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富婆的暴君》Miang

23、023

　　哐！孔时雨掀开了汽车的后备箱。

　　夜晚的小巷里，微弱的路灯光照亮后备箱里放着的一堆东西。

　　“你要的武器和咒具我都搞来了，价格还可以给你打八折。”孔时雨叼起烟，从后备箱里拿起一把枪把玩着，“瞧瞧这家伙，再厉害的咒术师，肉体凡胎也扛不住它一枪的。”

　　甚尔接过枪，眯着眼看了看：“不错，这就是我要的。”

　　孔靠在车门上，忧心忡忡地问：“话说你是认真的吗？甚尔？你竟然真的要明目张胆地去五条家抢人？”

　　甚尔优哉游哉地说：“我可不是明目张胆地去抢人，我还没这么厉害。我是偷偷摸摸协助茜大小姐逃跑。”

　　孔无语：“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危险。”

　　那可是五条家，御三家之首，防备森严。就算甚尔的身手过人，也得十二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交代在里边了。

　　孔耸肩：“总之我觉得这生意不划算，她连定金都给不出来，你就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她。除非——你对她心动了。”

　　甚尔把玩着枪的手一顿。“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喜欢钱而已。”

　　孔先无语，继而揶揄地笑了声：“我还不了解你吗？这点钱而已，还不足以让你搭上性命呢。碰到吃亏的事，你总是脚底抹油，溜的比谁都快。”

　　甚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怎么说吧。钱就先记账，等我回来了再给你。”

　　一听这话，孔时雨就不高兴了：“什么？钱还要赊账？那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甚尔坐进车里：“要是我死了，就托梦告诉你必中奖的彩票号码吧，你自己去买？”

　　孔时雨：“……真有你的。你最好别死了！”

　　甚尔开着车走了，引擎声在夜色里慢慢消失。

　　孔时雨盯着汽车尾灯的方向，嘀咕道：“他不会真的看上茜了吧？”

　　……

　　茜回到五条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虽然她带着手机，但禁闭她的房间里却没有充电器。随着时间流逝，手机逐渐没电，她和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也切断了。

　　即使有手机，她也找不到可以帮助她的人。这可是五条家！竹内小姐他们只是受雇于她，没必要为了东家而搭上一条命。

　　至于悟……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她不希望悟在姐姐和双亲之间感到为难。

　　门被推开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五条族人出现在门口：“茜大小姐，请您过来一趟，有重要的仪式要完成。”

　　茜有些疑惑。这些天里，她从没见过任何外人。这个族人口中的“仪式”是什么东西？

　　她没反抗的权力，便满面狐疑地跟着他离开房间，到了一处空荡的庭院里。

　　庭院里贴满了咒符，还放置着一个悬有铁铃的笼子。在笼子里，蜷着一只小小的咒灵。

　　一看到那只丑陋的咒灵，茜的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

　　她听说过，联姻去别家的五条一族女子，体内都会携带咒灵，防止她们背叛五条家。

　　那瘦高的男子打开了笼子，取出了咒灵，转向了茜：“茜大小姐，请您张开嘴。这只咒灵，以后就会和您共存了。”

　　茜的瞳孔微微一震。

　　果然如此！

　　那咒灵长得就像是蝙蝠一般，稀疏的毛发散发着阵阵的臭味，脸却是猴子的样貌。她心底一阵作呕，拔腿就想跑。

　　可守在身旁的几个五条族人却眼疾手快，立刻按住了她，将她拖了回来，苦心地劝说。

　　“茜大小姐，不会疼的，您不必在意这个。”
　　“每个外嫁的五条女子，还有嫁进来的夫人们，身上也有。”
　　“雅子夫人，还有您的母亲，也是这样过来的……”

　　咒灵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这声音像刺耳的魔咒，让人浑身直泛鸡皮疙瘩。一想到母亲身上也曾有过这样的咒灵，茜就更觉得反胃。

　　“好了，动手。”为首的族人冷冷地说。

　　茜的面颊被卡住，嘴巴被强迫着张开。

　　她目光颤颤，脑海一片空白。

　　谁能帮她？

　　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了许多人影。和她处于两个世界的弟弟五条悟，伊尔迷的遥远的影子，还有——

　　伏黑甚尔坐在黑暗中的舞台边缘，就着昏暗的灯光点燃了香烟的模样。

　　眼看着那只咒灵就要被塞入喉中，茜几乎要闻到那股恶臭的腐烂味。咚！一记清脆的拳声响起。那个瘦高的五条族人，就像是流星一般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砸落在地，再无声息。

　　“女人拒绝的时候，就不该强迫她嘛。”

