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窥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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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子，这里。”
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将黑影融入黑暗。
此时的时间显然不应该是小学生待在外面玩耍的正常范畴之内，但是两个小小的人影却从马路上钻进了曲折的小巷子。
“菜菜子，兔兔说要早点回去啦！”黑发的小女孩抱着手中的兔子玩偶，倔强的将玩偶的脸对着拽住她手腕的黄发小女孩，但是脚步却一点也不停。
很快，两个孩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光芒笼罩的地方，运动服的衣角也彻底钻入了在了水泥墙之间。
无风无云，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比其他日子的夜晚更加明亮。
但即使是这样，春野让也依旧没有放心让两个孩子单独在夜晚里散步，兢兢业业的在晚上也负责担任照顾小孩的义务。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顽皮，会喜欢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冒险，狭窄的地方总能成为他们快乐的港湾，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担心。
“过多干涉孩子们的成长，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大人该有的行动啊。”轻轻的摇了摇头，春野让想起了下午在保健室值班时为了消磨时间从书籍上看到的一段话。
总之，他现在正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发呆，但看看四周，身边缺少了两个小孩的温度使得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要跑得太远啊。”他无奈的看向了声音消失的位置，试图通过视力的延伸助长耳朵的可听范围。
但是却意外的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尖叫声。
“有，有血！”“怪物！”
惊慌的喊叫兆示着两个孩子心情的剧烈起伏，无端的，周遭的温度都开始成倍下降，仿佛在迎合着惊慌失措的尖叫一般。
经历过几年的相处，身体早已先快过意识，在春野让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双腿早已发力，用一种自己的眼睛都捕捉不到的速度冲向了刚才菜菜子和美美子消失的地方。
穿梭的破空声戛然而止，针对突然停止的脚步，意识没有任何对大脑的预告，他险些摔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运动而使得气息略微有些凌乱的春野让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了两个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人影，正是藤冈菜菜子和藤冈美美子。
在她们的面前，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在地面上延伸，向外迸射出夸张的版图，像是盛开在黑夜中的诡异花朵。
儿童对词汇的理解以及知识面无法形容这种诡异的尸体，所以只能用怪物一词来形容这种血腥的场面，“这才不是怪物啊。”春野让无神的喃喃道。
铁锈的味道残忍的吞噬着周遭的空气，拼命地挤压着剩余的呼吸，内脏器官自溶散发的诡异甜味从四周蔓延，牵动着慌乱和恐惧的情感。
在狰狞花朵的中心部分，一个应该算是男人尸体的东西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角。他的眼球突出，胸口被血液染的暗红，以一种极度恐惧的神态失去了生命。
春野让被眼前的惨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惊讶与谨慎的情绪在心里不断滋长，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市中心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思维，他第一时间用双手盖住了两个小孩的眼睛。
“好孩子，听我的话，捏起你们的鼻子，张开你们的嘴巴。呼，吸，呼，吸……”
两个小孩又好像再次开启了深深刻在骨髓里的记忆，颤抖的四肢引发起浑身轻微的痉挛，但是由于身后传来了温热的吐息，她们的惊讶情绪得以缓解。
感受到胸前传来的颤动的减弱，春野让用[游戏]控制着自身的坐标轴，在脑内构建了闭合的回路，一阵数据的蓝色光芒闪过，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刚才他站立的路灯下。
还未等他们调整至正常的呼吸，身后又传来了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慢慢向这边靠拢。
“我到达目的地了，现在就去清理现场。”
陌生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快跑，但在看到春野让他们三个时停下了脚步。
砰——
想都没想的，他迅速从侧腰处掏出一杆枪扣动了扳机。
“ You died.”
