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但凡是序列0，总是希望自己的权柄越集中越好的。
秦湘持以序列三之心，揣摩我主之腹，奇迹师能复活，拉撒路池也能让人复活，很好，这难道不是DC世界对我主变化权柄的分离？如今我主收回权柄的时刻来了！
不管拉撒路池究竟是不是时空之王的某分外流遗产，如今秦湘持见到了，那就是我主的了。她三下两下念完祈祷话语，祭台光门大开，一根打了马赛克的触手伸了出来。
秦湘持灵性直觉疯狂报警，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看到的。遂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她只听见某种水生软体动物行动在地上的啪嗒声，以及池水被搅和的哗啦啦水声。片刻过后，秦湘持感觉触手移到自己跟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瓜。
这个位格明显更高的灵之虫和蔼询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之前你跟我工作汇报的时候，还说占卜都不好用呢。”
秦湘持保持着闭眼的姿势，答道：“之前占卜总是占卜池子本身，可能这个东西位格偏高，神秘学属性太多了吧，占卜总是给出不确定的答案。旅行宝戒仅仅是序列五的特性做出来的封印物。后来我换了方法，动用另一重身份接触到猫头鹰法庭的下线，稍微费了点功夫和灵性，寄生了几个法庭的成员，以记忆和他们的灵为跳板，才找到了这里。”
“最重要的是，我记住了之前净化利爪的感觉，我对邪恶污秽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直觉，这带领我最终来到了这里。”
灵之虫的触手从祭台上拿取了一块点心，卷入光门中。祂笑道：“拉撒路池究竟是什么还得等本体的反馈，或许这件事物是某个高位格存在的遗留，或许是一件过于富集的非凡材料，它可能最开始是纯净的，但经过数百年来这么多次的使用，还是制造活死人的用法，即便本身再纯净，也会逐渐沾染那些利爪的灵，长期以往，搞不好这里会变成幽灵和亡魂的聚集地呢。”
“小秦，你做的不错，之前跟你对接工作的灵之虫说过吧，这边上班也可以兑换功勋的。”
秦湘持无所谓地笑了笑：“我都序列三了，还能怎么？你赶紧派几个帮手过来才是正经事。”
“话可不能这样说，”灵之虫柔软的身躯似乎在做一个什么高难度动作，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秦湘持猜测祂可能在变换形状处理现场，诡秘三途径高序列者的作风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祂道：“通常来说，一个地区的大主教最高也就序列三，但是那是在有真神镇守的前提下，DC世界如果不能够投射我的力量，你又不是完整的神话生物，真碰上事情了，不是你一个序列三能解决的了的。”
“很多时候，序列二才是涉及更高位格事件处理的入场券。”
秦湘持疑惑道：“DC世界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个低魔世界吧，在这个世界，具备神性已经算战斗力天花板级别了，即便是大反派达克赛德，我稍微展示一下神话生物形态，不也干翻了？”
灵之虫卷曲身体，狠狠往秦湘持脑门上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老乡全是不让人省心的！”
“谨慎！自省！不要小看对手！这是非凡者存活的必备守则！你都能穿越到DC世界了，焉知会不会碰上比这个世界观位格更高的存在？作为本体在这边的话事人，姑且算是吧……没有序列二怎么能镇住场子？”
秦湘持恍然大悟：“黑心老板！你是要让我长期外派！”
“会不会说话！这是本体在给你积攒功勋，锻炼的机会！”
秦湘持：“你那么多奇迹师分身不会自己派一个过来吗！”
灵之虫：“本体不派，是因为不想吗？”
对哦。
