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目标二十八 白色彼岸 ...
-
「视野中盛放的彼岸花，已不再是曼珠沙华」
×××
“不可以——”库洛姆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那把武器——不能被毁坏！”
‘南野叶月’已经面临消失，除了Reborn和库洛姆之外，其余人对这件事的原委都不知道。作为对手的玛蒙更是大惑不解。他飘到上空打量着身体像电视线一样被拉扯的南野叶月，又向库洛姆看了一眼。
“哦？”玛蒙对情况做了个猜测，“难道说，其实对方雾之守护者的真身是观战区里的那个女人吗？还是说这里的女人只是一个依靠那把武器，制造出来一个本应不存在的幻觉？”
库洛姆只是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躯，视线一刻也不离开，更是什么也没有说。但躯身上的幻觉依旧越来越不稳定，眼中的黑色斗气也越来越盛。
“Reborn！”阿纲着急地向Reborn看去，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南野同学怎么会——难道说南野同学真的只是一个幻觉吗？！”
“蠢纲，怎么可能？”Reborn拉了拉帽子，“所谓的幻觉终究是虚造出来的东西，不可能真实存在。与她同班了一个学期的你们难道认为那只是一个幻觉吗？”
——其实他真的一度觉得南野同学是幽灵来着。
阿纲想。
“嘛，虽然这么说。不过……”Reborn漆黑的眼珠紧盯着躯。
——刚才她说的放弃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是那个‘遗落者六道躯’会说的话。
——说到「遗落者」的六道MUKURO。她可是以不会放弃胜利和荣耀，并且对执着之事直到死也不会放手出名的。
——已经将阿纲当做自身救赎的她，会放弃这一场为了沢田纲吉而打的战斗的胜利吗？
“哼。竟然说这不是幻觉？”玛蒙瞥了一眼Reborn，讽刺地说道，“真可笑。虽然那种程度的力量，我也不觉得是一把武器就能够承载的，但这种情况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嘻嘻嘻，这场战斗胜负已分。该给她最后一击了吧？玛蒙？”贝尔摊了摊手，玩味地对玛蒙说道。
“我知道的，贝尔。你很烦啊。”玛蒙说。
“什么……最后一击！？”阿纲惊叫出声，“那么南野同学岂不是——不可以那样！Reborn，就没有办法吗？指环战不是只要拿到指环就可以了吗？”
“笨蛋！你们当然不会杀人。”Reborn以一种毫无起伏的声调说，“但是你们的对手可是暗杀部队——巴利安！他们会将对手赶尽杀绝，我以为你已经体会到了才对。”
“果然……不能那样！”库洛姆的身体在颤抖。她完全不能想象，如果那只眼睛继续那样下去，一定会暴走的。
——骸大人已经被复仇者带走了……
——如果塞西尔也——
——不行！我果然没办法看下去！
库洛姆猛地握紧了三叉戟的柄，手心微微出汗。
“库洛姆，你要干什么？”
“抱歉，千种……但是我一定要阻止！”库洛姆轻声道，向前跨了一步，意图从观战区里冲出去。
但是阿纲突然抬高的声音阻止了她无济于事的行动。
“我果然……”阿纲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27手套戴在手上。他抬起脸来，棕色的眼中是毫无迟疑的坚定，“我果然无法看着伙伴被杀死而无动于衷！Reborn，向我射击批评弹！”
“不要命令我，蠢纲。”Reborn勾起嘴角，“呵，学生也有自己的主见了啊。”并没有作出反对，Reborn只是让列恩爬到手上变化成枪。咔嗒一声，抬手将枪对准了阿纲。
可乐尼乐抬头看着阿纲，忽然发表言论：“这就是你承认的VONGOLA十代目吗？CORA！”
“别说笑了，我可还没有承认这个废柴。”Reborn说，“只不过对他继承自初代VONGOLA的潜能抱有期待而已。再说身为我的学生，怎么可能不成大器？”
“那样是不行的。”切尔贝罗转过头来说。她们似乎有意阻止，但却并没有靠近，“这是双方雾之守护者的战斗，外人介入视为违反规则，将立刻判定为败者。”
——砰！
Reborn吹了吹枪口上冒出的白烟，笑了一声。
如同澄空一般，纯净色泽的火焰自额头升腾而起。阿纲睁开眼睛，眼眸变成一片耀眼的赤橙色。
