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白色情人节 ...
-
最开始是下夜班路上的偶然一瞥，洪铎注意到落地窗另一边与自己相似的孤寂身影。接着洪铎发现，这个人经常会在书店待到很晚，至少洪铎下班的时候他还没走。
其实越允承并不是每天都会去书店，但他来了就总是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很多次，不经意的两人总是不经意地对视。
洪铎想：对方注意到他了吗，也认出他了吗。
再后来，偶然就成了习惯，每次下班，洪铎都会不自觉地透过落地窗去寻找那抹身影，在前路茫茫的生活中寻找一种熟悉感，像在在漆黑无边的海底找一个锚点。
他们是两个互相陪伴的陌生人，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只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一次次短暂地交汇、又相离。
奇怪的是，两人明明在隔壁班，但两人再没在学校里碰过面。
大概是因为艺术班的课程安排特殊，教室常常是空荡荡的，而洪铎又太忙了，他学习很刻苦，打工也很勤奋，每天都匆匆忙忙的，白天遇见的人和事对他来说都像走马观花。
只有从便利店走路回家这段时间，象征着一天的结束，他可以放松一会，在心里猜测今晚能不能见到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虽然他们不是朋友，考虑到越允承的脾气，洪铎认为对方虽然长得很帅，但应该不是朋友很多的人。
今晚越允承不在书店，洪铎可能连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有些失落，他脚步加快，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
洪铎的房间是用过道隔出来的，藏在一扇折叠门后，仅仅放得下一张单人床。
卧室的木床经不住Z市潮湿的天气，早就朽了，倒是他从小睡的铁架床还好好的。
快速洗完澡，他侧身挤进去，刚仰躺在床上，透支的精力没容许他多想，洪铎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一天终于又结束了。
其实洪铎猜得不对，越允承并不是朋友不多，他根本没有朋友。
越允承今天早读没来，早上四节课都在睡觉，到了下午专业课，十几号人去了画室，他终于清醒了，主要也是画室没桌子给他睡。
翟老师正在点评昨天的作业，表扬了画得好的几张。
越允承功底还算扎实，但并不出挑，值得称道的是他有很高的审美天赋。
可越允承在专业课实在算不上用功，满打满算可以称之为大致完成任务。
但艺术和财富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艺术天赋当然不足以造就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但越家的万贯家财，就是越允承艺术道路中的航母，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坦途。
越允承祖上是开煤矿发家的，真正的家里有矿。
如今越氏集团身家早已不知几何，他父亲越弘发妻早逝，虽然多年来没有再婚，但他的感情生活一直是媒体的宠儿，主打一个量多，有名有姓的捻出来数一遍就能占小半个版面，其中最有名的是二线明星汤苑和儿子越丞。
越弘对待这些花边新闻大大方方，没人敢造他的谣，报道出来的基本是真的，但唯独对越允承的保护异常严密，在他母亲死后，外界根本打探不到这个长子的任何消息。
更不会有人知道，越家大公子被安排回了故里小城。
越家对外宣称越允承在国外念书，再多的消息就打探不出来了。就连Z中校长，也只知道有个身体不好的学生需要特殊照顾。
当校长见到接近1米8、长相优越、身强体壮的越允承时，对“身体不好”有了新的理解，不过小孩看起来确实精神不济的样子。
隔三差五地批假条，班主任认定这是逃课的借口，找不到家长，只能联系到秘书，秘书说越允承因为身体原因不定时需要请假修养，入学前请示过校长，让班主任多担待。
