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刺梅》万年青没井底

21、东宫太子。

　　四皇子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一时间传满京兆，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说皇帝不行了，才传位于四皇子，也有说是四皇子逼着皇帝写的圣旨，是真是假谁又能道得清。

　　“啊……你真要关了啊”

　　怡春馆内，阮玉听到涟涒要关了戏馆一脸惊讶。

　　涟涒却是笑着点了点头，“真要关了”

　　阮玉抿着唇，两条秀眉皱在一起，似乎在担心什么。

　　“那你待在哪？又打算做什么”

　　“自是有我要做的事，不久后玉郎便会知晓了”

　　阮玉见他卖关子，有些气恼，但也没法说什么。

　　“那你待不下去了，便来阮府找我，我会为你留一住处”

　　“玉郎想和我住一起是吗”涟涒又开始没了个正形。

　　阮玉气的捶了他一拳，涟涒只是笑着。

　　几天后，怡春馆真的关门了。

　　涟涒与他告别，阮玉问他去西北吗，涟涒摇了摇头，阮玉给他一些盘缠，涟涒不拒绝，收起盘缠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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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二十七年十月三日。

　　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皇太子册封大典正式开始。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奉和殿燔炉檀香燃烧，烟雾缭绕，整个奉和殿广场宛如九天台阁，随着肃穆而缓慢第一通大鼓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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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嘉晟回到了东宫，又接受了一轮诸王贺东宫，这一轮忙完天已经黑了，才总算结束了册封大典。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外传了进来，是裴景临。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祝嘉晟摘掉紫金冠，坐到椅子上轻靠着，漫不经心道：“你怎么还在这”

　　裴景临也坐到另一个椅子上，“自然是留下为殿下贺喜了”

　　祝嘉晟嗤笑一声，扶了扶额头。

　　裴景临手掌抵在下巴处，身上穿的也是朝服。

　　“你说，皇帝还能撑多久，虞贵妃真就没动作？”

　　祝嘉晟蹙眉，太过顺利，他如何不提防着虞贵妃，可她却没半点可疑。

　　“就算有动作，孤如今已是太子，给她天，她又如何翻得了”

　　裴景临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大势已去，宫里要下场大雨了”

　　“对了，你之后如何”

　　裴景临诧异，似是没想到会问到他，懒散的说道：“继续当我的大理寺少卿”

　　祝嘉晟挑眉，“你那心悦之人呢”

　　裴景临一眼扫过去，眼底如一滩死水深远看不清。

　　“等天下握尽，我便与他厮守一生”

　　祝嘉晟戏谑的“啧啧”了几声，裴景临也不再管他，作了个揖便离开了东宫。

　　“厮守一生”

　　祝嘉晟细细琢磨着，脑海里想起那抹红衣少年郎，不急，总有一日，他会找到他，知晓他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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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秀宫内

　　虞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绿翌，站在虞贵妃身旁不住的揉搓着手，表情更是纠结万分。

　　虞贵妃注意到她，放下茶盏望向她问道：“绿翌你有话说吗”

　　绿翌被吓了一跳，蓦然就跪了下来，表情更是惶恐，垂下头回道：“娘娘.....”

　　又顿住，虞贵妃瞧她那副纠结样，也纳闷了。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如何做事”

　　绿翌听罢放弃般的垂下手，抬头望着虞贵妃。

　　“娘娘为何拥那四皇子为太子，而不是咱们的五皇子”

　　一时间，宫内寂静无比，绿翌更是怕的把头磕在地上。

　　半响，虞贵妃起身走到鸟笼边，拿起食碗喂着笼里的鹦鹉，才慢慢的说道：“绿翌，你知这宫中谁势力最大吗”

　　绿翌被问的一愣，不解的摇了摇头。

　　“看似除了皇后便是本宫，皇上病中的日子，你又怎知四皇子没有接入自己的人手，那临安裴氏，在京兆隐姓埋名，直到四皇子引荐才得已入京，不然冲那开国公的面子？皇上避他还来不及呢”

　　虞贵妃逗着笼里的鹦鹉，眼角带笑，美人如画。

　　绿翌脑袋一片空白，半响又追着问道：“那皇上就不怀疑吗，五皇子才是娘娘的儿子，皇上又宠爱您，怎得看储君之位都是五皇子”

　　虞贵妃眉眼的笑淡淡的，手中虽是逗弄鹦鹉，眼眸里却无半点惬意。

　　“储君，便是极好的吗”

　　虞贵妃轻轻开口，手中的动作停下，静静的望着鹦鹉。

　　“开国公之子都与他结交，那其他三氏呢，这宫内，又如何是我一个妇人说了算，更何况，这也是本宫欠他的”

　　绿翌还有不甘，娘娘待她极好，四皇子又是记恨，等四皇子登基，又如何还有娘娘之位。

　　“娘娘....”

　　虞贵妃轻笑一声，走到绿翌身边，将她扶起。

　　“绿翌，我知你为何担心，本宫不会有事，本宫让他回京便是为了今日”

　　绿翌点了点头，但她心中依旧惶恐，她有娘娘一同长大，更是陪嫁进了皇宫，心中更是把虞贵妃当阿姐看待，如何能坐视不管。

　　绿翌退下后，虞贵妃望着轩窗外发呆。

　　四四方方的轩窗，只能瞧见一小处，那处之外是红墙绿瓦，她又如何不同那鹦鹉般，被这皇宫禁锢。

　　“媪颐，你要替我照顾好孩儿”

　　床榻上，祝嘉晟的生母，贤妃脸色若白，脸上满是汗津，是刚生产完，虚弱的很，将襁褓里的祝嘉晟送到虞贵妃手里。

　　那时的虞贵妃还只是虞妃，而贤妃已成了答应，在寒冷的冷宫诞下一子。

　　虞妃紧紧的抱着祝嘉晟，望着床榻上的贤妃，满眼担心。

　　“阿姐你坚持住，我去叫太医”

　　贤妃此时唇色无一丝血色，一双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脸色痛苦的很，却还是伸出手拉住虞妃，生产后的痛和往日的旧疾，此时张口都无比难受，艰难的说道：“不，你带着孩儿走，我不行了，媪颐往后你便是他母妃”

　　贤妃拖着疼痛的身体，推着虞妃走，虞妃呦不过她，只得抱着祝嘉晟走。

　　踏出门的那一刻，虞妃回头望了眼床榻上的贤妃，病痛把贤妃折磨的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只是望着怀里的婴儿，嘴角挂着笑。

　　虞妃踏出冷宫，怀里的婴儿一下就哭了起来，好像他也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母妃了，虞妃只得边哄边往自己宫里走。

　　那年冬，四皇子祝嘉晟诞生。

　　虞妃将他养到有记忆前，便把他送到皇子府，谁知俩人的关系瞬间冰冷，无论作何弥补，祝嘉晟都不再与她亲近，甚至看她时，眼中还带着恨。

　　祝嘉晟九岁之时，被有心之人毒害，还好发现及时并无大碍，虞妃这才知道，她保不住他了。

　　于是，虞妃因有孕，虞将军又打了胜仗，嘉兴帝封了虞妃为虞贵妃，虞贵妃又在嘉兴帝耳边说着，让嘉晟去西北跟着虞将军锻炼，嘉行帝宠她便同意了，从那年起，祝嘉晟被送去西北，临走前，皇子府里的嬷嬷对着祝嘉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在祝嘉晟耳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