但秦湘持提出问题：“先别说我能不能晋升——序列二的特性又不是大白菜，考虑到全知全能五途径的高序列特性都在隔壁造物主教会……我主，您别告诉我您要打白条啊。”
灵之虫拍拍秦湘持的肩膀，“可以睁开眼睛了，这个问题，我们两边商量过的。”
“神战打完后，各位真神的锚点都有所缺少，人口损失实在太大了，等下一代成长也太久了，还有残余的污染等着去解决……”
“本来造物主回归的时候，和永恒烈阳教会，风暴教会强行合并时就有一定的内耗，那边的意思是，用原先的人也不放心，合适的晋升人选也挺少，特性干放着也浪费，希望和我们交易一份奇迹师的特性过去，丰富封印物多样性。”
“当然，对于你来说，也不是白得的，造物主教会希望你传教的时候帮他们传一份……哈哈，算是合作培养项目……”
“对了，我们尽量给你争取序列二逐光者的特性，要是实在没有，那你就只能在相邻途径里面选择了，嗯，从非凡能力的全面性来说我们比较希望你成为秽语长老或者智天使……”
秦湘持：“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倒还想上了呢。”
灵之虫语调轻松：“也就是个规划而已，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你先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成功捣毁了猫头鹰法庭制造利爪的原料池，秦湘持心情颇好，灵之虫应该是位格为序列二的分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整个池子拿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灰扑扑的水泥池子底，一滴水都没给法庭留点。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秦湘持通过旅行宝戒的占卜功能，不停传送，将那些处于“待机”或外派状态的利爪全部处理掉，已经是活死人的，销毁他们，并进行净化和安魂仪式，还是活人的，就得多一道占卜对方罪行的程序，或偷走记忆和技能，或慈悲地处决对方。
中途，让秦湘持评价猫头鹰法庭还挺上道的一点是：这个法庭还为利爪的产生和制造专门搭建了“工厂”，总而言之就是一个隐蔽且不处于哥谭市内的集体生活兼训练场所。法庭会用各种灰色手段“收养”孤儿，切断这些人的人际交往关系，用洗脑，pua和最终极的酒神因子改造方式，制造只忠于法庭的利爪们。
该工厂组织之严密，规章制度之完善，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现代化，体系化，产业化和时代化的国际性反派组织！
秦湘持收拾之前，抚掌感慨，和法庭的后勤力量比起来，神战时那些什么玫瑰学派，原始月亮，饥饿囚徒等外神组织，他们的架构和纪律性，严密性完全不能和猫头鹰法庭相比啊。
感慨完后，秦湘持面具一戴谁也不爱，拿起封印物抢了几把AK把工厂给突突了。
碍于时间原因，秦湘持只能顺从太阳途径对邪恶事物敏锐的本能，辅助占卜手段，优先杀掉手上有人命的目标，至于什么设备武器库，秦湘持拆地七零八落，留给猫头鹰法庭巨大的恐慌和一地烂摊子。
即便秦湘持序列三，她也抓不完数量众多的利爪，忙活一晚上，对着清单打叉，秦湘持发现自己还有一半以上的利爪要去处理呢。
“念一晚上祈祷词，灵性都快给我消耗完了……”
秦湘持疲惫地回到酒店，给约翰导演发了短信，表示自己感染流感，不便见人。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因为今早秦湘持传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见酒店里一些剧组成员擦鼻涕咳嗽了，她伊卡斯·西莫忒塔女士因为考察取景地，风吹多了感冒，也是很正常的。
约翰导演很快发来体谅的问候和ok手势emoji，秦湘持把房门一锁，门卡丢床头柜，拉起被子补觉，睡了个昏天黑地。
太阳照常升起，哥谭新的一天开始，但鲜为人知的是，哥谭上流阶层的无数达官显贵在夜半时分被一通焦急的电话喊起，匆匆披上外衣参加一个又一个紧急的集会和电话会议。
