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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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选秀节目多如牛毛，由于《梦想巅峰》的机制并不突出，相比起其他几个平台的选秀品牌节目，全素人选手的《梦想巅峰》从开播时就没什么水花。
而同期在播的《飞吧偶像》就不一样了，大部分选手来自一些早年出道但是一直不温不火的偶像团体，虽然不红，多少有点粉丝基础，几十个选手堆在一起，积少成多，变成了声势浩大的选秀。
更缺德的是，《飞吧偶像》的总导演魏初雪跟《梦想巅峰》的总导演杨巅峰还是大学室友，俩人互相别苗头，私下互喷得有多难看就不说了，拿到明面上你来我往也是杀气腾腾。
眼看海选都结束了，《梦想巅峰》的流量还没起来，魏初雪给杨巅峰发来微信表示关切：
【老杨，怎么搞的，我朋友圈点赞的都比看你这节目的人多，太寒心了！】
杨巅峰看完气得舌头上连夜起了两个燎泡，第二天直接拍板，临时增加一场宿舍突袭直播，力求无死角高强度深刻挖掘素人看点，豁出命也要把流量推上去。
于是就在小北带领直播间一层一层从楼下扫上来，小心翼翼推开叶牧房门的那一秒——
“哥！快帮帮我！口在那儿？我进不去！！”
“你倒是对准……”
“你这也太小了！”
主持人小北跟摄像李哥僵在玄关处一动不敢动，原本气氛就半死不活的直播间也跟着凝固了。
“对就是这里，使劲！”
“好了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糟糕的声音仍在持续。
很快，直播间里率先有了反应：
【冒昧问一下，这是什么节目？】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狂野了吗？这事都不避人了？！】
【往里走往里走！我充钱了快让我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北又叫了一声，“我……我们进来咯？”
很快，姜天照赤裸着上半身，锣鼓喧天地出现在在画面里。他小麦色的肌肉泛着润泽的光，八块腹肌沟壑分明，一滴汗珠顺着颈动脉一路向下，划过紧实有力的胸膛，荷尔蒙简直糊满了整个屏幕……
而这具堪称雕刻艺术的躯体的拥有者，一半脑袋还卡在衣服里，磕磕碰碰地摸着墙壁四处探索，最后摸上了一个冷冰冰的镜头。
叶牧&小北&摄像大哥：……
叶牧眼睛都看直了，被这一幕闪瞎了心，吞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抬手环上了姜天照的腰，小声提醒姜天照说：“衣服拽好！都露出来了!”然后扭头向小北解释道：“啊哈哈，他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正在换。”
小北脸上浮现出一丝游离于审查制度之外的拘谨，面前这两人，动作看似私相授受，实则暗度陈仓，然而叶牧说话时表情又过于坦然了。
如果她进门的时候没有听错，某种信息好像以一个特别的方式进入了她的认知，挺不情愿的。
小北僵硬地打招呼，“呃……hi，两位选手哈喽！这位是摄像李哥，我们现在是直播，突击检查宿舍！正常节目流程，别紧张哈！”
也不知道谁更紧张，摄像大哥礼貌地点了点头，把镜头从姜天照手里抽了出来。
姜天照瘪着嘴，百忙之中拽住了叶牧的袖子。
“可是咱俩不是约好了，要……”
“呃咳咳……房间里有点干燥啊哈哈……”叶牧打断姜天照，昧着良心胡扯。
“要……？”小北一顿，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那她脑中按下了某些小电影的播放键。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狂野了吧！！”小北忿忿地想。
直播间里也被这个一连串镜头砸蒙了，
【《梦想巅峰》你是真的很癫疯，有这种好货色藏着掖着到现在才拿出来！？！？】
【你告诉我这两个是素人？？】
【来人啊！！！！内娱终于进货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这两个人的全部信息！】
【他俩是一对儿吗？】
【初次见面竟然是这么糟（xing）糕（gan）的状况，对不起我自己脑补就行！】
叶牧把仍旧在跟衣服搏斗的姜天照扯到身后，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微笑，对摄像机挥了挥手，说：“两位请进。”
小北也迅速整理好状态，“怎么样？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叶牧随和地点点头，“嗯，挺好的。”
小北回头对镜头边说边介绍道：“那咱们就跟随摄像机，一起来参观一下叶牧选手的总统套房吧！据说这里是咱们这次训练营最好的一个房型呢！现在我们首先看到的是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玄关到客厅，小北经历了一个豪华套房到恐怖密室的距离。
随着小北发出尖锐爆鸣，李哥也扛着机器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摄像机单手操作不方便，他高低得空出一只手给自己掐紧人中。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啊啊啊啊救命！！！这人怎么没皮啊啊啊啊啊！！！！”
