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童话》槛菊泣露

9、格林·童话9

　　自打我开始考虑你的未来，每日我想得最多的还是送你回若尔盖，那是你出生的地方，是你的根。但是在人类的世界里养了你这样久，我担心你狼骨子里头的野性早就没了。似你这般自小没见过狼捕食，狼打围，也没有同狼一起生活过的一头“畸形”的狼，能不能够重回狼群？倘若被狼群接受，你又该如何活下去？我很担心你。
　　我自小便在书上听说过狼孩儿的故事，狼孩儿被狼妈妈养大，智力却只有二三岁孩童，也不会说人语，重回人类社会，不久便死了。而你呢，格林？你的未来，又是怎样的？
　　亦风家里总闹“鼠灾”，害得他老是睡不踏实，总担心晚上睡觉会有老鼠来咬他，想想都瘆人。我自小就害怕老鼠，说不出来为啥，就像我害怕软体动物：蚯蚓，蛆，蛇，毛毛虫那样，单单想起来，就心慌得厉害。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我可以带你去嘛，又可以给亦风抓老鼠，又可以锻炼你的捕食能力。没有想到，在城市这样一个规矩森严的地方，我竟然给你找到了这样一个训练机会，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你见了亦风，大喊一声，爸爸，我想你了，扑到亦风身边就是几个翻滚。不过，亲热罢，你就摇摆着大身子，像一个领导视察一般，优雅的在亦风的家里踱起步来，左瞧瞧右看看，看罢，还不忘扭头冲我们说：嗯，不错，这房子我很满意。
　　带你到亦风家抓老鼠，可没让你来拆家呀，格林。你一到了新家，还以为又占据了一块新的领地，在亦风的家里跑来跑去，也不嫌累，心里头得意的呀，又是摔碗庆祝，又是咬沙发靠垫，家里被你弄得一团糟，似乎不搞点破坏，无以说明你是这家里的主人，你急切地将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打上你的烙印。亦风看着家里的一团糟，头发都炸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呵呵呵，亦风，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亲儿子呢，你搞了破坏，总要让我来收拾这烂摊子。我只好丢一块肉，把你骗到阳台，立刻关上了窗户。你吃得津津有味，自然没有注意到，待你揩揩嘴，意犹未尽，还想跑进去来讨吃的时，一下子便撞在了窗户上，你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趴在地上揉着脑袋想不明白。你缓缓走过来，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这死窗户挡住了你，你怒了，似乎在对那碍事的纱窗说，敢挡我，没有好下场。
　　你张开狼嘴，露出狼牙，三下五除二地就咬出了口子狂奔了进来，在我脚边打滚，似乎想让我夸夸你。
　　格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打你的头啊。
　　没办法，我只好又拿了一块肉丢到阳台，你看了看那肉，再看看我，说，妈妈，你又来？想赶我走也要换个法子呀。
　　我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你却得意地趴在那看我灰心。
　　我假意不看你，收拾了一会屋子就去了阳台，你从来便是一刻也离不开我，一瞧见我走就死死跟在我身后，我假意转身看你，一屁股把你推了进去，你打了几个滚就滚了进去。我立时关了玻璃门，让你再得瑟。
　　你趴在窗户上，手指尖扒着窗户，发出令我头皮发麻的声音，狼嚎着，说：“妈妈，你这是做甚，快放我进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啥？你在阳台待着吧，多会反省好了，不搞破坏了再进来，好好闭门思过。
　　结果，你见撒泼不成，又开始动你那鬼心眼。
　　你忽然安静下来，也不闹了，看了我几眼，似乎在说：“妈妈，既然你这样，那也别怪我了，是你逼我的。”你转身走了。
　　我哪知道你那肚子里又卖的什么药，只顾着高兴地收拾起来，结果一声嘹亮的狼嚎穿透了我的耳膜，我吓得一哆嗦，你却来了劲儿，越发停不下来。那一声只是开嗓子，下面才算是正式开始。我忙扒着玻璃门，说：“格林，格林，别喊了。”
　　你却闹着那小脾气，理都不理我，放声高歌，那歌声忽而哀怨凄厉，宛如丧母之痛，忽而宛转悠扬，宛如得遇喜事。你可倒好，嚎尽了兴，故意欺负起我来。
　　亦风过来说：“这是咋了，又作啥妖呢？”
　　我叹了叹气，说：“我关他，他鬼哭狼嚎威胁我。”
