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雪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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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老被害，宫二先生要在十天内查出隐藏于宫门之内的无锋细作无名。
这几天宫二先生忙得很，而上官小姐也为了宫二先生专门去药房领了一些月桂花叶熬制了精油。
上官小姐说希望宫二先生心神愉悦、清净思绪。那月桂花叶熬制的精油果然很好闻，我和几个女孩子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女孩子夸上官小姐心灵手巧，她便低下头羞涩地笑道:“都是为了角公子罢了。”
这几天远徵也很忙，天天都在徵宫钻研以前的资料；而我也很忙，我在和上官小姐学着照料那些白色杜鹃花，所以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见面。
曾经有个女孩子也问过上官小姐:“上官小姐为何只选杜鹃呢？”
而上官小姐的回答是:“因为杜鹃花的花意是‘我永远属于你’。”
女孩子们听了都纷纷打趣她，而上官小姐也在这芬芳的花香之中轻轻地红了脸。
我也是后来听那个女孩转述才知道这回事，想不到人们也能通过这繁多的花儿的花意来表达感情。
上官小姐还在耐心地教我们如何松土，我们也在认真地学着她的动作……没过多久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几个女孩子都和上官小姐告别后说说笑笑地离开回去休息了。
而我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也想给远徵种几株漂亮的花，所以我和婉婉她们告别并没有和她们一起回去。
上官小姐还在为那几株杜鹃花浇水，我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上官小姐。”
她转过头来好看地笑笑:“杳音姑娘，怎么了?”
“上官小姐，您会种茉莉吗？如果会的话，能不能教教我……我……我想学。”我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打扰上官小姐了。”
“杳音姑娘是要送给远徵弟弟吗？”上官小姐的话像柔风一样。
我的脸红了，小声地说道:“嗯……您怎么知道的?”
“远徵弟弟每次来角宫都会来见你呢。”她笑着说。
我感觉我的耳朵也红起来了。
上官小姐见我不好意思也没有再打趣我什么了，只是叫我明日早早来找她。
自那以后我便在闲暇时间去找上官小姐，和她学习养护各种花儿的知识，也在她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帮娇嫩的花儿松土。
这天我们和上官小姐一起给庭院的杜鹃浇完水就去各忙各的工作了，而今日宫二先生一直都在书房，所以我帮婉婉扫完庭院后就小厨房研究桃花酥了——现在龙井茶酥已经难不倒我了，我就准备学一点高难度的糕点。
嘿嘿!这就是天赋!
可是没过多久远徵就气冲冲地过来了，我看着他脸色不好，忙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远徵的表情有些冷:“刚刚和羽宫的金繁比试几招……”
“你受伤了。”我肯定地说道。
他瘪瘪嘴，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点小伤。”
“伤哪里了？上药了吗？”我担心地看着他。
远徵见我皱起眉头便轻笑着揉揉我的头:“没事，只是有点淤青——还没我小时候习武受的伤严重呢，刚刚哥哥已经帮我上过药了，杳音不要皱着眉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才放下心来。
……
新执刃大人从后山回到了前山。
这天远徵随着宫二先生一起去议事厅和长老议事，等他们再回来时，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宫二先生如此失态的样子。
自我来到角宫当差，宫二先生便一直都是冷静克制的，宫二先生向来强硬，无论是在宫门之内抑或是江湖之上，他都声名赫赫。
宫二先生从不会露出如此悲伤软弱的表情。
远徵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他小心翼翼地瞥着宫二先生的脸色，然后随着宫二先生一前一后地走进书房。
没过多久，管事伯伯叫我们都离开庭院。我很担心远徵，可也不便去打扰他们议事，只能等在角宫门口。在门口站了一会，我想了想还是去厨房吧，在我小时候，每次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娘总会为我做上一碟子糕点哄我开心。
等我做完桃花酥以后天已经黑了，我离开厨房便看见远徵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灯火摇曳，他的影子格外孤独。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把食盒也放到我们身边。
“杳音。”他没有回头便轻轻地开口唤我，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我一听便知道他刚刚哭过。
“嗯，远徵，是我。”我把手放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他的手凉凉的，我用自己的手暖着他的手。
他又轻轻地唤我一声:“音音……”
“我在。”
月色凉如水，我们两个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月光下，他用银线绣着花纹的衣服闪着一层格外迷迷蒙蒙的色彩，头上的饰品也泛着温柔的光泽。
“我把事情搞砸了。”过了好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点点头:“我猜到了。”
他的手现在终于没有那么凉了，我继续拉着他的手。
“是啊。”远徵也点点头，然后便抬头望着天空，“我还是太没用了，这次什么都帮不到哥哥……若我再努力一点，再谨慎一点，哥哥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远徵的眼睛被泪水冲刷地格外明亮。
“远徵。”我认真地看着他，“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他吸吸鼻子，苦笑一声。
我把那碟子桃花酥塞到他手里，又跑到庭院的角落里搬出一盆……
植物。
远徵的眼睛依然亮晶晶地闪着泪光，但是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好奇。
“这是……茉莉花。”我小声嘟囔着，“我和上官小姐学了种花。”
这盆茉莉花是我在上官小姐的指导下移植的，本来想等几天再送给他，但是我今天就把它从角落里抱出来了。
“杳音，你怎么也跟着那个女人学……要是被我哥知道角宫还有除了月桂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含混不清，然后清清嗓子才接着说:“以外的其他的花……”
“你不喜欢嘛？我移植的花?”我戳戳他的肩膀。
“怎会。”远徵摸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手，“手上有受伤吗？”
“没有，我挺小心的。”我的语气不由自主带着几分骄傲。
“不过角公子那天看见了……”说到这里我不免有点心虚。
那天宫二先生路过时确实看见了，不过上官小姐和他提了一句那是我给远徵的，他才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狠狠地瞪我一眼:“等花开了就赶紧给他送过去，不要放在角宫。”
“谢角公子。”我赶紧行礼。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茉莉吗？”我问道。
见他的脸逐渐变红，我知道他亦明白茉莉的花意。
茉莉的花意是——
你是我的。
你是我眼中闪闪发光的少年，是我的温柔月亮，也是我的灿烂太阳。永远不要低头，永远不要退却，永远不要害怕，因为你是我的——
宫远徵。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雪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