这他妈是走进客厅吗，这分明是走近科学。
之后的直播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用叶牧那张谁看谁迷糊的脸，如数家珍地介绍这一客厅的人体骨骼，血管系统，肌肉，脏器模型，眼角眉梢里都是热烈和严谨，都不重要了。
小北草草敷衍了几句，和李哥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只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叶牧，遗憾地咂咂嘴：“啧，还有两套更漂亮的没来及说。”
以及一个垂头丧气的姜天照，嘟囔着约好的晚饭都没吃成。
然而就是这段莫名其妙疑似扫黄+惊悚的缝合直播，竟然一夜之间席卷秀粉圈，数据以一个杨巅峰都意想不到的飙升速度正式拉开了《梦想巅峰》的帷幕。
趁着这波流量，就在选手们入营的第二天，梦想巅峰在各大平台官宣开播。
每隔十分钟，官博就会放出一位选手的官宣视频，包括入营仪式上的才艺表演和突击宿舍的片段，打算用密集的信息流达到趁热打铁，再次提升数据的效果。
杨巅峰叼着烟坐在剪辑室，对着叶牧跟姜天照那段宿舍突击的片段发呆。
都说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可是这个视频靠什么？舞凰吗？
“杨导，能发了么？运营那边在催了，要不中间官宣个导师阵容拖一拖也行。”副导在一旁一边接电话一边催促。
杨巅峰嘬了口烟，转向另一边“导师那边怎么说？”
“别人都定了，姜老师现在剧组在海外，有时差，暂时还定不下来。”负责联系导师的工作人员答道。
杨巅峰低头看了眼手机，是魏初雪昨晚发来的信息：【现在都要靠擦边引流了，心疼！】
“造孽啊……”杨巅峰揉了揉太阳穴，叶牧这一组素材，导演组原本打算一致决定要当做废片处理的。
海选片段就不提了，在入营的才艺展示这一段里，别的选手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只有一个叶牧，莫名其妙地掰了几个瓶子，混在一众歌舞升平中间，充满了礼崩乐坏的美感。
宿舍探班这段更炸裂，由于李哥的恐惧，大部分镜头都是叶牧脸部的大特写，偶尔扫到一两个残肢断臂一样的模型，就很快又会切回脸部。小北的采访也磕磕巴巴，能保留的信息点不多。
但是凭借杨巅峰敏锐的直觉，和多年做综艺娱乐项目的经验，这一段可能会成为节目出圈的一个爆点。
毕竟擦边已经擦出点流量了。
“妈的，就用这个！”杨巅峰一拍大腿，力排众议留下了叶牧的片段，排在了官博宣发的最后一个。
然而杨巅峰的飞升之梦还没开始做，就被魏初雪击碎了。
《飞吧偶像》官宣空降两位重量级导师，直接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梦想巅峰的官博数据突然断崖式下跌起来。
但是杨巅峰自己也没想到，真正的王炸这才要出场了。
目前只剩3位选手的视频片段尚未放出，第一位便是姜天照。
“轮到我了吗？”视频开头，一只骨节匀称的大手出现在画面里，轻轻推开了房门。
“这就是我的房间，是个单人间。”简单一句话，声音低沉慵懒，让人忍不住开始好奇声音的主人。
画面一转，是姜天照在海选时跳舞的片段。
节目组就很会，特写镜头一个跟着一个，不是对准姜天照浓黑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眶，就是跳舞时因为动作过大而若隐若现的腹肌，一整段舞蹈下来性张力拉满，高挺的鼻梁遮挡了大半灯光，阴影里这一侧的眼睛面对着镜头，像只野兽。
镜头最后定格在姜天照结束时那个露出小虎牙的侧颜上，顺着细碎的短发下那一截帅气的后颈上渗出的薄汗，绒毛都能看清。
简直分不清是在拍美食还是美男。
“平时？平时喜欢做一些运动，我还拿过奖的！嘿嘿。”随着画外音，镜头跟着姜天照的背影走进他的房间，背影挺拔而宽阔，遮挡住了大部分画面。
“啊？我很黑吗？可能晒多了吧，不太喜欢呆在室内。”高大的背影转过身，姜天照对着镜头浅笑一下，说：“不过酒店里有健身房，还挺方便的。”
说罢，姜天照转过身，开始程式化地介绍起房间来：
“呃……这里是……洗手间，这里是电视，这里是个冰箱，冰箱里是……全是我喜欢喝的可乐！还有香菜牛肉馅儿的大包子！酒店前台那个盘子里薄荷牛奶糖，是我最喜欢的牌子！我特别喜欢吃那个……”
与之前选手们各种精致忧郁痞帅妖艳等等等等的特性大相径庭，这是个身高195的浓颜系黑皮体育生。
姜天照的片段一放出来，瞬间吸引了一群看腻娱乐圈小鲜肉的路人，不少街舞教学机构纷纷在姜天照的视频下点赞，甚至有人私信官博，询问姜天照的血统，评论区更是热火朝天。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梦中情狗是什么！】
【跳舞的时候充满性张力，介绍房间的时候全是性缩力，哥你是懂拿捏的。【苦涩】
【家人们谁懂啊我爱死这样的黑皮小哥哥了我要爬墙了！！】
【哥你不要塌房！！出道了姐追你一辈子！！】
【节目组你们不要不知好歹，有好的怎么现在才掏出来！】
【往前翻，有他海选时候跳舞的视频！比这段长！姐妹们去看！！！】
十分钟后，倒数第二位选手名叫章暂，是个一头银色短发的男生，他的视频上线以后，借着姜天照的东风也收获了不错的流量。
