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小孩成长日记》简小羽

5、毕业

　　五年级那一年过得很慢又很快，因为接下来的，是新冠疫情。

　　寒假回到贵州老家，我对武汉的情况仍然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顺利从贵州回到浙江，继续学业。

　　现在老家还有一本作文本，上面是我在那个寒假里的作业内容。字迹跟现在大有不同，一笔一划，亦不算工整。

　　——

　　到了六年级，我的状态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学校发了立体拼图。

　　那一天的最后两节课，都是留给我们的拼图时间，安静里夹杂着议论声。

　　我那个拼出来是一辆红色的车，全程靠自己，还留了空余时间帮了一下其他人。

　　放学的时候，天边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是织女手中的天衣云锦，也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昭告着“儿童生涯”的结束。

　　——

　　毕业照在毕业考之前拍，就算心中再有万分不舍，也依然难逃宿命。

　　但我其实是放松的，尽管早就知道，毕业之后的我和这群人，或许再难相见。

　　我和他们都在分岔路口，但我脱离了群体，孤身一人，前往一个与其他所有人都没有交点的方向。

　　——

　　毕业考那两天，班级里的氛围竟少有得紧张了起来。

　　好像很多事只有在经历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样子。

　　每次看到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总会觉得他们好成熟，好像跟我们完全不同。那就是成长吗？

　　然而轮到自己才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无非就是年龄增长了而已，与先前根本没有区别。

　　——

　　考完之后，我们这个班级最后一次全员团聚在教室里。

　　吴小在我入学之后经历了很多次蜕变，看着眼前的校园，我的脑海里还依稀能回忆起最初开始的景象。

　　原来时间真的流逝得很快，一不小心，六年，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教室里开着空调，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内外的声音。室外热浪滚滚，室内充斥着音乐与轻松。

　　——没有悲伤。

　　我和小肤之前决定了要合唱《记念》，然而在选歌时临时改了主意，点了早上刚到时一起唱过一段的《沦陷》。

　　曲末，之前离开的涛涛姐刚好回来了。

　　众所周知（？），在唱完一首歌之后是需要休息的，于是我们退了下来，换了其他人。

　　她们唱的是贺敬轩的《毕业季》。（以下是歌词，营造氛围专用）

　　—曾经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

　　—不知不觉我们就各奔东西

　　—分手的夏季，好舍不得你

　　—可是昨天，已回不去

　　—怀念与你同窗三年的教室

　　—怀念午后和你漫步校园里

　　—我同桌的你，能否别离去

　　—我早习惯有你

　　—时间可不可以永远停在这个毕业季

　　—别让岁月带走我们青春的记忆

　　—每一次考试，你给我打气

　　—就算落榜也有你陪我复习

　　—时间可不可以永远停在这个夏天里

　　—害怕明天过后我就再见不到你

　　—当我失落时，你给我勇气

　　—在我的世界里你最了不起

　　—最了不起

　　……

　　这首歌唱完之后，我又被小肤拉了上去。

　　这次点的就是雷雨心的《记念》了。（梅开二度～）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一切在我心里开得好皎洁

　　—现在倒计时也不剩几天

　　—脚边的纸片，来不及去捡

　　—仿佛是快要冲破压力的茧

　　—离校后大家又各自熬夜

　　—早上的黑眼圈，课上的小困倦

　　—一天一天又一天

　　—我只想要拉住流年

　　—好好地说声再见

　　—遗憾感谢都回不去昨天

　　—我只想要铭记这瞬间

　　—我们一起走过的光年

　　—我只想要拉住流年

　　—好好地说声再见

　　—在心中刻下你们的笑脸

　　—看流星划过天边

　　—许下我们的心愿

　　—到达，约定好，的地点

　　—这个班级太傲娇

　　—什么课都不发言

　　—但是还是很温暖

　　—同学之间的寒暄

　　—压着课本抄作业

　　—考试上的看一眼

　　—现在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很亲切

　　……

　　唱到最后，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带了点哭腔，眼眶略微有些湿润。

　　因为突然意识到，这天过后……应该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

　　人一生中要经历很多次相遇相知和分离，很多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既然都要分开，那为什么还要培养感情？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其他所有人都当成过路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会好一点。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步入初中。

　　——

　　那天最后以《北京东路的日子》的循环为结尾。

　　很神奇的是，那首歌我一直想要找到，却始终找不到。

　　当初唯一记住的就是开头的歌词：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