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5 资格核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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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诧异，仿佛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概念：【被折叠？什么意思？】
时疏意引导它：【你仔细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系统：【好像没……非要说的话，好像是有机器正在运作的声音，但是很低，很沉闷。】
时疏意：【嗯。你再听听，还有什么？】
系统一下子有些犯了难：【听不到了。】
时疏意于是直白道：【有脚步声。】
系统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啊，脚步声？可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时疏意镇定地安抚道：【不要害怕。我们面前确实没有其他人，但是就在眼前的空间内，其实存在着成千上万个大小各异的维度，这就是折叠空间的特征。还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齐柏对x大楼运行机制的解释吗？】
系统：【记得，他说x大楼的空间是折叠的。唉，但是为什么刚刚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时疏意回道：【因为我们刚才处于“子空间”之中，而现在则是在“母空间”里。】
系统抓狂：【子空间是什么，母空间又是什么？】
时疏意：【你别急，听我说。“折叠空间”又被成为“母空间”，所谓“母空间”，有万物伊始的意思。而既然是“母空间”，便有能力分化出无数个“子空间”，就像你身为子系统，其实是娱乐圈运行维护母系统的一部分。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比如一号房和二号房，就是一个子空间。子空间下面再无集合，也就没有现在这种脚步声了。】
系统恍然大悟：【我好像懂了。但是，你们刚才明明一直在“子空间”里，又怎么会突然就走到这“母空间”之中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时疏意的回答有些模糊。
【那就要问运行者了。】他道。
说完，像是有些累了，他打了个很浅的哈欠。生理反应使然，他眼眶渗出了些泪，显得眼角微红，就像是花正开得靡艳，又被细细淋了一场雨。
系统：【……】宿主还真是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同样注意到他动作的还有于逐。他神色像是有些担忧：“时哥走累了吗？”
“有点。”时疏意也没嘴硬，“刚刚做完仰卧起坐，体力消耗大，容易犯困。”
“说起仰卧起坐，”于逐接话道，“刚才还没有问，哥你做了几个？”
“83，好像是。”时疏意思索了一下，“应该没有你多。”
“哪里哪里，我也就做了九十多个。”于逐笑得很腼腆，“时哥，你真的很厉害了。”
时疏意难得语带调侃：“是我看上去做不到八十个吗？”
于逐被他质问地脸有些红：“不是不是，就是你……”
时疏意笑着追问：“我怎么了？”
“你，你太漂亮了。”于逐过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比较容易掩盖时哥您的实力。”
时疏意盯着他的眸，浅浅勾了勾唇角。
于逐脸色更红，低头，挪开了眼。
“八十三个，的确已经很不错了。”鲜少说话的齐柏在此时开口，“就算是专业的，也很难达到这个水准。”
这次，时疏意并没有放过他话里的漏洞：“专业的，什么？”
齐柏停顿了片刻，才接上话：“专业的运动员。”
“哦。”时疏意像是应下，可是立马又话锋一转，“我以为你是说，专业的军人，军官……或者是，亲兵一类的。”
齐柏停下脚步，望向时疏意的时候，目光有些复杂。
齐柏只是含糊回答：“你好像很了解。”
“二号房里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时疏意却未放过，追问道，“元帅，身负重伤？”
于逐逐渐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时哥，你别问了。”
时疏意难得没有理会，仍然盯着齐柏：“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随着他一句句问出口，齐柏眼神变暗，脸色已经山雨欲来。
“突然暗掉的灯，游戏规则，自相残杀……”时疏意步步紧逼：“这一切，是你经历吗？还是说……那样残酷的游戏，你不是经历者，而其实是……设计者？……”
于逐退后两米，一阵惊呼。
眼眶发红的齐柏从腰间抽出短刀，森冷的冷兵器反射莹白色的光芒，此时正贴着时疏意的喉管。
齐柏把刀架在了时疏意的脖子上。
于逐大喊：“齐哥，你冲动了！”
“是啊。”没有想到，时疏意一脸镇定自若，语气甚至带着微微的愉悦，“‘幻影’，你冲动了。”
齐柏抬眼，视线和时疏意撞在了一处。那一瞬间，瞳眸中的黑棕色的圆环坍塌成白色的光点。像是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所有的色彩都破碎成高密度的碎片，携带者难以预料的命运，朝四面八方飘散过去。
首先探索的是双眼，紧接着，“齐柏”的头部开始转变为透明的颜色。伴随着呼吸越来越沉重，他身体开始抖动，逐渐拿不稳手中的利刃。没过多久，刀就掉在了地上，“齐柏”的身体也开始加速消失，逐渐变化，成为虚无，成为空间中一个漂浮的小点。
系统：【！！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时疏意提示：【你回头看。】