　　亦风说：“前几天是谁一见了面就冲我得瑟，说自己的小狼会狼嚎了？这下不得瑟了？”
　　没办法，我只好打开玻璃门请你进来，你却丝毫不在乎我的白眼，迈着优雅的狼步缓缓进来。
　　没有小狼同你玩，也没有父母教你，我又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纪录片。每次我一打开《动物世界》，你就高兴得放下手头的一切活计，扭着小屁股爬上沙发，窝在我脚边看起电视来。你可真是一匹现代化的狼。
　　看纪录片的时候，你会为狼成功捕食而感到高兴，跳下地在地上来回跑圈子，也会因为狼被打死或者战斗而死而伤心难过，在我身边低声地狼嚎，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哀悼。
　　一次，我在一旁拖地，电视剧里放着《动物世界》，你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也不搞破坏了。我很欣慰地看看你，加快了手里头的速度，打算陪你一起看，结果你却忽然哭嚎起来，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出了危险，忙从卧室里出来，说：“格林，怎么了？”
　　你还趴得好好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电视，原来是小狼死了师傅，正在伤心得掉眼泪呢。你被小狼的经历感染，也为他流下同情的眼泪。我拍拍你的脑袋，你躲在我的怀里头寻求安慰……
　　有时候我忙，亦风便陪你一起看电视。你记忆力好，一部片子看两三遍就不看了，开始自娱自乐起来。亦风要换台，你却扑过来要抢遥控器，亦风说：“你都不看了，你让我看会嘛。我都陪你看了多长时间了，也该我看会了吧。”
　　结果你还真就是个不讲理，自己不看，也不许亦风换台。你在一旁玩，亦风困得打瞌睡，你玩一会就要抬头看几眼电视，再看看亦风，似乎在说：“你可别想着换，我都看着呢。”
　　不过，你瞧见亦风枕在沙发上也困得要死，也就松懈下来，玩了一会就来找妈妈要贴贴。亦风一个点头从睡梦中醒来，瞧见你不在，第一反应不是找你，而是换电视。你从我手里讨了一块肉，就跑了出去，你向来走路没声音，亦风自然没注意到你，你一瞥眼，瞧见电视换了，亦风这才看见你叼着肉过来，忙换电视，结果你俩大眼瞪小眼，一个是威胁，一个是惊慌。亦风陪着笑说：“你看，我这不就换了吗？”你瞧了瞧电视，又来瞪他，亦风也扭头看了一眼电视，说：“我换了，现在是广告，这总不能怨我吧。”
　　你自然听不得他分辨，冲过来就咬他，亦风忙喊我，我出去一瞧，哪里还赶得上我劝架，他那赘满肉的身子上早就留下你的一排牙齿印子了。我给亦风上药，你却没有丝毫顾念旧情的意味，趴在一旁打瞌睡，连正眼都不瞧他，心里估计在想：肉汤是肉汤，电视是电视，这俩能一样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亦风一边喊疼一边抱怨：“你看就看嘛，干嘛咬我，你什么嘴自己不知道啊。”
　　我只好赔着笑忍气吞声的，格林，看看你干的好事，净给我得罪人。
　　你在家里就像是一个陀螺，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不过也有偶尔提不起精神的时候。
　　亦风瞧着你懒洋洋的样子，只以为你生病了，可前脚才说了你，你后脚就活蹦乱跳起来，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唯恐被别人诬陷了去，一切可失，唯恐这尊严跟脸面不可失。
　　可你指不定玩着玩着便会这么突然安静一下，我也捉摸不定。每当这时候，除了拿食物还能引诱你，激起你的热情，其余的都不可行。楼外的狗又叫起来，你就像忽然被打了鸡血，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立刻向阳台冲去，看那架势，似乎要来个高台跳楼。我赶紧追过去，一把拽住你的两根后腿，你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扭头皱起你那鼻子来凶我。
　　亦风说：“我说过，城市不是狼待的地方，格林他太孤单了。”
　　我看看趴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你，说：“我知道。”
　　亦风说：“要不，把狐狸接过来吧。”
　　有了狐狸，你成天没有一刻不是精力充沛的，永远也不知道个累。有时候狐狸躺在地上养膘，人家闭着眼睛养神呢，你却冷不丁来咬一口人家的耳朵，狐狸挠一挠不理你，你却不罢休，势必要揪一把他的狗毛。
