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袅袅》江瑾瑜

3、陈屹安x喻曦

　　“好球！”
　　球场传来一阵欢呼，坐在一旁的喻曦抬头去看，陈屹安投了一个三分，在欢呼中撩起衣服擦了下脸，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惹的路过的女生多回头看了两眼。
　　“下课了，你不陪你同学吃饭吗？”
　　喻曦和陈屹安刚开学的时候一起吃饭被陈屹安宿舍的人撞见，回宿舍质问他是不是女朋友，陈屹安笑了半天才答“不是，是初中同学。”
　　“只是初中同学？”
　　陈屹安瞥了问话的人一眼“还是好朋友。”
　　“不急，她中午洗了澡。”
　　“你同学今天好乖。”
　　喻曦中午起床后被舍友拉着扎了两个小辫子，静静地坐在树荫底下，看起来非常乖。
　　陈屹安回头看喻曦，少女正撑着头看足球场上的人踢球，陈屹安漫不经心地拍了两下球，猝不及防地将球扔给说喻曦乖的人，对方没反应过来被球砸了一下怒骂道：“草，陈屹安你真是畜生！”
　　陈屹安大步走过去揪起喻曦左边的小辫子“走了小学生，别看了。”
　　“我不是小学生你才是小学生！”喻曦站起身来将练习册和矿泉水瓶扔给陈屹安“还有，不许揪我的小辫子！”
　　“嗯”陈屹安右手拿过练习册和水左手又扯了一下右边的小辫子并且迅速转移话题“吃什么？”
　　喻曦嫌弃的在鼻前扇了扇“好臭啊，你刚打完球别离我这么近。”
　　陈屹安正喝水听见这话呛了一下，知道对方有洁癖，他离对方半臂距离，今天下午打球还收敛了了没敢怎么动就怕出汗。
　　“那怎么办？我现在回去洗澡？”站在宿舍楼下陈屹安问。
　　喻曦震惊“你还想不洗澡？！”
　　陈屹安无语了，他原本想的是跟喻曦吃完饭把对方送回教室再跑回来洗澡“我说我不打球你又让我去，现在还嫌弃我。”说完瞥了一眼喻曦拎着的外套“还垫着我外套坐的。”
　　喻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嘟囔了一句“那不是你朋友都叫你去打球吗？”
　　陈屹安没听清楚问了句“什么？”
　　喻曦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落叶“没什么，你赶快去洗，我在楼下等你。”
　　陈屹安把外套拿上去洗，练习册留下来“赶紧写，不然又写不完作业。”
　　回到宿舍发现人到了一大半，其中有一个刚刚还在球场打球，叫肖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和你同学眉来眼去一步三回头上来的时候。”
　　陈屹安懒得理他，把另外一件干净的外套找出来。
　　“你很冷？”舍友问
　　“？”
　　“我说你在班里。”
　　陈屹安转过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舍友“空调温度再高点我就可以中暑了。”
　　“那你穿哪门子的外套？”
　　“你傻，谁说是陈屹安穿？”
　　陈屹安忍无可忍看向不知道第几次从浴室出来拿东西的肖扬“你到底洗不洗？”
　　肖扬给了另外两人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在陈屹安暴走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浴室锁了门，还心情很好的在那哼歌。
　　“陈——屹——安”
　　宿舍门被大力推开，何康闯了进来，他跟陈屹安和喻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他们整个初中就三个人来了这个高中，他和陈屹安分到了重点班，喻曦在次重点，一开学吃饭还是三个人，没过两周何康受不了另外两个人的氛围，就只剩下陈屹安和喻曦两个人。
　　“你还有心情洗衣服？”何康大声质问。
　　陈屹安觉得对方有点莫名其妙“那不然你帮我洗？”