等白昼来临时，他们忽然发现哥谭迎来了少有的大晴天，上午时候，灿烂到刺眼的太阳光钻透遮光性能一般的窗帘，射中了这些脸上爬满疲惫，惶恐和怨恨的人们。
“真该死……”
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真皮座椅吱呀吱呀地响动，映衬这些人焦急不安的情绪。
他们已经习惯于在黑暗中掌握这座城市，操纵这里的一切，于夜色下行驶自己影子一般的权力。在晦暗不明的灰色地带行动，用不成文的规定排除外者，修理逆向生长的势力和一切人，他们也习惯恃强凌弱，以为弱肉强食是再适合不过自己的绝对法则——世界向来不是你压迫我，就是我压迫你，不是吗？
但，这种虚伪的精致和理所应当，这种标准，在面对真正碾压自己的存在时，就变得很可笑，很脆弱了。
“没有办法能阻止她。”
这些贵人们达成了这样无奈软弱到极致的认同。
“我们最大的依仗，统治哥谭和世界的利器已经失去了。”
“我们即将变得和其他的财团，家族势力没什么不同，迟早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们甚至无法和她说上一句话——她无法沟通。”
至于说什么，因为正义导师只会杀死有杀人罪过的人——这种论调，想用哥谭本身作威胁的想法……
赌不起。
在实力不对等，信息也不对等的情况下，这种赌博，真正的输家绝对不会是对方。
哥谭近日犯罪率严重下滑，大家都很珍惜生命，投资商也是。
总而言之，哥谭死的人少了，投资商就敢冒着一点骨折的风险过来投资了——要说哥谭没有一点市场，那也是假的，只是过去哥谭动不动就帮派火并，家族吞并，投资环境不太好，刚建起来什么项目就被成本近乎为0的各种意外给捣毁，哪家保险公司都不愿意赔这种保险金，久而久之，哥谭的生意就被本地家族把持了。
这也算是一种市场垄断，不过，只要环境稍好点，外界的商人们很乐意用经历过全球性市场历练的服务水平，商业水准吊打哥谭本土企业。
综上所述，布鲁斯中止了一下自己的历练，给师父请了个假，回到哥谭出席一下布鲁斯少爷必须出席的场合——准确来说是商业合作洽谈。
在哥谭大多数家族的头儿都被正义导师修理一番的前提下，中间派和外来的投资商更加看好一直处于守序阵营和没有被正义导师针对过的韦恩企业，这很正常。
韦恩家族曾经是近代哥谭的缔造者，布鲁斯和父亲都曾为了改善哥谭的现状做过很多努力，早在布鲁斯年幼时，父亲就意识到哥谭必须改善治安状况，稳定投资环境，才能说服尽可能多的企业共同构造一个充满活力的就业市场，只要人们都能用更低的成本找到合法能养家糊口的工作，那么就会有更少的人投身灰色产业和犯罪。在商业繁荣的前提下，加大对更高效城市管理系统，监控系统的研究经费，招募更多警员，并让软弱的政府官员们看见遵纪守法搞经济的好处大过尾随家族和帮派的好处，哥谭就可以摆脱她的恶名，从泥泞中走出，成为东海岸的又一颗城市群当中的明珠。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呢？然而，布鲁斯现在看着奢华宴会上朝自己频频示好的中小企业代表人，市议员，各部门官员，供应链上的各个商人，还有外来的投资商……
那位金发的中年议员，几年前布鲁斯提议政府和韦恩企业合作建立城市公共救济系统时，对方还端着一副敷衍的神色；那个曾经桀骜不驯，表示自己只会为凯恩家族服务的下游的销售商，他拒绝过为韦恩企业的新产品开放媒体合作；那个更早之前和布鲁斯父亲恰谈过许多个日夜，却最终因为哥谭市糟糕的治安情况而摆手婉拒的旅游业大亨……
现在，他们或怀念，或殷勤，或又难得地提起了干劲，上前和布鲁斯碰杯攀关系，询问韦恩企业对哥谭市长最近宣布的经济振兴和治安整治计划有何看法。
……布鲁斯允许自己总是紧绷的精神出现一些发散。
这比布鲁斯预料的，用恐惧逼迫哥谭人向好的境况好得多，好太多了。
正义导师，花费不足一年的时间，用不合法的手段和数条人命，搭建起了属于她的，不可违背的底线准则。
法律的正当性，手段的正义性，程序的符合与否，达成效果后需要考虑的深远影响……布鲁斯明白为什么正义导师在有意识地拒绝和更多的人产生社交意义上的沟通。
她在维持自己作为“世外人”的身份，她不能参与世俗，这样世俗将无法以任何借口干涉她，不和任何人产生链接，也避免被人拿捏软肋，保证形象的神秘，以宗教信仰为伪装，使世人对她放弃作为完美圣人和完美主义者的痴心妄想。
