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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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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魔法部一年一度迎接霍格沃茨实习生的日子了，在接下来的这三个星期，实习生们会和魔法部各部的部员一同上下班，甚至部长会要求一些资深员工给霍格沃茨的实习生们当导师。实习生们都才有十七岁，带着一股鲁莽的傻气，自然是谁都不想被选中当导师。
明天就是霍格沃茨实习生们正式实习的第一天，全魔法部都陷入了一种颓废又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尽可能地在今天晚上把自己该做的工作做完。魔法部部长和各个部门的高级职员正在开会商量实习生的事宜，所有的员工都正襟危坐，憋着一口气，生怕被部长点名当导师。
“...那么，执行部，到你们了…我觉得这项工作还是交给马尔福先生来做我会让我比较放心”部长望向卢修斯，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专业又不失友好的微笑。“接下来的三周，这些孩子们会和你一起工作，他们的桌子也会放在你办公桌旁边，到时会有些挤，不过只要三周就好。”
卢修斯实在是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落到他一个马尔福头上，马尔福家族的特权确实在大战后日益衰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部长会点名叫他来指导实习生。实习生闯入他的办公区不仅仅是给他带来了工作生活上的不便，更是一种对他隐私的侵犯，是对他所珍惜的孤独的一种剥夺，他坐着，脸上一副矜持镇定的表情，他似乎还带着一丝微妙的希望，部长会突然说他点错了名。
“咳咳，部长，是这样的…”薇薇安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引起部长的注意。“马尔福先生和我已经对接下来的这一周工作有安排了，所以我不得不请求您换一个导师人选。实在是不好意思。”
部长似乎欣然地接受了薇薇安的调换请求，点了点头，扫视着其他执行部员工，仿佛在找着另一个合适的人选。他甚至都没有看向卢修斯，幸亏他没有看向卢修斯，卢修斯的表情一瞬间充满了惊讶，他可不知道薇薇安所说的“接下来这一周的工作安排”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在那一瞬的惊讶过后，微微歪了歪头，无声地承认了在那一刻和薇薇安结成的默契。
随着会议的进行，他的思想实在是无法进行集中，他觉得薇薇安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宁愿不要这个饭碗也不愿和那帮乳臭未干又臭屁哄哄让人无法忍耐的霍格沃茨小屁孩共处一室，薇薇安意识到这点并且采取了深思熟虑的步骤来维护卢修斯。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产生了一种暧昧感。
“还有一件事，马尔福先生”部长看向卢修斯，把他的思想拉回了现实。
卢修斯点头示意。
“既然你和克劳奇小姐有工作要一起做，你何不在这三个星期把你的办公桌暂时搬到克劳奇小姐的办公室，这样我们可以把你的办公区域腾出来给实习生”他顿了一顿，看向薇薇安，薇薇安微笑了一下表示赞同。
他抬头看了看薇薇安，她的微笑看似既是认同，也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卢修斯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共鸣——薇薇安对他们之间微妙的联系也是知晓的。“好吧”他从容地回应道，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段时期的共事一定会成为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
卢修斯的办公桌和其他的小物件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魔法部的杂役挪到了薇薇安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侧着放在薇薇安的办公桌旁边，显得他更像是薇薇安的私人小秘书。
卢修斯推门进来，薇薇安早就到了，她坐在办公桌前漫不经心地翻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早晨好，薇薇安。”卢修斯故作冷酷地说，走向了他的办公桌。
“日安，卢修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报纸，“我昨天在部长面前救了你一命，你连谢谢都还没和我说”
卢修斯惊讶地抬头看向薇薇安，他没想到薇薇安一大早就脾气这么大，他决定用最马尔福的方式来回应——既不失尊严又微妙讽刺，“拜托，你可没救我一命，我敢肯定就算你没和部长说那番话我现在照样也是好好的”
