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这恶毒的神（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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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在维系者和监管者曾经所在的文明语言中，意为方舟。
所谓方舟，既借鉴文明尚在愚昧时，所幻想的洪水和方舟的救世神话。
不过提瓦特可不是神话里的舟，而是一个与现实宇宙几无不同的独立宇宙。
目前宇宙年纪达到48亿年，可观测距离达到了130亿年。
维系者与监管者的文明一路走来，历经各个时代，各个制度，各个思想的碰撞。
酋邦，古典共和，独裁君主专政，君主立宪议会制，民主制，数字化民主，最优化指令，共产制，广义自由等价制，星联制，个体制……
一直发展到现在，历经130多亿年的，绝对等价制。
他们的文明是如此的璀璨，他们的市政是如此的优越。
他们的技术冠绝寰宇，他们的智慧超越维度。
他们流水线化星神，他们将虚数的树、量子的海都搬上了餐桌，并能随时创造更优越的树或海，或按照更美观的方式重塑这个悲哀的宇宙。
他们是如此的，是如此的……他们是如此的文明！
正因为文明。
正因为文明，所以维系者无法接受监管者的答案。
祂几乎暴怒。
“所以，你就这样决定抛弃我们文明最后的遗产了吗？你明明都知道，创造方舟我们牺牲和付出了多少！我们的发展停滞了多久！”
“那是一颗恒星从诞生到熄灭，甚至黑洞都会蒸发的岁月！”
“我要对你申诉仲裁！依据等价原则，你的工作内容需要被创造者确认。你给祂确认了吗？监管者。”
监管者还是很冷静。
虽然他们的年纪表面上是一样的，但实际上经历的事物，得到的信息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所以监管者更加的冷静，理性，甚至可以说无情。
祂冷冰冰的。
“不要质疑我的工作能力，这是123694863721648条世界线中的最优解，至少目前是最优解。”
“那个事物追的我们越来越紧，只是今天一个方舟日，就共计熄灭了4785463颗恒星，784564973个文明。”
“就算是方舟，它也迟早会熄灭。”
维系者沉默了一下后，祂只是问了一句话。
“就像失去了形体的枫丹人不在被视为枫丹人。我们的文明一向如此定义和认识，数学上我们也已经证明。”
“从数学上，从逻辑上，你这是在毁灭我们的文明。”
监管者点头。
“但从哲学和物理学上，我们依然是我们。”
“进而证明，在大一统理论上，我们依旧是我们。这是客观证明的。”
维系者又沉默了片刻。
而后，突兀的，祂昂起头，大声否决。
“不行，我不能同意，至少在方舟熄灭前我不能同意。”
“我要处理这群虫子僭越的妄想。”
维系者离开了。
监管者的瞳孔空洞了瞬间，一条条世界线不断的在祂的瞳中闪烁。
维系者离开，高海砸平，僭越者全灭。
每一条世界线上都是这样，甚至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精确到秒，且肯定更精确，只是监管者没继续深入一帧一帧的看了。
这代表，该可能性是绝对的100%。
无论时代重来多少次，无论在无限的宇宙时空中，粒子组合多少次。
维系者都将永远压制被战胜的可能性的存在。
这是很可怕，甚至可怕到绝对的。
宇宙是无限的有限大，任何东西都是由粒子组成。
这代表，任何有可能的事物都会在无限大的宇宙中诞生，且不断诞生。
每一个可能性都会发生，且都会发生无数次。
这可不是世界线，而是数学和物理的真实。
比如说，现在在宇宙遥远时空的彼端，有另一个维系者下达了这样的决定，有另一个监管者同样在思考。
有另一个降临者的阿蒙。
甚至创造者也有无数个。
这不是平行时空，只是空间无限大时，粒子组合的无限重复。
若不能直观感受，那就理解那星神也是无数个吧。
重复着同样的思考或不同的思考，同样的举措或不同的举措，这同样是无限的。
比如吸了希佩的太一，比如不乐的阿哈，比如毁灭的药师，创造的纳努克。
这依然是无限的。
这就是宇宙。
但这样的宇宙……却在那个事物下灭亡。
明明宇宙它本可以包涵所有，只是可惜。
这宇宙终究只不过是真实大宇宙的微观蜷缩尺度，大小有限。
但就算如此，这无限的有限大宇宙，它也是无穷的。
而此刻，当维系者决定亲自清理垃圾的时候。
所有的量子都在瞬间塌缩，空间的曲率被扭曲，甚至真空都在被撕破。
是的，连不断产生正负粒子不断湮灭所形成的真空都被撕破了。
被撕破的正负粒子带来了新的物质宇宙。
