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与恶魔签订契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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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团团长被捕入狱了。
明智君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就连戴上的微笑假面也有八成以上的真实。
我知道莲君没死，他将诈死的计划和我分享了，一点也不担心我会透露给明智君。
毕竟我们签订了契约。不仅仅是因为其中一方死去才会解除契约，还是莲君信任我、了解我的表现。
依照契约的内容，莲君没办法要求我对明智君保密，但他却始终没有提这件事。
我不禁假想了某个可能。假如我来到人间遇到的是莲君而不是明智君……我或许会变成不像恶魔的恶魔，然后回到地狱被其他恶魔用「爱上当受骗了」的眼神关切。
“亲手消灭了嫉妒的对象，明智君居然会这么高兴。”我在明智君身边充当拎包小妹，他的情绪已经连续几天保持着高昂的喜悦，“现在，世界上最特殊的人格面具持有者就剩明智君了吧。”
“……你说我在嫉妒他？”明智君脚步一顿，瞬息间又恢复正常，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作为怪盗团团长，雨宫莲必须得死。那个人可不会允许他继续活着。”
我目不斜视，轻声道：“避重就轻。”
之后的路程中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这个话题便再无下文。
自尊心极强的明智君是不可能当面承认的，但这是我最后的提醒了。
莲君的「复活」足以将明智君的心之壁击碎，明智君在大众眼里构筑的形象也会不复存在。
在怪盗团的诈死计划执行一周后，我去拜访了卢布朗。
“——非常感谢你！”
春深深地弯下腰，用最标准的鞠躬向我致以谢意。
奥村邦和殿堂崩塌的那一天，我阻止了明智君杀人，也控制了奥村邦和没有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
但我私底下询问了他的灵魂，明智君常说的那个人是当今政界势头最猛的狮童正义。
双叶因为他失去了母亲，春不能再因为他失去悔改的父亲。怪盗团和明智君的关系再恶化下去，就显得太难看了。
他们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队友。
我向莲君以及他的同伴们承诺：“明智君的事，依旧由我来处理。”
杏：“真是辛苦你了。”
双叶：“那家伙不知道积攒了几辈子的运气，有沙耶在为他说好话。”
祐介君：“我多少能体会一二。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说自己对斑目的感情只有憎恨。”
龙司君：“……我觉得沙耶是被他骗了才对。嘛，到底是你们两个的事。”
“其实我没有在帮明智君说话。”我澄清道，“不如说明智君造孽太多了，我是来诅咒他的。”
Ⅱ
我利用锻炼得炉火纯青的跟踪技巧在明智君后面进入了狮童正义的殿堂。
怪盗团的行动使狮童正义急切地想将怪盗团的其余成员一网打尽，明智君那好使的脑袋当场就弄清了真相。
被戏耍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头，几乎没有发现我全程都在围观的事情。
我看见明智君追到了怪盗团。
我看见明智君与怪盗团战斗。
我看见了明智君的歇斯底里。
被强行安上前科转学的莲君在明智君的眼里一无是处。故乡的非议险些压垮莲君，搬到东京也只能住在又小又破的咖啡店阁楼……
面对如此糟糕的开局，莲君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操纵复数的Persona，集结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怪盗团的逐渐声名大噪——莲君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境遇就已然超越了在社会摸爬滚打数年之久的明智君。
“……沙耶也认可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但她却更偏向你。果然，你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莲君为我发声了。
“你知道的。”他说，“在奥村的殿堂里，她做了什么。你想放弃吗？”
“蠢得要死。”
明智君的声音随着他的战败变得虚弱。
“你们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正因为明智君知道我是恶魔，对我产生了误解。
——恶魔的真实才是在意的体现。
“到此为止了。”
狮童殿堂里的明智吾郎打断了怪盗团与明智君的谈话。
我仍旧没有现身。
注视着明智君与怪盗团进行最后的道别，他把自己逼上了穷途末路。
认知空间的墙壁骤然降下，划分出光与暗两个世界。
怪盗团撤离了殿堂，认知的明智吾郎扔下半死不活的明智君走了。
现在这里既没有阴影，也没有活人。
我半跪在明智君的身前。
“……原来，你一直都在啊。”明智君的语气轻到常人需要靠得很近才能听见的程度。
我捧起他的手说：“我没有对明智君食言。”
“差点…忘了，你可是……恶魔。”
明智君没有咒骂也没有抱怨，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现实。
和莲君的契约是由他主动提出的。
而对明智君——
“和我签订契约吧。”
我想，此刻的我应该像极了支配。
“你只要说，「把一切献给沙耶。」”
意识开始模糊的明智君听清了我的话，突然无所顾忌地笑了。
爱可以是支配。
我很喜欢明智君。作恶多端的他会遭到报应、会在人类的观念里迎来名为死亡的终局……
所以我自作主张地为明智君找了一个最合适的归宿。
我握紧了人类的手，无比郑重地开口。
“明智君。”
“请和我一起下地狱。”
-END-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与恶魔签订契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