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11、第八章 人鱼的轮椅

　　“少校，我就是说，你们的海军应该是有，敌我识别能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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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驱逐舰们如同眼睛一般转过来的防空炮塔，斯捷潘紧紧地攥着直升机的方向盘，手心的温度，让方向盘都觉得烫。”
　　他可不是姬，不会偏转力场这么科幻的技能。再说就算是姬，要是能开一艘直升机，就能从三艘驱逐舰的防空火力中安然离开，那白区也别造什么海军了，全造□□自我封闭吧。现在的他只能祈祷：□□虽然是没长眼睛的，但驱逐舰们的舰长长了眼睛吧。就算舰长们没长眼睛，身为旗舰的航母舰娘，也该长眼睛吧——
　　诶你别说，她还真是个瞎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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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的脖子上，汗如雨下。每一秒都好像过完了他的一生那么漫长。三生三世后，公屏无线电里传来的天籁之音让他全身松懈了下去，直升机的控制权也移交给副驾驶小林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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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直升机，这里是海皇姬号航母打击群。请报告您的身份和意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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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号航母打击群，这里是Army Helicopter 4-7-6。我们搭载着将出任你打击群司令的斯捷潘··格奥尔吉洛维奇·亚历山德罗夫上校和执行官小林诚一少校。请求在旗舰海皇姬号上降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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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my Helicopter 4-7-6。这里是CV-171水仙女人鱼号。旗舰CVN-22海皇姬号受创无法正常使用，请使用我舰的平台着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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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名字。
　　料想自己性命已无虞，斯捷潘内心活动丰富了起来。他本来也不知道航母战斗群里该有哪些辅助的水面战斗舰。但看了眼那些舰船的名字，明显不符合一个国家给大型舰船起名的风格。
　　就连击伤过敌人两艘主力舰的功勋主力舰“慕尼黑号”，也在被编入航母战斗群后被改成了“露露卡洛斯号”这种意义不明的名字。虽然可能有迷惑敌人，让敌人搞不清这都是些什么破船的作用，但……包括自己在内的己方也很迷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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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CVN-22海皇姬号。我舰甲板可以正常使用。已经收到关于新任舰长和执行官的通知。欢迎你们，航母甲板正在清理中。请切换到甲板着陆频率121.15 MHz，并遵循进一步的指示进行着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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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Army Helicopter 4-7-6将在CVN-22海皇姬号上着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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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复杂的通讯交流后，那些看着就瘆人的细长的多联装防空炮们终于又收了回去。斯捷潘的陆航直升机顺利在他的新搭档身上降落。迎接他的是一位少尉和一个士官。提督和舰娘的邂逅对海军来说是个拉皮条的过程。所以在正式提督就任前，不会给舰娘派代理舰长这种没有实际用途的第三者。甚至因为怕舰娘爱上厨子，所以在没有提督的舰娘上，连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都没有，只能舰娘自己解决。有种要保护舰娘贞洁的邪恶既视感。现在船上的两位以及他们的队伍是来修船的，清理碎屑的，和监工的，活干完就走，不耽误男女嘉宾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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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我们目前只对海皇姬号的伤害做出了评估：动力效率降低了接近15%，满载排水量下降了5.4%。其他影响未进行评估，留待到船坞后进行全面检修。完全修复海皇姬号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
　　“上校。我们负责打击群所有舰艇的卫生与乘员补给工作。已经为您准备好生活区域和3天份的鲜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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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斯捷潘点头跟两位路人打招呼示意，耐心听完汇报后就赶紧把人应付掉，有失司令风范百米冲刺跑向航母的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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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您是在找我吗？”
　　跑完半个航母甲板的路程，斯捷潘正准备往上再爬七层去到舰长室时，清冷的女声从他身后的喇叭中响起。他猛然意识到：没有视觉的新搭档，应该没必要待在主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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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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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进入电梯间，我会指引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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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出乎斯捷潘的意料：对方的本体被藏匿在了舰体后端最核心的位置。那里用混凝土复合材料制做了一个连核弹在甲板上爆炸都无法摧毁的密室，那才是舰娘们真正的“核心舱”。
　　在七弯八绕后，横亘在斯捷潘面前的，是一扇以人类的力气根本无法推开的两米厚的复合装甲大门，它正在没有任何传动装置的情况下，一点点向上被掀开。
