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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激起万重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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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栾衣去厨房煎鸡蛋,秦桑快速开启了平视镜,寻找昨晚跟路雾相亲的那个男的现在的所在地,只五秒就找到了。
那个男的在秦桑看着眼熟的房间吃着稀饭,这时,一个看着眼熟的身影坐到了他对面。
秦桑调整视角,改俯视为平视,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路雾。
那个男的,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找上了门。
秦桑快速关了平视镜,跟栾衣说她有事下次来吃,栾衣来不及喊,门就关上了。
下了楼,秦桑扫了辆单车,疯狂蹬,本来要三十多分钟才能到,她九分钟就骑到了。
锁了车,秦桑一松开,车就因为过度使用“嘭”倒在地上,链条散了,踏板断了,自行车塑料手柄从中间裂开,“啪”,轮胎也瘪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爬到三楼。
走到路雾房间的门口,秦桑擦了擦汗,深呼吸了三次,才抬手敲门。
屋内那个小鹏问路雾,这么早谁来找她。
除了秦桑,不会有别人。
路雾要起身,她身后的男人想拦,那个小鹏看了他一眼,那男人就收回了手。
路雾走到门前,门又被敲了一次,她问谁啊。
秦桑回了一句,是我。
路雾向小鹏方向说是她朋友。
小鹏扭身颇好奇地看着门那边。
路雾开了门,秦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路雾没有受伤。
秦桑抄起门边挂着的长柄伞,藏到身后,跟小鹏打了照面。
那小鹏笑着朝她招手,“你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呢。”他看向后头的路雾。
秦桑看了眼站着的壮男,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打量她的男人,一打二,压根没问题。
秦桑朝路雾看了一眼,眼神示意她进厨房。
路雾说去倒杯热茶给秦桑,就进了厨房。
秦桑转过身朝他们走过去,笑着问,“这位大哥,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
小鹏看着眼前高过路雾一头,看着块头还蛮大的女人,心里有点犯怵。
他伸手掏口袋,摸出手机,递给了对方。
秦桑接了手机,很自然地塞进了另一个口袋,那个壮男朝她走来。
小鹏抬起右手,让那壮男别动。
“小姑娘,你这是?”
秦桑朝那壮男看了一眼,又笑着,“那位大哥的手机可以交给我吗?”
小鹏瞥了壮男一眼,那壮男从口袋掏出手机,上前递给了秦桑。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秦桑咧开嘴笑着,“打你。”
她声音落下,双手握伞狠狠地打下去。
小鹏狠狠挨了一伞,“嘶”了一声。
那壮男立刻朝秦桑扑过来,秦桑闪身追着矮着身的小鹏打,小鹏钻到桌子下,秦桑拿着伞刺,脚踹向又冲过来的壮男,壮男躲过,秦桑改用伞去打壮男。
壮男用双臂挡着,似乎根本不怕痛,可是秦桑知道很痛,因为她用了全力。
她边打边踹壮男的下盘,壮男劈手想夺她手里的伞。
她甩着手勾,将伞换了方向,刺向他的下身。
他没防住,双手捂着下身,嗷嗷直叫。
秦桑感到后头朝她砸来的平底锅,侧身躲过,改用伞刺小鹏的下身。
小鹏拿平底锅挡,秦桑甩了伞,抓住伞尖,敲向他的颈,他大叫了一声,举起平底锅挡。
秦桑甩了伞,又换了个方向,握着伞柄刺向他的下身。
他痛得大叫,扔了平底锅,捂住了下身。
那个壮男缓过来了,举起椅子朝秦桑砸过去。
秦桑快速躲过,那椅子砸在了半蹲着的小鹏身上,他痛得大叫,看清砸他的人,大喊了声“废物”,似乎太大力,牵动了身下,他完全跪坐到地上。
废物朝秦桑扑过来,她拿伞尖刺过去。
废物挨了她一刺,又大叫起来,双手捂着肚子,痛得直不起身。
她又朝废物的下身刺过去,废物想躲,但没她快,这下完全跪到地上,痛得叫都叫不了。
“还不走,等着我把你们都骟了?”
