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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只需做你自己。 ...

  •   日子转眼过了三月有余。

      夏日炎炎,阮玉偷懒的躲在藤下的阴影里。

      “好热啊....”

      阮玉发出一声哀怨。

      小鱼儿搬来一块冰块放在阮玉身边,拿着扇蒲朝着阮玉轻轻扇着,“公子且忍忍”

      阮玉又哀怨了一声,整个人像个无骨虫一样,瘫在逍遥椅上。

      珩之从后悄声走来,将小鱼儿手里的扇蒲接过来,对着小鱼儿使了个眼色,小鱼儿得令退下,阮玉闭着眼享受着阵阵的凉风。

      “半晌你把那夏瓜放到水窖里”

      珩之不语,只是静静扇着。

      “还有蒲萄....”阮玉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少放些吧,剩下的给阿耶阿娘送去,余下的给元恩钰送去”

      安排的妥妥当当。

      阮玉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声,有些纳闷的回过头,一双眼睛微微瞪大,很是惊讶。

      珩之笑着打趣道:“我都记下了,公子可有其他吩咐?”

      阮玉回过神,抿了抿唇,又坐正了身体小声道:“你怎么偷摸的跟贼一样”

      珩之坐到阮玉身边,脸上的笑好像粘在嘴角一般。

      “我瞧你歇神,不想惊扰你”

      阮玉哼哼了两声,“今日可不是来逼我学习的吧”

      珩之摇了摇头,“你不想的事,我逼你也没用,往后呢,可愿考取功名?”

      阮玉脸色一僵,不自然的说道:“就罢了吧,我知我不是那块料子”

      珩之也不为难他,只是静静扇着手里的蒲扇,阮玉安静的阖上了眼打起盹。

      ……

      浩荡的部队在树林里休息,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柳”字。

      “父亲,此次回京.....”

      柳生怀的面前正是当朝的凛亲王——柳芪廷。

      柳芪廷擦拭着手里的剑,声音轻轻的:“先帝驾崩,如今的京兆已改朝换代”

      “父亲如何做想”

      柳芪廷擦剑的手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这些武将,本就被皇帝猜疑,跟着朝廷走,示达忠心,才是我们活命的关键”

      柳芪廷又望向柳生怀,坚硬的说道:“我们效忠的是朝廷,皇帝是何不是我们该去想的”

      “孩儿明白”

      ……

      阮府堂中。

      阮晋夫妇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张张蝉翼纸,桌案上也堆了不少。

      “夫人,你说这蒋家小女如何”

      阮晋将手里的蝉翼纸递到阮夫人眼前,那纸上赫然是一个女人的画像,此女面容不错,眉宇间带着英气,看着是个成熟的姑娘。

      萧妩桦摇了摇头,“这女子太过利落,和玉儿不合”

      “彦家呢?”

      “虽然面容姣好,却有些刻薄像....”

      “那这家呢....”

      俩人挑选了许久,也没有选出如意的。

      正好阮玉从元府回来,看着俩人焦急的模样,不由得疑惑,上前问道:“阿耶阿娘,你们做甚呢”

      阮晋见他,连忙把他拉过身边,将手里的画像递过去,“玉儿你瞧瞧,这小女如何”

      阮玉细细瞧着,画像上的女子亭亭玉立,眉目如画,玲珑剔透,赞赏的点头:“很美”

      阮晋见有戏,又趁热打铁:“可欢喜?”

      阮玉一愣,“为何欢喜”

      萧妩桦连忙接道:“把亲事谈了啊”

      ???

      “为何?!”

      阮玉满脸惊讶,实在捉不透。

      “你都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女儿家把亲事定下来了”

      “阿娘——”

      “那玉儿说,何时才不早”

      阮玉蹙眉,“路兄都未,我...”

      阮晋夫妇相视一眼,萧妩桦放下蝉翼纸,拉过阮玉的手轻轻说着:“那玉儿往后想做什么?”

      阮玉脸色微变,眉宇间露出迷茫为难之意,路京志在仕途,涟涒也有了新的所为,元恩钰想当商人,大家都有更好的确向,好像只有他.....

      萧妩桦瞧出他的迷茫,轻声安慰道,“玉儿有何向往的,放手去做,我与你阿耶都会支持你的”

      阮玉抿了抿唇,“阿娘觉得我往后该如何”

      “阿娘只希望你能做自己”

      阮玉给阮晋夫妇行了礼便离开了,炽热的羲和照在脸上,让阮玉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已然长夏了,阮玉抬起头望着天空,照的他睁不开眼,鼻尖一层薄薄的汗珠。

      到底能成为些什么呢,阮玉轻叹一口气,好像只有他思绪停滞。

      耳边微微带过一阵风,阮玉的身边站了一个人,那人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阮玉回头望着他,青年的侧脸温润俊逸。

      “你怎么来了”

      珩之轻笑一声,“心中有声音说玉儿在这”

      阮玉左眼微眯,右眸上挑,一副疑惑不信的样子。

      珩之偏过头,“这是作何表情”

      阮玉耸了耸肩,并未说话,骄阳似火,少年一身红衣被羲和映照。

      珩之有些疑惑,“你不热吗”