课业方面学校不用担心，缺的课由家里的老师补上，专业课也不用愁，越允承的练习作品质量一直不错。
越弘捐赠了一整栋实验楼兼教学设备，又有医生的证明，所以校长跟教导处打了招呼，只要是病假都给他批了，至此班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平平稳稳过了一年多，也就董文艺偶尔还念叨念叨。
这让越允承在Z中成了矛盾的低调又突出：长相出众却总是顶着不耐烦的臭脸，专业课水平上游却从不参加竞赛镀金，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却没有一个人敢自称他的朋友，明明坐在教室时都是大马金刀的，却经常请病假。
翟老师的课不允许睡觉，越允承强撑着熬过了点评，他打起精神开始练习，生动的线条在他手下延伸。
等到夕阳落下，画室的灯光亮起，今天留的作业多，都已经9点了画室里还支着十多个画架，画架后是一个个苦逼的艺考人。
“呀，白色没了，阿妍能借我点吗？”
“嗯。”白素妍看了看自己剩余不多的白色，歪头对旁边的越允承说，“嗯…允承，可不可以借一下白颜料？”
被打断的越允承眉头快速地蹙了一下，微微弯下腰，拿出一罐未开封的白色颜料搁在桌上边，都没看她。
白素妍还是浅浅笑着说：“谢谢允承。”
今天练习的是石膏人像，二十分钟之后，越允承发现自己白色颜料也不够用了，新的那罐刚刚借出去。
白素妍好像有所感似的，捧着颜料递过去，“允承，白色我们挖了三分一，谢谢。”说着把颜料递过去。
越允承取回颜料罐，尽管已经注意，还是碰到了白素妍的手，一股烦躁窜上来。
越允承不喜欢别人碰他，他不是洁癖，学画的人常常蹭得满手颜料，洁癖不过来，他就是不喜欢肢体接触，动物也不行。
刚好晚时间快到了，越允承忍下不耐，用湿纸巾擦完手，收拾东西打算提前走。
宋旭过来这边，挨着走道跟白素妍说话，“妍妍，吃宵夜喽。”
“嗯…”白素妍纠结了半秒，还是说：“可是，就我们三都不够一桌的。”
白素妍扫了一圈，锁定了正在收拾的越允承，“允承，我们请你吃宵夜吧，谢谢你的颜料。”
虽然这哥们脾气不好也不爱跟同学互动，但是谁能拒绝校花的邀请啊，于是宋旭也帮腔：“承哥，宵夜走起？”
“不去。”越允承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耐心，收起画夹就走，因为起身动作太大，把旁边的宋旭吓了一跳。
“靠，人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宋旭嚷嚷开了：“咱们白校花的局都不去，傲得他。”
白素妍：“肯定是我借颜料打扰他了，昨天还想着要买的，来到学校就忘了，太笨了我真是。”
“你怎么不问我们旭哥借呢，旭哥就不怕你打扰。”旁边的同学跟着起哄，“他恨不得你天天找他。”
“胡说什么呢。”宋旭又接着说：“不过你以后确实可以找我借，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
白素妍笑笑，“谢谢啊旭了。”
还没借呢就被校花感谢了，宋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越允承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丝毫不理会道德高地上指指点点的同学，骑着车来到老地方，他往靠窗的沙发坐下，朝水吧的老板示意，“两杯”
老板默契地比个ok。不一会，就端上来一杯小小的意式特浓咖啡。浓郁提神的香味让越允承感到放松，他一口饮下，深深呼气，难得的好语气：“还有一杯呢？”
书店老板是个年过40的文艺大叔，学富五车不敢说，但博览群书是真的，而且酷爱猎奇异闻，克苏鲁文学的狂热粉。
老板及肩的头发这会被发箍随意地拢着，边走边嗤了句：“年纪轻轻喝那么多咖啡，影响发育。”今年刚过180的越允承表示不敢苟同。
他认识越允承一年多，这个帅小伙常常来他的店里坐，喝咖啡、写作业、画速写，或者就呆呆坐着。
其实越允承刚来店里那会，老板还闹了个大笑话，从那以后就慢慢熟了。
因为越允承总是很晚才过来，最晚试过凌晨四点多，离开的时间倒是很规律，基本待到五六点就会离开。
很快老板就总结出了，只要天亮，这个帅哥就会离开，像个严守戒条的吸血鬼。
