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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好浓的爹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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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打断,淤积于胸腔的复杂情绪也好似被一阵风吹过,袅袅飘散开来。
靳舟望收回手,看见乐听眠缩了缩脖子,像只蚕宝宝似的,往睡袋里蛄蛹着,直到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尖。
脚步声离开,那道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再度响起。
整张脑袋缩在睡袋里,被闷得小脸通红的乐听眠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舒了一口气。
霸总文里的霸总果真个个都是法外狂徒啊。
差点玩上窒息play的乐听眠心有余悸,侥幸地想:还好自己穿的不含挖肾文学。
肾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乐听眠立着只耳朵,隐约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于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睡意被打搅一空,他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从穿来到现在,也费尽心思怒刷了很多好感,可没想到靳舟望还是这么厌恶他,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
靳舟望这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乐听眠就梦到自己变成了超人,身穿鲜艳的披风,将名为靳舟望的大怪兽打了个落花流水、连连求饶,爽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低低的笑声在安静的屋内回荡。一睁眼,大怪兽正一脸古怪地低头看着他。
乐听眠脑子仍处于懵逼状态,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迷糊道:“hi,老公,早上坏。”
靳舟望拧眉看了他一眼。
节目组安排的车辆停在门口,两人乘车不到十分钟,便抵达了其他嘉宾入住的别墅。乐听眠快速冲了个澡,再出现在镜头时,已经换了件明亮的鹅黄色卫衣和牛仔裤。
[这真的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吗?!]
[乐宝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小时候还订了娃娃亲呢,那时候我在我家玩,你在你家玩,真是太巧了!]
其他嘉宾正在楼下吃早饭。乐听眠目光在餐厅内扫视了一圈。靳舟望似乎并不在场。
正当他疑惑之际,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乐听眠循声看去,一时愣住。
视线内靳舟望正缓步从中走出,他没再穿正式的西服套装,而是换了套黑色休闲装,上身是卫衣样式,平日里精英的疏离感被融化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靳舟望非常具有主角攻的自我修养。
宽肩窄腰大长腿。这下颌线比他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乐听眠走神地想。
餐桌上,容一轻啜了一口热腾腾的小米粥,目光转向祝聘,语气好奇又关切,问出了一个观众早已热议许久的问题:“祝哥,你们怎么决定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呀?”
乐听眠余光瞥到了正从厨房出来的南霁,后者闻言脚步一顿,抿了抿唇,而桌旁的祝聘则眼巴巴地盯着锅贴,一副做贼似的架势。
“你是要转型当谐星吗?”南霁走上前冷冷道,边将做好的生菜三明治放在桌上。
祝聘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三明治,狠狠咬了口泄愤,皮笑肉不笑道:“南霁,你这张嘴是不是淬了毒?”
南霁很冷淡地回:“有没有毒你不清楚?”
[南霁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就是,祝聘吃什么都要管,掌控欲也太强了吧?]
[你们补药骂南霁啊!祝聘上部戏为戏增肥了二十斤,下个月又要进组,现在是减脂期!让他注意饮食很正常啊!]
[这么快就有南霁水军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个相处方式,不离婚才怪。]
[嗯?你们没发现话里的糖点吗?表面针锋相对,背地里嘴都要亲烂了!]
祝聘嚼着三明治,咽下去才回答容一的问题:“哦,要离婚的原因啊……”
他很认真地边想边说:“他这个人太过争强好胜,上学要跟我争第一,上床还要跟我争当一,呵呵,当然争不过我。”祝聘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来。
[我合理怀疑是南霁让他。]
[算了,傻人有傻福。]
“管控欲强,回家不换衣服不让我上床。脾气差嘴巴坏,性格更是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遇到什么事都爱自己逞强,让他服个软就跟要他命似的,还特别不注重仪式感,今年的周年纪念日,他竟然都忘了。”
“结婚周年纪念日吗?”容一夸张语气问。
“不是啊,我们初吻纪念日。”祝聘掰着手指头说:“我们还有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牵手纪念日、他喝醉酒向我告白的纪念日、我跟他求婚的纪念日、结婚纪念日……”他说着,察觉到气氛微妙,好奇道:“你们都没有的吗?”
众人:“……”
“你们好没有仪式感啊。”祝聘啧了声。
“你们该不会每一天都是纪念日吧?”乐听眠好奇。
祝聘闻言竟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一旁的南霁露出无语的表情。
“其实伴侣间拌几句嘴也是一种乐趣,不像我跟老齐,我们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他也不爱回家陪我。”容一很失落地说。
齐元驹对此很不耐烦:“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天天围着他转?更何况他除了拍戏,还能懂些什么?我最看不惯那些娇生惯养、难伺候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老公转,老公长老公短的,老公在外忙着赚钱养家,做老婆就该懂事顾家。”
他说完,故意看向乐听眠,寻求肯定:“乐听眠,你说对吧?”
要知道乐听眠可是出了名的“老公脑”,嫁入靳家后更是放弃了事业。
分不清轻重、没有事业心的重度恋爱脑娇妻,这个人设现在别提多惹人厌恶。有这样的对照组,容一这种努力搞事业,惨遭老公不理解的爱岗敬业可怜人设可就吃香多了。
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的乐听眠突然被点名,露出一脸茫然,他将嘴里的热干面咬断,嚼嚼嚼,很认真地说:“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齐元驹不解:“什么?”
“好浓的爹味啊,你没闻到吗?”乐听眠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鼻尖,“哎,我好像有点感冒,嗅觉不太灵,要是说错了,您可别生气呀。”
南霁跟祝聘相视一眼,不禁低头莞尔一笑。
容一面露一丝尴尬之色,齐元驹更是如鲠在喉。
坐在一旁从容就餐的靳舟望将一切收入眼底,拿过餐巾轻轻擦拭嘴角,而后抬起眼眸,语气平静地附和说:“确实是有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