“无所谓。”超死气状态下，阿纲冷静地对切尔贝罗说道，“反正南野这一场输了的话，巴利安就持有四枚指环。我们一样会是败局，一样要与巴利安全面开战，倒不如现在救下她的命。”
“呃嗯？”贝尔有些惊讶，“那个小子果然很奇怪啊～”
“啊……”库洛姆侧头看着阿纲，意味不明地张了张嘴，发出一个感叹般的单音节。骸和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库洛姆回想着自己询问那二人沢田纲吉究竟是怎样的人时，他们所作出的回答。
——沢田纲吉？
——|クフフ，平时不过是个弱小的人罢了。
——不过有时候，倒是意外的强大。
——他虽然是让我尝到失败滋味的男人，但他的态度却让我讨厌不起来。
——黑手党的惺惺作态，似乎和他完全不搭调呢。
——是个很奇妙的男人呀。
——库洛姆的话，就用自己的眼睛去理解他的奇妙吧？
——其实我也还没弄明白呢。
——那个男人，到底算是什么？
——他打败过骸，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弱小？啊，说起来平常的他的确是这样。
——沢田纲吉强大的地方，是这里。
——他的‘心’远比我和骸要强。
——我想，对他来说即使是去地狱，只要有‘同伴’在也无所谓吧？
——今晚用你自己的眼睛去认识他如何？
——我想他不会让你失望的哦。
——毕竟沢田纲吉……
——是我的救赎。
“沢田纲吉……”库洛姆望着那抹澄澈的火焰，无意识地呢喃出声，“骸大人和塞西尔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真的是，很美的颜色。
——温暖得好像阳光一样呢。
“请你——”库洛姆握了握三叉戟，大声向阿纲说道，“请你救救她，拜托了——BOSS！”
——忽。
手套上也升起火焰。
“啊，我知道。”那是当然的，无论是哪个伙伴，他都不想失去。不管是了平大哥，蓝波，狱寺，山本，还是她——谁都不能失去！
“……够了。”
本以为已经动弹不得，但躯却站了起来。
“嗯？竟然还有力气吗？”玛蒙略有些惊讶地出声。
“你在说什么？”阿纲微微皱眉，“我一定会救你，南野。”
“我说，够了。”黑色斗气慢慢收了回来。这时才发现，原来整个体育馆都已经被浓重的黑暗气场包围。
躯先是伸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电视线一样的拉扯逐渐归于稳定，但一层靛青色的火焰却自她身上蔓延开。
身形拉长了一点，棕色的发变深，一身并中校服变作青黑色大衣与长裤，面貌也由清秀可爱变化为躯那张跟骸一样妖孽型的脸。
“什么……”纵使是超死气状态，阿纲也不免惊讶地睁大眼。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极限地变成另一个人了！”了平举了举拳头，呆滞地喊道。
“嗯？”列维忽然疑惑地发出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一下子脸色铁青，“那、那个女人是——”
“我说章鱼，你怎么了？不过是用幻觉换了一个样子而已，应该还是那个女人吧？不会怎么样的啦。”贝尔鄙视地看着他，“嘻嘻嘻，还是说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不是那个问题！”列维大声反驳贝尔，紧张得甚至顾不上贝尔对自己的称呼，“那个女人——”
玛蒙疑惑地看着她：“嗯？这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啊。”
咚！
手中幻化出来的三叉戟在地面上狠狠一敲，眼中的世界又变了。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天空下，大片大片的白色彼岸花盛放着，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身形。
——眼界里是大片纯色的白。
“你是……躯？”阿纲迟疑地出声问道。
“哎，我也没想到会需要将真实身份暴露出来。”躯闭了闭眼，血红色的左眼中出现了黑色的‘六’字。
“太好了，稳定下来了呢。”库洛姆松了口气。
“嗯，说的是呢。”躯淡淡地说道，“多亏了你的火焰哦，纲……”
迎上他疑惑的眼神，躯边转身边作出回答。
“因为你是我的救赎啊。”
——那火焰，好像能冲破轮回尽头。
——将她从那里拉回人间的温度。
“クフフ，”库洛姆忽然摆手，诡异地笑出声，“终于发现了吗？”
“呃啊！”额头上的火焰忽地熄灭，废柴纲惊吓地看着库洛姆，“你、你是骸！？”