偏偏越允承长相苍白又英俊，老板因此脑补了不少灵异惊悚情节。
为了印证自己的脑洞，他先是在越允承常坐的卡座摆上5颗大蒜，结果发现当事人内心毫无波动地对着大蒜画起了静物速写。
一计不成，老板又不知道从哪搬来一面全身镜，据说镜子是照不出吸血鬼的。然而这个试验还没到晚上就被喊停了，原因是日班店员zoey撞了三次镜子后，扬言要报工伤。
老板讪讪地搬走镜子，还不忘找补两句，“我感觉这个法子其实不靠谱，满大街都是镜子，要是真的早被发现了，不可行不可行，还是撤了哈。”
可是老板安生不了几天，又有了新想法。
那天他在胸口挂了个地摊淘来的十字架上班，给越允承上咖啡时，特地将项链拉到衣服外面，偷瞄越允承的反应。
越允承本来没什么表情，等他过来的时候，眼神明显在看自己的十字架，越允承顿时眉头紧皱，老板心下一惊，难道…真的是…，双眼睁得圆圆的盯着他，脑内弹幕狂刷：
吸血鬼日记——美艳嗜血少年——血色书店——我和吸血鬼有个约会……
看着越允承的脸色越来越差，老板心里开始泛起一丝不忍，他看起来有点难受，生而为吸血鬼，他又没有害人，我是不是不该…不对，我怎么知道他没害过人呢，听说吸血鬼必须要吸食人血才能生存…
越允承看着老板一杯咖啡端了八百年，表情变换了好几轮还没放下，终于忍不住出声：“我要换一杯。”
“啊？”一听到客人要退货，老板立马元神归位。“都做好了，怎么能说换就换呀。”
越允承不耐烦地抿了抿唇，语气不善：“我点单的时候，也没让你加料啊。”
“加…？加什么料？”老板这才低头看杯子，额，项链因为是hippo款，贼长，这会十字架正躺在咖啡杯里泡澡呢。
“啊！”老板手忙脚乱地提起链坠，扯了张纸随便擦了擦，边给客人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信那个基督教，非常虔诚，所以一直带着这个十字架。”
说着故意拿着十字架凑近越允承眼前晃了晃，“你看这个，我戴好多年了。”
被迫欣赏十字架的越允承一脸你有病就治的嫌弃如有实质，老板看他没有一点被十字架震慑的状态，脸皮似乎有点挂不住，当即表示马上给他换一杯咖啡，一溜烟儿跑了。
当老板重新端上咖啡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客人主动说起话来，“你这个十字架戴了好多年了？”
老板压住心虚，故作镇定地说，“是啊，怎么了。”
“你信的基督教？”
“我可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
越允承难得摆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不置可否。
当天越允承离开后，桌面上摊着一本书，里面详细地介绍了基督教的新教和旧教，好比说，国内传的基督教一般指新教，而欧美地区信奉的基督教是天主教，balabala从罗马帝国分裂说到政教合一。
老板刚开始看得有点迷糊，只见上面用铅笔划线标注的一行字：
如何区分新教与旧教，十字架上有耶稣、圣母像的，是天主教的信物，基督教的十字架上没有人像。
额…这么说，刚刚自己的一系列胡扯瞎掰早就被看破了，这个小崽子暗戳戳把书翻在这页，还怕自己看不到，好心把重点划了出来。
感觉…更可恶了！
老板暗自恼羞成怒了好几天又无计可施，几晚上都不来店里晃悠了，脑洞终于在一系列测试无果后，默默地关上了。
越允承夜晚喜欢来这里，纯粹是觉得这里不会太吵，客人们偶尔走过或者低声讨论，所以也不会太安静，正合他意，也就把这儿当成打发时间的驻点了。
这家24小时的小书店每天都会迎接很多客人，白天有匆匆赶路的上班族来买一杯咖啡，午后有聊天的、抱着电脑的、遛狗歇息的人，深夜的人很少，也很特别。
在这样或那样的夜晚，他们耽搁在外，喝着不眠的药水，用咖啡馆昏黄的灯光抵御着外面浓重的黑暗。
开学难熬的第一个月还是熬过去了，月考的日子一出来，学生们被春节长假冲散的心也不得不收回来，回归到三点一线，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中。
然而，3月份还有一个特别的日子——白色情人节。
2月14基本在过寒假，而且以中国家长们对早恋闻风丧胆的态度，他们对传统情人节当天的管控严密程度堪比五角大楼，必然是严防死守，扼杀在摇篮。
