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前任成甲方 ...
-
苏晨橙抓着头发趴在酒店蓬软的床上，很累却了无睡意。她便打开了公司内部沟通的软件，查找Ryan，开始翻和他的聊天记录。
脑子中开始回想当初和他分手的场景：“姐姐，我没有信心可以坚持异国恋.....”
“所以你想分手？”
“这两个字，我说不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梁霄你听着唔，我们分手吧。”
说完后，许久都没有听到梁霄的回应。苏晨橙只好挂了电话。就是这么逊，连分手都是电话分手。
那时她总觉得自己不难过，可还是泪流不止。
“原来是被果断放弃了啊”满脑子都是这么一个念头。在泪眼朦胧中，她将一切联系方式删除。
那种当时被放弃的挫败感依旧会席卷自己，这么多年了，在恋爱中自己还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梁霄这个人竟然在三个月以来就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他作为总部公司的需求对接人，一直和自己在线上沟通产品问题。
怪不得他说起苏州，当初他就是在苏州分校读书的时候和自己认识的。
自己还蠢兮兮以为他是没去过苏州的外国人，还给他发图片，还被楚何发现！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在这莫名的悲伤中睡着的时候。上司楚何打了电话过来。
这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深夜十二点了，肯定没啥好事。
“到酒店了吧”楚何声音一贯地温柔沉稳，像是月光，突然给了苏晨橙安定的力量。
“嗯......”苏晨橙心生出一点点委屈。如果不是他让自己出差悉尼总部，是不是就不用遇到梁霄。
“明天什么安排”楚何在电话另外一头似乎听出了苏晨橙的语气不高，语气竟然又柔和了许多。
苏晨橙翻了个身，强打精神说：“明天下午会先去总部和Ryan在详细沟通下汇报材料，等确认没有问题，再和总部几个部门老总一起汇报”。
没听到楚何回应，便追问了句：“老板，你明天要远程接入我和Ryan的讨论吗？”
“不了，你会后直接和我讲结果吧”楚何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这人又在加班。
“你还在公司吗？”苏晨橙看他没什么工作安排，放下心来说，带着睡衣浓重的鼻音问。
“嗯，是你做了一半的项目，我在赶材料”他合上了电脑，站在公司大楼的落地窗前，修长清瘦的身形印在玻璃上，这是第一次楚何觉得自己有些落寞。
“嗯，辛苦辛苦......”
苏晨橙在电话里都能听见楚何的浅浅的呼吸，在加上他淡淡地声音，困意直接冲上天灵盖。
挣扎嘟囔着说：“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你....早点.....”休息这两个字没说出口，就陷入了睡眠，手机从她的手心滑落在脑袋边。
楚何透过耳机听着苏晨橙的呼吸声，当耳机传来重重的鼻息声时，他眉目中敛着温柔，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公司的灯光给楚何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白净清秀温和的脸，自带着一种儒雅气质，如果绷着脸没有表情，就又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如果笑意昂扬，却又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不是楚何第一次派苏晨橙出差，只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工位看到她，也没有她笑眯眯抱着电脑来找他审核材料，他竟然心生不安。
自己算着时间她已经到酒店，听到她疲倦的声音，才算是整个人放松下来。
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在疲倦的时候，沉沉睡去，将所有的困难留给第二天。毕竟新的一天，就会有新的力量。
在一个说不上陌生有熟悉的房间，梁霄的嘴唇离苏晨橙的很近。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脖颈处。苏晨橙心跳飞快，想要逃！但是被他两个胳膊圈在怀里，无法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
梁霄抬起手捻了她一绺头发，着魔了一样深深嗅了一口，然后将脑袋窝在苏晨橙的肩窝上。
苏晨橙的一边脸颊，被他头顶的发蹭得痒酥酥的。这时候梁霄拉苏晨橙入怀里，却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苏晨橙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突然间一只巨手将她猛推，她不断后仰着下坠，要被身后的黑暗吞噬。
苏晨橙焦急地想大喊，“救命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模模糊糊中看到梁霄的脸，带着无可奈何的愧疚，似乎很挣扎，但是却没有丝毫伸出手救她一把的念头。
当苏晨橙被无尽黑暗中的不断地坠落搞得头晕目眩的时候，一切突然停止。
她似乎又站在中国分部上海公司的大楼里，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清瘦、修长的背影。
此刻，苏晨橙满脑子都是快逃离这里，不要惊动他，可是竟然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回头，是那张熟悉的俊逸的脸！楚何的眼睛通红，配着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像是裂玉一般，带着破碎的美感。
“苏晨橙，去抱抱他”有个声音在心里炸开，她鬼使神差地走向前，伸出了胳膊，踮着脚抱住了他的腰。
他太瘦了，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丝温度。苏晨橙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却听不到半点心跳，顿时寒意从脚底升起来。
“你要做什么？”楚何的声音像一把刀，扎在苏晨橙的脑壳上。