　　何康扶着门喘了会儿，现在恢复正常了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很弱智。“你家都要被偷了你还不急，那个谁，肖扬！”何康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经常跟你一起打球的三班那男的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反正那男的在楼下对着喻曦献殷勤。”
　　陈屹安骂了句，把洗到一半的衣服往桶里一塞连忙擦手穿鞋。
　　“你衣服真不洗了啊？”肖扬从阳台探头出来问。
　　陈屹安扔下一句“回来洗”就匆匆忙忙下了楼。
　　陈屹安一下楼看到的就是喻曦站在树荫下，夕阳从叶缝中漏下一点，旁边站着个男生，正在跟对方有说有笑的聊天。
　　陈屹安平复了一下呼吸走上前去“怎么不坐着？”
　　喻曦看了他一眼，笑着跟对方告别“那我先去吃饭了，拜拜。”
　　往食堂走的时候陈屹安目视前方，喻曦转过来看了他好几次，他板着脸装作不知道。
　　“你不高兴啦？”
　　“没有，你们只是同学聊天很正常。”
　　喻曦点点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啊。”
　　陈屹安将外套递给她“那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喻曦答非所问“刚刚你打球的时候有别的小女生看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小跑进食堂。
　　陈屹安伸手去拉，碰到对方的手却又很快松开。
　　两人对面坐下后喻曦看着他说“陈屹安，你耳朵红了。”
　　陈屹安瞥开视线不看他，语气确实十分平淡“快吃吧。”
　　吃完饭后又陪喻曦去跟初中朋友打了个电话才回班，在门口看到刚刚跟喻曦聊天的人在跟肖扬讲话，肖扬看到陈屹安后对面前的人说了句“你以后少找喻曦。”
　　对方看向陈屹安，陈屹安毫不畏惧的对视，气氛有一丝紧张“喻曦是你女朋友？”
　　陈屹安不答，肖扬接过话“目前不是。”
　　对面笑了一下“那你有什么资格来管？”
　　怕接下去收不了场肖扬把对方赶走又把陈屹安推回座位，他和陈屹安是同桌“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别生气啊。”
　　“没生气”陈屹安说完这句话开始写作业。
　　肖扬有点头大，也拿出作业来写，学校是省重点，重点班的作业多的根本写不完。
　　晚修时肖扬打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出去了十几分钟，再回来时拎着一个袋子。
　　肖扬用胳膊肘撞了撞陈屹安，对方望过来无声地问“干嘛？”
　　肖扬把一个小袋子递过来，扯过对方的草稿纸看了眼先是骂了句“变态这题都会”被班长眼神警告了一下，随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句“给我妈买的顺便给你带了。”
　　陈屹安刚想写我不需要，就被肖扬抢了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何康帮忙，找我不是更快吗？”
　　陈屹安顿了一下，丢给对方一颗糖。
　　晚修结束后陈屹安把要交的作业往桌上一扔拎着袋子往喻曦班级跑。
　　“陈总今天怎么这么急？”有同学问了句。
　　肖扬调侃了句“人生大事能不急吗？”
　　同学恍然大悟“他去上厕所了？”
　　“……”肖扬翻了个白眼把陈屹安的作业摊开抄。

　　喻曦班级门口，陈屹安将手背在后面靠着栏杆等，有人看到他回头冲班里喊了句“喻曦！”
　　喻曦过了会儿出来“我要画板报可能要久点，你可以先走待会儿我跟舍友走。”
　　“没事，等你”塑料袋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陈屹安把它绕回来，站在门口看喻曦弄。
　　喻曦写的一手好字，开学考的语文和英语作文都被拎出来做范文在年级传阅。
　　喻曦其实很少扎除了马尾以外的头发，初中管的严，时间少，他最多见的就是随手一扎马尾，额角还有碎发，还有洗完澡后没有扎起来的样子。喻曦扎了两个麻花辫，因为头大不是很长，尾部有点小翘，确实很可爱，他已经偷偷看了一下午了。
　　喻曦用最快的速度弄完，等他们走