杨巅峰看着官博不断攀升的数据，最后检查了一遍微博内容，颤抖地在手机上发出了一条消息，“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出去的不是微信而是火箭，然而好消息是，最后这条视频带来的流量也让《梦想巅峰》的数据像坐上了火箭。
最后一位，叶牧。
视频发出，官博数据出现了大约十分钟的停顿。
导演杨巅峰坐在剪辑室，两手抓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微博的数据，在这十多分钟里，他的精神状态经历了期待--怀疑--绝望……
杨巅峰面无表情地打开word，开始输入“辞职报告”，刚打到“G”，突然提示新增评论“99+”，然后他瞬间就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评论淹没了，原来刚才新消息太多，他的手机卡住了。
【专门抬头看了一下这里是内娱选秀没错吧？】
【他掰开瓶子的一刹那我小脑都萎缩了一下。】
【救命……他用手指弹的那两下我觉得屁股一凉，简直是童年阴影，不愧是医学生】
【话说回来节目组到底是从哪里找到一张如此天人合一的脸？】
【不吹不黑仅凭这张脸他能霸凌你娱全员】
【楼上没事吧？霸凌个集贸啊明显什么都不会的素人，找人凑数也太敷衍了点。】
【对着这张脸你能说出凑数，蒸煮是个什么货色拉出来瞧瞧。】
【等一下，之前那个小黑皮为什么会光着膀子出现在他房间里？】
【这俩人有点好嗑……DNA动了我是一个人吗？】
【去翻了他的海选视频！！这是什么魔幻医学生我要笑拥了！！】
【哦哦哦我对上号了！这不是之前直播里那两个人吗？！】
果然，没过多久，叶牧参加海选的视频也被人翻了出来，由于视频转发量过大，叶牧打八段锦的视频带着“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的tag冲上了热搜。
各路营销号闻着味儿赶来转发，连不关注娱乐圈的路人也注意到了梦想巅峰，广场一时间热闹得像菜市场。
【#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这世界上是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医学生诶，这个人设难道不炸吗？白天拿麦晚上拿刀，想想就带劲！】
【#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大家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他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法医，现在他走上了内娱选秀的舞台】
【#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我要开始追这个节目了，我今天非得看看这个法医能在内娱搞出什么幺蛾子不可】
【#医学生勇闯魔幻内娱#感觉这个词条应该换一下字序，明明是魔幻医学生勇闯内娱。】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数据反响，节目组里除了眼光毒辣的导演杨巅峰，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而在节目组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名叫“朝朝暮暮”的CP超话已经悄然创建。超话简介很简单：姜天照·叶牧CP超话，朝时同衾枕，暮时顶峰见。
CP粉们表面上跟着舆论一起评头论足，私下已经对着两人同框的画面嗑疯了。
【超话名谁起的，你小子真是个人才！朝朝暮暮vs照照牧牧，女子酉己！kswl！】
【前两天小黑皮出现在牧牧房间里的那个镜头我已经嗑拉了……_(?3」∠)_】
【楼上深得我心！两人身高差太萌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连夜写一篇云霄飞车！】
【写！！一篇不够！写十篇！！】
【有人注意到他俩甚至还有年龄差吗？姜天照：18，叶牧：21，是年下！】
【年下好啊！吃小男孩最补了！我都不敢想叶牧私下吃得有多好……嘶】
【让他们do！！！照照一定会把牧牧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啊啊啊我光是想到就要喷血了！】
【桀骜霸道体育生x清冷美艳医学生，我已经脑补了一万篇同人文。】
因为叶牧的这条热搜，梦想巅峰官博一天之内涨粉100万，完成了第一场直播公演前的绝地反杀，顺利进入了大众视野。
可是热搜的正主，那个身处舆论风口浪尖上的清冷美艳医学生，此刻却对外界的喧嚣一无所知。
叶牧在发愁，因为他开始学跳舞了。
另外还有一个要他命的消息：老叶在网上看到他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当然大概率是为了抓走他），老叶要来酒店视察工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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