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过去 ...
-
第二章：过去
喻陌临在深夜的教学楼里蹲守，直到最后的一盏灯被关闭。保安提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巡视着，他悄悄地跟在身后，一路跟到了保安室里，静悄悄的趴在桌子底下。
灰尘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喻陌临一句话不敢说，只能捂住嘴静悄悄的等待他出去巡逻。
第二轮的巡逻，只留下了一个保安在监控室看监控。他小心翼翼的从桌子底下挪动出来，假装惊恐的冲进保安室，害怕的指尖都在发抖。
“保安叔叔，我刚刚忘记了东西在学校。回来拿的时候，在美术室里看到了小偷！！”他赶紧捂住嘴巴，慢慢地凑过去道。“他手里好像还有刀，不会是杀人犯吧，您一定去看看啊。”
保安斟酌一番，回头看了看监控。
“我可以待在这里吗？我好害怕……”喻陌临继续说，“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爸妈了，等到另一个保安叔叔来我再走。”
保安长叹了一口气：“那你别乱走。”
美术室的监控在三天前就坏掉了，并且离保安室有一段距离。他等到保安关上门的时候，瞬间反锁。正欲翻找几年前的监控磁带，突然窗户口溜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莫蕴？”喻陌临若有所思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帮忙的是吧，赶紧一起找。”
莫蕴扶额，她面无表情道：“让你早一步，不过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她的手心里安静的躺着一只录音笔。喻陌临无心关注，他在标记了年份的磁带里寻找着，“是高一上册的事？”
莫蕴也恰好点开了录音笔，里面的声音正好是副班。“求求你们了，不要拿我的钱，我真的不是故意不交保护费的。”
对面的声音是个流里流气的，他用尖锐嗓音笑着：“交钱，不准说出去，然后滚。”
“求你了，我可以……我可以帮你收保护费。或者，我可以帮你找替代品。”他带着哭腔的说道，“你不是要被退学了吗？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要被退学吧。我可以说，说一切收保护费都是别人做的。”
施暴者轻笑，录音笔里也传来一阵奔跑声。走廊上出现了不少人，这时候也出现了音乐的声音。
“我们今天排练什么歌？”一个娇嫩的女声传来。
录音依旧在播放，只是做了些处理，弱化了歌声，放大了那边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褚枝打开厕所的门，吸引了录音者的注意。
“我去一下厕所，你们先唱。”
伴随着一阵的走路声，突然停止了一切的声音。录音笔里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随后是副班的尖叫声和奔跑声。
“就是他，他在，他在校园霸凌我，要我交钱。还有，还有好多人，就是他！！”
“你看，他手上还有血。应该开除！”
……
“喜欢吗，想要吗？”莫蕴摆弄着手里的录音笔，满脸的得意。
喻陌临也找到了那一年的监控录像，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对上莫蕴挑衅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录音会有人说是合成，我需要更多证据。”
莫蕴不高兴地撇撇嘴，起身坐到桌子上。她开口道：“真不想要知道我从哪拿到的？不想要，不怕我抢你功劳？”
“这是你找到的，我自然不感兴趣。多一个人愿意帮他洗清冤屈，值得。”他起身，把弄乱的地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磁带也用空白磁带调换了。
“切。”莫蕴收好录音笔，不满道：“明明是你自己找……”
保安恰好回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喻陌临朝他微微一笑：“保安叔叔，我姐姐来接我了。谢谢您愿意收留我，我们先走了。”他鞠躬感谢，便拉着莫蕴离开了。
“行了，明天见吧。分班考，我会去文科。”莫蕴转动着手里的录音笔，傲慢的朝着漆黑的街道走入。
其实，那个录音是喻陌临在高二弄到手的。当时的他正要去检举，就被老师因为录音可以造假，以及副班成绩这么好，不可能会污蔑一个差生所驳回。
他也是差生，没有一门科目的优势。老师也只会在乎好的学生，在意好的成绩，成绩差就是不可能被救赎的存在。为此，喻陌临彻底的放弃了自己最热爱的兴趣，专攻了学业。
半夜支着一个矮矮的小台灯，用点点的亮光创造着自己的未来。他上课永远的专心，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程序是不可能出错的。他半夜会将收集好的错题整理，重新再做数遍，直到再也不会出错。
但他也没有放弃，寻找一丝真相的机会。
喻陌临一直都在暗中的观察着，保安室的结构，保安的巡查时间，监控的保存方式。他在做事的时候总是极致的精密，从未因此做错一件事情。
夜晚，窗外的星星被月光照射的晦暗不清。喻陌临抱着那只穿着可爱衣服的小熊，安稳的入睡了。
褚枝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周六回到家里就睡了一觉。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他的选择也上交到老师的手里了。最终，还是选择了文科，就像是使命一般，兜兜转转依旧是放不下。
假期，他出门了。
炙热的阳光炭烤着大地，出门脚底下都是滚烫的。大街上的人都撑着漆黑的遮阳伞，戴着遮阳帽和墨镜。
他直直地朝着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去。褚枝买了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打开一饮而尽。气泡水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嗝。
褚枝的行程就是去附近新开的博物馆里面逛一逛，吹吹空调。他一路上走过了不少的店铺，大部分都是开着充足的冷气，紧闭大门。
博物馆不远，但人多。在路口就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不少的人都被限制在外，等有人出去了才能再进入。
嘈杂的人群在烈日里，逐渐的躁动起来。褚枝面无表情的排着队伍，他的手里拿着空瓶子，直直地接受阳光的暴击。
此时，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突然跑到他前面的位置。中年的妇女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也把手里另一个冰激凌递给妇女。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热闹的讨论着博物馆里面会有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热的不停用扇子扇风，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仿佛因为天气的热烈而变得烦躁。
褚枝没有在意身边人的行为，他独自一人低着头，拿着手机在小程序里寻找今天博物馆的主题。每天，小程序都会给VIP顾客发送选项，选择展览的物品，多数服从少数。
褚枝用指尖随意的戳了戳其中一个选项，突然身后的人撞到他的手臂，选择了另一个选项，直接确定了。他面色不善的顺着视线转过身，只见刚刚吃着冰激凌的小女孩被甩到了地面上，中年妇女瘸着一条腿去扶起她。
身后的男人双手叉腰，俯视着他们两个人。嘴里念叨着：“插队干什么，也不看看我等多久了。打死你们，哈哈哈，废物。”
中年妇女颤颤巍巍的跪在一旁的地面上，膝盖上留着汩汩的鲜血。褚枝干脆不排队了，他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拉起匍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
她的脸上沾着少量的冰激凌，衣服上都是血迹斑斑，手腕，脸上都是鲜血。中年妇女也缓缓地起身，她的腿上沾的血液是小女孩的。
褚枝一把抱起女孩，不顾耳边呼啸的风，带着中年妇女一起先去了附近的小诊所进行诊断。
消毒水混杂着怪异的香水味，褚枝只得出门透透气。小诊所的设施很差劲，连空调都没有安装，只有老旧的风扇在医生的房间里吱呀吱呀的打着转。
他坐在走廊上的铁制椅子上，目光淡淡的盯着不远处的窗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