她担当的作用——就是一个不会被世俗干扰，诱惑，影响的无情惩戒机器，没有人情与顾忌可言的狂信徒，以及一个高高在上的GM，这是正义导师能为哥谭做到的，创造一个有底线的环境。
神性，这就是神性吗？
布鲁斯脑海中闪过和正义导师为数不多的见面与谈话，尽管布鲁斯无法记住正义导师具体的面部细节，动作习惯，但那双发着冷冽光芒，闪烁着高傲，公正的仁慈与冰冷的浅蓝色眼珠让布鲁斯记忆深刻。
他敢肯定，倘若在人群中和这样一双眼睛对上，他可以立刻认出正义导师。
回过神来，布鲁斯的嘴角已经挂起了属于花花公子独有的轻佻微笑。
“哦，我其实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个人认为，市长还是一个很有想法和雄心壮志的女士，啊哈，总觉得她的作风很像撒切尔……”
“新的投资？嗯哼，我不熟练这些方面，您可以把联系方式留给我的私人秘书，可以去韦恩企业和我的经理详谈……”
深夜时分，哥谭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内。
哈维·丹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的面部肌肉，他下意识收敛动作，但那皮肉模糊，留下丑陋痕迹的半张脸仍然带给哈维剧烈酸涩的痛楚。
他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噩梦魇住了。
哈维有些沮丧和惶恐，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去多想，但越是这样，他脑中堪称劫难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更清晰——
他充满信心，意气风发地拿着各种档案，资料和证人的证词，打好领带，穿着妻子细心熨烫好的西装走入了审判庭。
罪人犯下的罪过早已明晰，之所以先前能够数次免于牢狱之灾，还能屡次保释，不过是因为他出身的家族和帮派，买通关系，自有人心甘情愿替他作证顶罪。
裙带关系，政治献金，贿赂，隐形交易……这些都成为阻拦哥谭正义实现和法律威严彰显的绊脚石。
尽管正义导师的出现，和她所行使的手段一点也不符合哈维心目中的正义，也不符合她的称号，但这位冷酷无情的光明骑士确实让罪人背后的依仗如高楼坍塌般被毁灭，树倒猢狲散，罪人再也没有人捞他了，哈维上午时分在媒体的镜头下走进审判庭时，内心是多么喜悦呵，哥谭被践踏许久的法律，将从这起具有标志性的案件审判开始，重新展现它的光芒！
然后呢，然后……
哈维被一个突然从旁观现场冲出来的陌生人泼了一脸的硫酸溶液。
尽管市长女士表示这是对哥谭法庭庄严的亵渎，政府出资为哈维订了最好的病房和修复疗程，官员们对此义愤填膺。
但是哈维知道，自己的生涯差不多已经毁掉了。
月色照亮这个高级病房未被窗帘完全遮住的一点玻璃窗，哈维一扭头，可以从上面的倒影看见自己丑陋的脸庞，那溶液不知为何，恰好将哈维的脸分作差不多大小的两半，一边光整斯文，一边丑陋，布满皮肤被腐蚀后显露出的肌肉肌理。
这是我？这是那个曾有光明前途的哈维·丹特吗？这是那个渴望用法律和审判治理哥谭，拯救哥谭的检察官吗？是那个曾向市长进言，请对方出席公开审判的，充满理想的哈维·丹特吗？
床上的男人感到胸腔被谁攥紧，几乎难以呼吸，他大口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差点没一口气提上来！
那一点小小的玻璃窗上，哈维的枕头后面，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哈维战栗地猛一转头，脖子发出咔咔的骨头活动声，站在他床边，距离不过三米的，正是一个女人。
她深棕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身穿黑黄二色的教士长袍，佩戴黄铜半脸面具，下半张脸上的嘴角柔和地翘起。
