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神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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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米歇尔之死模组——】
【确认全部调查员登录成功——】
【人物资料卡已更新——】
十九世纪某年的春末，风尘仆仆的异乡人提着棕色的手提箱，踏上圣米歇尔岛朽烂的码头。
黄昏覆盖下的圣米歇尔城堡泛着暖橙色的光芒，靠近悬崖边的灯塔，带着历史感的风向标，加洛林王朝风格的建筑群拥有尖顶似的塔尖，暗褐色的斜坡屋梁，以及随处可见的修道院和教堂。
它们被花岗岩走廊和白石岩柱连接成一个整体，里面穿插着迷宫一样的曲折街道。
他抬头沿着层层叠叠的建筑向上望去，视野的尽头，那栋紧挨着十字架耸立在最高点的城堡上，无数扇形玻璃窗在暧昧的绯色中反射出泠泠的光芒。
“哇，一个很适合和怪物绕柱跑的地图，我喜欢。”他的手指压了压帽檐，黑色短发下的眼睛狐狸似地眯起，文质彬彬躯壳下的不安分蠢蠢欲动。
视野上空缓缓浮现出的人物卡昭示了这个异邦人的目的。
【人物卡：图南
职业：学徒（具有学籍，正在进修的人）
性别：男
年龄：21
角色属性：已折叠（属性加点总数为500，因学徒职业智力和意志有额外加点）
理智值（san值）：75/100（你偶尔会遭遇失眠和噩梦的侵扰）
幸运：50/99（你的运气勉强够用）
角色经历：孤身一人在著名的密大研读的大三生，因导师有事，代替其受邀前来参加这场画展。】
图南看着这张自己最常用的人物卡，有些可惜地发现san值已经降到75了，要知道理智值可不存在恢复的可能性，如果过低就只能撕卡（死亡）重建了。
“不愧是密大，不知道每年安全毕业的学生有几个。”他耸了耸肩，嘴角噙着笑，做作地拍了拍棕色大衣的下摆，才提着木箱兴致勃勃地开始探索。
[图南侦察 70 1D100=49 普通成功]
看起来废弃很久的码头旁有一座冰冷的石头房子。房子的门框紧锁，旁边开的窗户里侧贴着泛黄风化的报纸和纸张。图南凑近用他视力5.2的双眼分辨了一会儿，才确定其中有张缺角的纸上绘着简陋的城堡地图。
[残缺的米歇尔城堡地图已收录]
图南对着视野上显示的清晰了十倍不止的迷宫俯视图研究了一会儿，决定随便走。
“不是吧，画二维地图的人有没有考虑过建筑群垂直方向上是有高度的啊！”图南单手插兜，果断放弃，反正一直往上走就对了。
他目光散漫又敏锐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本着迟早要把地图翻遍的心理，随便选了一条铺着碎石块的小路，消失在高地各异的建筑之后。
…………
铁质门环叩击大门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齐乙。他正坐在空旷而华美的大厅正中央的长桌旁发呆，天花板上悬挂着古派的桐花状吊灯，除此之外，每位座椅前也放了银色雕花烛台，几十只蜡烛把整个大厅照得恍如白昼。
他忍不住打了哈欠，用右胳膊托着侧脸，懒洋洋地看向大门处。
穿着得体的执事服的老人走出阴影，脚步无声地打开大门，并弯腰恭敬地说：“欢迎，尊贵的莫尔顿小姐，主人期待您的到来已久。”
黑色的圆头皮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走进大门的莫尔顿小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她金色的发丝顺着天蓝色的宽檐女帽流淌出来，碧色的瞳孔像宝石。她优雅俏皮地向老人点头：“我的荣幸。”
紧接着突然冒出来的几位女仆训练有素地接过了放在她身后的一车行李，大大小小十几件，安置在楼上属于她的房间里。显然，她是今晚留宿的参观者之一。
齐乙啧啧称奇地看着这个企图试探领域承受上限的调查员，很难不怀疑她有没有在这些人设允许范围的行李里夹杂私货，比如说带一点不该有的东西。
莫尔顿敏锐地察觉到齐乙不加掩饰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几乎在目光对上的一刹那，齐乙就听到了熟悉至极的骰子滚动声。
[莫尔顿魅惑 40 1D100=38 普通成功]
[请齐乙进行意志检定 80 1D100=15 极难成功]
不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遇到一个人就魅惑的，先不说齐乙这平平无奇绝不超过70的外貌有什么值得魅惑的，这个调查员也不害怕来个大失败被反向催眠。