转肉再看，方才还在原地的“于逐”，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你……你是第一个……”“幻影”仍然用着“齐柏”的声音，只是声音中的男性特质开始被剥离，变得柔和，像空中飞舞的蝶，“……彻底破解三号房的人。”
时疏意谦虚道：“过奖。”
光点移动，“幻影”的声音开始变得空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时疏意回答了它的疑问：“走出二号房的时候，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系统：【宿主你们不要像猜谜语一样说话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母空间”内，怎么就三号房了，三号房的破解规则又是什么？】
时疏意轻松道：【对，“母空间”就是三号房。至于三号房的破解规则，就是让“运行者”出现。】
系统感觉自己没跟上思路：【不是，为什么“运行者”会是齐柏？他什么时候变假人的？】
时疏意尽职尽责：【首先，已知x大楼的运行者是“幻影”。】
系统：【嗯嗯。】
时疏意：【运行者能够控制所有空间，尤其是“母空间”。而“母空间”有一个特性，就是特别容易投影想要的影像。换句话说，就是把“母空间”塑造成任何自己想要的样子。】
系统：【所以刚刚的齐柏和于逐，不是本人，都是投影？】
时疏意：【对。我们在二号房的时候，灯暗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吗？】
系统瑟瑟发抖：【这么血腥，我怎么会不记得？】
时疏意：【灯亮之前，于逐前的显示器数字是“83”。灯亮之后，数字就变成了“90”。我当时虽然闭上了眼，但是于逐离我很近，我明明没有听到子弹发射的声音。没有声音却有数字，这比起随机行为，更像是为了事情接下来发展的故意设置。所以我料想，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所处的空间发生了一点点调动，具体来说，就是我空间中的他变成了投影，而他空间中的我，估计也变成了投影，只不过是有没有被意识到的问题而已。总之，我们身处的空间被分裂了。】
系统：【所以，在灯暗的时候……】
时疏意下结论：【灯暗的时候，三号房就开启了。】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这么早。可是，宿主你又是怎么猜到三号房的规则的呢，是不是因为以前来过？】
时疏意：【那不至于，我那次来，考察的内容很简单。射击训练之后，就把我们聚集起来填问卷，题目也极其常规，基本没有难度。不过那次来确实让我知道了考核分为生理和心理两部分，至于比较有难度的心理战，无非是这种设置了。】
系统感觉宿主的形象正在迅速变得他望尘莫及：【那，那你在三号房中说的那些话呢？什么游戏规则，自相残杀……？】
时疏意很好脾气地笑了：【啊，那些都是我瞎扯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对我动手，好现出真身。说起来，好像不小心冒犯了元帅和齐柏哥，有点抱歉。】
系统：【……】怎会如此。
“幻影”听完，难得出现了一点赞赏的情绪：“你很聪明。”
时疏意又谦虚：“还好还好。”
系统感觉后背一凉：【啊，它听得见我们说话？】
时疏意还未说话，响亮的声音就开始在空间之中回荡：“你好。”
系统：【……】
系统：【…………】它从此选择闭麦。
亮点闪烁了一下，没过多久，视野的尽头就出现了一扇门。
“谢谢。”时疏意朝着光点说。
“你让我觉得很熟悉，”“幻影”的声音又变了，这次变成了一个小孩，“以前来过这里，是什么时候？”
时疏意边走边和它聊天，声音如同泠泠泉水：“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x大楼的运行者还是‘云蝶’。”
提到上一任运行者，“幻影”的声音变得有些淘气：“它怎么样？”
时疏意眼睛弯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至少比今天简单多了。”
幻影：“……”总感觉他骂得很脏。
“不过你见我熟悉很正常，”时疏意此时已经离门很近，是马上就要走出x大楼的位置，“你见过我，却不是在这里。”
幻影：“那是在哪？”
时疏意有些沉默：“如果我说我另外一个名字的话，你也许会想起来。”
光点又闪了闪：“另一个名字……是什么？”
时疏意将手放在门上，脑中飞快流淌过一些记忆，有在旷野，有在当时的x大楼，也有朋友，但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了。他轻轻提起三个数字，像是毫不在意：“008。”
“宇编第一支队，008。”
说完，时疏意呼吸变得有点快。
他原来从未忘记。
幻影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切换成了老人：“啊，原来是你。听说支队从建立开始就没人退出过，你倒好，成为了第一人。”
“如果我不离开，”时疏意笑意很淡，“现在也不可能完整地站在这里了。”
幻影用沉默回应他，像是某种欲盖弥彰的逃避。
时疏意笑了笑，心里竟然感觉果然如此。
转眼走到门口。
推门的那一瞬间，灯光，通道，大门，一切景象都破碎。
头顶正上方，柔和的电子女声传来：“欢迎来到金特纠石基地，恭喜您，已成功通过资格核验。祝您生活愉快。”
此时的他感到一切都很平静。自然光照射在人的身上，不甚明朗的哨声传来。远处有树被吹拂，声音柔缓，像摇篮曲。
却不知，三天之后的网络，就会因为《帝国真正的男人》正式播出而一片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5 资格核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