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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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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轻微认床，姜寒睡得并不安稳，过去的记忆一幕幕在梦中浮现，熟悉得如同昨日画卷。
她六点半就醒了，只睡了约三个小时，像加长版的午觉。姜寒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黑色。
换好衣服，带上手机，她轻轻地推开房门又关上，蹑手蹑脚地下楼，前往操场，尝试寻找过去慢跑的感觉。
但是，遇到这种场景，她也是极其“幸运”了。江教练被裴队长抱在怀里，好像是在，接吻？
1.5的肉眼让姜寒能在很远之外就能看到景物，更何况自己一身黑，只露出一双眼睛，几乎完美融入环境之中。
直觉告诉自己得赶紧走，但是看二位迅速分开，似乎是发现了自己。
姜寒站在原地，掩在树下的阴影，和树干完美融合。
所幸这两人又慢慢向操场内走去。
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才快步往回走。
而这一边，裴封主动示弱，“师父，我下次不会这样了。”顶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求情。
江绍羽也是被他突然抱住偷亲没反应过来。他揉揉眉心，“下不为例。”
“嗯嗯，师父真好。”裴封笑眯眯应下。他清楚，那个孩子，不是嘴碎的类型，所以才这么放心。
上午10点，国家青训队的五位成员首次集结，姜寒是唯一的女生。归思扬站在一旁，黑亮的眸子难掩激动：国家队终于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归思扬作为队长首先自我介绍，接着是姜寒，少女礼貌道，“我叫姜寒，以后请多多指教。”
五人熟悉过彼此后，裴封正好此时微笑着进来，“你们已经熟悉过彼此了吧？”
五人不知他的意思，都乖巧地点点头。
裴封笑容更大，“那就先来几局练习赛练练手。”
三位少年都发蒙，姜寒面色看起来很淡定，归思扬赶紧用口型示意：这是基本操作，不要惊讶。
当五位青训队员进入指定房间后，才发现对手是ACE2.0。
林煜熠小声问归思扬，“队长，你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齐岛苦着张脸，”我是不是该更怂一点，保命第一？”
侦察白梁真指出问题，“我们三个狙击手，一个医疗，一个侦查，是不是有点吃亏？”
少女没出声，手上动作飞快，迅速选好——
主武器：［H&K-弑神］
副武器：［HK416-暗夜］
第三个武器格：手榴弹
“Cold你选得好快——等等？”齐岛感慨道，看清后：我不李姐，我大为震惊。
“Cold,你不是狙击手吗？”白梁真忍不住开口。他虽然没和对方交过手，但也知道对方的狙击手玩的的确出色。
“如果我们上三狙击手的阵容，叶哥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归思扬开口解释道，“Cold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他看向少女，姜寒点点头。
“裴队长应该是给我们模仿强敌考验我们的心态吧？”叶煜熠猜测道。
“估计是的。虽然对手很强，但我们一定要冷静。”白梁真肯定道。
“冲锋和突击位我之前练过，所以我才敢选。不管输赢，我们都要尽力而为。”姜寒的声音很甜美，但她本人天生自带的冷意中和了不少甜度，听起来很有信服力。
“Cold说的很对，我们尽力而为就行。”齐岛粗声道。
四人迅速稳好心态，也各自选好武器。
这边老林看到五人的武器选择，意外道，“其他四人都没有变，Cold却选择了冲锋加突击？”
周逸然微笑着开口，“的确很让人意外。”
叶轻名笑眯眯道，“他们估计是怕我暗杀，输出不够吧？”
舒辰小声道，“那Cold也是自由人吗？”
裴封点点头，“辰哥说中了。师父的意思是，这届青训队有两个自由人，是双自由人核心。”
“有你一个已经够让别国教练头疼了。这又来两个…”叶轻名摇摇头，不敢去想象这美丽的画面。
裴封五人选的倒是正常的标配，五种位置都有。
对战方式是无尽血战，系统随机到的地图是十字街口。姜寒方第一小局是守卫者，看起来似乎有点优势。他们出生在东部，小鬼和耀光就分别先占据东北和东南两个狙击位点。
白梁真和姜寒分别在两侧探路。姜寒走的左边，白梁真先打出一个“1”，表示他碰上了对手。
姜寒本打算去支援，下一秒迅速后退走位险险避开斜后方沙鹰射出的子弹。
叶轻名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自己身后！姜寒心中一惊，面上不显。
两人都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开枪,H&K的子弹虽然只有4.6毫米，但一次量大。叶轻名血量下降得很快，姜寒只比他好一点。