“那这样的话，我干脆告诉部长让你来指导那十几个闹哄哄的实习生好了”
他眯了眯眼睛，装出被烦到的样子“你是魔法部最清楚我能力的人，我怎么会没能力对付那15个实习生。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找部长说吧”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么残忍”她喝了一口咖啡，“我还是做个好上司吧，接下来的三周你可以在我办公室里避避风头，躲开那些实习生，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的”薇薇安开了个极其暧昧的玩笑，她望向卢修斯，眨了眨眼。
卢修斯满脑子都是两个字，暧昧。暧，昧。他看向她，他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呼吸竟然让喉咙觉得痒酥酥的。他竟然害羞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和走马灯似的突然回想起那些年刚开始和纳西莎结婚的日子，他们从来没有轰轰烈烈地谈过恋爱，不过是家族安排好的婚事，可他们在刚结婚的时候，还是有过一段甜蜜的，可卢修斯当时觉得一切顺理成章，从来没有这种暧昧到让他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的桥段，他决定大胆地迈出一步，“如果不是我了解你这个人的性格特点的话，克劳奇小姐”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薇薇安，他的神色里也充满了开玩笑似的挑逗，“我会觉得…你是在和我调情”
“也许我就是呢？”薇薇安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和咖啡杯，温柔地挑衅似的看向卢修斯，“那你又能怎么样呢？”
卢修斯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微妙感，他既开心自己能和薇薇安有这样的互动，又十分的不解，不明白薇薇安这是什么意思，“哦？也许我会向部长举报你的不得体的行为，调戏你的已婚下属”他略带讥讽。
“好啊，那你去咯。我想…在你举报我以后，不会有人再像我这样救你于水火之中了”
“那么…好吧，我就再忍你三个星期，之后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去部长那里举报你”卢修斯假装冷笑了一下。
“好的，那么接下来的这三周我可能会继续和你调情，也可能不会”
卢修斯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他意识到现在他能做的最好是什么也不说，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和薇薇安继续调情，他抬头看着薇薇安。
薇薇安也什么没有说，脸上挂着一丝俏皮的挑衅，望着卢修斯。
卢修斯自觉有些尴尬，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所以你打算在接下来的三周以这种方式妨碍我工作吗？”
“我的荣幸，先生”薇薇安越发地油嘴滑舌起来。
卢修斯翻了个白眼，“随便你了，我要开始工作了”说罢便开始整理手头上的文件。
过了一会，薇薇安发话“卢修斯，你今天的午饭打算去哪里吃？”
他从桌子上垒起的厚厚的文件里抬起头，望向薇薇安，耸了耸肩，“在执行司的咖啡厅？”
“你想和我一起去别处吃午饭吗？你知道的，你在之前我们一起出差的时候带我去了霍格莫德的那家餐厅，我今天可以带你去我喜欢的餐厅，”薇薇安又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同意的话”
“那你想去哪儿呢？”卢修斯对于薇薇安的邀请有些震惊。
“你想不想冒个险，我们可以一起去我最近发现的麻瓜餐厅”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邀请。“为什么不呢？我可从来没有去过麻瓜开的餐厅”
“太棒了”她看起来如释重负“我以为你不会想去…我觉得自从我认识你后，你似乎变了很多，你原来很反感抵触和麻瓜有关的一切事物，而你现在却不介意和我一起去麻瓜世界，甚至不介意试一试麻瓜餐厅的食物”薇薇安的眼睛里闪着光，她似乎很是兴奋。
卢修斯看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能因为我老了吧。再者说，我没有理由痛恨麻瓜，我只是觉得我们比他们高尚一些”他随意地说，可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薇薇安一寸，薇薇安觉得他冰灰色的眼睛就快要把她灼伤了。
“好吧，我和你观点不同，但我不打算说服你”她抿嘴笑了笑，“你不痛恨他们是好事，因为有很多和麻瓜有关的事情我想和你分享，我并不像亚瑟韦斯莱先生是个麻瓜专家，精通麻瓜生活的所有琐事，但是我还是蛮喜欢麻瓜们的生活方式的”
卢修斯扬起了一只眉毛，似乎对薇薇安的话很感兴趣，“他们生活的方式？薇薇安，请你具体说说”
