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桌不正常》暮以笺

34、三十四

　　千莫凉这几天睡了吃，吃了睡，段考时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虽然他们是最后一个考场，但好歹是重点高中，其他人都在认真答题。

　　整个考场上，只有千莫凉左顾右盼，隔空喊话：“小林子，你语文那么好，给我看一下你语文试卷呗。”
　　林瑜念自动屏蔽掉。
　　千莫凉拍了拍刘铭：“哎，刘铭，快挪一挪，我要看看小林子的试卷。”

　　刘铭移了移椅子，还贴心地侧了侧身，还让千莫凉看到。
　　“干嘛呢？你们？”监考员凶巴巴地走到千莫凉面前。
　　“你们以为我瞎吗？喊那么大声。”
　　刘铭压着嗓子，小声嘀咕：“不应该是聋吗？”

　　监考员瞪了几个一眼：“别搞抄袭这一套，都是最后一个考场了，成绩大差不差，再怎么抄也好不到哪里去。”
　　监考员警告完，回到讲台上去了。

　　林瑜念心中鄙夷。
　　千莫凉火眼金睛，把林瑜念的答案抄了个大概，为了表达感谢，下一场数学考试时，他特意提醒林瑜念。
　　“小林子！”

　　林瑜念只看懂前两题，烦躁的很，转头送了他一个白眼。
　　千莫凉挥了挥手上的试卷，示意他看。
　　林瑜念无动于衷。
　　千莫凉拍拍刘铭：“刘铭，小林子怎么不看我的？”

　　刘铭梳理一下思绪，用有限的词汇说：“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不愿意抄你的。”
　　千莫凉收好，感慨了一句：“小林子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刘铭挠挠头，不能理解其含义：“千哥，你是说我们是淤泥吗？”
　　千莫凉拿起笔写题，抛出一句：“你才是淤泥。”

　　刘铭下定决心，恳求道：“千哥，他不看我看，我可不是莲花。”
　　千莫凉挡着卷子：“不行，你现在想着看我的，到时候高考怎么办？有人给你抄吗？只有真才实学才是自己的。”

　　刘铭摸摸下巴：“可是千哥，你不是还看了林瑜念的语文吗？”
　　千莫凉信誓旦旦道：“我那不叫抄，叫借鉴。”
　　刘铭：“……”真双标。

　　“又是你们俩个！”
　　监考员本来不想管他们的，这两人在教室的最角落，不容易引人注目，奈何太吵了，他再不管就说不过去了。

　　监考员双手环抱：“你们俩个，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了，还没说完吗？”
　　千莫凉低着头，视线落在纸质试卷上，回答道：“说完了。”
　　监考员噎了一秒：“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二看倒数第一的答案，一个敢写，一个敢抄，笑死个人，下不为例。”
　　监考员告诫完，敲了一下桌子，去别的地方巡逻。
　　刘铭只能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千莫凉的试卷。

　　全程考试下来，刘铭每一科抄了他好几道题，静等成绩公布了。
　　几天后，公告栏围了一大群人。
　　众人迫不及待地挤进去，大部分人都是从第一开始看。
　　只听有人惊呼一声。
　　“千莫凉！”
　　“1010！”

　　因为还没分科，所以理科的文科都要考，满分就是1050分。
　　“我去，肯定不是颠子哥，颠子哥的水平可是二百五。”
　　“就是颠子哥，你见过我们学校有第二个千莫凉吗？”
　　“颠子哥的语文竟然有一百三？”

　　“人家数学满分你怎么不说？”
　　“太偏科了，其他科只扣几分，语文这一科就扣了二十。”
　　众人：“……”这么一听，确实偏科。

　　刘铭朝人群中冲过去，差点摔了个狗吃死。
　　他来的晚，没听到众人对千莫凉的评价，只能从最后一个往前面看，看到一半还没有找到千莫凉的大名。
　　他一时心急：“千哥呢！千哥怎么没在名单上！”
　　难道是因为他在考场上和千哥说话，所以成绩作废了？

　　想到这，刘铭心急如焚：“千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不该在考场上和你说话。”
　　众人大眼瞪小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演独角戏的刘铭。

　　“有病吧，一个一个千哥叫，以为是□□吗？”
　　“千哥，那不是颠子哥吗？”
　　“就是。”
　　“千莫凉不是第一吗？”

　　“什么？！千哥是第一！”刘铭率先跑到最前面的公告栏前，一眼看到第一上写着“千莫凉”三个大字。
　　他兴奋得比自己考了第一还高兴。

　　众人又开始吐槽。
　　“这千莫凉着实是有病，伪装成学渣，然后突然一飞冲天，真是搞不懂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还玩扮猪吃老虎。”
　　“这逻辑纯纯有毛病，好端端的装什么学渣，我要是有考第一的水平，绝对不遮遮掩掩。”
　　“我要是考第一，我们村的狗都知道。”

　　刘铭握了握拳头，怒火从心底迸发出来，他呵斥道：“你们闭嘴！千哥上次之所以考倒数第一是因为他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
　　众人抠出来了重要字眼。
　　“你说谁，他是那个月考食物中毒的那个？”
　　“天杀的！是千莫凉！就是他害的我们不能带其他食品进学校。”

　　食物中毒这件事他们都听说过，但都不清楚姓甚名谁，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千莫凉那个脑残。
　　刘铭跟他们对战了好几个回合，以一己之力舌战群儒，最后精疲力尽地去了教室。

　　“那帮人太过分了！他们就是嫉妒千哥考第一！”
　　林瑜念转着笔，千莫凉考倒数第一有什么好嫉妒的？
　　邓厉忍俊不禁道：“哈哈哈！千莫凉考第一？你说谁？就是林瑜念考第一，千莫凉都不可能考第一。”

　　刘铭鼻孔朝天：“什么？你不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你不信可以去公告栏看。”

　　邓厉知道这傻子说谎，但还是去公告栏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千莫凉这傻子还真是第一！
　　“林瑜念！”邓厉匆匆忙忙赶回来，被椅子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他来不及顾及自己的脚：“林瑜念告诉你两个坏消息。”

　　林瑜念见他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好激动的。”
　　邓厉上气不接下气，叙述道：“千莫凉还真考了个第一，全年级倒数第一是你。”
　　林瑜念把转着的笔放下：“还有个坏消息呢？”
　　邓厉疑惑地啊了一声：“我刚才说的就是两个啊。”

　　林瑜念：“……”
　　邓厉缓下来，打开瓶盖灌了口水：“林瑜念你竟然是倒数第一，刘铭分都比你高好多。”
　　刘铭因为偷看了千莫凉的答案所以一不小心“超常发挥”了。

　　邓厉一脸正义，控制不住地说：“千莫凉一定是抄的！我不信，他上次还是个二百五，现在竟然考那么考！”
　　林瑜念悠悠地问：“你觉得他抄谁的？”
　　邓厉想了想，发觉不对劲。

　　最后一个考场普遍成绩差的，千莫凉再怎么抄也不可能抄个第一。
　　邓厉猜了猜：“他……他带手机了？”

　　“胡说！”刘铭气得手抖，“你们这么冤枉千哥，太过分了！千哥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邓厉这才想起千莫凉上次缺考了好几科，静下心来问：“林瑜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瑜念风轻云淡道：“什么怎么办？”

　　邓厉焦急问：“你们不是打赌了吗？万一他要你给他好几百怎么办？”
　　林瑜念跟个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道：“那就给他。”

　　邓厉：“……”真大方……
　　刘铭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赌约这事，表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