在一阵剧烈的痛楚之后，春野让挣扎着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带有一丝后怕的环顾了四周，只能看到太阳的光芒洋洋洒洒地落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以往在现实世界的战斗都是和非人的生物，过度认为人类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观意识就在刚刚要了他的命。
这一潜意识的约束使得他在被动迎敌的这一方面处于一种近乎于先天的劣势，刚刚明明有包括瞬间扭曲自我方位等等数十种可以存活的方式，再不济也可以掏出另一个身份给自己的枪正面对战，但是他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读档重来。
“从来没有接触到的啊，也算是一种崭新的挑战，不知道会不会对现实世界中的思维产生什么影响。”
春野让低敛了目光，睫毛盖住了黝黑的虹膜，也掩盖住了太阳落下的痕迹，一种介乎于愤怒和平静之间的情绪顿时笼盖在他的四周。
随着情绪的波动，五感似乎是同样被扩大了，脑海中的一切开始解构又重组，代表着“产生对于人类的危机感”这一模组被植入脑海。
因为这一观点的出现，刚刚承接这个身份时正面迎接那几个隶属于庞大组织爪牙的细节在脑海中逐渐放大，在不断拼接又重合的各个元素之中，春野让好像依稀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共同点。
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正好帝丹小学将要放学，放空了精神之后，他甚至可以听到楼道里哒哒哒的脚步声以及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聊天。
又是潜意识带给自己的不真实感受，春野让啧了下嘴，集中了自己的意识仔细判断，结果就是那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放学铃声还未响起，走廊里现在正空无一人。
揉了揉太阳穴，将手拿下去还依旧能感觉到重物按压的触感立刻形成了意识，像是长长的拖尾正中了他的大脑。
“既然无法解决这份潜意识，那么不妨利用它吧。”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尽力忽略潜意识的不适感未果，他想出了这样的点子。
身穿着保健室值班老师制服的黑发男子看向了门口，确认现在没有人需要治疗之后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一饮而尽。
即使身体都因为读档被刷新到了存档时的程度，但是记忆却被一并保存。
毕竟他实际上只是利用着藤冈近吉郎这一个身份的外壳，控制着身体一举一动的确是玩家春野让。
这次死亡的回溯点在他的工作地点，也就是帝丹小学的保健室中，现在的时间是临近学生们放学的中午，这也是他提前固定好的地点和时间。
发了一段时间的呆，咖啡因成功使得大脑更加精神，虽然此刻的脑细胞并没有经过像是自己的意识一样一天一夜的连续工作，但是潜意识里他却感到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
将他射杀的那个人是谁？那具尸体是属于谁的？这两个问题开始萦绕在春野让的脑海里，他似乎模模糊糊的找到了那一个后来的人以及两年之前那一个无名基地之间的关联性。
多亏于今夜无风无云，在临死之前模模糊糊的视野里，春野让可以隐约看到一辆和那个基地里看到的许多车一样的轮廓。
一样漆黑的可以隐匿于夜幕中的轿车，车灯的部位似乎有过改动，可以在夜晚照射的更亮，曾经小川姐妹和畑守実就是坐上了这样的一辆车子离开的。
那么那个死去的尸体是属于谁的？这又是一个新来的问题。
春野让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保健室里自带的圆珠笔，在那一个陪伴了他两年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藤冈老师，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工藤新一已经扒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好奇的看向了那一个用着独特字体罗列了许多东西的本子。
自从和藤冈菜菜子和藤冈美美子结识以后，毛利兰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也逐渐了解了这一位平时除了受伤之外，基本上见不到面的藤冈老师。
得益于春野让为了扮演好这一个名为侦探的身份而记录案件以及看推理小说的爱好，工藤新一来保健室的次数也提高了，具体表现为时不时就来借一两本书在下课的时间阅读，等到放学了再还回来。
春野让并没有介意他们没有生病还频繁出入保健室的行为。相反的，他还特别喜欢没有生病的小孩子到他这里，这意味着可以和这些孩子们打好关系，他也可以更好的了解目前一直陪着自己生活的两位小女孩。
想到这里，他微微侧身，将自己的日记本偏向工藤新一的角度，向他展示上面记录的信息，“是一个我觉得很棘手的案件啦，只有现场，监控也无法捕捉到凶手的踪迹呢。”
“在哪里在哪里！”蓝眼睛的小侦探情绪明显就激动了起来，熊熊燃烧的侦探之火似乎能透过他湛蓝的透亮眼珠喷涌到纸面上。
“很抱歉啦，是一个小说哦。”
春野让的视线夸张的飘忽，他总不能说这是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那样他该怎么向工藤新一解释他会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说是自己在梦里梦见的或者是预测到的，肯定都无法瞒过这个小孩子，说不定还会被立马识破自己在隐瞒的这个事实。
“啊？怎么这样啊，那样岂不是无法看到事件发生的第一现场，只能被动的看到作者想向读者展现出来的地方吗？”工藤新一本来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他盯着那个笔记本恹恹地地撇了撇嘴。
“对不起，让你白开心一场了啊。”春野让抱歉的笑着，死路却因为工藤新一的话语而拓展，一种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开始构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窥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