　　甚尔嬉皮笑脸地走到那个昏迷的男子身旁，拿脚踢了踢他毫无反应的身躯。

　　他就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他的出现，让茜和几个五条族人都愣住了。那些五条族人吃了一惊，怒目圆瞪：“你是谁？！”

　　甚尔轻轻笑了下：“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呢。”

　　茜愣愣地看着他：“甚尔？！”

　　这家伙不是说绝对不会来的吗？

　　“这里可是五条一族的禁地，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众人盯着他，不由暗暗毛骨悚然。

　　眼前的男子，打扮得平平无奇，但身上却散发着令人怖惧的威压。这样的威压，是在死亡中浸泡了许久后才能获得的东西。

　　他不是那些小打小闹、没染过鲜血的人，而是真的接触过死尸的家伙。

　　“五条一族确实名不虚传呢，到处都是结界。如果是一般人，在不怀好意地踏进半步时，就已经被捉住了吧，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甚尔笑着说。

　　“不过，我不一样，我是没有咒力的透明的人——”他说着，伸手狠狠捏碎了那只本该种植到茜身体里的咒灵。“透明的人，当然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咯。”

　　啪。咒灵被捏作肉片，狼藉地摔落一地。甚尔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汁液，在那昏倒的五条族人衣服上擦干净脏污。

　　“好了，”甚尔将目光望向押着茜的那几人：“你们几个，快松手吧。五条家的茜大小姐归我了，我现在要带她走。”

　　几个族人面色微微一白，脚步不由向后退去。

　　这个男人方才所展现出的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若是贸然与他作对，恐怕没好下场。

　　“快，快去叫人来……”其中一个五条族人拔腿就跑。

　　“我让你走了吗？真没礼貌。”甚尔不快地说着，从袖口中滑出一柄枪，对准那逃离的族人就是一枪。

　　枪装了消音器，声音极轻，但那族人的两条小腿却迸溅出血液，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很快，余下的人也落得一样的下场，庭院中一片哀嚎声。

　　茜依旧跪在地上，吃惊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甚尔走到她面前，笑嘻嘻问：“怎么，要我扶你起来吗？你现在是公主了？”

　　茜连忙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脚有些麻了，她还差点跌倒，所幸甚尔扶了她一把。

　　“啧啧，大变模样呢。”甚尔打量着她的样子。“看起来变成乖乖女了。不过，没以前顺眼了。”

　　他还是更喜欢金色头发的她一点。

　　“甚尔，你不是说你——”

　　“我不是说我不会来——你想问这个，对吗？”甚尔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但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来救你，我就少了一个稳定的雇主。”

　　“没办法，谁让我又在马场赌输了？”

　　茜大松了口气。“太好了。”

　　感谢老天爷给了甚尔这么差的赌运。

　　要是他赌赢了，那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茜紧张地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出去吗？”

　　甚尔抽出一张用圆珠笔画的地图，扫了几眼：“酉时半时，五条宅的结界就是最脆弱的时候。只要运气好，少遇见几个人，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茜不解：“可遇到人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甚尔举起枪，邪恶地笑了起来：“动手啊。”

　　茜倒吸一口冷气。真是符合杀手身份的作风啊。

　　“好了，走吧——”甚尔扣住她的手，带着她向一条小道走去。

　　茜愣了下，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一时不明白他是在刻意占自己便宜，还是为了方便才无意地拉住了自己的手。

　　甚尔的手十分粗糙，有老茧，也有凹凸不平的旧疤，磨得她的肌肤有些痒。

　　茜跟着甚尔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路，甚尔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嗡嗡震动不停。而在这节骨眼上，五六个五条族人出现了，将走廊的方向堵得严严实实。

　　“找到那个闯入者了！就是他绑架了大小姐！”
　　“快把他捉住！”

　　甚尔啧了一声，将茜护在身后，又将手机丢给她：“帮我接下孔的电话。”

　　茜手忙角落地接住手机。而甚尔已经随手将一个男子打飞了出去，又抬起一脚，以膝盖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身体被击打的钝响不绝于耳，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力。

　　而茜这边则接通了电话，孔时雨的声音响了起来。

　　“伏黑，车已经准备好了，停在五条家对门的小巷子里。我还找了几个帮手，等你们一出来，他们立刻就会制造混乱，保管叫警察马上封锁五条家附近的路段。”

　　茜听得很感动：“孔，谢谢你。”

　　孔时雨：“哟，大小姐，看来伏黑已经见到你了嘛。”顿了顿，他压低嗓音，揶揄地说：“我有预感，这小子看上你了。你可要小心了，别真的被他泡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