“什么！？”狱寺立刻挡在阿纲前面，敌意重重地瞪着库洛姆。
犬也上前一步，不爽道：“你想打吗！来啊喵！”
“……骸大人。”千种意味不明地道。
“哦呀。犬，冷静点。”骸一摆手，很玩味地说，“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暂时还站在这边，记得吗？虽然我讨厌黑手党，但还是等指环战结束了再说吧。而且现在，她的表演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听了骸的话，所有人都向场中看去。
“该轮到我的反击了哦，‘毒蛇’。”躯抬手抚上左眼，微微一笑。
“唔？”玛蒙还不明白。但躯的左眼中已经升起火焰，眼中的数字跳到了‘五’。但人间道的火焰却不再是浓重的黑色，而是纯净的靛青色。
——就如同雾的死气火焰一样。
“那个难道是……第五道！但是——”阿纲迟疑了一下。好像已经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了。为什么？
“クフフ……”
骸笑地很深意。
——第五道人间道，其实是六道轮回中的三善道之一。
——当六道之眼的宿主从轮回中解放出来时，人间道真正的力量才会出现。
——早在黑曜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到救赎了。
——不是吗？
“接下来就请你体验一下吧。”躯将三叉戟敲向地面。
“堕落吧，然后轮回。”
风的轨道变了。白色彼岸花向天空冲去，厉风夹杂着花瓣包裹住玛蒙。
“这种程度的幻觉算什么？看不起我吗！？”青色奶嘴再次将幻觉驱散，玛蒙不满地喊着。
“当然不是。”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跟前，“只不过，这幻觉只是幌子！真正的攻击……在这里！”
三叉戟的银光不断闪过，躲避与攻击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再次出现一片世界扭曲的幻境，躯悄声无息，在玛蒙身后背对而立。
“我说过了，轮到我的反击了。”
——“你逃不掉的！”
“什么——啊啊啊啊啊！”
彼岸花如同嗜血的花藤，白色的花瓣紧紧贴着玛蒙的身体，逐渐被染得鲜红。
“真可惜。”躯用手指捏着一片花瓣，将它碾得粉碎，“不过已经变红了的话，就不能留下了。”
※ ※ ※
叮——
清脆的响声。
玛蒙嘭的落在地板上，躯上前将他颈里拴着指环的链子取下，然后将三叉戟往上一插。
“这样就行了吧？”将两枚指环合在一起，躯抬手向切尔贝罗示意。
“是的。”切尔贝罗点头，“雾之指环战结束。因此，胜者是南野叶月。”
躯转身走向己方阵地。首先说的第一句话是：
“放心，我没有杀死对手。”被三叉戟钉在地上的玛蒙消失了。一团小小的黑雾不引人注意地从通风窗口飘了出去，“‘毒蛇’从最开始就准备好了逃跑的力量。真是十分谨慎的人呢，该说不愧是Arcobaleno么？嘛，不过说到底，我也不喜欢在任务以外的场合杀人就是了。”
“哦呀，你果然赢了呢。”骸摊手，用库洛姆的身体笑着说，“不需要我出手，果然很轻松呢~”
“你只是想看戏而已吧，笨蛋。”躯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好了，该回去了。”
“说的也是。”骸耸肩，“走吧。犬，千种。”
“那个……躯！”阿纲叫住四人离开的脚步，“还有骸也是……谢谢你们！”
骸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什么也不说地走开了。躯却回过头去，看着阿纲半响，才开口说：“不用道谢哦。”
“因为，我只是为了你而战斗罢了。”
——沢田纲吉是六道躯的救赎，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躯转身离开，因此没有看见阿纲那犹豫的眼神。
她没想到战斗时产生的幻觉污染，竟然还让他看见了自己和骸的部分记忆。
×××
——呐，知道吗？
——红色彼岸在忘川河边。而白色彼岸则是盛放在天界的花。
——她的眼底开放的，已不再是曼珠沙华。而是那纯白的，曼陀罗华。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目标二十八 白色彼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