　　格林，你说你咬便咬，可你不能毁人家容啊，狐狸被惹恼了，你却高兴起来，绕着屋子满家的躲。你逃，他追，可惜你不是插翅难逃，直把小狐狸累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散热，饶是这样，你都不肯罢休，自己都有些气喘了，还过来撩拨人家，一会拱拱人家的屁股，一会儿拨弄拨弄人家的耳朵，一会儿薅一把人家的狗毛。狐狸知道你的诡计，忍了一时痛，幸福一辈子，狐狸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你见怎样狐狸都没反应，也就不再搭理他了，狐狸说，我谢谢你啊。
　　当然，狐狸知道我宠你，所以他也就格外的听话，不同你争执，若是你在家里又撒起泼来，他就赶紧跑到我身边乖乖待着，好跟你撇清关系，让我知道，这一切可都同他没关系。当然，狐狸也免不了被我误会的时候，每当这时候，狐狸总是会先忍着，然后伺机报仇。
　　为了避免鼠灾，亦风在家里下了许多粘鼠板。狐狸自然知道那是啥，却故意引逗你到了粘鼠板跟前，你这个傻缺，对啥都好奇，也不想想，你平时欠狐狸那么多，人家怎么好端端跟你来献殷勤，除非是有鬼。
　　听见你的狼嚎声，我出来瞧，只见你头顶着一块粘鼠板就跑出来了，后面跟着狐狸，他在地上高兴得直打滚。你还不忘回头冲他皱鼻子瞪眼的。
　　没办法，我只好剪掉了你的一层毛，从此你每日便又多了一项活计：趴在角落里舔自己的毛，仿佛在说：我那美丽的毛毛啊，就这样没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呢，丑死了。
　　我拍拍你的小脑袋瓜，说：“别伤心，格林没了毛也是最漂亮的。”
　　你正眼都不瞧我仿佛在说：“仅你可见吧。”
　　有一次，亦风家的马桶里淹死了一只老鼠，我打算让你开开胃，你从没吃过老鼠，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会不会喜欢。
　　亦风用绳子将老鼠栓起来，我打算拍几张你吃肉的照片，结果没等我架好相机呢，你就猛地扑了上去，就像是没吃过饭，一直以来是我亏待了你似的。格林，注意点面子，好歹咱们是一匹狼，也是见识过大鱼大肉的，没必要这样，可你不懂，只要是食物，不论什么，都会以最大的激情跟动力扑过去，可在城市里头，你怎见过其他狼吃食呢，你怎的一生下来就知道要像野狼那样狼吞虎咽呢？有时候，我真不得不感叹基因的神奇与强大。
　　往常我喂狐狸吃饭，只要架好相机，说一句：“狐狸，看这边。”不管嘴里的东西再美味，狐狸都会撇下食物，配合着我，镜头感十足，可这句话对你，完全不起作用。亦风忙挑高了绳子，你抓不到，一时间急得团团转，不过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倒你。
　　你又扑抓了几下，扑了个空。很快，你便明白了，今日的伙食是不能靠蛮力得到了，既不能靠蛮力，只能凭借智慧了。只见你骨碌碌转动了几下眼睛，盯着那绳子跟老鼠瞧了瞧，明白了两者间的关系，突然一跃而上。亦风以为你又要像刚刚那样抓老鼠，所以挑得低了些，没想到你纵身一跃便摘绳子，亦风赶忙往高挑可没用，你已经攀上了，任何只要你抓住的东西，就绝不会再松手了，除非斗个你死我活，这是狼捕食时的狼性与残忍。只见一根细细的绳子上吊着个老鼠，还有一大坨赘肉——格林。绳子承受不住压力，顷刻间断裂，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顾不得疼，起身就去抢地上的死老鼠。
　　我们看着你狂撕痛咬的样子，心里直发毛，亦风说：“格林吃起东西来，简直是六亲不认呀，托你这个亲妈的福，格林应该是能重返草原的吧。”
　　我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毕竟，一只死老鼠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很快，我们就给你买了一只活鸡，带你跟狐狸一起到郊外做实验。
　　狐狸老老实实蜷在我怀里头，你一点都安生不下来，踩着狐狸的身子，揪着他的耳朵就要攀着车往窗户外头瞧。只见你后腿蹬着狐狸，两条前腿趴在车窗台上，高昂着头欣赏着窗外似光阴般退去的风景，动遍了狼脑筋也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自己开始跑起来的。
　　狐狸在我怀里哼唧，却苦于被你踩着动不了，更何况，有我在这里，也不好发飙，狐狸只心里头叫苦不迭，说：我他妈的真是个大冤种。
　　狐狸在你脚下直哼唧，你却抓住了机会，还不忘在狐狸的头上蹦会迪儿。
　　我把鸡绑在树上，你跟鸡面面相觑，彼此都不认识，还以为这是老妈安排的什么大型认亲现场呢，还整得这么隆重。