　　这可真够恐怖的。只要舰娘一个不注意，正在穿越大门的提督，就会被凭借重力落下的大门降维打击送去二次元。不过斯捷潘已经经历过几任婚舰的考验了，穿过大门时他没有丝毫惧色，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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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
　　惊讶于他的到来，表现的迷惑——似乎更多是欣喜的小舰娘从她的椅座上跳下想迎接他。但却因为脚上因为和舰船同步而被鱼雷炸伤，在踉跄出第一步时就恶狠狠的摔倒在地。一切发生的太快，即便以斯捷潘的年轻敏捷，也只得先从可能会启动的通往二次元的通道中滚出，然后才箭步向前将舰娘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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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靠……但，好轻……
　　斯捷潘的第一份注意力在身后的装甲大门上。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装甲大门悬停在最高位置，到此刻才开始匀速下坠。舰娘身体的失衡并没有影响她对战舰的控制。按理说舰娘的稳定性随年龄上升，她这个年龄为她建造的航母，常规动力五万吨级就已经有些逾越了。但实际上这是艘十万吨的核动力航母。说明参谋部认为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
　　也是。毕竟她的精神力可是强悍到，可以遥控数百公里外的战斗机和姬近距离狗斗。保不定，她就算失去了表层意识昏过去了，船还能照开不误。
　　对共和国的姬来说，身体素质越好，精神状态越好，能开的船就越大。白区残次品的姬无法和共和国抗衡。解决方案就是邪恶的人体改造与插管技术。以牺牲舰娘寿命和身体健康，甚至被固定在仪器上无法移动为代价，换取更高水平的精神念动力。不过眼下的舰娘一米六却只有30多千克，这么小肯定不是科学怪人的问题。是罪该万死的涉黄涉黑组织，为了培养她做小巧玲珑青涩未熟待采摘的西湖船娘，在生长发育期给她打了限制她长大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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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花花公子之语，现在斯捷潘竟说不出口了。柔弱轻盈的身体，纤细的腰肢，用薄薄一层近乎透明的绷带包裹的脚踝和狱卒，淡绿色几乎没有花纹的连衣裙，睁不开的双眼，垂在他手背上挠的他心痒痒的金发……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躺着，朝他歉意的笑，斯捷潘被三位婚舰和女儿所羁绊住的灵魂，就都要被勾走……
　　“我是航母打击群司令，斯捷潘··格奥尔吉洛维奇·亚历山德罗夫上校。·”
　　斯捷潘咬牙切齿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定住将被摄走的三魂七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斯捷潘上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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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CVN-22海皇姬号现在开始录入提督生物指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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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的眼睛睁不开。丝毫不妨碍她熟稔的操控密室内的仪器。让斯捷潘有点不适的是，一根挂在屋顶上的摄像头，像连了神经的一只单独的活动眼球，慢慢蛇行到了斯捷潘面前。虽然说所有舰娘都可以这么操作舰艇上的监控，当做眼睛用，但是把拖着线的监控活动起来陪提督玩的，海皇姬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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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提督面向采集设备。请凝视设备不要眨眼，瞳孔信息采集中。”
　　“请对采集设备使用古波斯语读出自己的名字。”
　　“请录入右手大拇指指纹。”
　　“请录入左手大拇指指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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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捷潘有过四艘旗舰舰娘，他对这套认主程序倒也驾轻就熟。只是提督和旗舰舰娘的初见相当于相亲，第一印象万分重要。到现在自己还没能舍得把对方放回专用座椅上，她会不会因此把自己当成把持不住自己的有瑟心没瑟胆的小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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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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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CVN-22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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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自己的名字。海皇姬只是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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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盈娇小的舰娘歪头，对提督的指令不解：
　　“您是指我的‘花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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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踩雷了？
　　斯捷潘回忆起了在直升机上被12座四联装防空炮指着脑门的不堪。如果他昨晚不买醉，好好琢磨下搭档的履历，应该能琢磨出她陷入魔窟前就没有被起过名的可能性。自己不仅被打上了没定力的标签，还问起了人家的曾用名。恶感不得被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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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名字的话，我可以给你起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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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是不喜欢海皇姬这个名字吗？我还挺喜欢海国的公主这个寓言故事的。”
　　海皇姬在斯捷潘手上推了推示意让他放开自己，斯捷潘如蒙大赦——结果一只手才将她放下，她几乎整个人都要滚了下去，好像她不是姬，而是姬喜欢开的那些不符合工程力学站不起来的人形机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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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腿其实是摆设。就算脚没有受伤，也无法支持我久站——提督你看，它像不像海国公主的鱼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