“他们在工作后有时会结伴去酒吧里，喝很多酒，喝到烂醉，然后到午夜的时候，他们又成群结队地去夜店…我可从来没去过夜店，酒吧我倒是去过…感觉夜店会很有意思！还有就是…你知道我们只会在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才去对角巷或者其他的巫师街道，但是他们在闲暇时间竟然会去逛街来打发时间！他们在周末的时候会去一些百货商店，我知道的有一家叫Selfridges的，就在牛津街的尽头，他们还会去古着店，那里是专卖旧衣服旧物件的，可以淘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薇薇安越说越兴奋，她的眼光里闪过一丝银铃一样清脆的快活，卢修斯已经不记得上次他看到别人流露出这种可爱的神情是什么时候了…
他眯了眯眼，虽然薇薇安说话的样子很可爱，可是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巫师自然高麻瓜一等，对麻瓜的生活方式可是十足的鄙视，“我可不觉得酗酒，消费，参加派对是多么令人快活的事情，我只觉得享受这些活动的麻瓜们无聊透顶，竟然会选择用那种方式浪费自己的时间”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极了一位饱读诗书的老教授正在批斗自己年幼无知犯下错误误入歧途的学生，“再说了，我相信你能明白，作为马尔福家族的成员，我是不能纵容自己或者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做出那样可怖的行为”他摇了摇头“巫师们应当是端庄且典雅的”
“好的，马尔福先生。您说了算”薇薇安学着卢修斯说话的声音故意作弄他道。
卢修斯很不喜欢薇薇安这种讽刺的态度“如果你喜欢这种低级又不文明的娱乐活动，我可当然不会阻止你”他的语气平静却又充满讥讽，“但是你可别带上我”
“当然了，我当然不会想带你，你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实在是太老了点。”
他怔了一怔，明显地被“老”这个字眼吓到了，他可没想到薇薇安会突然把他的年龄扯出来说事“我今年四十八岁，克劳奇小姐，真的有那么老吗？”他听起来似乎被烦到了，有些不耐烦。
“我连你一半岁数都不到”薇薇安挤了挤眼睛，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他被烦到的情绪在看到薇薇安的笑容后竟然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觉得薇薇安顽皮的有些可爱，“好吧，你真是一语中的。我确实不像你那么年轻了”
“年龄只是个数字，就算你四十八岁了，只要你觉得你还年轻，可以像年轻人一样做事，什么也阻拦不了你，不是吗？”薇薇安的语调里多了一分认真，可却还是那么温柔。
卢修斯想了想，他不确定薇薇安说得到底是不是对的，也从来没有人对卢修斯这么说过，他仿佛身来就是要承担大大小小无数个责任——阿布拉克萨斯唯一的儿子，纳西莎的丈夫，德拉科的父亲，马尔福的家主——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来做主，必须要识大体顾全局，…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没有照顾过自己的感受，而这些想法都是他曾经从未有过的，他有一丝负罪感，觉得纯血巫师就该是这样的，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一定会为他生命中珍视的一切负起责任的，可他同时也终于意识到了，被层层责任包裹的自己，似乎是不快乐的…“薇薇安，我觉得你是对的，可能我花了太多的事情，不停地想要守规矩，负责任，我都快木讷了，我应该时不时地多关照自己”
“是的，这正是我要说的。你有没有觉得和我这样快活又可爱的年轻人聊天，给了你一个脱离无趣成人世界的机会？”她又不那么认真了，恢复了往日恶作剧般调皮的神色。
卢修斯的嘴角不禁上扬——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严肃（却又失败了）地说“是的，我承认你确实蛮有意思的，我很欣赏你这点”他实在是羞于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和薇薇安一起聊天，一起打发时间，他已经习惯把自己的情感禁锢起来了。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翻着手里的那本文件，时不时地用羽毛笔写些什么。她挑染过的金棕色头发轻轻地落下来，那么的柔软，搭在她的肩膀上，搔着她光洁的脸颊。
卢修斯也开始继续工作，不过他时不时地抬头偷偷看看薇薇安，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他不禁嘴角上扬——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似乎很享受薇薇安的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