。只能说明她的能力对得起这份代价——给了共和国开战借口的代价。既然航母舰姬可能存在，那么卫星姬呢？太空站姬呢？万一她可以精神同步洲际导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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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员还真是严苛。有了航母舰姬的前车之鉴，相信她只要在白厅（即元老院所在地）进行适当的恐吓，说有个人形□□可能威胁到罗马城，，元老院（指元老们）会批准她的请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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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调查显示她清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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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的气势收敛了些。跟人讨价还价需要张牙舞爪，但实现目的后就不用演了：
　　“我申请调动特工，对这名叫琉叶的女孩的起居进行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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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我批准了。但是人民委员同志，敌人攻击居民区的原因，国安还需要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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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第二件事需要你知晓，大执政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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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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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告诉我们白区存在航母舰娘的线人，和我们重新建立联络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他有机会单独面见——或者刺杀航母舰姬。我希望招降她。你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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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这对姐妹是历史上的国际委员【欧若拉】和海皇姬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