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灰姑娘》丨柒夜丶岚烟

32、渐渐拉开的序幕

　　也许，我们是真的相爱过的也说不定，你说是么……

　　舞会的高/潮在不二明彦宣布了不二周助和水无月凉姬的婚期之后如预期的推向了高潮。
　　迹部和忍足站在窗边，舞会的边缘，他宝石一样的眼中此刻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最后，终于一丝苦笑划过唇角，宣布婚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在听到凉姬羞涩的点头承认之后，内心依然闷痛了起来。还有什么资格关心这种事情呢，有什么资格心痛呢？她，早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她的眼睛，她把全部的色彩都丢失在那一年了，为了他。
　　迹部无法想象，她曾经也是带着期待的吧，不然不会冒着死掉的风险来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就那样，被自己的自以为是，一次又一次的，远离了。
　　再转头看看身边的忍足，也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目光时而飘忽时而追随着远处的那抹殷红。当年，他也是那样的喜欢着她的吧，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执拗，不把她逼进了绝境，她会和忍足在一起也说不定，依着忍足对女生斯文体贴的性格，说不定，她会走出名属迹部景吾的阴影，也许，也不会有日后那么多的辛苦那么多的悲伤……
　　都是他，连让别人给她幸福的机会，都一手被他破坏掉了……
　　低头苦笑，再仰头灌下一口苦酒，划过喉咙，热辣辣的，好难过。
　　“嗳？不二君……额不……水无月君……不对，不二君……的父亲母亲还没有结婚吗？”所谓童言无忌，另一边，宴会的另一个角落，向日凉子怯生生的声音充满了惊奇的问道，大大的眼睛仿佛闪动着亮晶晶的星星一样盯着小和，在她眼里，从海上归来的小和过去的世界似乎都充满了神奇。同时，似乎不也很纠结到底该怎么称呼小和，不二和彦，还是水无月景和。
　　“嗯，是啊，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都很忙碌。”小和的声音也准确无比的传进了迹部景吾的耳朵中“叫我小和就好了，父亲和母亲都这么叫我”，想了想，然后小和又特意补充上去了这一句。这看上去不太合常理的事情，到了小和这里，却并没有让他觉得多么不对劲，反而颇有些自豪的说起有关父母的事情“凉子你知道么，母亲大人她可是非常厉害的，船上的叔叔们都要听她的。”小和回想着莎乐美号上母亲威风八面、君临天下的样子一脸自豪的模样，不禁让凉子也心生向往，幻想着那个美丽温柔的阿姨是如何的指挥着成片的黑衣人为她做事，如何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是不是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威风呢。
　　“嗳？好厉害呢~”果不其然，凉子带着惊讶与羡慕的抽了一口气。
　　“哈哈，你知道吗，莎乐美号有多大，那可是公海上最大的豪华游轮，恩……”小和说到这里手臂挥舞着比划着，左顾右盼，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参照物去给小女孩形容“恩，比这个宴会厅还要大哦，莎乐美号的一号厅就比这个还要大哦。”小和带着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激动兴奋，骄傲无比的抬高头继续说着莎乐美号的事情“你知道吗，莎乐美号上这样大厅就有三个，然后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小宴会厅啦、各种房间啦……”小和掰着手指兴奋地指手画脚的数着，凉子的羡慕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骄傲和荣耀感。
　　果然，再如何成熟依然只是个小孩子，忍足看着小和那副神气飞扬的样子不禁浅笑，看着他说话时嚣张的语气，那指手画脚的动作，不可一世的抬着头，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一样的神采，和他稚嫩的语气柔和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和谐状态。
　　……只有这种程度算什么，你知道吗，我家有多大……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划过他的脑海，忍足一个激灵从倚着的窗台站了起来，猛地看向旁边的迹部，拉长的尾音，倨傲的语气，当年他第一次在这种社交宴会上见到迹部景吾的情景仿佛瞬间在眼前重现，当年的迹部景吾也是那样神气活现的站在一群世家子弟中间，高傲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怎么会！”吃惊的低呼，引得身边的迹部侧目邹眉。
　　“你没事吧？侑士？你怎么了？”迹部把酒杯随手放在窗台，关切的问道。