而这个据说是日本传入的白色情人节，在家长中显然还没普及，通常女生会在3月14这一天，给心仪的对象送巧克力，相当于一次心照不宣的告白。
钻了家长们信息差的空子，白色情人节在青年学生中大行其道。况且3月份已经开学，一群青春无畏的男生女生扎堆在校园，最不缺的就是躁动。
这种饱含青春暧昧的节日，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极具吸引力和话题性。
因此最近的校园里，常常见到女同学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男同学则暗暗期待，会不会收到心仪女生的巧克力，一些受欢迎的男生甚至能收到好几份，这在青春期小男生群体中，是极有面子的。
“昊哥迷妹这么多，明天的礼物肯定多得抱不动。”
更衣室里，刚训练完的一群男生在起哄，吴昊扯扯嘴角，不置可否。
反而是李毅接茬，“我可以作证，我们初中部的记录就是昊哥创下的，得让司机来接才能把礼物运回家。”
他着重强调了“司机”两个字。“不过普通的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昊哥的眼，得是校花级别的对吧。”说罢对吴昊挤挤眼。
校队是各个初中部挑上来的精英，篮球这种热血又荷尔蒙爆棚的运动，有迷妹很正常。
而且吴昊这种不单人长得帅，家里条件还好的，确实不多见，校草不是浪得虚名。
父亲是市里的领导，平时吃穿都是大牌，对兄弟也大方，所以身边总是不缺追随者，李毅就是其中之一。
“是那天刚好家里来接。”吴昊关上储物柜，向李毅抬了抬下巴示意走了。
其实有胆子在白色情人节送巧克力的女生并不多，但不妨碍当天空气透着丝丝甜味。
等到吴昊早训完回教室，抽屉已经有好几盒巧克力，多数女生其实都不敢留名字，比起告白，更多是表达心意。
当然，这个年纪的男生收到异性的喜欢，多数都是有些沾沾自喜的，吴昊也不例外。
但凡事总有例外，当迟到的越允承看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将他的抽屉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他险些想将桌子翻过来倒干净，事实上他的做法也差不了多少。
“谁的东西自己拿走！”班上没人搭话。
他用最后一丝耐心将各种包装精美的盒子掏到桌面，“谁的东西，拿走。”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地停了，很多人都扭头看他。
李开航感受到旁边的低气压，心想旁边这个睡神不会连白色情人节都不知道吧，出于好心，还有心虚，他决定跟越允承解释一下，“这些都是女生送给你的巧克力，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同班的女生多少了解越允承的坏脾气，因此就算他帅得人神共愤，都只会私底下yy，没有不长眼去表白的。
但是经不住别班的女生距离产生美，所以就有了这一桌的供品，其中一盒还是李开航的初中同学拜托他放的，所以李开航现在多少有点慌。
“天啊，这么多。”
“靠，我这辈子收的巧克力可能都不会有这么多了。”
“哇~果然只要脸好看，性格什么的都是浮云。”
“这也太多了，好像比吴昊收到的还多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开始数起来。“我去，7盒。”
周围讨论声音越来越多，愣是没一个出来认领桌上的东西，越允承感觉有股火气窜上来。
他耐心告罄，拿起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往垃圾桶一扔，“不是我的东西，以后别放到我座位上。”说完，越允承在全班讶异的眼光中，将书包一塞，趴下开始睡觉。
这下连空气都静了一会，谁都没想到，越允承居然直接将巧克力扔了。
“靠，这逼装的。”
“都是别人的心意啊，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扔掉吧。”
不少女生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去撞这金刚石建的南墙。
