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4.资格核验（二） ...
-
通往二号厅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楼梯，路面并不宽敞，中古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张帝国历代英雄的画像，肃穆而又庄重。于逐走着走着，突然驻足在某一张照片前，接着深深鞠了一躬。
齐柏和时疏意注意到他动作，也就随之停下了。
“这是于家一位长辈。”于逐行完礼之后解释道：“半年前在和薄云星的战役之中牺牲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时疏意和齐柏不约而同：“节哀。”
“唉。”于逐强迫着自己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如果按照功绩排列，元帅应该在最前面，但是我好像没有看到他。”
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俩人都有些沉默，齐柏更是脸色都变了。
过了很久之后，时疏意叹气道：“x大楼的墙……只挂烈士。有些没有标明卒年，基本都是已经下落不明，九死一生，但是没有找到尸首的。”
于逐瞪大眼，连忙开始对着空气鞠躬：“对不起元对不起对不起元帅我真不知道，实在是我的大不敬，请求您原谅！”
齐柏快速揭过这个话题：“朝前走吧。”
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二号厅前。这次，场地却没有标明限制进入数量。
于逐推门，里面吵吵嚷嚷，大约已经来了十几个人，都站在门口的位置。显然，任务还没有发布。
又过了约三分钟，进来了五个人，二号厅都大门这才关上，所有人逐渐安静下来。
房间尽头的地面上，升起了一排靶子。于此对应，在十米之外升起一排木桩，大概是人站立的地方。
“欢迎来到二号间，”熟悉的声音出现了，“请每个人站到一个木桩之前。限制时间：两分钟。”
时疏意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有两门，估计是一出一进。他权衡片刻，选了一个离出口比较近的位置，省得等等还要多走一段路。
待所有人都站定之后，那道声音才又一次响起：“二号间任务：射击训练，命中率需达到90%。子弹数量：十发。限制时间：十分钟。预计开始时间：五分钟后。”
“射击训练？！”此时，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了质疑，“兵种有很多，命中率不是必要的遴选标准吧？”
有人附和：“是啊，这不是以偏概全吗？”
“唉唉唉，你们都别这么着急，”又有人压低了声音加入对话，时疏意看了一眼，对方又是个寸头，“我听说，这次的资格核验和以往都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据说这次的选拔……和元帅有关。”
“元帅？”有人惊呼，“元帅怎么了？”
“半年前和薄云星那一仗，元帅不是没出席庆功宴嘛。”那人越说，声音越低，像是在极力掩饰一个秘密，“其实是了重伤，没有办法出现。”
“啊？”
“那元帅受伤，又和这次核验有什么关系？”
“你呀，真是脑子转不过来。听说过‘血池’吧？”
“这谁不知道啊。‘血池’，本名‘驰宇’，是元帅亲自统领的一支亲兵，不归军部管，由元帅直接负责。因为几乎每次重大战役之中，‘驰宇’都战果显赫，血洗敌人，所以被赞叹为‘血池’。”
“你说的没错。除此之外，‘血池’作为亲兵，也保护元帅的安全。”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所以我们这次考核……”
“这次资质考核，其实是在给‘血池’进行初步选拔。”那人一脸兴奋，“至于那些被看中的人，便参与被增加难度的测试。就比如……”
“比如，射击训练？”
“这不就是我们房间吗？”
“我靠，这是中大奖了啊！”
不少人都听到了方才那两人的对话，神色各异，大部分都是摩拳擦掌，或者是已经跃跃欲试了。
时疏意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在木桩之前调整枪和自己的姿势。
系统：【我回来了。】
时疏意跟他打招呼：【嗯。你都看过了？】
系统：【都看过了。】过了三秒，又补充道：【宿主牛逼。】
时疏意客气道：【承让。】
系统看完资料，感觉话多了起来：【他们说的，你不感兴趣吗？】
时疏意摇摇头：【嗯。那人说的，应该不太准确。】
系统：【为什么？】
【一来，我上次来x大楼，二号厅的任务就是射击。x大楼的选拔机制本就苛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修长的手指贴在扳机上，【二来，“驰宇”现在连解散也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招兵呢？】
系统心头一跳：【宿主你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启动声响起，十分钟倒计时开始。时疏意瞄准红心，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不忘回答系统：【我的直觉。】
子弹出鞘。
对面的显示器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红色的“10”。
