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三章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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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皓处理完政事，回到御书房，已是初更。
原本在书案上摆放整齐的奏折，现下胡乱堆放在一起。轩辕皓有些好笑得看着窝在软榻上，睡得香甜的贺兰清澄，从早上至现在一直被困在这里，想必心中定是不满。行至案台前，才发觉一本新撰写的折子，四平八稳的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上面墨迹犹新。拿起折子，翻看起来，目光落在冷孤鸿三字上，依稀记起，似是有人向他举荐过此人，望了一眼睡沉的贺兰，拿起朱批。
冷孤鸿安逸的在家中待了许久，眼看归军日期将近，也不见他有什么行动。韩程军纪颇严，若是误了时辰，免不了受罚。冷父三番五次的催促，却被他无视，直至一纸调令，送至冷孤鸿手中。
自那日欢好之后，贺兰清澄态度有了些许软化。轩辕皓心下暗自欢喜，将贺兰清澄安置在宫中，同宿共食。
贺兰清澄毕竟是外臣，往日虽受轩辕皓宠信，却也不至终日流连于内宫，况轩辕皓并未因他荒废正务，或是做出什么荒唐之举，对贺兰的几次赏封，有凭有据。贺兰清澄当任期间，尽心竭力，将诸事处理得妥帖。臣子中偶有怨言，也仅在私下谈论。兼霞一战后，连这般抱怨之声也少了许多。
一连半月，贺兰居于宫内，此番举动，难免引起众臣子非议，后宫嫔妃更是人人自危。本以为不过是名男子，再受宠信，也不能为帝王生儿育女，与她们无实质利害关系，总好过轩辕皓沉溺于其他女子之怀。但自从贺兰出征归来，轩辕皓未曾招过后宫任何一人侍寝。
湘太后手持一卷经书，安静的看着跪在堂中哭得梨花带雨的丽人，听她们一声迭一声“为轩辕皇族未来，为江山社稷”。待她们杂七杂八的诉说完毕，领头的贵妃椒兰图道：“恳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湘太后放下手中经书，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事情也没你们说得那么严重。”
见众女不肯，湘太后对贵妃椒兰图道：“不知七皇孙璃儿近来身体可好些？”
椒兰图听罢，心中一震，回道：“太后放心，璃儿自从吃了御医开得方子后身子骨好多了，不似往常，总是发热。”
湘太后扫了一眼众女，道：“你们当中不少是当母亲的人了，也该多放些心思在孩子身上，宫外的事情自然有男人们去操心，贺兰将军一事，我会与皇帝说，你们不必担心。”
湘太后此番话说得讲究，椒兰图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听她所言，便知趣地缄了口，领其他人告退。
右相之女、皇贵妃夏苒，泡了新茶，邀吏部尚书苏情同饮，正谈得开心，近侍的丫鬟进来禀道：“椒贵妃等人刚从太后那里回来。”
夏苒对苏情笑道：“陛下怕是要头痛了。”
正说着，便听见轩辕皓的声音：“朕怎么头痛了？”夏苒一口茶含在嘴中，呛了一下，瞪着轩辕皓道：“你怎么进来了？”苏情拉了她衣角一下，自椅子上起身向轩辕皓行礼。轩辕皓挥手示意她平身，看着案几上摆放的茶具，道：“朕怎么不能进来？苏尚书倒是悠闲，无事便往这里跑。”
夏苒忙岔开话题，道：“适才椒贵妃领众嫔妃去了太后那里。”轩辕皓微微蹙眉，伸手取了杯香茗，慢慢品着，半天才开口，道：“她们速度到是快。”转而又对夏苒道：“此次你要多费心，安抚那群女眷，这是你立威的好机会。”
夏苒听罢诧异，看向轩辕皓，试探道：“陛下这是……”
“明年年中，我打算立你为后。”
夏苒与苏情对视无语。轩辕皓放下杯子，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危险，道：“怎么？不愿？”
夏苒微惧，道：“陛下之恩夏苒与苏情永世不忘，只是这立后非等闲之事，夏苒怕有辱王命。”
“你做好分内事便可，其他无须多管。”
夏苒得他许诺，颔首应允。
轩辕皓又品了几口茶，忽然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
夏苒道：“哪里羡慕？”
轩辕皓看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沉声道：“相知，相爱，相守。”
一室寂静，瞬间，三人都皆无言。空气中似乎凝滞着什么，趋不散，拨不开。最终，轩辕皓打破沉默，开口对夏苒道：“你可知香囊的做法？”
夏苒惊道：“陛下该不会想学？”
轩辕皓难得露出赧色，道：“你教就是了！问那么多做甚！”
十日后，罗旋等被俘将士归国，轩辕皓下令厚待。所有人皆管升一阶。当日早朝，宣封罗旋为正二品辅国将军，原旗下军士归于北疆守将韩程，京中禁军编入罗旋手下。此番作为乍看之下罗旋更得器重，殊不知禁军军符印令皆握在贺兰清澄手中，他所得的不过是个虚名。
封令一下，轩辕皓削权之意尽显。罗氏四代为将，朝中关系盘错交结，罗旋明升暗降无疑动摇了以罗氏为首的一派势力。
是夜，罗旋夜访问在京中暂住的襄阳王丁一。
傅氏一族败落后，兵权利半数集中在罗氏、襄阳王丁一两方手中。轩辕皓此番举动，一是因罗旋无能，二是为收权。丁一乃湘南蕃王，其人冷静多谋，治民统军皆得心应手，封地上的百姓安居乐足，无不称赞，轩辕皓自是不能轻动。
罗旋随家仆进了中厅，只见丁一正与一男子执棋对弈。
丁一见了罗旋，弃子起身，对那男子道：“凌夷，你先退下。”凌夷抬首，斜眸扫向罗旋，只一眼便是说不尽的风情。偏偏他又生得清艳，当真是“媚而不妖，清且灼然”。
罗旋见状忙收了视线，略显尴尬。凌夷轻声嗤笑，挥袖弃了手中棋子，起身，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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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三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