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桑水女畔

3、第 3 章

　　就在两个人都忙起来的一个多月后。楚恒在一个酒局上被彻底灌醉。他被朋友送到小区里时，刚好看见江河和陈紫苏肩并肩说说笑笑地一起走。
　　楚恒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楚恒两三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河的手臂，质问他，“江河，她是谁？！”
　　江河：“？！？？”
　　可惜楚恒只清醒了短暂了一小会儿，在别人向他传递来不解的目光时，他拉过江河，对旁边的人解释说：“这是我男朋友！你们要是看到他和别人亲密了，记得告诉我。”
　　楚恒身上浓重的酒味呛鼻而来，江河一时没去解释，只是把楚恒从他朋友手里接过，扶着他上楼了。
　　江河不知道，他一离开，身后就炸开了锅。江河也不知道，他不回应就像默认了这件事。

　　“江河，你别走……我想你了。”
　　“我就在隔壁。”
　　楚恒抱着江河手臂就撒娇，“别走……”
　　江河默默坐下来，背靠着床沿，坐了一晚上。

　　楚恒睁眼时，回忆冲进脑子里。冷汗从背后沁到手上。
　　“江哥，我……”
　　他张口的时候，江河已经把同学老师的信息都看完了。他很淡定地把手机关机了。
　　“说。”
　　“我昨晚喝醉了。”
　　“不用你重复，说重点。”
　　楚恒就差想给江河跪下了，鬼使神差的，他出口的话却是：“我们就这样搭伙过日子行不？”
　　“楚、恒。”江河已经站起来了，居高临下看着楚恒。
　　“你不答应我我就晚上爬阳台去找你。”
　　江河说不清楚自己是怕楚恒真的爬阳台，还是留念楚恒做的饭，亦或者是渴望家庭生活。尽管有时间他会在老师家蹭饭，但那样蹭饭，跟在楚恒家蹭饭的感觉不一样，明明都是蹭饭，在楚恒面前他却格外安心和放松，仿佛他就属于这个“家”。

　　“江哥，我们把墙打穿，装修成一套房好不好？”
　　“不要。”
　　“江哥，我们都在一起了。”
　　江河不理解地看向楚恒，问：“这里两个人住太小了吗？反正你有钱，嫌小可以再买，反正房子算你的。”
　　楚恒反正是愣住了，“江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为什么要打通？”
　　“那你晚上睡哪？”
　　“回去睡啊。”
　　楚恒急了，“那不行！搭伙过日子怎么可以各睡各的。”
　　“搭伙过日子才是各睡各的啊，一起睡是夫妻才干的事。”
　　楚恒：“……”“可是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搭伙过日子了。”
　　江河挑眉笑了，“小朋友，你要我陪你履行夫妻义务吗？”
　　陈紫苏说他呆，错了，江河不是呆，是实在没什么朋友，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写文章的人其实心思细腻的很，但没人找他他也不主动找别人，他的文章也偏向对大自然热爱，对社会问题的分析，很少写自己的感情。
　　对回江家不向往是假的，不想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是真的。但是听了楚恒上次说的话，他其实有点想见见他母亲。
　　“江、江哥。”
　　题外话：恭喜楚恒，解锁腹黑版江河。
　　江河一颗一颗解开上衣扣子，朝楚恒压过去，“自己解开还是我帮你解？”
　　“江哥、别别别江哥。”楚恒开始纳闷，江河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也知道害羞。”江河理理衣服把饭吃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恒：“……”
　　等等！那我和江哥在一起，到底谁1谁0啊？

　　听完楚恒的问题，江河先扶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想过，只是想着到时候如果真的发展下去，那就到床上再说。所以他把问题踢回去。
　　“你觉得呢？”
　　“江哥。”楚恒近乎粘腻地叫了一声。
　　江河以为楚恒要发情了，后退两步。
　　“干嘛？”
　　“你都占了这声哥了，做个0不委屈吧？”
　　果然发情了。
　　“随便你。”

　　自从在一起后，楚恒又恢复了作息，实在做不完的工作就带回来做，只是吃饭晚了，每天都在八九点才吃饭。
　　必要的出行他一定会报备，每隔十五分钟一条信息，吵的江河很烦，心里却很充实，原来被一个人挂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有时候江河觉得自己很自私，他没很久体会过的亲情友情爱情各种感情都从楚恒身上偷来，更关键的是，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却还是答应了楚恒。

