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不可以爱上的人》墨沫子

32、转瞬即逝

　　又是一个休息日，林山约了泽川来到了一间饮品店。
　　“嗯……你的手？”
　　林山今天的穿搭比较随意，短袖遮不住手臂上的伤口，泽川一坐下他就看见了。
　　“唔，这个。”林山咬着吸管喝汽水，把胳膊伸过去的同时将泽川的咖啡推给他，“不小心。”
　　“撒谎。”“没有。”“这么长的口子是不小心？”“真的。”
　　“好吧。”泽川看着林山的眼镜想笑，“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板着脸说话的样子。”
　　“怎么？”“很霸总。”“别闹！怎么感觉你被何暮传染了……”
　　“是……吗？”
　　泽川不笑了，埋头喝茶。林山看出来些异样便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那个沈清泉。”
　　“哦，我带了。”泽川伸手去拿包，“有一些他的生平，还有一些……”
　　他的包突然被两根白皙的手指摁住，泽川抬头惊讶地看向带着口罩、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来者。
　　林山清楚地看见了那对浅色瞳孔。
　　“有人跟踪。”
　　这句话虽然不响亮，但也足够泽川和林山两人听清的。泽川愣了一下，回头要去寻找却被林山抬手阻止。
　　“动作太大会被看见的。”林山看向那对眼睛，“咱们先走。”
　　带着口罩的人现行走出了店铺，泽川和林山装出随意的样子随后跟了出去。泽川戴上耳机终于听见了姐姐的吐槽：下次不要开静音！不然我只能黑进你们脑袋里了！
　　“知道了……”泽川委屈地答应。
　　“唉……跟紧刚刚那个人，她会带你们甩掉他们。”
　　林山抬头看向前方十几米处耀眼的白色高马尾，无奈：这不是更容易被找到吗？
　　白发走的很快，鬼鬼祟祟地传过商场里正在做活动的人堆后一头扎进了通往洗手间的小路。林山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人群的熙然被抛远，走廊里只剩下脚步，白发加快脚步冲进男厕所，可那是死路啊……
　　林山清楚的听见身后的脚步逐步逼近，他和林山对视一眼，准备走到岔路口就开跑。
　　三、二……
　　胳膊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量使劲将两人一同拽入岔路的暗处，接着她环住两人的肩，死死捂住了两人的嘴。
　　幻影闪过，两人的投影霎时重现在原处，真正的两人躲在暗处，看着跟踪者还傻傻地跟着走进厕所。
　　被捂住的嘴巴重获自由，两个男人回头看向救命恩人。
　　“黎日，你怎么……”
　　“少废话！你们两个没有一点反侦察能力吗？”黎日无奈摊手，“江泽川，你知道他跟了你一路吗？”
　　“嗯？跟着我？”泽川看向林山，尴尬，“我以为是……”
　　确实，林山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是谁派来的？”
　　“沈清泉。”
　　“真的是他？”
　　“我跟着那个跟踪者来的。”
　　黎日撇撇嘴：“找个地方再说。”
　　三人回到了黎日的车上，黎日先开了口。
　　“林山，你让泽川调查沈清泉这件事情已经暴露了。”
　　林山皱眉：“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泽川头上？”
　　“有可能是因为何暮，毕竟何暮是深渊的人，是默的发小，现在又和你们贴这么近……”
　　泽川有些紧张地问：“那何暮他是不是也有危险？”
　　“他是深渊的人，政府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而且我上次见到了秦鸩，强迫他为何暮开脱，现在何暮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黎日结束自己的回报，看向林山：“我让你看着德林特斯的，你看出什么了？”
　　林山的脸色阴沉下来，良久才出声回答：
　　“你的猜想是对的，他被控制了。”
　　他开口向两人讲述了那间可怕的事情，看着泽川的脸色也难看下来。
　　他之前一直不相信现在有着姐姐皮囊的是个魔鬼。
　　黎日没什么反应：“果然，毕竟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回国前调协者计划的。他大概是做着调协让他做的事，却把店长当成了他的母亲吧。这个狡猾的女人想了个我们抓不到把柄的方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调协者可以帮忙解除控制，但我们还是不可以轻举妄动，毕竟这样来说，德林特斯的命就在她的手上。你们最近也要多加注意对方的状态。”
　　“不好！默还在……”林山整个人一颤就要下车，黎日拦住他：
　　“放心，她还不能和我们硬刚，调协者在的话默就不会有事。”
　　“她……”泽川有些恍惚，“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理解。她不是救了我们好几次吗？她为什么……”
　　耳麦里，少女的声音格外悠远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一只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过一个普通的生活。我想做一个普通人。”
　　“而你们，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对于‘我’这个个体来说，你们是及其危险的。”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想要控制你们吧。”
　　两个少年都适时地沉默了片刻，最后林山提出问题：
　　“那……你有想杀我们吗？”
　　“我不想杀你们，我不想杀任何人，我想你们活着。”少女停了停，“我只会说真话”
　　黎日及时打圆场：“好了好了，人心不能散。泽川，你的调查呢？”
　　泽川已经恢复了平静，将包里的资料那里出来。
　　“沈清泉，45岁，未婚，原K市行政部书记，两年前调任为本市行政部部长。然后是这个，在二十年前，他曾经起诉过白家，但这个案子还没有正式确立就被他自己主动撤诉了，以至于我靠着我姐黑进网络才找到的。”
　　“主动撤诉？上诉原因是什么？”
　　“这个查不到，但我查到了这个，附院在二十一年前给你母亲开的死亡证明……的附件。”
　　林山沉默着接过了证明。黎日也从驾驶座上凑过来。
　　“需要我帮忙打假吗？”
　　林山翻着看了看，最终还是递给她：“好吧，拜托你了”
　　“不，泽川，你直接把复印件发给我。”
　　“你可以吗？”泽川打开电脑，有些担心，“我姐都查不到。”
　　“啧，看不起我？”“啊不不不……发给你了。”
　　林山也看向电脑：“那你准备怎么查？”
　　“简单，伪造无非就那么些方法，网上查不到，就去现实直接逮人，直接找实物，甚至重现过去……不要小看我的能力啊。”
　　“黎日，我拍到了。”少女突然开口，接着往泽川电脑上发了一份监控录像。
　　是那个追踪者回到行政大楼的画面，模糊的画质依稀可以看见沈清泉的灰发。
　　“这也算间接证据了。”泽川想起什么似的又叹了口气，“可惜，还没有直接证据。”
　　“算了，你的安全最重要。”林山拍拍他的肩，“暂时先避避风头吧。”