      阮玉抬眸望着珩之,有些不理解他的话。

      珩之顿了顿,说出了疑惑。

      “终日见玉郎着红衣,炎夏也这般,有何意境”

      阮玉浅唇微张,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半晌,阮玉抚了抚身上的细小灰尘,淡淡说道:“我在人群中,你会第一眼看到我吗”

      珩之被反问的一愣,却也是毫不犹豫回道:“自然”

      “小时,京中花朝节,繁华盛大,因为贪玩与阿耶阿娘走散,在人群里我和别人沦为一起,阿耶阿娘找不到我,总是能一眼找到我的路兄也没发现,后来被领曲发现把我送回去,从那之后我便觉得,鲜艳之色轮入同色中”

      阮玉停顿了一会,抬起头望着珩之笑了笑。

      “大家会第一眼发现那抹重色,人也是”

      少年的笑容漾及脸上,乌灵的眼眸一闪一闪,不参与任何杂质的清澈,齐整的牙齿白的耀眼,羲和下的少年比骄阳似火。

      珩之有些呆了,半晌,微微垂下头,嘴角一抹笑容。

      “那玉郎又因何闷闷不乐呢”

      “你是蛔虫吗?这都知道”阮玉惊诧。

      珩之应和的点点头,“愿意和我说之一二吗”

      阮玉伸了个懒腰,眼角泛出眼泪懒散的说道:“无事,阿娘给我谈亲,又对往后感到迷茫”

      珩之静静听着,谈亲....迷茫.....谈亲?

      “玉郎有心仪的女郎吗”

      阮玉摇了摇头。

      珩之竟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他的问题。

      “为何迷茫”

      阮玉轻叹口气,“我不知道,大家都有追求,可我好像停滞了,没有向往的只能随波逐流”

      就在这时,空中飞走两只鸟儿,俩人寻声望去,两只鸟儿在空中结伴而飞,时不时的叫上两声。

      “真好啊,鸟儿都如此,自由自在天高任其飞”

      阮玉不禁感叹道,脸上露出羡慕之意。

      珩之偏头望去,注意到阮玉的情绪,他认识的阮玉是张扬,明媚的,如浮蝶儿,在身边飞舞。

      他是自由的,却被无名框条禁锢,他之前从不明白这些,只是毫无顾虑的飞着,有一天,他发现了,对以往生活厌倦,对未来迷茫,翅膀也不再挥的动。

      “又为何非要去探个究竟呢”

      阮玉诧异,回头望着珩之很是不解。

      珩之迎着阮玉的目光接着说道:“你便是你,为这些烦恼浪费心神,难道没了向往人便活不了吗,或早或晚罢了”

      说到这,珩之的脸上露出了别样的神色。

      “玉郎”

      “嗯?”阮玉应他。

      “我家中有一兄长和小妹,兄长文武双全,是家中希望,小妹自幼懂事,一直刻苦读书,想成为女官,只有我,不上不下,因得家中付爱,我也不担忧那些,碌碌无为却也寻得自在,我也变得喜怒无常,仗着家中势力,做着混蛋事”

      阮玉的耳中是珩之清如许的声音,眼里的珩之也变得模糊,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那面,可他却愿意讲出来。

      “那年师傅入了故乡,我与那些纨绔子弟依旧混在一起,师傅朝我问路,身边是市井人群之声,我被师傅身上的气质吸引,等我回过神时,是我叫住了他,身边的那些吵闹声停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的眼中有些不解,却没有不耐,没多久身边的声音又有了,那些人问我怎么了,难道对一个老人都要“教训”吗,真是看不出来,我让他们很有脸,我没有说话,还是师傅,他和我说,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不属于这里”

      说到这珩之顿住了,回想起过往,眼中的情绪翻涌不清。

      半晌,珩之又说道:“那天之后我就抛弃过往,拜了师傅为师,他说我心中有大义,哪怕和那些人在一起,也是能从外表看出来,因为师傅,我确定了心中所往,我离开了家乡,和师傅四处游历,很艰苦,却让我开了很宽阔的眼界,对比以往的生活,我更中意现下的”

      珩之说完转身,眼眸坚定的望着阮玉。

      “没有人一开始便是有向往的,你只需做你自己”

      阮玉微微愣神,听的太多一时间没缓过神。

      半晌,阮玉点了点头,眼眸也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你以前做了些什么混蛋事?”

      还是被他抓住机会了。

      珩之偏过头不理他,阮玉又凑上前缠着他,“说嘛,竟不知你也有那幅模样”

      “哪幅?”珩之问他。

      “你自己讲的嘛,你以前和如今变化这么大,你家中何处?你小妹当上女官了吗,这些你都未曾说过”

      阮玉一连串问了很多。

      珩之见他这副模样也只是无奈的笑笑,“家中来信小妹还在寒窗苦读”

      说罢停下不再接着说了。

      急的阮玉连忙又追着问:“还有呢还有呢,你以前是如何?”

      “那些纨绔子弟做的我都做过”

      “什么?!”

      阮玉惊叫一声,把珩之一吓,阮玉细细打量了珩之一番,啧啧了几声,“这何人能看出来你是那般”

      珩之又笑了几声,他越发觉得和师傅游历是正确的选择了,如今的生活,他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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