　　楚恒玩江河手机的时候，收到陈紫苏的信息，备注是苏苏，江河跟他提过这个人，他知道一些。
　　苏苏：爸让你晚上来聚餐，我妈做了水煮鱼怕吃不完，你男朋友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爸说的。

　　“江哥，陈教授的女儿跟你什么关系啊？”
　　“怎么了？”
　　“陈教授什么事要她来说，不亲自给你发信息？你不是有陈教授的微信？”
　　“可能……他不想开手机？或者苏苏正好在用手机？”
　　“江哥，你跟陈紫苏什么关系啊，一口一个苏苏苏苏的，你怎么不叫我恒恒啊。”
　　江河把头从笔记本前抬起来，沉默地盯了楚恒好一会儿，嘴角噙笑，“楚恒，哦不，恒恒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才没有。”楚小傲娇不理江河，继续玩他手机。
　　并且帮他回复了。
　　回复：好

　　“楚恒，你今晚没有工作也没有作业？”
　　“没，我已经把大二的考试考完了，最近大项目都稳定下来，股市稳定了，其他的小项目用不到我亲自出马。”楚恒顿了顿，“所以我有很多时间陪你。”
　　“嗯，我没有时间陪你。”
　　“江哥。”
　　江河没理他，要是他有话说，跟着后面就自己说了。
　　“江哥。”“哥哥～”“江哥哥～”
　　然而江河还是逃不过真香，问他：“干什么？”
　　“哥，我们什么圆房啊？”
　　“咳，咳咳咳。”“再说吧。”
　　楚恒觉得自己像个求欲不满的怨妇，怨妇就怨妇，他不能辜负自己对自己的评价。
　　“江哥，要是我和陈紫苏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咳。”江河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恒，“你今天真的很闲诶。”
　　“所以你救谁？”
　　“没有这种假设。”
　　“那我非要问呢？”
　　“苏苏吧。”
　　“……为什么？！”楚恒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觉得是江河口误。
　　“所以说没有这种如果，而且我也不会游泳。”
　　“我只是想……”楚恒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但是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对劲。
　　“好了，你累了就去睡吧，别想怎么多了。”
　　“那你今晚睡哪。”
　　“陪你吧，免得你睡不好。”

　　江河很少陪楚恒睡，虽然确认关系了，但是两个人却再也没有进一步进展了。楚恒为此后悔了很久，他当初就应该把江河先吃了，然后再要名分，好了，现在有名无实了。
　　但是心里却又一个计谋在升起。

　　“疯了吧你？江河不会游泳你还想这样试探他？而且我有未婚夫了。”
　　“我……你就说你配不配合，我打听过了，你会游泳。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也照样能让你‘意外’落水。”
　　“你有病吧？怎么江河谈了个神经病当男朋友？万一我们都没事，他落水了怎么办？”
　　这顿水煮鱼后，陈紫苏心事重重，可最后她还是没告诉江河。并且就算出事了，她也能把江河救上来。
　　楚恒说服陈紫苏的原因很简单：我有办法让他不下水做选择，如果他没选择我，我现在在他心中连白月光都比不上，那我永远比不上，我不要做他心里的那个第二。
　　楚恒永远都不会愿意在自己爱的人心里是个第二选择。
　　陈紫苏好几次跟楚恒说过，如果是真的，江河会救楚恒的，因为他知道陈紫苏会游泳。

　　“踏青？行啊，春天也到了。”江河听楚恒的提议，点点头，“刚好最近论文开始顺了，前几天苏苏也说要去，那就约上陈教授一家一起去吧。”

　　玩的正开心，陈紫苏和楚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当江河准备去找时，水潭里传来两声救命和扑水的挣扎声。
　　岸边的树下有一个救生圈，楚恒想都没想就抓起救生圈下水，朝陈紫苏游去。
　　楚恒心绪被愤怒和绝望占据，沉到水底想绕个道上岸，偷偷等着看江河找他时的悲痛欲绝和伤心难过，之后从此离开江河。如果这样能成为江河心里的永远，那也好。
　　可他没想到，陈紫苏刚上岸，就传来痛心疾首的尖叫。
　　“江河！江河！你干嘛！”
　　楚恒听到叫声后朝水潭看过去，江河又返回水潭里……刚刚他“落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