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目标二十七 雾守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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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金色的光芒将人影在地面上拉得很长，耀目地让人睁不开眼睛。随着最后一丝夕阳的光芒隐入地平线，并盛一下子整个暗了下来。
雾之战，入夜。
咚，咚。
库洛姆站在塞西尔占用的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塞西尔，准备好了吗？”
吱。
仅仅只有一声短促的轻响，门□□脆地拉开了。少女棕色的中短发披肩，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平光镜，上身白衬衫，套着一件黑色无袖羊毛衫，下身是灰绿色及膝长短裙——并盛中学的女生制服。
眨眨眼睛，库洛姆疑惑地看着她：“塞西尔？你为什么……”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库洛姆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用幻觉营造出来的假象。只是她不明白躯这样做的意义。
躯无奈地叹息一声：“要是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可惜，这个身份就是我被选上的原因。”躯没有直接回答库洛姆的话，只是嘱咐她：“接下去不要叫我‘塞西尔’了，这个身份的名字是‘南野叶月’。”
“……嗯，叶月。”库洛姆虽然仍旧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不再过问。这是她的优点，绝不会对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多问，库洛姆一直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老实说，她很喜欢猫，所以……）
“好了，叫上那两个笨蛋开路。”躯拍了拍库洛姆的肩头，“出发吧。”
库洛姆点头，向隔壁房间走去。
“犬，千种。塞西尔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 ※ ※
并盛中学，夜晚。
根据曾经在这里学习过的记忆来到体育馆前，躯回过头，看了看库洛姆，“怎么了？害怕吗？”
库洛姆低着头犹豫了一下，“嗯……”
刚才四人踏入并盛中学的地界时，跟前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一个人——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吓了库洛姆一跳。
“呐，你们几个……”黑发凤眼的少年挑了挑眉，语调慵懒地对他们说道，“外校人不准私自进入并盛中。还有你，虽然穿着并中校服，但我没见过你。”
记得这位风纪委员长有把全校人一个不落记下来的本事。躯扬起脸，很自然地吐出：“是Reborn先生叫我们过来的。”
Reborn可以说是云雀恭弥的一个死穴，凡是和Reborn扯得上关系的事，云雀似乎都能被劝服。至于原因，至今未明。
黑发少年挑起嘴角：“哇哦，小婴儿么？”
“好吧，你们可以进去。不过不准在校内乱晃，也不允许破坏公物。不然……咬杀！”他威慑性地提了提拐子，随后一甩肩上搭着的老式学生制服外套，奇妙地将那一对浮萍拐收得不见踪影。转身走了。
“啧！那家伙算什么啊喵！”犬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嘟囔道。
“那个人的确是云雀恭弥……并盛中最强的风纪委员长。”千种推了推眼镜，沉思道，“……而且还是曾被骸大人评论为可以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人物。”
记得黑曜战时骸似乎是这么说过——‘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大概会平手吧’。
“什么嘛，怎么可能呢喵！”犬嚷嚷道，“好吧，就算那家伙实力的确很强好啦！但是我们都查过了，那家伙根本没有黑手党背景，怎么能和‘我们’相比呢！？”
犬特意咬重了‘我们’的字音——因为他们都是在那恐怖的黑暗中拼尽全力，才苟延着活下来的人啊。
千种闭了下眼睛，难得的，犬的发言不可置否。
“够了，犬，该进去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犬却仍在抱怨云雀恭弥。千种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开口提醒道。
“啊啊！知道了喵！”犬大叫一声，甩甩胳膊将手揣在口袋里，朝库洛姆和躯看了一眼，“我说你们，也快点进来啊！”
“犬，你太大声了……”千种舒了口气，也跟着犬一同，两人先进入了体育馆。这是骸安排的进场顺序，躯依旧认为他是在耍帅，即使这场战斗并不需要他上阵。
不过Reborn也知道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反对，甚至很感兴趣。看来观察废柴纲被吓到的反应是每个鬼畜人士都会有的兴趣。