　　你上前便咬断了鸡的绳子，不过，毕竟是圈养的牲畜，没有一点天敌的威胁感，鸡根本不打算逃跑，站在原地发呆。狐狸好奇地上前拱拱鸡屁股，你便也跟风凑过来，一双小爪子在鸡身上不礼貌的抚摸着，见这鸡没反应，你就走开了，那样子放佛在说：老妈，这啥玩意，又是玩偶？没意思。
　　我见你这般样子，大失所望，似这样，大概是送你回草原无望了。我捡起鸡绳预备回家炖鸡汤，你一见鸡会动，狼骨子里头的野蛮性跟捕食欲望瞬间被激发起来，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本以为鸡会反抗，结果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咬上了鸡的脖颈，这鸡果真不是个好的猎物，直到见了血，感觉到疼，才扑腾了几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你叼着鸡脖子就是一甩，鲜血洒出来，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狐狸在一旁都吓傻了，想着：卧槽，这小伙啥时候这么厉害了。不禁回想起来这几天与你相处的经历，暗暗长叹，说：幸亏没招惹他。好家伙，深藏不露啊。
　　亦风在一旁说：“这下，怎么样？”
　　我咧嘴一笑，说：“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几天抽时间看完了《狼图腾》，之前也看过，不过只看了几章，勉勉强强算看过，这次，才算是完完整整囫囵吞枣的看完了整本书。
　　我大抵是不情愿看第二遍的，会心肌梗死，尤其是狼被无端杀害，或者被掏了狼窝，尤其是后来，所谓的科学专家，来建设大西北，肆无忌惮地打狼。我就想起来在视频里头看过的一句话：人家老祖宗修建的建筑几百年没积过水，你们这些自称专家的，搞了些操作，头一回积水了。
　　看陈阵跟小狼的相处，我多少心痛，毕竟，这只小狼为了主人公的研究牺牲掉了自己的自由。我喜欢陈阵跟小狼的故事，可我却也始终不能原谅主人公为了研究小狼竟然把母狼一窝的狼崽都掏回来，他明明可以像阿爸说得，不要只盯着这头母狼了，或者，只偷一只小狼，可他没有，他把七只都拿回来了，剩下的那五只，还没睁眼就被活活摔死。书里说，那些建设兵团的人来了这里，见了狼便打，把狼全都逼走了。丧失了领地的狼，到别的狼那里，很难被接受。可惜那勇猛聪明的白狼王，一次次带着他的狼群跟人类斗智斗勇，打了许多胜仗，带着他的狼群，消失在了草原，大概是不会再来了，不会再来了。看到这里，我是真的心痛，我真想哭，大哭一场。
　　没办法，人类为了进步，总要有其它动物牺牲的。
　　比如，那只被送上太空，回来没多久就死掉的猫：菲力克斯，那只被闷死在火箭发射舱的狗：莱卡，还有第一头升空返回地球的大猩猩：哈姆。
　　比如，还有大熊猫。
　　我看视频，说熊猫花花的胖，在人类看来是可爱，可在熊猫里头，是不健康。妈妈高龄的时候被人工繁殖生下花花，花花天生下来是畸形的。
　　还有花花的爸爸美兰，当人们还在造梗，给美兰起着外号“段正美”的时候，谁能真正关心一下，美兰最爱的只是他的第一个妻子奇福，其她的，不过是被强迫而已。
　　我最气得，还是看见小奇迹跟美香妈妈的相互救赎，明明早就爆出来的虐待，为啥还要一而再再而三一直续签，管理领导层的事，我是真不明白。
　　他们说，年底他们就能回来，是呀，年底就能回来，可我们还是人呢，人说，几个月的事，很快，一定要坚持住。可我们不是熊猫，没办法感同身受，这几个月，每一天也还都是度日如年的。
　　我在视频里头看见一句话，他说，我们说他们只知道吃，只知道睡，可他们什么都懂，如果不懂，丫丫怎么会一直待在乐乐的地方不肯离去，如果不懂，她为什么饿肚子的时候不断的向饲养员磕头……尤其是，看见视频说，可是乐乐再也没有等到那一天了。
　　我是真不明白啊。为什么，什么都要造成了遗憾以后才想起来珍惜呢，莫高窟的经卷被盗贼骗走才知道它的价值，端午节被偷国申请了才知道了着急，乐乐死了，才知道多多关注其她熊猫。我真的是不理解。
　　有时候，我们是该反思自己了。那些被偷走的经卷，留下来的，反而命运颠沛流离，那些骂日本拿走我们文化的，可人家反而保存传统文化保存得很好，我们总是看见流浪猫，流浪狗，可是在伊斯坦布尔，那是猫的天堂。我们总说别的国家，可啥时候我们反思反思自己，提高提高自己的素养呀。我们是国际地位提高了，可是我们的国民素质还是很低，总是不懂得珍惜，总是等到自己的东西被抢了，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想起来她的好，开始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