　　的时候教学楼的灯已经关了大半，他和喻曦往下走，一楼只留了楼梯口的灯，有点黑。
　　“喻曦。”
　　喻曦正在跟着耳机里的歌轻哼，过了两秒才回“咋？”
　　“我还是想试一试，赌一下，不管我妈怎么说。”陈屹安面上端的风轻云淡，实则放在裤腿旁边攥着衣服的手因为紧张而发白。
　　中考前他和喻曦的不对劲不知道怎么被他妈发现，他妈找他谈了很久，他想着的是跟对方保持距离，对方察觉后确实没主动在跟他说过一句话，整整一周，他就坐在喻曦后面，看着她跟别人讲话，最终还是他自己忍不住，放任自流，好在他们在一个学校，他们都很努力的想维持在一个好朋友的状态。
　　但是今天晚上的话刺激到他了，他想了很久，还是不甘心，也忍不住。
　　“什么意思？”喻曦收敛了笑意，回头看他。
　　他不敢去看喻曦，盯着远处看“我想我应该是从很早之前，大概是初中吧，我喜欢你。”
　　陈屹安说完心脏砰砰砰的跳，快跳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无论是中考还是竞赛，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紧张。
　　喻曦不说话，一直低着头，陈屹安摸不准对方的想法，他知道初中的时候喻曦喜欢他，可现在上了高中，她见到了更多的人，他不知道喻曦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是只因为是初中朋友才这样还是没变。
　　就当陈屹安想说“算了你当做没听见”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哽咽的“我也是。”
　　他看到了喻曦湿润的眼睛，耳机里恰好放到了那句“女孩，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赌赢了。
　　他把袋子里的花拿出来，是喻曦喜欢的碎冰蓝玫瑰，把花递过去的时候他重复了遍那句歌词“女孩，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
　　喻曦接过花笑了一下。
　　“呦，你俩还没走呢？”说话的是何康，拿着相机下楼，他是走读生，准备回家。
　　“别走了，刚好给我们俩拍张照。”陈屹安叫住他。
　　何康走进看到了喻曦手上的花立刻反应过来“我跟你讲，晚修我一回来我就看到他给我写的纸条让我给他带束蓝玫瑰，我一想就知道是给你的。”
　　当时中考毕业时填同学录，喻曦在“最喜欢的花”那栏填下了碎冰蓝玫瑰，被陈屹安看到后记在心里。
　　“帮我洗出来。”拍完照片后陈屹安丢下这句话拉着喻曦往宿舍走。
　　何康无能狂怒“妈的我就欠你们的！”

　　第二天出宿舍的时候陈屹安兴高采烈，舍友不解“他竞赛结果出来了？”
　　“没。”
　　“那他这么高兴干嘛？”
　　肖扬穿好鞋也往外走“谈恋爱了呗。”
　　吃完早饭后送喻曦回教室，喻曦进去前陈屹安拦住她，把她的橡皮筋扯下来套在手腕，做完这一切陈屹安耳朵和脖子都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偏偏还死要面子故作高冷到“盖个章。”
　　喻曦点点头，对他挥挥手“男朋友好好听课。”
　　陈屹安回到座位上连灌两大口水都没能冷静下来，肖扬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同桌在那傻笑“之前都说恋爱使人降智，我看是真的。”
　　陈屹安得瑟到“你羡慕不来。”
　　宿舍的人凑上来问“真的假的？跟谁啊？”
　　这时候何康拿着照片进班，扔到陈屹安脸上“真的真的真的，还是我拍的照，还能有谁啊？妈的我在初中被虐上了高中还不放过我，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就是两个畜生！！！”
　　大家凑在一起看照片，昨晚何康找了个有光的地方给他俩拍了张照片，照片里少男少女面带笑容，女生左手捧着一束花，右手比了个耶男生的手克制的虚搂在女生肩膀上。
　　大家看完之后都在那“好甜好甜”“wow”直到老师进班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