这是二号房的第一枪。
“我靠兄弟，牛逼啊！”
“唉，这不是那个……时疏意吗？”
面对环绕着的讨论声，时疏意并未理会，没什么表情地继续任务。
“20。”
“30。”
……
“80。”
他调整个姿势的间隙，刚才在不断透露信息的寸头突然发出一声爆吼：“兄弟，你他妈脱靶了！”
回应他的是刚才质疑规则的那个人：“对不起啊，我技术比较差。”
“他妈比赛呢，能不能注意……唉？”
刀疤奇妙地看着自己显示器上的数字从“53”变成了“55”，立马反应过来：“你的子弹能算在我的分数上？”
“什么？”
有其他人也听到了：“这样也行？”
时疏意隐隐感觉到，事情正在逐渐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没有过多犹豫，先把倒数第二颗子弹射了出去。“嘭”一声后，“80”变“90”。
尘埃落定，他算是步入了安全区。
如他所料，那边的声音已经有山雨欲来的趋势：“兄弟，既然这样，你再帮我打一枪，就当是道歉了。”
“神经病啊？”寸头旁边的人呐喊，“我现在才40分！”
“所以，你估计也要被淘汰。与其我们两个人都被淘汰，倒不如……”寸头已经对着他旁边的枪动手动脚，“给我好了！”
“啊啊啊，抢劫啊！”
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时疏意环顾一周。齐柏显示屏上的数字是“92”，除了他们两个，就算是于逐，目前的分数也只有73分。除了于逐，其他人面色都略带焦躁，甚至有偷偷往四周打量的。
时疏意不好直接开口帮他，只能暗示周围的情况：“可能要抓紧些了。”
下一秒，于逐射出完美的一枪，“73”变为了“83”。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于逐总算是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又有人趁其不意，直接拿走旁边人的枪。人和人扭打在一起，发出嘶吼，就像是一只只正在抢夺地盘的野兽。
“哈哈！！！！”制服了旁人的寸头发出一阵疯狂的笑 ，“我到了，我到了！！”
时疏意看到他手里的枪，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明明记得，资质核验涉及到的所有器械，为了安全考虑，全部都是虚拟的。因为是投影生成，所以只能在木桩周围移动，又怎么能够被直接拿起？
然而，战况却没有随着时疏意的怀疑而降级，反而波及范围越来越大，甚至影响到了更多的人。
时疏意一面注意着于逐那边的分数，一面环顾房间，竟然无意中发现一个话筒大小的装置，上面原本稳定的白光，开始缓缓跳动，就像突然有了呼吸。
时疏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果不其然，随着白光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二号房的灯光像是受到感应，竟然越变越暗。
在某一个时刻，跳动速度到了极点。就在这一瞬间，黑夜降临在了二号房中。
房间瞬间变得静谧异常。
“二号房极简模式已被启动。”
“什么声音？”
像是为了回应，温柔至极的女声又一次响起：
“二号房极简模式已被启动。”
如果要时疏意描述后来的场景，只有用混乱来形容。
先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枪声，这之后，四面八方传来痛苦至极的惨叫。时疏意夜视能力很好，于是自觉地闭上了眼。
他先前还在疑惑“极简模式”究竟是什么，此时就算不明白也明白了。极简，就是所有在刚才心生贪念的人都被系统一一清除。
等灯光再次亮起，他睁开眼，只觉得仿佛度过了一场劫难。
房间出乎预料地干净，那些人果然都被清理掉，算上时疏意，只剩下了五个人。
他第一时间就去看于逐对应的显示屏。还好，90分。
“我们走吧，”注意到他的目光，于逐把枪放下，“这里好恐怖，我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时疏意赞同：“我也是。”
其他人见状，也都从有些受惊的状态中脱离，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出口缓缓打开。橘黄色的灯光从外面照耀进来，让人心生向往，觉得无比温暖。
走出门的时候，于逐仍然愣愣的，甚至差点被门槛绊倒。
时疏意也挺受震撼的。没想到一个资格核验，还能触发出这么血腥的场景，他能经历，都不知道节目组那边能不能播。
不过，这都不是现在的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三个人并肩走了快十分钟，仿佛仍然是在x大楼的道路间徘徊，既没有指示牌，也没有看到别的组结伴经过。暖黄色的灯光仍然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感觉被光明罩着，却又那样一尘不变。
于逐是最先开口的：“怎么还没有走到，好累。”
齐柏看了他一眼，只说：“没有过去很久。”
只有时疏意一言不发。
系统察觉到他思维的波动，不敢怠慢：【怎么了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嗯。】没想到，时疏意一口承认了，【我总觉得这条路有些反常。就像是……被折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4.资格核验（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