她迅速切武器扔出一个手榴弹，很明显这击不中灵活的叶轻名，但借着手榴弹爆炸后的黑烟，靠着不显眼的黑衣迅速从小路撒离。
叶轻名不由失笑：原来她穿黑衣服是为了这个。爆炸后的黑烟悄悄壮大，大片子弹如巨网般准确地封住他离开时的所有退路。少女刚才只是假意撤退，为的是偷袭。
叶轻名哑然，看来她想得很深远。手指敲下行字，“辰辰拉下我呗～”看少女消失后，暗处的青年这才跑出来拉起他。
这边姜寒成功骗过叶轻名后迅速到中路和齐岛汇合补满血量，她突然有一种被盯上的不适感，打下一个“1”，齐岛立即推开她营造出自己一人落单的假象。
而下一秒巴洛特的子弹袭来直接洞穿齐岛的脑袋。世界级狙击手的压迫感让齐岛一时大脑空白，但所幸保住了姜寒。
刚才是最后一口奶，姜寒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在裴封面前只要是一点失误就足以让自己毙命。
裴封看到少女没有轻举妄动，唇角上扬：很谨慎，是好事。
大楼的边缘升起一团黑烟，裴封毫不犹豫向楼的另一边开枪，只要她一露头就会立即被狙杀。
但少女没有从这里露头，裴封又将瞄准镜转向黑烟，只捕捉到半个飞快跑走的身影。
这算什么，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预判？他感觉好笑。
裴封熟练地避开小鬼射来的子弹，反手甩狙一枪杀死躲避不及的耀光。
青训队这里只剩下两个独苗，而对方还有四位，甚至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医疗。
等等，医疗？姜寒皱眉，看公告，叶轻名早被救起来了。所以其实舒辰当时也在他身边，只是自己没发现，应该再守下尸的。
不甘心，而且局势紧张，2V5,但姜寒明白自己更要冷静。用手榴弹骗子弹的方法已经不灵了，自己必须想出新的解决方法。
想到自己手上仅剩的两个手榴弹，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打下一行字，“小鬼，你在东北狙击角吧？我去找你。”
这边老林和周周正在满地图找人，少女动作灵活，转移速度极快，很难抓住。一片黑色衣角终于从两人不远处的楼边掠过，正是两人想抓的姜寒。
姜寒一边跑路一边向两人进行猛烈的火力压制，不知不觉她竟快逃到了楼的边缘处，一不小心就能被裴封狙死。
她是慌不择路、自乱阵脚了？两人不由地这么想，同时还得分心避开她的子弹，又多又密，宛如蛛网一般，很难完全避开。
姜寒的手部动作被电线杆遮住，头颅无意识后倾，刚好进入裴封的瞄准镜中。
她要的就是这时！巴洛特的子弹飞速逼近头颅，姜寒赌了一把，尝试预判裴封出手的时机。他开枪半秒前就快速将枪切成手榴弹，向两人丢出一颗，手上握着仅剩的一颗，与头部保持平齐，键盘上的十指已经快出残影。
子弹洞穿了她的头颅也引爆了手榴弹，两人迅速残血，而小鬼也根据她提前报的点在同时开枪狙杀两人，甚至还能大概猜出裴封的方向。
一换二，不亏！姜寒松口气，揉揉酸痛的手指。虽然现在是1V3,仍不占优势。但姜寒已经发挥出了她的最后价值。
这是一把豪赌，她充分信任归思扬，所幸他也没有让她失望。
尽管最后小鬼还是不敌三人，受裴封压制的时候被叶轻名绕后暗杀掉。
这一局青训生们都死得惨烈，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五人的团队意识不错，都能考虑到队友而行动。
而且其中，姜寒，无疑是最让人“惊喜”的指挥。本以为她是经验不足的新人，却没料到五颗手榴弹被她玩出了花，满肚子的心机。
归思扬没想到姜寒现实中表情平静，面容波澜不惊，很谦逊地接受队友的称赞，游戏中打法却这么疯狂。
叶轻名也颇为意外地看向她，现实中冷淡，游戏中疯狂，反差可真大啊。他这么想，又很期待她波澜不惊的面容碎裂会是什么样子。
第一小局算是青训队员的初次露面，ACE的五人对他们不算太熟悉，所以姜寒的计谋有出其不意效果。但到后面两小局，五人初次组队，默契不足的短板渐渐暴露岀来，就完全被死死压着打。
三小局结束，已方精神萎靡，对方精神抖擞。姜寒出声提醒道，“不要忘了初衷。”
“寒姐，你太强大了。我们快要不行了…”林煜熠眼神空洞地喃喃道，虽然事实上他比姜寒还要大几个月，但这不妨碍他尊称姜寒一声姐。
坦白而言，这几小局下来，裴封已经开始考虑让她有时来国家队当个陪练。
无他，姜寒游戏水平本来就不错，学习能力也强，能把受的教训都转化为自己的力量。最主要的是，她超能抗压，甚至压力越大，她打得越好。
简直就是完美的人选，还能模仿国家队遇到别国自由人的情况。裴封想了又想，决定先回去和师父商量下，再征求一下姜寒的意见。
五人回到训练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待打开电脑，林煜熠好奇道，“唉，这个叫'国家青训队日常训练'的软件是什么？我们以后都在这上面训练吗？”
边说他边好奇的点开，按照指示登录后才看清内容。软件的局面很简洁，只有四个项目：走位练习、枪法练习、反应训练、地图训练。
“肯定是这个，看起来和之前在青训队平常训练的内容差不多。”白梁真补充道。