“还好听你说，没有送给他，不然被当场扔掉我肯定哭死了。”
“这也太过分了。”
“男人的偶像，女人的火葬场。”
“用得着吗，傲什么啊。”李毅翻了个白眼。
李开航顿时蔫了，纠结着要不要去垃圾桶把他放的那盒巧克力捡起来再还给旧同学。
早读一下课，这事就传得沸沸扬扬，连鲜少参与八卦的7班都议论纷纷。
不出5分钟，高飞就将第一手八卦信息传达给7班的34位同学。
“不愧是越神，永远不让我们失望。”
高姚姚也忍不住转过来八卦，“他真的把全部巧克力都扔垃圾桶了？看都不看一眼？”
“前线记者，高飞为您提供现场转播，直接、一把、全部扔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手起刀落、义无反顾、斩钉截铁、恩断义绝。”
高姚姚：“神经，那叫断情绝爱。”
“那是，Z中男神，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高飞一说八卦就来劲，“一姐你说是吧。”高姚姚点点头，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洪铎被他俩逗笑了，确实很像那个狠狠撞了自己的暴躁酷哥会做的事。
高飞最后总结：“估计以后都不会有不长眼的妹子送人头了。”要是睡梦中的越允承能听到，肯定会回一句“求之不得。”
吴昊今天从早读开始就黑着脸，下午训练时打得格外凶狠。
李毅觉得他是因为礼物数量被越允承比下去了，而且越允承那个做派，太装逼了，全放到桌面上，这不是炫耀是什么，还看都不看全扔了，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
训练结束时天已经黑透了，队员们都还在洗澡间，吴昊已经擦着头发走出来了，他迅速穿好衣服，准备拿包回家，可打开储物柜的瞬间他愣了，一个白底粉色图案的方盒端端正正地摆在中间。
剧烈运动都过了快半小时，吴昊才突然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拆开包装，里面是白巧克力，雪白的糖果露出中间的黑色夹心。
吴昊迫不及待拿一块咬开，香甜的白巧克缠绕在舌尖，紧接着馥郁的咖啡味透了出来。
忐忑期望变成惊喜甜蜜，吴昊仿佛从未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舌尖在香浓的巧克力间流连。
他翻出手机，聊天记录还停在两天前。
“啊昊你觉得哪个口味好吃【巧克力A.jpg】【巧克力B图片.jpg】”
“给我买的？”
“我和室友小超市在买零食啦，好难选【兔兔委屈.gif】”
“不是给我买还让我选？”
“那我两盒都买，你选一盒喜欢的。”
“可以要求14号送吗”
“你喜欢咖啡夹心的白巧还是抹茶夹心的黑巧呀？”
“又转移话题？”
“【兔兔可怜.gif】”
“我喜欢咖啡味的，看你敢不敢送了。”
【兔兔可怜.gif】
吴昊没回复。
追了大半年，吴昊是挺喜欢她的，送的礼物能堆成小山，就连现在聊天的手机都是吴昊情人节送她的最新款。
可对方从开始不冷不热，到后来若即若离，好不容易以为捕获芳心了，又开始打太极，这一次吴昊感觉自己即将耐心告罄，没想到…
“靠，还有啊。”万梓豪从后面一拍，差点把吴昊嘴里的巧克力给拍出来。
洗好的人陆续出来，被万梓豪那么一嚎，就都听到了。
“羡煞旁人呀，昊哥。”李毅一脸坏笑地起哄，“今晚宵夜跑不掉了！要不要叫上嫂子。”
“怎么就嫂子了，这玩意吴昊今天不是收到好多了么？”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休息室只有篮球队的人才能进入，储物柜的礼物肯定是李毅这个狗腿放进去的，他说是嫂子肯定就是嫂子。
只有万梓豪还傻楞楞的不知所云，其他人都恭喜吆喝起来了，毕竟吴昊追到了校花也挺给他们篮球队长脸的。
“谢谢你的巧克力，我很喜欢。”
吴昊发完消息，兴高采烈地带着一群弟兄不醉不归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白色情人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