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七星芒

11、初来乍到

　　出了校门，陈平和包博越正兴致冲冲地商量着待会点什么奶茶，楚长漓却丢下一句：“我回家了。”
　　“？”陈平震怒，“你特么跟我玩是吧，到底去不去？”
　　楚长漓：“不。”
　　“唉，楚哥你先别走。”包博越拉住楚长漓，“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新同学，你们原来认识啊。”
　　“嗯。”
　　陈平：“我感觉她不太喜欢我，她刚才看我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起鸡皮疙瘩呢，吓得我赶紧把我这十八年的人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包子安慰道：“你人见人爱，她不可能没来由的讨厌你吧？”
　　陈平点头表示认可，眼珠转了一圈，又问楚长漓：“楚哥，刚刚怎么了，你怎么把人家弄哭了。”
　　楚长漓无奈：“她哪哭了。”
　　陈平：“眼睛红红的，看起来要哭要哭的，你俩之间有过什么爱恨情仇，可以细细说来给我们听吗？”
　　“滚。”
　　包子：“一定是你太凶了，请温柔待人，楚哥。”
　　楚长漓回头瞪了他一眼，“我不温柔？”
　　“你温柔？”陈平反问道，“就你刚才那个语气，比冬天的冰碴还要冷，把人家都吓着了，瞧她的可怜样，楚长漓你的心像石头。”
　　“石头就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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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楚长漓拿起了手机，点进了班群。他难得把耐心地把信息往前翻，眼前突然出现一串数字。
　　这是宋晚榆早上发在群内的微信号，一串十一位的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
　　楚长漓凝望着那数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愣了多久，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呼叫。
　　当一串拨号音在耳侧响起的时候，楚长漓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给温晓打电话。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也许是脑子抽风了。
　　“喂？”
　　不久，对方接了，温柔的少女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电流让它有些失真，却也掩盖不住那股清朗。
　　蓦然听到她的声音，楚长漓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拿着手机的手攥得更紧，指尖微微泛白。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还会再走吗？楚长漓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久别的故人说，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一阵沉默后，对方问道：“谁啊，不说话我挂了。”
　　“……”
　　“温晓……”楚长漓缓缓开口。
　　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挂断，楚长漓望着那只有十五秒的通话记录，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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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楚长漓是到得最早的，来教室的路上还顺便拿了学校快递驿站订阅的周报，从报纸里面总能找到很多有用的作文素材。
　　班上的人越来越多，楚长漓报纸看到一半 ，便听到班主任老刘站在门口吼道：“整条走廊就你们读书声最小，没睡醒还是没吃饭！读不出声的都给我滚出去塞几个包子进来！”
　　陈平嘀咕：“包博越这么大一坨，我可塞不下。”
　　然后还真有个傻瓜胆大妄为地提着早餐往门口走却被老刘一个凶残的眼神吓软了腿。
　　“你早干嘛去了！”
　　下面看热闹的同学都在捂嘴偷笑，陈平也侧脸往后一仰，对楚长漓道：“体委牛啊，每次都顶风作案。”
　　“啊………起晚了……”体委挠挠头，略显不知所措。
　　“限你两分钟吃完。”
　　“遵命。”他一听，头都来不及点，一溜烟窜出去。

　　他一出教室就看到了温晓，温晓正看着窗户，微风拂起她的碎发，轻轻扫过眉睫，站在那，乖乖的，又很干净。
　　男生愣了愣，开口说道：“新同学？”
　　温晓转头看向他，来者头发剪的很短，身材又高又壮，皮肤有点黑，是常年运动的类型，单眼皮，长的有点小帅，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
　　“你好。”
　　他打了哈哈开始咬包子，糊了一嘴的油，满足地吃了几口，抬眼又对上了温晓的眼睛。
　　面前的少女眉眼清秀，眼睛晶莹剔透的像琥珀，她皮肤细腻白皙，好像从来没晒过太阳。
　　对比之下，他就像个糙汉。
　　这时，老刘走了过来，说：“温晓，走吧，去给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
　　老刘又对旁边吃包子的家伙使唤道：“徐源林，你个头大，去杂物室帮新同学搬套桌椅过来。”
　　“是是是。”
　　温晓踏进门口的那一刻，教室的读书声弱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躁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她！”
　　“终于来了！”
　　“好漂亮。”
　　“美女，加个微信。”
　　老刘：“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闭嘴。”
　　同学们直白的目光和露骨的话语，温晓被盯得不自在，用手捏着书包袋子缓解自己的局促，慢慢抬眼，寻找着楚长漓那张熟悉，让她安心的脸。
　　楚长漓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温晓的眼睛，高挑清瘦的少女在讲台上站的笔直，一身好看很惹眼。
　　她的目光隔着几排课桌和楚长漓的视线安静而激烈的碰撞，时间好像凝固了几秒，又是楚长漓先移开了眼睛，低头继续看桌上的报纸。
　　老刘先开口：“同学们，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我们七班要加入一个新成员，大家掌声欢迎。”
　　话音刚落，下面就爆发出掌声。老刘对温晓道：“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她粘稠的目光还停留在楚长漓身上，缓缓开口：“我叫温晓，很高兴来到这里，希望今后能和大家度过高三的时光。”
　　“温晓同学之前在外地上学，对这里的教学内容不太熟悉，”大家在学习上要多多帮助她，也多和她交流。”
　　“老刘，她坐哪？”
　　老刘对温晓说：“温晓，你自己去选位置吧，想坐哪就去和前后的同学沟通。”
　　温晓点了点头，走了下去，徐源林搬着桌子跟在她身后。
　　楚长漓余光看到有人靠近自己，接着就听到了温晓的声音。
　　“我能做你前面吗？”
　　“……”
　　楚长漓漠然抬眼，他看到温晓眼里溢出的期待，恍惚了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温晓，那双眼睛里炽热的温度像是野火燎原一般，也曾把楚长漓的荒原烧的寸草不生。
　　温晓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变得只有楚长漓自己。
　　楚长漓攥着书的手指微微发白，咬了咬牙，说：“不能。”
　　“额。”徐源林见状，立刻道：“温晓，你和我坐，就在这列的倒数第二排。”
　　温晓点头，两人搬着桌椅往教室后面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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