因为之前一直有固定队友，齐乙很少遇到路子这么野的调查员。他被莫尔顿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搞得心跳失衡，格外庆幸自己的意志比较高，不然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似乎发现意志对抗失败魅惑没有起效，莫尔顿也不失望，她礼貌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跟随老者在长桌的对面优雅落座。
“这是莫尔顿伯爵家的大小姐，”老人体贴地为气氛似乎有些尴尬的两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我们主人的挚友齐乙先生，请您以对待我们主人的态度友善看待他。”
几乎在老人话语刚落，齐乙就发现莫尔顿的眼睛骤然发亮，她看起来很想再来一次魅惑。
齐乙敬谢不敏，敷衍地点头了事后，果断起身重新选了一个离这位调查员最远的位置坐下。
或许是城堡主人挚友的身份让她投鼠忌器，她还算安分地老实坐在原位，没有再向明显不欢迎她的齐乙搭话。
所幸剩下的几位客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日安，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的主人。”身形高大的猎人穿着牛仔外套，他嘴里咬着没有点燃的香烟，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斜睨了老人一眼。他的用词谦逊，但语气里一点恭敬的含义都没有。
一位不速之客，老人原本平顺的面容皱起来，像一张被揉捏的废旧纸张那样，并不沿着肌肉神经的走向，而是突兀的引人不安的发皱。
老人的眼球在黑色的眼眶里打转，他死沉沉盯着男人，最后还是弯腰打开了大门，声音沙哑：“请进。”
猎人不为所动地欣然走进大厅，他黑色的鞋底带着一点半干的泥土，踩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一枚脚印。齐乙不着痕迹地把目光收回，很有分寸地没再去打量更多古怪的细节。
但很显然，并不走谨慎小心流派的莫尔顿小姐立刻骰了侦察，她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扫过猎人藏着东西的后腰，长筒靴，袖口。并且在对方落座后直白地问：“你是什么……我是说你是做什么的？”
“很荣幸回答小姐的问题，”他锋利的视线刀一样落在女孩脸上，但很快就收回来。他耸耸肩，措辞一如既往地有礼，“我之前在奥地利那边当战地医生，请原谅，这只是一些小小的职业习惯。”
莫尔顿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表面唯唯诺诺地点头道：“好…好的。”心里立刻让系统骰心理学。
[莫尔顿心理学 60 1D100=78 失败]
有没有本事让她成功一次！莫尔顿一边在心里呐喊，一边被迫摆出似信非信的态度装傻白甜。
就在两人满嘴跑火车地互演，一个人格格不入发呆时，最后两位客人姗姗来迟。
结伴同行的两位年轻人，一个穿着规整的白衬衫西裤和暖色调的长款大衣，他提着老旧的木箱，纯黑的短发下面容清秀文雅，举止言谈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另一位披着火红色半扎长发，凌乱的额发下金色的瞳孔像蛇一样竖立，带着冷血动物的非人感。但偏偏异常的主人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真诚笑容，五官轮廓像细心雕琢的艺术品，带着不自觉的感染力。
他穿着宽大的浅色衬衫，衣摆随意地扎在裤腰里，背后的画板和袖口沾染的颜料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一位学者，一位画家。
在看清画家那张具有非人美貌的面孔时，齐乙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沉醉地发呆，而是扭头去看莫尔顿小姐的脸色。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出所料，她的魅惑又失败了。
齐乙有点习惯了的麻木感，他还是很疑惑，就这骰运，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天天魅惑领域里的怪物的，甚至连同事都不放过。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神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