浅蓝色的眼珠盯住了哈维那被毁掉的半张面庞，她脚步近乎无声地走上前，拉开床边的一把白色靠椅坐下，哈维注意到，她坐下的姿势不像一般的淑女，双膝自然分开，腰背挺直，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二面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透露出一种和年轻外表不符的稳重。很是端庄大方，让人下意识觉得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是正义导师。
哈维也不知为何，内心莫名就松了一口气。他清清白白，没有杀过一个人，没有欺骗过谁，他的灵魂纯净，正义导师不至于对他做什么。
正义导师开口了：“抱歉，我今天才从报纸上得知你的不幸遭遇。”
她的蓝色眼睛微微转动，看上去更像个活生生的人。“我平时不是特别关注新闻，这是我应检讨的错误。”
哈维不久前对自己的怀疑和恐惧已经丢到脑后，他问：“为什么这样说？”
正义导师微微低头，让哈维不至于费力用仰躺的姿势看她。她道：“报纸上几天前就刊登出市长出席公开审判的消息，我应该注意到，这件事和我有关，审判的犯人背后是被我清理过的一个家族。市长在通过此举透露出对我的态度和沟通的意向。”
“但我没注意到，我没有参加那次公开审判，没有在暗处防范。”
哈维还待问些什么，正义导师就温柔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哈维，孩子，现在相信我，听我的指示，接受安抚和净化吧。”
“什么……”
“跟我念，源堡和诡秘的眷属……”
饶舌的语言从正义导师口中说出，哈维发现自己的喉咙居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和她一样的语言。
陌生的语言！
但哈维没有反抗的想法，他只是下意识调动自己的声带，跟随正义导师的指示去模仿读音。
“来自银月之乡的遗落者……”
“追逐光明的不懈之人……”
“善良圣洁的伊卡斯·西莫忒塔女士……”
温暖的感触沿着哈维和正义导师双手交握的地方传来，这种暖意，让哈维身心恍惚，仿佛回到了孩提时，自己站在后院，被太阳晒过的被子扑到了自己的脸上。又好像自己正在享受着温和的日光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一切不好的事物和心绪都离他远去。
恍惚中，他的耳边传来如同天国中仁慈天使一般的声音：
“你的灵魂已得到救赎，你的罪孽已经得到宽恕，孩子，你的忏悔我已听见——你差一点被魔鬼蛊惑了，我代表主净化你，原谅你，祝福你。”
“感恩主的仁慈，哈维·丹特，你高尚的灵魂不会折损于此，人世中尚有你未竟的崇高事业。”
“哈维·丹特，将手合拢，闭上眼睛，虔诚地道一句吧——”
“赞美愚者！”
“赞美愚者！”
哈维嗫嚅着说出了这句话，他颤抖的眼皮下流淌出一行眼泪，正义导师的双手包在他祈祷的双手上，安抚他，劝慰他。他嘴边挂上了释怀轻松的微笑，他从未感觉自己有这样放松，自己的精神有这样清明！
他现在完全相信了，正义导师的确是侍奉一位伟大神明的修女，虔诚的信徒，甚至是圣人；不然，如何解释今晚作用在哈维身上的威能和净化呢？
数道温柔的蠕动触感爬上了哈维那半边破损丑陋的脸颊，哈维睁开眼睛，只看见飘荡着窗帘的窗户，玻璃门大开。
他直起身体，玻璃上倒映出他完好无损的一整张脸，就像硫酸溶液从未泼到过他脸上一样。
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抖着手，快速从高级病房的床头柜抽出纸笔，记录下自己刚才发出的那些读音。
“愚者……愚者？”
他后知后觉想起了正义导师的信奉对象。
如果这个神，祂的信徒真的像正义导师这样的话……哈维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比起愚者和祂座下的虔诚信徒，所谓的上帝，耶和华，又算什么呢？
“如果您听得见，如果您的修女听得见……”哈维呢喃着，眼神难以聚焦，“如果您真的可以带来福音，那就在这里降临也不错……来吧，把你的威能展现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