归思扬之前经历过江教练安排的训练，此时他选择沉默。队友也总要经历这个过程，他这么说服自己。
“那我们赶紧去训练。”齐岛道。
过了一会，没有人再说话，四人眼中或多或少透露着迷茫。
这啥玩意？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训练而已，却没想到这么变态！
小鬼赶紧给他们科普：“这只是开胃菜而已！以后还有随机抽查、随堂检测、分组练习赛，以及小黑屋+检讨书的豪华套餐！放心吧，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边说边拍拍胸口以作证明。
四位新人：“……”
除了姜寒是一语未发，其他三人是头痛，隐隐看到了痛苦的未来。
“与其消极，不如化压力为动力。江教练也是为我们着想，如果还以过去的训练方法来迎接亚锦赛是不理智的。”姜寒的话简明扼要，语气平静，“毕竟现在我们华国是别国眼里的劲敌。”
“寒姐说的不错！我们要加倍努力才行！”林煜熠心态很好，立即打起精神。
“别国的教练肯定会把我们当作重点观察对象。我们的比赛都会都被他们拿去复盘和分析。”白梁真推推眼镜，理智道。
“管他们呢，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什么对手都不怕。”齐岛说得直白，可也是直接说出关键。
归思扬很高兴队友们心态能迅速调整好，幸好姜寒一针见血先将话挑明了说出。
“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双排，钻研自由人的打法。”姜寒看向他，主动伸手道。
“好，请多关照。”归思扬回握住，双眸明亮且坚定。
现在国家队的队员尚未选出，训练室里只有五位青训队的队员，室内显得很空荡。空气中一时只有敲击键盘声和几乎能忽略空调制热声，单调而整齐。
姜寒之前熟悉地图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先摸清地图布局及环境状况，然后在纸上建立简单的三维立体坐标，并将重要地区的坐标默记心中。
这个方法很简单，也挺有效。但遗憾的是，这只能打好基础，而临场反应和计谋只能靠脑内假想来提高。
常常是姜寒一人分饰两角，而从录屏的结果来看，这更像是她一个人在跟空气躲猫猫。但复盘时，她只能逼着自己看到场上有两人在对峙。
正因为如此，用脑过度曾经对姜寒是家常便饭，而最适合她补充能量的方法就是摄糖。
姜寒选糖其实很挑剔，太贵的不要，太甜的不要，工业糖精更不要。但这种牌子的柠檬糖，其貌不扬，价格低廉，却默默陪了她很久，从未被换过。
口袋里放几颗柠檬糖，已经是习惯。
而手在口袋中翻找两次也无果后，她的目光才缓缓从电脑屏幕移开。硕大的训练室，此刻只有她一人。
桌子边上留有一张便利贴，“你说不用等你，带份盒饭就好。我们先去食堂，过会带饭回来。 ——白梁真”
刚才…自己有说话吗？少女不由地皱眉在脑中复盘记忆寻找答案，而大脑表示：CPU未响应。
不过，这也像自己能做出的事情。姜寒：丝毫不心虚地目移 Jpg.
也正是这个小插曲，让忙碌到一点的姜师傅终于停止了内卷大业，松开了鼠标，伸展了下有些酸的手指。
国家队的日程训练，意外地很对姜寒胃口。在很早之前她刚做陪玩带飞上分时，有时会遇到高手炸塘局。
一开始她水平很一般，对方给自己很大的压迫感，可同时，也有一种不服输的心理逼着自己迎难而上。
再到后来，她的水平渐渐提高，再对上高手，至少不会被完全压着打，这种感觉也就很少再有。
那些过去的经历，似乎正变得越来越遥远。姜寒不自觉低下头，右手慢慢握紧，待反应过来又缓缓松开。
当进行走位训练时她刚进入第五关，一颗手榴弹正巧滚到她脚下，“轰”的一声直接被炸死，进关成盒。
你说一次还正常吧，两次、三次呢？姜寒在第五关一共被炸飞三次，三张地图，一张一次。好巧不巧，都是系统切换地图载入的那一刹，手榴弹准在她脚下爆炸。
这种“幸运”也勾起了她的上进心，本来是准备继续训练的，但想到规定的每日训练时长，姜寒又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放松下。
不然手指状态不佳就会影响训练的效率，少女揉着手腕起身。刚到训练室门口，门先一步开了。
是小鬼。
他头上出了很多汗，头发也蔫哒哒地垂下来，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还好吗？”听到对方的问话，归思扬试图上扬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但很可惜，他没成功，反而有种哭笑不得的尴尬感。
一道慵懒的男声先压过了归思扬正饮而欲出口的话，“Cold也在？那正好，跟我来小黑屋训练吧。”叶轻名表面上笑眯眯，却给姜寒一丝不好的预感。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对着身材高挑的男人伸出的手，少女垂眸，轻轻握住，一触即分。
“麻烦你了，叶前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