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你这恶毒的神（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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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大宫。
阿蒙帮助雷穆斯将福波斯的力量延伸入阿如，在阿如的循环之理上，在添一笔重磅。
阿如越来越像提瓦特了，但是是一个更小的，更坚硬的，也更优越的“提瓦特”。
它汲取提瓦特的营养而生，恰如提瓦特的孩子，生来就必然是要超越整个提瓦特的。
雷穆斯的力量和权柄在阿如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在那漫天的星斗的最中央。
群星怀抱，荣耀和光荣加冕。
与此同时，永恒的绿洲中，也出现了第四把椅子——那属于雷穆斯的椅子。
借助阿如的力量，雷穆斯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于人子的看法也从之前的博爱而变得稍显冷淡。
他知道，这是爱人之法则，爱人的责任褪去的证明。
此刻他的所爱，才是发自内心的。
但他想要爱的想法和念头，却比之以往淡了不少。
也就是这个瞬间。
他完成了从荣耀的王登临荣耀的神的伟业。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那尽显命运之空茫和宏大的目光终于再一次投向了人子，确切的说是投向了须弥人和雷穆利亚人。
他的目光带着点温度，也只是一点。
他依然爱人，依然决定爱人。
但并非天之法则所要求的爱。
而是发自内心，发自自我决定的命运，乃至命运的“博爱”。
雷穆斯超越了或者说真正的做到了雷穆利亚文化中彻底掌握自我意识的一步。
登神之阶！
诸神皆恭喜雷穆斯的伟业。
雷穆斯则说。
“我的挚友们。我的眼神看到了命运的尽头，就在那高海的最北边。”
“名叫伊黎耶的人子将成就厄歌莉娅的计谋，将假剑投入湖底，复三次。”
“厄歌莉娅则会降下她的神恩，并借伊黎耶与人界力，破坏完整的协乐，以反噬雷穆利亚人。”
这是命运的视角。
洞悉过去现在和未来，超越于时空之上。
他看向了树王，询问。
“布耶尔，我的挚友。”
“我听从你的建议提前登临这伟大的阶位，此刻，我依然希望得到你智慧的见解。”
雷穆斯在问，要不要处理这群人子。
树王的目光也很空洞，这是全速运转世界树力量的证明。
当她规劝芙卡洛斯失败后，布耶尔就彻底的倒向了雷穆斯的一边。
因为尽管慈悲和仁慈，但布耶尔却确确实实是智慧的神的。
世间罕有两全法。
她没有纳西妲的童心或童梦。
在世界树的全速运转之下，整个提瓦特的信息乃至基于信息推算的未来，已经全部呈现在布耶尔的意识之中。
这才有的她建议雷穆斯提前登神，直接摧毁厄歌莉娅可能存在的某些计谋。
事实证明，她的计算丝毫不差。
雷穆斯才刚刚登神，立刻就察觉了厄歌莉娅阴险而狡猾的计谋。
而现在，雷穆斯将这那情报告知了布耶尔，布耶尔则以那情报开始计算和推演。
这才是智慧之神的本职工作。
计算了好半响后，布耶尔看向了阿蒙和雷穆斯。
“把梦乡的算力和阿如以及福波斯的算力全部给我。”
梦乡和阿如这两台高纬度的超级计算机的算力开始全功率的运行，而命运系统福波斯的信息流则全数加持在世界树上。
此刻的树王，她的瞳孔中，跳跃的已经不在是信息，而是如同伊斯塔露一般的，繁琐的世界线。
尽管频率和速度还远远比不上伊斯塔露，但其对于信息的捕捉和验算效率，却直接翻了数百倍不止。
几乎瞬间，树王就了解到了几乎所有的情况。
这本应是值得高兴的，但布耶尔却皱起了眉头。
她的算力持续拔高，未来也越来越清晰明了，那个他们期待的未来越来越近。
这明明应该高兴，但布耶尔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好半响后，她停止了计算，带着疲惫的叹了口气。
诸神立刻急不可待的询问。
布耶尔带着忧虑的回答。
“我的挚友们啊，若我所料不错，厄歌莉娅最后的抵抗，不过是天上那命令的自杀。”
“就如千年前那雷之国土上逃走又被迫送头的罪神。”
“她将成为雷穆斯的养料，或新生水之龙王诞辰的贺礼。”
她看向了雷穆斯，迟疑又忧虑。
“雷穆斯，你比我更理解命运，因你是命运的神。”
“你告诉我，在命运上，在那比你更宏大的法图纳上，天上的造主们能做到多少事物？”
雷穆斯也迟疑了，他没有想到本应得到的美满的答案却充满了疑云甚至不详。
他思索了片刻，严肃的告诉布耶尔。
“智慧之主！我不能估测法图纳的威能，但我认为，天上的主们一定掌握了比我们更多的信息。”
