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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姜知意回到家时,发现陈姨正坐在她家门口,旁边坐着王君兰、蒋安和黄凡清的妈妈还有其他邻居。

      她走近,和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把下班后去超市买的一些水果分给她们。
      “我买了很多呢,拿就可以了。”

      蒋母和黄母以及几个邻居也不客气,伸手从塑料袋里拿了个橘子:“谢谢我们知意。”
      见一旁坐着的陈姨有些不好意思,王君兰帮她拿了个,和蔼地说:“别客气。”
      “诶好。”

      姜知意笑了笑,又提了提另一只手的一箱牛奶,问道:“阿姨你们喝核桃奶吗?喝的话我回屋里拆箱后给你们送来。”
      “不喝不喝,”黄母连忙摇手,然后说,“不对,我怎么记得你和凡清喜欢喝酸奶?”
      “这是给我奶喝的,”姜知意解释道,“家里的酸奶还没喝完。”

      “哎呀,我们知意真孝顺,”蒋母适时说,“学习成绩也好,王婶你以后有大福享咯。”
      王君兰笑笑:“凡清和蒋安也很好。”

      没和她们聊几句,姜知意就回家放东西去了。

      几个人又开始唠家常。

      “所以昀琛他阿姨你在他家做了多少年的保姆了?”
      陈姨想了想:“得将近十年了。”
      “这么久了,”黄母很是惊讶,“这么多年每天一直待在他家吗?”
      “差不多吧,”陈姨温婉一笑,“主要是我没有孩子,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他家。”
      “为什么不要孩子呢?”黄母下意识问了句,“我还打算要二胎。”

      陈姨有点为难的样子。
      王君兰看出来后摸摸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用回答也可以。蒋母也开始转移话题:“你还打算要二胎,凡清一个还不够你忙活的?”
      黄母成功被转移话题:“这不是她奶奶一直想要个孙子。我和她爸商量一番,觉得要个二胎也行,以后她也能有个伴。”
      “你问过凡清意见了吗?”王君兰说道。
      “还没有,我准备这阵子问问。”
      “那就行,可别不告诉凡清就开始准备生。”蒋母劝说一句。
      ……

      为时不早,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便散了伙准备回家做饭。
      陈姨特意留到最后,和王君兰单独说了几句话。

      “王婶,谢谢您刚才给我解围。”
      “没事,她们也没有恶意,就是说话直了点。”
      “我知道,”陈姨认真地说,“从刚来我就知道,你们人都很好。”
      王君兰又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王婶,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你说。”

      陈姨告诉王君兰,周昀琛的继母再过一阵要生孩子了,自己被要求回北城照顾婴儿。按理说,周家保姆那么多,不缺她这一个,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自己回去。
      “昀琛他自己会做一些饭,但毕竟还没成年,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想请您有时间的话可以照看他一些。”

      王君兰听完,当即说可以:“要不回头让他直接来我们家吃饭。”
      陈姨笑笑,说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不会去的:“昀琛这小孩长到这么大实在不容易,从小父母就不管不问。”
      原因她没说,王君兰也没问。

      家家户户都有难念的经,也没必要将别人的家事八卦到底。

      委托完,陈姨就回了家,正巧周昀琛也刚回来。
      吃过饭,她跟周昀琛说:“昀琛,你刘阿姨过一阵要生产了,要我回去照顾。”
      刘阿姨就是周昀琛的继母。

      周昀琛脚步一停,随后继续朝楼上走,回:“您去就行。”
      陈姨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做保姆这么多年,她最大的一个体会就是,大户人家并没有表面那样光鲜亮丽,不是越有钱就能过得越好。

      周昀琛回到卧室,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把桌上那本没看完的书随便一翻,用了点力气,导致书里夹的东西掉了出来。只得弯腰去捡,将那张纸重新放到桌面。

      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腿微敞,半耷拉着眼皮,目光落到那张纸上。

      一点都不像。
      他这样想着。

      半响,他倾身,把纸重新夹入书里。

      没在那坐太久,简单洗漱完周昀琛就上了床睡觉。

      半夜,一阵恶心倏地涌上来,他猛地起床跑到卫生间去吐。
      等吐完,他走到洗手台前放开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睡意彻底消散。
      抬头,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梦里的那个场景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和他九岁时在家里撞见的场景一样。
      两个人浑身赤裸,在床上上下起伏着纠缠。

      谁能想到,公司里人人皆知忠诚于妻子的丈夫会三番两次跟情人在家里上床,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妻子原来早在国外心有所属。
      原来他自以为的和谐的父母、美满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

      周昀琛忽地一笑,那笑意分明不是发自真心,充满讽刺。

      -

      周一早上。
      姜知意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拿了几个橘子装进校服外套的兜里。
      和往常一样,她走到巷子尽头停下,转身,百无聊赖地望向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大门。

      等了大概两分钟,她就看见周昀琛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姜知意踮起脚尖,企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又在心里腹诽,姜知意呀姜知意,你可真没有出息,就两天没见,干嘛这么急。

      下一秒,在周昀琛逐渐走近她时,她挥手:“早上好!”
      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橘子,等人到自己身边时,她跟着走,顺手把东西递出去:“周昀琛,你吃不吃橘子?”