她头痛欲裂，猛地从床上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酒店房间的灯依旧开着，晃得眼睛睁不开，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下床，去洗脸池，冲了把脸。
“好奇怪的梦，梁霄想害我，是楚何救了我？”她晃晃要炸开了的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梦到底是好是坏。
可是楚何也有女朋友的，周婷婷和楚何并肩而立的样子浮现脑海，心中一阵闷，她关了灯，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藏在黑暗中。
悉尼的时间比北京早三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悉尼的中午一点了。
苏晨橙翻了翻手机，梁霄也没有说今天几点见面，便犹豫着给他在自己、楚何、梁霄三个人的工作群聊里发了消息，@了梁霄：“我刚醒，两个小时后，我们公司见？”
心想，毕竟也要让领导知道她的行程安排。
倒是楚何先查收了消息。
“好的，姐姐，我一个小半小时后去酒店接你哦”梁霄在群里回复到，结尾处还有一个大大咧嘴笑脸。
苏晨橙边让酒店送了份意面和果汁上来，匆匆吃了几口后，就将设计的产品资料仔细过了一遍。
毕竟是楚何亲自把关的材料，虽然不是十分完美，但是也瑕不掩瑜，第一次汇报而已。
梁霄还是提前了十五分钟到，但他这次没有在群里说，私发给她的消息：“姐姐，我已经到了，你不要着急，慢慢下来就好”。
梁霄这态度着实是有些捉摸不透，这是想要弥补吗？
苏晨橙也懒得探究，工作赚钱不香吗？！
她拎了包，还是补了点口红才下去，隔着酒店玻璃门，都看到梁霄穿着薄薄的风衣，靠在车身上。一手插兜，一手扶着车门，戴着墨镜耍酷的样子让苏晨橙再次叹口气。
她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就把梁霄当作自己尊贵的甲方爸爸，膈应什么不存在的。甲方爸爸说要坐在副驾就坐副驾。
“我们今天先沟通一下中国产品组的设计思路，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严重问题的话，你来发起涉及的几个部门总监，再做一轮汇报。一切确认完毕后，我再回国。”我毕恭毕敬向甲方弟弟汇报我的计划。
“你打算待多久”梁霄没头没脑接了一句。
“短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吧。楚何大老板把控的设计思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的”，人啊，狗腿到极致，老板不在也要变着法儿夸。
“总部这边的几个leader很难搞的，不要对Devin太自信”，梁霄手指轻拍方向盘，语气带着一点烦躁。
Devin是楚何的英文名。
“他就是有让人信任的实力”苏晨橙不知为何，不是很喜欢有人说楚何不好。
这个总公司的项目能让中国分部来做，原本就是楚何争取过来的，听说总部有些人对此不满意，但是这不是可以对楚何能力质疑的理由。
梁霄轻笑了一声，“不是说他不好。你怎么这么维护他，你不会喜欢他吧，听总部的几个老家伙说他长得也很帅，说什么贵族特质！”
“嗯。不过他有女朋友，不然真说不定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他”苏晨橙故作神秘道，也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喜欢他这款了。
说话间，就到了总部大楼，全玻璃外观，在这悉尼下午的太阳下，熠熠生辉。
梁霄带从一群金发碧眼、肤白赛雪的澳洲同事中穿过，走到角落的会议室。见惯了各类汇报场合的苏晨橙，这还是头一遭对前男友做产品设计汇报。
梁霄痞痞地笑笑，问她：“你信任的上司要不要接入会议呢？”。
苏晨橙扬起职业假笑，说“不用”。说罢，打开了PPT直接开始讲。
从整体设计思路到功能架构，再到Demo演示，最后甚至还展望了下系统上线之后如何从内部走向外部市场进行盈利。讲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在苏晨橙讲的时候，梁霄好多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像是被她认真工作的模样打动。
讲完后，苏晨橙得意的挑挑眉毛，就等着梁霄的赞赏。
“确实考虑得很周到，页面也很舒服，站位也很高”梁霄佩服地说，说完起身冲了杯咖啡给苏晨橙。
苏晨橙象征性轻轻抿了口。因为胃不好的原因，现在她几乎不喝咖啡。
“以前经常听你说你给什么领导汇报，这次竟然能亲耳听到”，梁霄就坐在对面，说着往身后得椅子上靠过去，带着十分满足的神情，看着苏晨橙。
苏晨橙浅浅笑着，等他下文。
“真的是有姐姐的感觉呢”，梁霄说着笑的眼睛弯在了一起，少年意气似乎这三年没什么改变。
会议室里只有投影散发着幽幽的光，氛围像是电影院，苏晨橙和梁霄看彼此都是戏中人。
苏晨橙一个恍惚，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冷了脸，嗔了句“好好说话”，说着起身去关投影。
梁霄忙喊着“先别关”，但还是慢了一步，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梁霄要拦苏晨橙伸出的手，就搭在她的手背上。
两个人被这突然的肢体接触突然一愣。苏晨橙抬头看着梁霄，眼神停留在他的嘴唇几秒，猛地抽出手，向后退了几步。
这场景和昨晚的梦太像了，刚刚他的嘴唇离得那么近，在往前一步就可以亲到。
“吧嗒”一声，梁霄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我没有什么问题，完全OK，等明天我就约几个总部老板，不过他们很难凑齐，尽量这周内吧”
梁霄拉开会议室门，倚着门框，笑着对假装淡定在收拾电脑的苏晨橙说，“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澳洲的同事吧，说不定以后你想来总部工作呢。”
“我需要一个工位，我要在公司办公”苏晨橙用尽量高冷的语气对梁霄说。
“那我要每天接你上班”梁霄也冷冰冰地说道。
苏晨橙听这威胁的内容，一时失笑，这也能算威胁，免费劳力，求之不得啊！
但是她没想到，梁霄这人直接将工位安排到了他的对面，还骗走了本来坐苏晨橙旁边的一个金发高个蓝眼睛的帅气男同事。
理由竟然是：她有犯花痴的前科！
“我天天看Devin那张贵气十足的脸，现在普通帅哥的脸都免疫了好不好！”苏晨橙气得直怼他。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前任成甲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