“事实上，在福波斯取代枫丹法图纳的瞬间我的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和惊恐，但那负面的情绪很快就随着法图纳的彻底消退而离去了。”
树王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伊黎耶，甚至通过世界树已经记录的信息，若有若无的看到了厄歌莉娅的影子。
厄歌莉娅没有察觉，也无法察觉。
那般虔诚的她，就这样被天上的主抛弃了。
不。
那不是抛弃，代表旧秩序的厄歌莉娅是不会被抛弃的。
除非，被抛弃的……是旧秩序本身。
那是天上的神决定亲自清理他们这群僭越的卑贱者，顺带埋葬七的法则，他们的旧世界的前夜。
无能的厄歌莉娅……乃至这个肮脏的旧世界。
都是他们的陪葬品。
布耶尔的声音都哑了。
“暂且……观望。”
她的未尽之言诸神都听的明明白白。
她是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糟。
但智慧如她是知道的。
事情一定会向着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面临天上之神的前夜吗。
这是何等压抑和绝望？
那天上真正的神明甚至未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是因为智慧而认识和理解。
那就感觉仿佛天塌地陷，支持世界的世界树亲自枯倒在她眼前。
看出了树王的不安，阿蒙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树王扭头看来时，阿蒙将那把酷日威权之光送到她的面前，并强硬的让布耶尔握紧。
阿蒙说。
“挚友，智慧的王。”
“这把弓的威力有多可怕我想我不必多言，它是真正的，能够弑神的武器。”
“并非元素魔神，而是包括天上的神在内。”
“深渊，光界，人界。三界的平衡和深邃是它力量的源泉，而今还要加上命运力量下的必中，贯穿时空的打击。”
“它现在甚至可以杀死阿如全功率加持下的我，杀死命运中的雷穆斯。”
“乃至杀死完全堕落的娜布，杀死世界树本身！”
“它可以击毁提瓦特。”
阿蒙在笑。
“所以未来无论如何，哪怕伊斯塔露站在我们面前，甚至哪怕那天上的造物主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也不用恐慌，我们至少。”
“能射祂一箭。”
布耶尔看着阿蒙。
看着那仿佛天真无知一样的阳光笑容。
那阳光般开朗中又带着威严和坚定的笑容。
她知道，那不是无知，阿蒙比谁都清楚天上的诸神乃至那位造物主有多强大，有多可怕。
他或许是在场诸神中最能够清楚了解的。
但他明明了解，却义无反顾的踏上这必亡的路途。
那不是无知，那不是愚蠢。
那是。
“威权。”
树王轻声说了出来，她也笑了。
“愚痴的黄沙之王啊！你的勇气总是充满了愚妄。”
“你知道，我们现在对抗的是谁吗？”
她看向另外的三位诸神。
但是却是四位神明同时回答，一模一样的回答。
“那是真正的造物主！”
他们对视，同时笑了。
大笑，仿佛疯癫一样的大笑。
树王大笑，她好多年没有这样直率的笑过了。
真的好多好多年了。
抛却理所当然的智慧和理性，靠近愚妄和疯狂。
或许，这就是她被迫加入阿蒙的妄想后，不得不做出的，那阿蒙早就看出来，早就认识到的。
智慧的选择吧！
这个世界没有希望。
这个世界被清理的可能是必然。
他们的未来黑暗一片，他们也必将灭亡。
但。
他们此刻仍在。
仍在。
布耶尔将那酷日威权之光递还给了阿蒙。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如既往的智慧。
但这次，除却智慧之余，却又带上了如同威权一般的坚毅。
“这或许是必败的战争，这一定是必败的战争。”
这一次，她主动拉起了阿蒙的手，那翠绿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阿蒙的脸。
她和阿蒙异口同声。
“但哪怕是必败的战争！”
“我们也至少，能射祂一箭！”
……
维系者的准备已经完成。
她的意志开始深入脚下方舟的所有时空，不顾监管者的挽留。
祂赐死了无能的厄歌莉娅，也准备亲自将这个混乱的世界重新拨回正轨。
只是，在即将进入脚下方舟的某条世界线中时，她又想到了监管者之前对祂说的话。
她回忆着那些无比重要的话，沉默了片刻。
而后，她一头钻进了世界线之中。
神降！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你这恶毒的神（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