“接下来是库洛姆。”躯拍了拍库洛姆的肩膀，“虽然今天晚上你只是观战，但也要用心好好看着，这场战斗对你来说会是很好的学习参考。”
“嗯，我知道了。”库洛姆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向门内走去。她用一种完全不符合自己腼腆性格的口吻，大声说道：“不！我名库洛姆•髑髅！”
——声音大得连门外都能听见。这其实完全是在难为那个女孩儿。
果然骸的主次观错了吧？这次是她来代理，并不是库洛姆上场啊！
躯无奈地扶了下额，抬脚走进体育馆，果然又听见犬不满的大吼以及库洛姆诺诺的声音，“不……我并不是指环战期间的雾之守护者。”
“蠢纲，别忘了你已经见过雾之守护者了！”Reborn呵斥道。
阿纲这才反应过来：“对了……雾之守护者是——南野同学！？”
一脚踏进体育馆里，躯迎上阿纲惊讶的眼神，将三叉戟往地面上用力一敲。
咚！
“Ciao，各位好。”躯不咸不淡地发言，“今天晚上是我的表演。至于那边的，两个笨蛋是护卫兼背景，库洛姆则是黑曜的公主殿下。”
“叶月！”库洛姆一下红了脸，“什、什么公主殿下呀……”
“啊啦，难道不是吗？”躯淡定地侧头看向她，“那个笨蛋可是一直把你当公主护着呢。虽然他的腔调实在不像王子，可能比较像国王吧？”而且还是以父嫁为目标进行库洛姆公主养成计划的变态凤梨星国王……
——哎，等下。
——如果是这么个说法的话，那她算什么？香消玉损的皇后？还是国王陛下的皇姐？
躯忽然不着边际地想。
“沢田纲吉的雾之守护者请快点入场，巴利安的雾之守护者已经等候多时了。”疑似多胞胎的切尔贝罗说道，“以及，观众请站在观览席中。”
“知道了。”躯走上前，将颈间悬挂的指环从衬衣内侧掏出来给切尔贝罗看，“这样行了么？”
切尔贝罗点点头：“已经确认。请进入战斗场地，雾之守护者的战斗立刻开始！”
“等一下——！”身后忽然响起了不输斯夸罗的分贝。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笹川了平正举着拳头大喊，“喂——！新来的，我们来围圆阵吧！！”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哦，前辈。”躯耸耸肩，径直走到玛蒙对面站好。
“什么啊！”了平举着双拳嚷嚷道，“那种态度，真是让人极限得不爽啊！”
“嘛，嘛！大哥，别这样啦！”阿纲无奈地劝阻道，“毕竟南野同学是女孩子啊！”
两边各有一只铁框降了下来，升起了红外线，将除了躯和玛蒙之外的人全都罩进了观战区。然而战斗却没有立刻开始。
“VONGOLA雾之守护者的使命是「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抓住家族成员的实体，虚幻的幻影」。因此今日的战斗领域是整个体育馆，体育馆内的物品都可以运用，并且没有任何其他机关。”
先是切尔贝罗用平缓的语调进行着说明，阿纲却脑筋转不过来：“哎？没有那种危险的东西吗？”
“蠢纲！”Reborn忍无可忍地一脚踹上去，“你没听到吗？雾之守护者是能够‘无中生有，有中生无’的存在，不需要以多余的东西来证明守护者的资格！”
“Reborn先生说的对，正是如此。”躯将三叉戟抡了起来，身前出现了银灰的圆弧，然后猛地将三叉戟尾端向体育馆的木地板砸去——咚！
泛着滚烫泡沫的岩浆从地板上升腾而起，玛蒙婴儿的身影一下被笼罩进去。但双方都没有放松，躯只是淡笑着。
——相信巴利安暗杀部队的术师不可能在第一击便被击败。
“原来如此，这样的幻术的确是很强劲。”玛蒙面不改色地从火柱中飘了出来，快速避过其余升起的火柱来到躯面前，“不过对方术师的能力只是这样的话，还远远不可能打败我！”
从玛蒙的兜帽中猛地蹿出粗壮的深蓝色触手，缠住了躯的身体并将她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在阿纲惊叫出声时，玛蒙淡淡地说着：“果然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么。”
咚——咚，咚。
一只只篮球不断落地发出响声，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被玛蒙紧紧束缚的只是一只篮球框。
“什么时候——”山本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如果是突然的变化了倒还好说，但关键是，他们好像只是突然‘发现’那是篮球框而不是人，好像刚刚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其实幻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错觉，五感的错觉。不同的是，幻术是人为特意制造出的假象，而错觉却是很自然的，不经意的罢了。
“你在看哪里？”躯站在玛蒙身后，毫无真实感地到达了那个位置，“我在这边。”
玛蒙动作一滞，随即收回用卷纸制造出的触手幻觉。他落在地面上，斗篷底下的手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扑哧，扑哧。
翅膀拍击的声音。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胸前挂着天蓝色奶嘴的婴儿也出现在了这一方的观览席中。
雨之奶嘴的Arcobaleno——可乐尼乐（Colonnello）。
“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的话，再好不过了。我也可以放心使用力量，不会因为对手太弱完全没必要而亏本。”玛蒙说着，一条锁链咚隆落在了地板上。他头顶上趴着的丑陋青蛙忽然褪去了外皮，变成了一只浅黄色首尾相连的怪异动物。然后，浮上半空。
