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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川西葬穴(25) ...

  •   乙酉趴在任仰怀里喘气,刚刚激烈的亲吻让他几乎脑袋缺氧。乙酉现在觉得眼前发昏,懵懵的,耳边只有任仰粗重的喘息声。

      刚刚乙酉笨拙地亲吻着任仰,却不想被几近疯狂的任仰直接反客为主。任仰将这段时间的思念和苦涩全数算到乙酉身上,要不是乙酉抽出空来说“要晕过去了”,任仰是不会给他这个休息的时间的。

      “好想你……”说着,任仰又开始倾身下去。

      他不再如饕餮吞食般那般猛烈,而是轻轻地品尝起那久违的柔软。任仰探寻着唇齿相依的美妙,趁着乙酉对他满盛着愧疚和心疼,于是得到了一次次的默许,让他再多要一点。

      乙酉觉得好热,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他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任仰这样反复的磨搓,但又不忍心拒绝他,也自觉地沉湎其中。

      终于,当他被处处点火燎地有些招架不住时,乙酉感到了这样肆意地放一头离群已久急需抚慰的狼进门是危险的,他嗅到了任仰的危险气息,随着他不断惹火的动作而愈加浓烈。

      “咳咳咳……”

      乙酉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任仰一下子就收敛了。他看着乙酉呛咳得发红的脸,不敢再碰他,只无措地给他摸了摸背。

      “难受吗?”任仰坐起身,要给乙酉倒杯水喝。

      乙酉觉得心口随着呛咳的动作一阵阵地发疼,但还是摇了摇头,并极力忍着有些难挨的痛楚。

      任仰倒好了水,坐在床边,伸手从乙酉的后背摸下去,轻轻地将他揽了起来,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任仰拿过水杯,将被子贴在了乙酉的唇边,小心地给他喂了点水。

      乙酉喝了几口就不喝了,任仰看他难受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长叹一口气又亲了亲他的额角:“我该早一点下决心的,我们以后不去什么血祭了,把你身体养好……”

      乙酉愣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任仰抱着自己,轻轻地捏着自己的手。

      任仰看他这样实在是太虚弱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次伤得这么严重吗?怎么会昏死过去?”

      乙酉虚虚握住了任仰的大拇指,“没事,就是身体的保护机制,之前也有过。”

      任仰听他这样说接着问道:“之前也有过?那也是这么长时间吗?”

      “之前是半个月才能醒,这次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乙酉的语气带着欣喜,任仰听着却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乙酉没有听到任仰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因为醒这么早才会这么虚弱?”任仰亲了亲他的鼻尖问道。

      乙酉勾起了嘴角,“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每天都要我快点醒过来,我也在努力……”

      任仰被他这个语气逗笑了,然后又是一阵心疼,再将他搂紧了一些:“是吗?我说的话你都能听到?那我哭你也听到了?”

      乙酉点了点头,又朝他颈窝里窝了窝,是一副极其依赖的样子。

      “你觉得丢人?”乙酉笑着问他。

      “为你哭有什么好丢人的?要是哭真能把你叫醒,我就把孟姜女扯下来……”

      ……

      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任仰和乙酉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两个人的气息交缠着,没什么比现在更让任仰安心了。他多想能就这样和乙酉在一起一辈子,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乙酉刚醒,任仰主要的精力都在照顾他这件事上。中午的时候,任仰特地出去买了点软和的饭菜来,一点点地喂给乙酉。

      “那是你买的?”乙酉的眼睛一直瞅着桌子上的那包“芹菜爆炸豆”,故意问道。这样拙劣的暗示任仰简直要被气笑了,故作不懂地回道:“是啊。”

      乙酉看他没有要给自己吃的意思,在任仰再次递过来一勺粥的时候扭过了头:“……吃饱了。”

      任仰:……

      无奈,任仰放下了碗,拆开了一包“芹菜爆炸豆”,拿了一颗递到了乙酉的嘴边。

      乙酉的余光一直瞥着那边,看到任仰伸过来的手时赶紧张开嘴等着投喂。

      “喝三勺吃一个。”任仰说着放下了零食。

      “……两勺。”

      “四勺!”

      “我不吃了!”

      任仰气得搁下了碗,直接将乙酉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我看你又不虚弱了,恢复好了是吧?那咱俩干点该干的事儿!”

      说完乙酉就被按倒了,他感受到了任仰大掌的游动,而自己就像是待宰的鱼。

      “我吃……”乙酉的手按着自己大腿上的另一只手,有些惊恐地说道。

      任仰看他这样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任仰把乙酉扶了起来,仍旧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拿起碗准备继续喂他。

      乙酉觉得自己这样岔开腿坐着很不……不成体统!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下来吧……”

      “不用!你就这样好好吃!这粥买回来到现在都快凉了,再这样,以后你一点零食都别想吃!”

