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恋爱怪谈》豪华猫别墅

17、第 17 章

　　“所以我们这位春绘小姐，什么时候会意识到真相呢？”柳生比吕士吹了口咖啡，淡淡道。

　　“噗哩，快了吧比吕，等到时间又一次转动，奇迹再次降临的时候。”仁王雅治低头瞥向一旁写有‘樱井春绘’名字的笔记本低声道。

　　银白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瞳孔，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重复都会在某个时间节点再次重新开始。

　　【嘀嘀嘀——】

　　铃声响起，桌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备注着赤也几个字。

　　仁王雅治挑起了嘴角，眼神中透露着厌倦与悲凉，无数次的重复使他不用接起电话就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

　　他的记忆在重复的时间中再次叠加，他试探过很多人，部长，真田，赤也……但似乎只有他拥有每一次的记忆。

　　直到在这次时间重复中，他遇到了不同于之前的地方，或者说是不同的人。

　　——樱井春绘。

　　那个总是消失在人群中的长相及其漂亮的女孩。

　　仁王雅治垂眸，搅动着桌边的咖啡，他怎么会在之前从未注意过对方呢，本该和之前一样游戏上线的女孩人名突然黑了起来，这不同于之前的细微的变化让他对春绘产生了好奇。

　　“樱井春绘……有意思。”他喃喃低语。

　　“比吕，我们说不定这周目就能找出这个世界轮回的意义。”

　　“确实，我也觉得一切快到尾声了。”

　　柳生是三天前觉醒记忆的，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果然，在去学校的路上，第二个十字路口处，他遇到了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拿着滑板的男孩，下一秒是出现在记忆中被野猫追逐的场景，他看着在十字路口偶遇的仁王雅治打着哈欠，熟练的躲过头顶掉落的花盆时，柳生的眼镜反射出了不一样的光。

　　他立即就反应过来，对方也是同自己一样的觉醒记忆的人。

　　柳生叫住了对方，“好巧啊，仁王。”

　　仁王雅治猛地顿住，转身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瞳孔放大，又在一瞬间恢复。

　　“是啊，好巧啊，搭档。”他抬头，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没想到最先来陪我的是你啊，搭档。”

　　“啊，辛苦了仁王。”二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手边的电话被接起，青涩元气的少年音从电话里传出，夹杂着些许已经成年的性感。

　　“莫西莫西，是仁王学长吗？”

　　“赤也吗？怎么了？”仁王看着玻璃外逐渐消失的身影，身体趴在桌子上，手指缠绕着银色小辫，有气无力的懒洋洋道。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学弟会说些什么。

　　果然——

　　电话的那端嘈杂声不断，还夹杂着许多欢呼声。

　　切缘赤也激动道：“仁王学长，我赢了，制霸全国！！”

　　“恭喜啊，赤也，做的不错。”仁王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即使无数次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为自己的这位后辈感到开心。

　　初中时期的他们没有延续立海三连霸的承诺，到了几年后的大学，网球部的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历程，继续坚持网球并走向职业的几人中，就有自己的这位学弟。

　　“不过，学长，柳生学长不在身边吧……”切原赤也捂住听筒，声音闷闷道。

　　？？？孩子有秘密了。

　　仁王雅治瞥了眼一旁还在品尝甜点的搭档，果断选择点开免提。

　　仁王雅治：“不在，怎么了？”

　　“学长，我好像遇到鬼了……”切原赤也的声音逐渐减小，带着些许迷茫。

　　“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幻听，隔壁听到‘鬼’字的柳生麻了，同时也竖起了耳朵。

　　切原赤也小声道：“我在这里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来过了这里好多次，可我从没来过这个比赛场地……”

　　“我跟副部长提过，他说我训练过头了，对比赛过于焦虑，可我真的觉得这里好熟悉，仁王学长，我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仁王雅治的瞳孔骤缩，电话的那端嘈杂声不断，少年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来带着些许的失真，可他完完整整听清了少年的后几句话。

　　他意识到了，切原赤也也觉醒了记忆。

　　仁王雅治的嗓音有些失声，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边，第三个会是切原赤也。

　　他和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来他们不是个例。

　　仁王雅治的手有些颤抖。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觉醒了记忆，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的轮回即将结束，所有的一切会回到正轨，时间会继续向前流动。

　　他斩钉截铁回复道：“不是鬼，赤也，是真的，你真的经历过无数次的全国胜利。”

　　“哈？？仁王学长……学长？？你在说什么，这里好吵，我听不清……”

　　——

　　走在回家路上的春绘低着头急匆匆的向前赶路。

　　一想到刚刚仁王雅治似是而非的询问，她的头皮发麻，汗毛炸起，对于仁王雅治，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位学长，尤其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不明生物盯上了一样。

　　春绘捂着胸口微微轻喘，缓解刚才因匆匆离开咖啡厅的动作带来的不适。

　　春绘并不认为仁王雅治想与自己做朋友，更多的是观察，他在用观察者的身份观察自己，可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他观察的呢？

　　春绘不是个善于拒绝的人，在对方借笔记时，她就提出过将笔记放在某个约定好的位置，让对方来取，但被仁王雅治以笔记会丢失，想当面借取为由拒绝了，春绘也不好意思继续坚持。

　　春绘垂眸，在她看来，她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游戏中的那个人而已。

　　只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春绘轻声啜泣，她的眼神迷茫，每一次想到自己的朋友，她总是会觉得内心痛苦。

　　下雨了。

　　雨水逐渐滴落，一颗颗小水珠般的雨滴打在春绘浓密挺翘的睫毛上，炸开了一朵又一朵水花。

　　雨水混合着泪水流下，让人无法分清。

　　春绘低头，失落的向前行走，雨水越来越大，雨滴逐渐打湿了衣服，衣服湿答答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这个时候，灰原在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淋湿。

　　在她的背后，身躯庞大的怪物因少女的思念显现出了它的身影，无视着逆流路过的人群，怪物笨拙的举起自己丑陋的双手，并挡在少女的头顶，在无人看见无人在意的地方，它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为少女遮风挡雨。

　　尤其在听到少女呼唤自己的名字时，怪物发出了无人听到，亦无人能懂的安抚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