两男的双双抬起头,震惊地望着秦桑,下一瞬捂住下身,一瘸一拐地往门那边挪。
靠在厨房门旁的路雾,呆滞地拍着手掌,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秦桑的身手如此敏捷,她刚刚是白担心了。
“雾姐,快收拾东西,我们得走了,等那男的召集人来,我们就跑不掉了。”
再来十几个,她也完全可以应付。
“我们报警啊。”
秦桑面露为难,“可是我刚刚打了他们,出手还挺重的,他们的小弟弟怕是……不行了。”
路雾睁大了双眼,“不会吧。”
两人草草收拾了一番,很快就出门了。
那个男房东接过路雾手里的钥匙,也没道歉,只问她,和好了吧,压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秦桑冷笑着,心中给了他一拳。
网上写的真对,在对付女人上,男的很团结。
……
她们到秦桑房门前,元唯开了门,扫了她们一眼,摇了摇头,啥都没问,关了门。
门开了,秦桑让路雾先进去,自己去敲元唯的门。
敲第三下时,元唯开了门,问她有啥事。
“有多余的蛋糕吗?”
元唯没回答,转身回去,很快端了一盘蛋糕走到门边,递给了她,脸上没有表情。
“你不问我为什么?”
元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
元唯交叉起双手,问她:“还要什么?”
秦桑笑着,“那个蜜茶能不能来一壶?”
元唯放下交叉的双手,又折回去,这回端了一个玻璃茶壶,不是她常用的有桃花点缀的粉色瓷壶。
秦桑一手端蛋糕,一手端茶壶,笑眯眯地踢开了自己的房门。
路雾见了,忙上前端过蛋糕。
两人正要吃蛋糕,秦桑的手机响了,是栾衣打来的,她没接,后面又响了两次,路雾说她有事可以先去处理,她先整理整理东西。
秦桑只好抓起手机出了门,她早就想过栾衣会发现她动过平视镜,查到她跟那两个凡人打了一架,也想好了应对的话语,只是没想到栾衣会这么快发现。
到栾衣的屋前,秦桑深呼吸了三次,抬手敲门。
门从里头开了,秦桑走进去,栾衣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直直地看着她。
她心虚地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栾衣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重复的话,她不想再说了;让她认错,她不改,没什么意义。
“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桑抬起头,“他们的确该打啊。”
“可你是神,神不能伤人。”
“我没用神力。”
栾衣被她气笑了,她说的是实话,她是没用神力。
没有神力,她们跟凡人无异。
“你为什么要打他们?”
一瞬间,秦桑的脑海里闪过她曾经看过的那些关键词,那些刺痛她,也激怒她的关键词。
“因为他们抢走了她们的自由。”
栾衣不解,不是只有一位吗?怎么变成她们了?
平视镜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跟秦桑巧遇两次的女人,十年前和十年后再次重逢的女人。
“不是只有她吗?”
“姐姐,你还记得织女的故事吗?”
栾衣点头,这跟织女有什么关系?
“在那故事里,织女因为衣服被偷,无法回天庭,只得去找回衣服,只是找件衣服,就跟偷走她衣服的牛郎产生感情,然后结婚生育,成为那牛郎的妻子。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织女会跟小偷结婚生娃呢?”
“那只是个故事。”
“姐姐,故事是现实的隐喻,织女就是路雾的隐喻。若我没有出现,她会被她爸和那个男人抓回去,绑着结婚生娃,就跟织女故事一样的结局。织女被关在天庭上,牛郎继续过有娃有田有牛的田园牧歌式生活。你不觉得对她们很不公平吗?”
“是不公平,可是她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姐姐,什么叫反抗呢?面对力量悬殊的局面,人都有求生本能,比起委屈求全,保住性命更重要。何况,她们受了五千年的洗脑,数不清的故事都在告诉她们,她们需要一个男人保护她们,尽管给她们带来危险的,就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们的男人。她们没有反抗吗?她们反抗的记录被胜利者,也就是男人抹去了或者篡改了。”
栾衣看着秦桑那张隐隐发怒的脸,有些动容。
的确,她往返人间神界多次,女人们还是被男人们压在底下,即便口号、地位、权利有变动,但女男之间的差距并没有缩小。
最基本的东西还都牢牢掌握在男人手里。
明明女人拥有创生之能,没有女人,就没有人类的延续。
可是这样的创生者,不但无法做自己身体的主,连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后代也无法归她所有。
她还要靠生育上供,出卖劳力,才能换取一点最基本的东西,这个最基本的东西,男人从出生时起就有了。
栾衣做不到像秦桑那般愤怒,可能跟她只是物的神有关,物是没有生命、情绪的。
但栾衣能明白秦桑为什么愤怒,五千年的仇恨,只靠痛打那两个男人是无法发泄的。
作为引导秦桑的神,她不能纵容她这样下去,不然,她真的有可能步秦枝的后路。
秦枝虽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可栾衣能感觉秦枝心中有恨。
秦枝虽然表面和和气气,也不在意织女的故事,可是她却做了神不该做的事。
这件事,她不能告诉秦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