维系者的决定超越时空的连续体，甚间接带来新的小宇宙。
这意味。
维系者只是一个决定，就彻底的抹除了整个宇宙与维系者决定镇压僭越这件事中发生的其他可能。
祂已经赢了，赢在了无数的时空里。
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最终结果都必然是维系者扫平僭越。
这是维系者的工作，维系者的权柄，维系者的“天命既定”。
不过不是玄幻的，而是数学和物理上的。
甚至维系者只要想一下，树海都能直接被改成新的形态。
全知既全能。
那群土著野蛮的星神，一个个命途都直接魔改。
监管者又一次感叹维系者相关职能的强大，也再一次震慑于自己文明昔日的荣光，甚感荣焉。
看啊！这就是他们的文明！
他们对于宇宙的答案！
但就是如此的文明……
在那个事物面前，却那么的无力。
因为技术无论怎么先进，那个事物都是无法消灭的。
所以，祂喊住了维系者。
祂说。
……
法图纳已经彻底的被福波斯所取代了。
厄歌莉娅已经感受到高海上的天翻地覆。
她恍惚了片刻，虽然她心中有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阻碍雷穆斯乃至复苏自己的计划直接失败了，但她却情不自禁的感叹，甚至可以说称赞。
“雷穆斯啊，伟哉。”
“罪孽深重又有大伟力的天神！伟哉！”
“愿天上的主，宽恕你的罪，大海的众生必是需要你的。”
虽然厄歌莉娅知道，当自己躲入福波斯苟且自己的权柄顺图谋后事的时候，法图纳被福波斯取代就很可能成为事实。
因为法图纳在枫丹高海最大的锚点，实际上正是厄歌莉娅本身。
她的存在让法图纳深深的囚禁着这片土地，甚至连水的龙王都无法诞生，胎海只能狠狠的被僭主所支配。
而当她被迫屈服与福波斯，那么自然也就意味法图纳的末日进入了倒计时。
但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计划，自己借助那纯水圣杯的名义，借助伊黎耶的帮助，是能够导致大乐章混乱，进而让自己复苏并阻止最坏的情况的发生的。
但很显然，雷穆斯在智慧众神的帮助下，更快。
就算隔绝了世界树的大部分力量，她依然不是智慧之神的对手。
她想到的，布耶尔业都想到了。
甚至她没想到的，布耶尔可能也想到了。
但是……
有些东西，不是只靠智慧就可以明白的。
雷穆斯放弃了属于她的，大海和生命的权柄，乃至完整的水之大权。
他仅登临新的命运神位。
雷穆斯虽同是天上的魔神，高天之上的歌者。
他本来也是受到法图纳庇护和支配的，他本来在法图纳其中。
但当他创作福波斯，并通过福波斯与所有雷穆利亚人的精神融为一体时，他就驱逐了自己身上的法图纳。
取而代之的，是被他以及雷穆利亚人支配的福波斯。
这是何等伟业，也是何等罪孽。
但厄歌莉娅此刻却不是很生气，她心中有的只是悲悯。
她摇了摇头。
“我赞许您的伟业！我称赞您的圣洁！我同样，希冀那天上维系法则的主，宽恕你的罪。”
厄歌莉娅在等。
她知道她什么都不用做了，她的计划都暂时搁置，或者说可以放弃了。
因为雷穆斯闯了个大祸，他的对手已经不在是她，而是天上的主。
法图纳可不是枫丹的特有物品，而是整个提瓦特运行的法则。
那可是维系者的领域。
布耶尔不明白或者说不完全明白虚假的星天外，那命运系统的真实。
但厄歌莉娅知道。
但她等了又等，等到了她原先计划的伊黎耶都在她的庇护下到达了目的地后，她却依然没有看到天上的反应。
厄歌莉娅：“……？”
她的疑惑和迟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新的神谕下达了。
那是短短的一句话。
“诏令厄歌莉娅及大洋的万亿子嗣……摧毁雷穆利亚及须弥大地四方。”
厄歌莉娅懵了下。
她傻眼了。
因为这是一个自杀一样的神谕。
她就是因为打不过那狼狈为奸的四个神，所以绑架了雷穆利亚人保护自己以不失去对于天上而言很重要的胎海权柄。
结果她抗争了这么久……她得到的就这？
厄歌莉娅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心脏上的漆黑深渊力量都开始往外爬后，她才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将那不应玷污天主的，心脏和胎海的污秽清除，厄歌莉娅又恢复了最纯洁和纯粹的姿态。
她的目光慈悲，有救世的姿容。
她跪了下来，做祈祷状。
“天上的主啊！我必完成您的神谕。”
她起身。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你这恶毒的神（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