　　“什么是直接证据？”默环住林山将他抱紧，眼睛看着那些看不懂的笔记。
　　“比如，他自己写的字，他自己说的话，或者有人可以说明他在场……我说的笼统了，但反正就是……”
　　“那何暮就是直接证据。”
　　“不，不是这样的……等等！”林山意识到了默的意思，转头抱住他的脸。
　　“你的意思是他可以证明沈清泉参与了这一切？”
　　“嗯……嗯……等一下林山，我想想。”默被林山抱得脑子发烫，这下他又转不动了。林山松开手让他好好的组织语言。
　　“是这样。”默咽口水，林山期待的目光让他压力倍增，“他问过我要不要知道谁让我杀人的，我当时……没有听……嗯，就……嗯……他好像知道……是这样吧？”
　　林山死死地盯着默看了片刻，突然爬起来去抓手机。
　　“喂，泽川……何暮知不知道我们在调查沈清泉？……你没有说过……哦……他不知道……”
　　默紧张地挪过去抱住林山的腿，继续听。
　　“……他拒绝了。那是不是说他还在为深渊工作？……对！他可能是知道的！是他被派来杀默的，他应该知道是谁的……他可能只是还不能说……你去找他？明天……嗯，得劝他……好……”
　　挂掉电话，林山双手撑在桌面上大口喘气，满脸通红，默赶紧抓出药给他吃下。
　　“林山……我，”默小心地问，“是不是搞砸了？”
　　可林山却转头抱住他的脑袋一阵狂亲，亲得他彻底傻了。
　　“默默，如果何暮真的知道，你就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