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背后的故事》悠云少主

7、7

　　我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起码今天的。我感到头痛、心悸、麻木、虚弱、颤抖着，就仿佛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我需要回家——不，只是回马尔福庄园，我现在并不认为那儿值得“家”这么一个美好的称呼——找到一瓶或者更多的魔药，安稳的睡一觉，而且急需洗个热水澡。但非常不幸的，我的新主人看起来并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我。当其他的食死徒得到离开的允许，我被命令单独留下。

　　家养小精灵将我带到一个房间，仅是出于习惯我打量了这里的环境——并不奢华却足够舒适，深厚柔软的墨色地毯、两张角兽皮的沙发、简单但精致的日用陈设和一个堆满书籍和卷宗的工作台……这应该是黑魔王的书房！

　　他为什么留下我？！
　　我试图思考，但麻木的大脑不肯维持任何工作，这更令我感到深深恐慌。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即使在最好的状态时，也完全猜不透黑魔王的意图，更别说此刻。经历了今天的折磨，我真的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任何事。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心中因为这次任务而产生的对食死徒的厌恶，就会被他看穿，然后我将为此赢得一个索命咒……

　　梅林的，我觉得整个左臂被灼烧着，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绞痛，放过我吧，我想回去。

　　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
　　“主人。”我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匍匐着跪倒，去亲吻他的袍角，于是立刻闻到了上面带着的雨后泥土的味道。
　　他出去过了？
　　直觉向我叫嚣着“危险”信号，但是神智却拒绝去思考。

　　“你就这么一直站在这等？”男人的声音从我的头上传来，带着训斥。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做的够不得体，导致了他的不满。所以我给不出任何像样的回答，只能尴尬羞耻的维持着跪姿。
　　“起来。”他命令到。可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几乎失去了双腿的控制权，在不久前的战斗中打在右膝上的一个虚弱咒，已经让我身体的疲劳到了极限。

　　我想自己这辈子大概永远不会有此刻时更丢脸的时候了，因为我正被人拎着后衣领丢进沙发。这感觉糟糕透顶，就像我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还是可以随意被人羞辱的年龄。
　　但是我没能力，也没胆量反抗不是吗？我试图说服自己不去为此而咆哮，僵硬的坐着直到黑魔王走进另外一个房间。我猜想那或许是他的卧室。

　　引我进来的那只家养小精灵随即出现，谦卑的弓着腰，将餐盘里的一瓶酒和几个杯子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为它的主人倒酒，然后半满了另一个杯子递给我。我怔怔的接过来，视线完全被那晃动着的猩红色液体抓住，男孩儿在我面前鲜血喷溅的场面毫无预警的涌上来，我感到自己的胃猛地抽搐着。
　　“梅林……”我悲惨的□□，捂着嘴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不用我询问，家养小精灵立刻尖叫着指出卫生间的位置，我极其狼狈冲了进去。

　　我几乎将自己的内脏都呕出来，然后瘫坐在地板上虚弱的喘息着，接过家养小精灵递过来的湿毛巾，看着它飞快的给我和地板施了几个清洁咒。

　　“马尔福先生？”那只小精灵担忧的询问，我点点头，挣扎着爬起来面对镜子——我从没见过自己看起来这么可怕，眼睛满是血丝，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完全凌乱，看起来就像被痛殴过一顿，正在等死。
　　我竟然让自己如此不得体的样子被人看见，每个马尔福都会以我感到为耻的，我苦笑着想。即使对此刻的我来说，“马尔福的骄傲”这句标榜失去了它的意义，但我最少要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我整理自己，并拿出魔杖用了魅力咒，直到我看起来不再那么糟。

　　当我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黑魔王已经换了衣服并坐在那等我。我咬着牙猜测他是否看见了我刚刚的丑态。不过幸好，他看上去并不想评论什么，这便于我假装自己仅是需要用冷水洗个脸。
　　我走过去，尽量控制脚步不至泄露自己筋疲力尽的事实，重新坐回属于我的那张沙发里。