　　“没……”半捂着嘴，极力的压抑下来心中的波澜，穿过层层人海，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凉姬身上，她依然微笑，但是那柔和的笑容却在忍足的心理泛起了凉意，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他看起来和他有着太多的相似了啊，简直就是他小时候的翻版一样，怎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呢。
　　放开身边的迹部，忍足走向了那两个孩子，留下身后的迹部一脸错愕和疑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到他的身边，忍足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
　　“啊，侑士叔叔。”凉子乖巧的弯腰行礼，“侑士叔叔，您好。”看到了忍足侑士，小和又沉下了刚才天真的笑脸，变成了平日外人面前得体疏远的样子，脸上亲切的笑容和不二周助如出一辙，看着那张笑脸，简直就让忍足觉得自己刚才突发奇想的那个念头是异想天开。
　　但是，也许得益于刚才自己那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吧，倒是观察他比以前仔细的多，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从前，只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凉姬身上，对于那个孩子，惊讶多过观察。她失踪了五年，五年全都和不二在一起，有一个孩子也是合情合理，就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合理了，所以谁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甚至连该注意到的地方也被疏忽了。
　　手掌象征性的抚摸着凉子的头，但是视线却越过她停留在小和身上，那孩子正在警惕的看着自己，大概，除了父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够放心的对象吧，也难怪，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和凉子能够相处融洽大概也只是因为同龄人的关系的吧。
　　水无月景和，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如此的相似。
　　“小和是吧？”忍足打起招牌的微笑，推了推眼镜，放开凉子，走到小和身边，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想保持着和他的距离，但是无奈抵不过身高和臂长的差距，忍足只要俯下身，很轻易的抚摸带小和的头顶，稍微用力揉了揉，直起身的时候，小和还在纠结着被忍足大力弄乱的发型，没有注意到忍足眼中一晃而逝的光芒，指缝间，夹着一根不属于忍足的苍蓝色的发丝。
　　眼角瞟到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经在向这边走来了，忍足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不着痕迹的收手，这件事情，现在也仅仅是他的猜测，如果在还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把事情抖出去，这个影响会是怎么样的他心里很清楚，不二家，水无月，迹部家，都可是足以制霸一方的。
　　话说此时，凉姬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把小和揽在怀里，她刚才看见了忍足向着她的儿子走了过去，并且伸手去揉小和头发的动作也有些失了平日该有的分寸，聪明如凉姬，很快敏感的察觉到了似乎忍足想到了什么，联想到之前，不二和她说过的，手冢在船上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很快的，凉姬几乎已经得出了结论。
　　并不怕他们知道，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小和知道。
　　“小和，看起来你和忍足叔叔相处的也不错哦。”凉姬笑着低头看着小和，满脸的宠溺，“有没有说失礼的话呢？”
　　“没有，母亲大人。”小和乖巧的仰起头，期待得到母亲的夸奖。
　　忍足直起身，手很自然的抄进兜里，就像平日的习惯动作那样的，所以凉姬并没有注意，当时忍足是把她的儿子的一根头发收进了口袋，只是注意着低头整理小和被忍足弄乱的仪容。
　　长舒一口气，凉姬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很完美，终于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了，看来做了母亲的人，对于打扮自己的孩子都有着强烈的执着，这一点即使在强势如凉姬这样的女人身上也是体现的很充分的“好了，小和，看你刚才手舞足蹈的样子，若是被爱德老师看到了，又要说教你了。”对着小和微笑的样子，完全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亲切的仿佛周身都围绕着一圈淡淡的温暖的光晕。