      “不吃。”

      姜知意并没察觉出他今天的语气比以往都要冷,仍说道:“这个不是垃圾食品,这里面富有丰富的维生素C。”

      远处袅袅白烟升起,雾蒙蒙的,清晨的第一缕曦光也许马上就要出现。

      周昀琛不搭腔,脸上情绪并未因着她的话而产生半分波动。
      仍是漫步走着,视线逐渐从一排树的树干下移至树根,漠然至极。
      他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没不想费口舌出口去确认。如果正确,她想要的,是他最厌恶也是最不相信的。

      “姜知意。”人停下。

      姜知意怔住。
      这好像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在。”她条件反射地回。

      安静了几秒,鸟叫声在姜知意这里,头一次这么清晰。

      等待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出声说:“麻烦以后别再跟着我。”
      撂下这么一句,人便离开了。

      姜知意独自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眼见着那道脊背挺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片刻,有汽车摁响喇叭,如警示铃般,她默默垂下眼帘。

      别再跟着他。
      很明显,他很讨厌这种行为。

      姜知意不愿给自己找补,可连续几天都和他一起回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自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着他。

      现在想想,也许是她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平时的那股眼力见儿早不知道被丢哪去了,以至于没有及时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她顿时有些自责,觉得给自己给他造成了麻烦。

      可是,为什么之前不直接说出来,而在今天早上说出来呢?
      是因为实在忍不了了吗?

      脑子乱得跟团线球似的,怎么也理不清。
      她长呼一口气,那气直往天上飘,与雾气混在一起,成为阻挡曦光出现的又一道屏障。

      不跟就不跟嘛,她姜知意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缠人精。

      但心情,还是难免有点失落。

      -

      由于上周英语老师请了两天假,和语文老师换了两节课,所以今天上午的语文连堂变成了英语。
      课间,英语老师提前五分钟走进教室,她站在讲台上,扬声道:“趁现在还没上课,大家把期中考试的卷子找出来,我简单地讲讲。”

      台下的学生闻言,都低头翻找了起来。

      姜知意也不例外。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翻来翻去好几回,桌洞书包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

      她有些懵地坐在位上思考。

      当时对完答案放哪里去了来着?
      英语书里?不对,她找了,没有。

      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后,姜知意转身看向正吃着她给的橘子看着小说的黄凡清。
      “我英语试卷是不是在你那里?”

      黄凡清抽空回一句:“不在。”

      姜知意继续问:“你当时对完答案后给我了吗?”

      “当然给你了,”黄凡清抬起头,也看向她,“我要你试卷干嘛。”

      姜知意眯起眼睛:“你确定?”
      “你不会又给我藏起来了吧。”

      黄凡清百口莫辨。
      不怪姜知意会怀疑她,毕竟她之前故意逗她,真给她藏起来一回。
      但这次是真没藏。

      “我这里真没有你的试卷。”黄凡清将每个字都加重了语气,以此来证明她的清白。

      姜知意凑近她,想辨清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黄凡清见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就想笑。

      “你笑了,肯定就在你这。”姜知意当机立断地说。

      “……不是,”黄凡清想止住,奈何笑得越来越厉害,“真不在我这,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姜知意也没忍住,一边笑一边胡搅蛮缠:“肯定在你这,黄凡清你快给我找,找不到我这节英语课就完蛋了。”
      英语老师对试卷这一块格外严格。只要上课发现有人没有试卷,就让其站着听课。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快要上课了。

      “行行行,我给你找,”黄凡清啧了一声,妥协地去帮她翻书,不忘吐槽她一句,“我真服了你了姜知意,你就不能买个试卷袋,考完试把试卷放在里面不好吗?”
      “你看看你,语文试卷竟然夹在了化学书里。”黄凡清看着手里的书和试卷,无奈扶额。

      “我之前不是买过。”
      只是她觉得整理好麻烦,每次一考完试她累得直接就把试卷随便一放,哪还有精力一张一张给它整理好。

      在这点上黄凡清和她相反。黄凡清具有重度强迫症,而她极为随性,怎样都行。
      当然,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懒。

      最后她们把桌洞书包和所有的书前前后后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就在姜知意放弃挣扎,准备上课站起来听课时,蒋安忽然来了句:“姜知意你英语试卷怎么在我这里?”

      !

      姜知意猛地站起来,惊讶中带着几分惊喜:“你什么时候拿的我的试卷?”

      蒋安想了想,大概记起来一点:“应该是那天黄凡清对完答案,我对完昀琛的要来你的也对了一遍,结果忘给你了。”

      “蒋安你把我气死算了,”姜知意闭眼微笑,小梨涡露出来,不显凶反倒显得可爱,“我整个课间都用来找试卷了,你快赔我课间。”

      “行行行,今晚下了晚自习的烤肠我请,两根好吧,”蒋安说着,把试卷给身边的人,“诶昀琛,帮我递过去呗。”

      周昀琛听见后,从做着的题上移开视线,随手接过试卷递给黄凡清。
      “谢谢,”黄凡清把试卷放到了姜知意桌面上,接着两手托腮,“我现在好高兴哟姜知意。”

      “高兴什么?”姜知意看着男生清清冷冷的侧脸,想到了刚才自己的形象。
      是不是一点也不淑女?

      转瞬,她又想到了今早上的对话。
      然后迟来地发觉到,这个似乎不是淑不淑女的问题。

      “我今晚上能多吃两根烤肠,”黄凡清手舞足蹈道,“先谢谢你咯。”

      “谢我?”姜知意没反应过来。

      “不然,你晚上又不和我们一起走。”

      姜知意坐下,下巴搁在桌面上,呵呵一笑,生无可恋地说:“那你白高兴了,我今晚要和你们一起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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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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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