“果然，那家伙的真面目是——”Reborn镇定而严肃地说道，“Arcobaleno，持有青色奶嘴的毒蛇（Viper）！”
“这下可糟了。CORA！”可乐尼乐说，“以那笨蛋为对手的话，普通的幻术师可赢不了啊！”
“谁说那家伙是普通的幻术师了？”Reborn面不改色。虽然只是暂时代理，但躯是和骸同等级的战士。因此家光才会选择躯暂时代替库洛姆的位置。
——六道之眼的宿主，可能比玛蒙更强。
“果然你是Arcobaleno么？”躯抬起头，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玛蒙，“你们这样婴儿的形态，实在是太好辨识了吧？不过不论对手是谁，我都没有将胜利拱手让人的打算！”
躯抡起三叉戟，选择了以体术进行攻击。玛蒙将三叉戟划过的轨迹一一看穿，靠着能在空中漂浮的灵动性将攻击全部躲过。
两方攻击和躲避的动作都太快，以致观战区中并盛方的少年们只能看清一个虚影。而巴利安所剩下的几人中，贝尔菲戈尔（Belphegor）已经勾起嘴角笑出声：“嘻嘻嘻，玛蒙使出全力的话，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吧？”
——啧。那条青蛙还是蛇的东西真碍事。
躯冷眼看着玛蒙头顶成圆环状的范塔兹玛。就是那个东西让他能够腾在空中吧。
“攻势强烈啊，不过没用的。不能飞的你再怎么攻击都无济于事。”玛蒙说道，但立刻被拆台。空间忽然一阵扭曲，他便被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数十只沙漠毒蝎砸到了地上。
玛蒙脸色难看：“这个不是幻觉吗。”
“Bingo！Arcobaleno。”躯挑起嘴角，玩味地看着他，“其实本来是想用蛇的，这样不是和你的真名‘毒蛇’一样吗？毒蛇VS毒蛇，很有戏剧效果呢。可惜因为习惯了召唤蝎子，所以下意识就搞错了。”
“唔……看来这还不只是普通的蝎子而已呢。”玛蒙产生了一丝中毒反应。毒蝎在他身上爬动，并释放着诡异的紫红色气体。
“那个颜色是——”狱寺一下铁青了半张脸，“好、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纲这次的反应特别快：“跟碧洋琪的毒料理好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南野同学身上的违和感也越来越强了！难道是……幻术？
“嘛，先别提问好好看着吧。”Reborn说，“正如她所说，今天是她的‘表演’呢。”
“别开玩笑了！”靛青色奶嘴发出一阵强光，蝎子全都被掀飞出去。躯面无表情地抬手，将迎面飞来的蝎子用三叉戟挥开。
玛蒙微微喘着气，婴儿肥的脸有些发青，“不是幻术而是真实的毒蝎？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从料理台。”躯回答，“然后被召唤到你的头顶。”
“……”
全场默。
“你在耍我吗！？”玛蒙高声叫道，一片幻术以他为中心蔓延，将整个体育馆包裹在寒冷的冰中。躯轻轻哈了一口气，眼前形成了大片白雾，“原来如此，的确是真实感强烈的温度呢。”——就连她也不小心认同了，也就陷了进来。
所谓的幻觉，就是支配五感和大脑。术师的力量越强，幻觉越真实，让对方陷入幻术的机率就越大。一旦有一瞬间认为幻术制造出来的东西是真的，便会深陷进去。即使意识上知道这只是幻觉，但身体却深信不疑，也因此无法逃脱。
“啊。”观战区中的库洛姆微微一愣，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喃喃：“这些话……骸大人和塞西尔也有说过。”她暗暗记下战斗中的过程，吸取教训，争取能让自己的能力更加完善。
——我希望帮到骸大人。
“那么首先，就先将你的武器毁掉吧。”玛蒙显然也看她的三叉戟很不顺眼，短小的五指收紧，躯手中的三叉戟应声碎裂。
噼噼啪啪。
碎片掉落在地上。躯微微一滞，忽然抬手紧紧捂住左眼，好像在抑制着什么想要冲破而出的东西。
“糟糕！”库洛姆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千种拦住：“库洛姆，不能离开红外线的范围。”
“——可是！”库洛姆朝场中看了过去，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三叉戟。她记得躯说过，她的武器好像是封印了那只眼睛的不稳定！
——如果封印被破坏了的话，那么那只眼睛岂不是……
——会暴走的。
——不可以变成那样！
“啊啊啊啊啊！”
“南野叶月”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闪一闪地拉扯着身体的轮廓，像粗糙的电视线。没能抑制住左眼的疯狂，混杂着些微靛青的黑色火焰从眼中升腾而起。
“不可以！”阿纲忽然喊道。
“十代目？你说什么不可以？”
阿纲摇摇头，只是紧盯着那好像立刻就要消失的身形：“我也不知道，但是……总之就是不行！”
“沢田纲吉……”库洛姆愣愣地看着阿纲。难道说，这个人发现了吗？
黑色斗气从眼部开始侵蚀身体，倒在地上的躯尽力抬起眼，看向阿纲：“抱歉。”
躯将视线转向Reborn，声音中带有咬牙压抑着什么的极度忍耐。
“封印被解除，现在是最坏的情况……我恐怕已经到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目标二十七 雾守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