　　小和仰起头，冲母亲甜甜的笑起来，同时倾身贴向凉姬小声道“妈妈，什么时候能走啊。”显然，对于这样虚情假意的宴会，小孩子更无奈一点。
　　闻言凉姬神情忧伤的顺下来眉眼，是啊，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厌恶这些虚伪的么，小和还那么小，没有自己那样会隐藏心计，今天带他来这样的地方，真是难为他了，明明那么讨厌，却因为那样做会得到自己的赞许而硬是跟着来了。
　　而且……自己如今可以走到这一步可以完美的伪装出这个样子，那是一件多么苍凉无奈的事情啊，想到这里，凉姬把小和搂进怀里，颇有些心疼的邹起眉，什么都错的，那也是她和他们的纠葛，可是，这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当年，的确是在自己活过来了之后，听说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的时候，心中的确是非常痛恨与不平，凭什么她和她的朋友亲人就要受尽折磨。
　　没错，这孩子的确不是她和不二的骨肉，当年，是她从医院抱走了这个孩子。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她被救活之后休养了一年多之后，第一次回到陆地上的那一个晚上。那个时侯，她的身体依然是虚弱苍白的向一阵风就会吹倒一样。
　　但是，她收到了爱德的消息知道了那个孩子住在了忍足家的医院的时候，心中再也难以压抑的愤怒和仇恨，凭什么！凭什么！！她和不二坠海差一点死掉，而她却可以嫁进迹部家当她的少奶奶，心安理得的和儿子在一起共享天伦！
　　……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
　　她不准许！！！为了被害死的父亲，仓井阿姨，无故被牵连进来的不二！为了她！为了这一身伤痕！！为了那无以复加的绝望！！！为什么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的人可以活的那么幸福！！！！绝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于是，那一夜，凭着自己住了那么久忍足家的医院对医院结构的了解和爱德的身手，夜半三更，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爱德带着她和不二潜进了婴儿房。
　　心里柔软的地方好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这样对这个孩子，真的公平么？手中是属于一个五岁的小小少年柔软的手感，当年在婴儿房内第一次抱他的感觉好像就在昨日。那个时侯的凉姬，瘦弱的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孩子稳稳抱在怀中，而那个时侯的小和，也绝没有今天如此健康，发着高烧，病的只剩下一口气。
　　微叹一口气，转瞬间，小和都已经这么大了啊，再过一段时间，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呢……
　　“凉姬，我们走吧。”周助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一般，不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刚才她的表情，好哀伤啊……哀伤的让他心疼……
　　转过头，收起了刚才满脸的哀伤，她又变回了那个柔媚高雅的凉姬，心底也随着不二的微笑泛起了丝丝暖意，不二，对她的了解，也许比她本人都要多呢。
　　“我已经和铃木说过了，凉姬，我们先回家吧，小和也该累了吧。”不二笑眯眯的弯下腰，溺爱的揉了揉小和的头发，引得孩子眯起眼睛一阵一脸享受的猫咪样。
　　“啊，那我们走吧。”凉姬站起身来，和身后的忍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不二左手揽着凉姬的腰，右手牵着小和的手，一家三口向门口走去，怎么看起来怎么像温馨的一家人的样子，殊不知，凉姬如今温婉的笑容下，已经浸透了多少鲜血……
　　“那个家伙啊……还是这么恐怖呢。”平次端着一杯香槟站在柯南身边，虽然平日吊儿郎当的，但是出席宴会一身礼服的样子倒也像模像样，但是要自动忽略他和柯南聊天时时有时无的戏谑表情。
　　“水无月……凉姬……”可是这个时下最受人追捧的少年侦探却并没有表现出与平次一样无所谓的表情，水无月凉姬啊，或者，应该说，她才是真正迹部景吾的从小订婚对象，千叶熏……
　　“千叶夫人没有来参见酒会呢。”然后，平次贴在柯南耳边小声的说道。
　　“的确……”柯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平次，你把那份文件给她了是吧。”
　　“凉姬……你要怎么做……你的时间……不多了啊……”听着他们的对话，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小哀抱着胳膊冷冷的看向了凉姬他们离去的方向，手中，还紧紧捏着一颗小小的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