      乙酉没办法,看着任仰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缩起脖子老老实实地吃起了饭。作为奖励,任仰又给他拆了一包芋泥面包,然后就把零食收了起来。

      乙酉的精力还是不太好,中午吃完饭就困了。任仰抱着他睡了一会儿,然后就醒了。他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按照乙酉最开始说的,如果不完成血祭,自己很可能会失去性命。

      而乙酉现在这样应该也是因为他们两个迟迟没有完成血祭的缘故。但是只要乙酉还是伊使,他就不会死。

      任仰这样想着,吊着的心才渐渐放下了一点。他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乙酉,有些复杂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又将他抱紧了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乙酉都在出租屋里休养。任仰现在不怕被林偕找到了,没事的时候就推乙酉出去转转,倒是一次都没碰上林偕的人。

      乙酉其实不是不能走,只是稍微走长一点时间就会难受,任仰索性还是用医院的轮椅推他出去。

      “原来是这样……”乙酉听任仰讲寨子里发生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桑吉贡布的故事,也是一阵唏嘘。

      “嗯,这件事情还上报了,寨子最终被警察控制了起来。不过多吉次旦和他的表兄都死了,桑吉贡布也被抓了起来。”任仰给乙酉掖了掖腿上盖着的毯子说道。

      “不过我们的车不见了,我怀疑是林偕他们开走了。车里还有印章什么的……不过没事,反正我们接下来也不用去血祭了,那些也用不着了。”任仰说完就把乙酉推到了一个桥上,远处是晚霞和落日。

      任仰蹲在乙酉面前,给他围紧了一点围巾,风大了起来。

      乙酉突然握住了任仰的手,示意要他抱。任仰笑了笑,将他揽到了怀里:“醒来之后倒是黏人了……”

      乙酉蹭了蹭任仰的肩膀然后开口道:“任仰,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任仰皱起了眉头:“什么事?”

      他听着乙酉的这个口气,又联想到了电视剧里的老套桥段,警惕地说:“不会是你和林偕真的有什么吧?”

      乙酉疑惑地“嗯?”了一声,抬起头问道:“他怎么了?”

      任仰看乙酉这个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林偕喜欢他的事情。

      任仰早就看出来了,当时乙酉出事,林偕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样子让他起了很重的戒备心。

      “反正他对你图谋不轨!你以后不许单独和他见面听到没有?!反正要见面也得我在场!”任仰霸道地说道,搂紧了乙酉的腰。

      乙酉在这方面很迟钝,林偕又隐藏地那么好,他真的没往别的方面想过。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想,因为他要告诉任仰一件事。

      “先别说林偕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乙酉握住了任仰的手。

      “不是林偕的事就行,什么事?”

      乙酉盯着任仰的眼睛,慢慢地说:“其实伊莫托诅咒并非无解,还有一个法子。”

      任仰一听到诅咒本能地皱起了眉头,但听乙酉这样说,还是接道:“什么法子?”

      “传说在最后一个血祭的地方有刻在墙上的真言,上面记录了解除诅咒的方法,我们只要找到了最后一个血祭的地方,就能知道怎么解除诅咒了!”

      任仰的第一想法就是否定:“不行!万一我们最后没找到怎么办?我不同意!再说了,如果真的有法子,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成功过?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乙酉解释道:“其实这个法子随着一代代伊使一直传了下来,只是确实没有关于解除诅咒的法子被找到的消息,所以基本上很少再被提及了。”

      任仰还是紧锁眉头:“所以啊,风险太大了!我们很可能找不到,还是不行!我不能拿你冒险!乙酉你听我说,你听话,别再想些别的了,我们现在不也挺好吗?”

      “……不好!”乙酉一下子冷脸了,眼睛泛起了一片红:“一点也不好……”

      “你不想我死,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凭什么?我不要!”乙酉说着转过了脸,不愿意再看任仰。

      任仰陷入了两难,不忍心说重话又不敢轻易答应。

      他叹了口气,将乙酉的脑袋掰了回来,然后将他搂到了怀里。

      乙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们试试不行吗?之前没有人成功是因为作为伊使已经活了太久了,他们对生已经没有了什么渴望。而且伊使会慢慢变成伊莫托的傀儡,只效忠于诅咒。

      “如果遇不到你我也是这样,我根本不怕死的,甚至渴望死亡。但现在我遇到你了,我就不想死了,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任仰听着乙酉的话,心里既甜蜜又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不断安抚地摸着乙酉的脑袋。

      乙酉抬起了头:“你相信我,解除诅咒的法子一直都在,只不过没有人尝试过。我们去试试好不好?

      “我们找到最后一个血祭完成的地点,如果真的没有所谓的能解除诅咒的真言,我就听你的好不好?”乙酉握着任仰的手不断央求道。

      任仰不忍心地给他擦了擦眼泪,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他之前也在想这诅咒要是可以解除就好了,那这样的话他们两个谁都不用牺牲了。

      现在乙酉这样说,任仰心里不可能一点不动摇,特别是听到乙酉那句“永远在一起”,他就再也没法冷言拒绝了。

      乙酉看任仰松动了一点,继续晃着他的胳膊道:“到时候要是真的找不到,我们就立刻回来好不好?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任仰看着他眼睫挂泪的模样,长长呼了口气:“好,我们就暂且试试。不过说好了,路上你要是有了任何不适或者像这次这样,我们的计划就立刻终止,你不能耍赖!”

      乙酉点了点头,又埋到了任仰怀里。

      任仰抿着嘴角,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正不正确。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在心里祈祷上天能眷顾他们一次,不要长生,只要彼此就好了。

      乙酉的脑袋搁在任仰的肩头,嘴角勾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只不过这笑似乎带着点苦涩和愧疚,他想他一定可以保护任仰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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