　　“黑墨标记令你不适？”黑魔王几乎用肯定的语气问。

　　“没有，主人。”我倔强着否认，低下头躲避男人闪烁着的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投到那杯酒上，并企图强迫自己镇定的端起它。但这似乎有些困难，杯子里的液体太像今天喷在我身上那种温热咸腥的罪恶，像得让我难以相信一天前的自己竟然还如此享受它。

　　“够了！”男人说，夺走我手中的杯子并用几瓶魔药代替它。“喝了这个，我需要你能够清醒的回答我。”

　　虽然无法确定那是些什么，我至少明白询问的后果，于是我顺从的吞下它们，闭着眼睛适应那古怪的苦涩。当温暖的舒适感随着魔药的吸收蔓延开，我知道无论它们是什么用途，都已经开始见效了。

　　我感激黑魔王一直耐心的等待着，直到我终于能够从麻木中拯救出自己的思维。但我知道这样拖延下去并不会让形式变得更有利，于是压下模糊的关于到底将被询问什么的恐惧，睁开眼睛谦卑的迎上那双红色的眼睛。“主人？”

　　“卢修斯……”黑魔语气王平淡的说，将从袍子里拿出的东西扔到我的面前。“我想你认识这个。”

　　我当然认得！那是属于我的匕首，虽然已经被除去了所有血渍，银色的刃部重新反射着耀眼的寒光，但它此刻应该正被插在埃文·罗齐尔的尸体上或者已经成为了魔法部缴获的凶器。
　　他发现了！他发现我没有忠实的完成他命令的任务！这就是他刚才外出的理由？他拿到了匕首，那么他杀了那个男孩儿？！不……我现在该最担心的是我自己，他将怎样惩罚我？我知道他大概不会就这样杀了我，毕竟我才刚刚成为食死徒并且有着一定的作用，但我知道他有上百种方法令我生不如死！

　　“我……主人，那是我的匕首，我今天早上用它……杀了罗齐尔家的继承人。”我忍着战栗的yu 望，试图让自己的谎言听上去更合理些。“我认为用这种方式将他送给我的礼物还回去，令人……令人兴奋。请原谅我，我是否可以问一下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主人这里？”

　　“哦？这是他送给你的？”冷冷地问，声音如同最寒冷的冰一般，黑魔王将那把匕首拿起，在手中把玩。他放缓了语速，慢慢的说，仿佛为了让每一个单词都能够狠狠的敲在我的心上。“那么……你不想杀他的动机就很好解释了。”

　　“主人，我没有！”我从沙发上滑下，匍匐到他的脚下去亲吻长袍的下摆，根本不用刻意假装，身体和声音就很配合的开始颤抖。“我只是……只是觉得索命咒对于一个背叛了您的人来说太过仁慈了，我希望他能……能更痛苦的死去，我认为流血是一个好办法。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这个理论，这会让他抽搐、冰冷的死去，我……”

　　“卢修斯·马尔福！”轻蔑的哼声将我打断，我甚至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出那双盯着我的眼睛是如何危险的眯着。“虽然你的借口似乎很完美，但是你——起码现在的你——还不足以做到蒙骗我。折磨猎物并不是愚蠢得将和自己相关的罪证扔在现场的好理由！告诉我真相，我宽恕你。”

　　“我……我……”我的的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坦白和继续隐瞒的想法互相争持不下，我不知道是否能承担的起选择错误的后果，要是……我闭上眼睛，刚才因为魔药而恢复了一点儿的精神再度宣告崩溃。如果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那么来吧。“主人，请饶恕您懦弱的属下。”

　　很长一段时间，诡异的缄默笼罩了黑魔王。我将额头贴在地毯上，无法看见男人的表情是怎样的，于是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轻松感等待着厄运的降临。他终于再次开口了：“很好。卢修斯，为了你诚实的补救，这次我原谅你。走吧，带上你的匕首，我希望以后你看到它的时候，能够提醒自己不要企图向我隐瞒任何事。”

　　“是……”我恭谨的回答，将扔到我面前的匕首小心的放进袍子里，蹒跚着站起来，转身朝门口挪去。
　　当我离开那间屋子后，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不过幸好，这丑恶、残忍的一天终于可以彻底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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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耸肩，其实本想让我们家伪V做的更好些，但我觉得斯莱特林之间的信任还是需要慢慢建立的。于是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