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画伊]终有时》黄灯请加速

10、第 10 章

　　“登明爸不用来了，不必担心。”白都伊一紧张总想说点什么掩饰自己。
　　“明早我会早点去的，婆婆。”世美一记绝杀，让白都伊只想逃离现场，世美虽然看不到身后的丹治强，但是能感受到他有多尴尬。
　　“为什么要来？”白都伊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这样问岂不是又给世美机会在众人高呼一场爱的细节。
　　“带着做好的吃的。”
　　“又不是没有吃的，冰箱里有的是。关门。”
　　白都伊迅速打断世美，不要让她再暴露自己。
　　车缓缓驶离现场，世美和丹治强目送白都伊离开，丹治强看向世美乞求怜悯，世美白了丹治强一眼让丹治强吃瘪。
　　河秘书将白都伊送到家中，虽然世美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得到缓和，但河秘书将自己行程出卖的事还留在傲娇白都伊的心中，忍不住对河秘书阴阳怪气几句。
　　“如果有需要，随时都……”
　　“还有家里人在呢，你先走吧。”
　　“好的……”
　　一想到世美要和大儿子交谈便有一些坐立难安，只好将杜理安母女叫过来陪自己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
　　这两人做完催眠，仍然说自己是朝鲜时代的人，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只要不是什么坏人，也可以放心一些。
　　在家中住下这么多天，两人拘谨得像家里的仆人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中亏待她们俩。
　　闲聊中，正想问一下她们自己对催眠的看法，门铃声突然响起。
　　是世美吗？白都伊心里想，这么快就过来了吗？难道是谈崩了？
　　“您的孙子来了。。”素贮查看视讯后通传。
　　“哎呀，我的孝顺孙子。”白都伊一直偏爱孙子多过儿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孙子，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世美的孩子，世美把他教养得很好，聪明、礼貌、举止得体。
　　“怎么还碰到了吗？”登明手捧鲜花走进来，白都伊看到甚是欢喜，但是白捡的儿子两手空空地过来。
　　“可以出院了吗？”三儿子总是问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明明已经出院了，还问可不可以，又要找理由解释一遍。
　　“住在医院，反倒更睡不着。”接过登明手上的花，白都伊心情好了许多，不过转眼又想起高雨美的事情。
　　“雨美来过医院了。”白都伊的表情瞬间就垮下来。
　　“她说妈妈人很好呢。”三儿子谄媚道，被白都伊一眼看穿。
　　“奉承话。”
　　“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吗？”三儿子一脸已经将高雨美拿捏的神情。
　　“她好像完全迷上我儿子了。”如果三儿子能因此收心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难道就没有迷上吗？”
　　“怎么可能？”白都伊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句话就能试出他的心里话。
　　“女人真的都差不多。”
　　“就当那份心意是真的吧，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吗？等到花甲了，又喜欢年轻女人了。”
　　“听说恋爱细胞会觉，醒那也包括我妈妈吧？”治正一脸坏笑，又被他看出什么了？
　　白都伊矢口否认：“只有男人才会。”因为女人的恋爱细胞一直没有从身体里消失过。
　　“不管男人或是女人，欲望和孤独都是一样的。”
　　白都伊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登明在旁边，万一三儿子说漏什么，情况难以预料。
　　“高雨美倒是比想的要更单纯，荧幕上简直是高冷女，倒是还有迷迷糊糊的一面。”虽然比世美当年的形象有一定差距，但也不算太差劲。
　　“她不差劲，在妈妈眼里……”
　　“今天的催眠怎么样了。”白都伊问不出那母女的细节，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三人移步到卧室，没想到听到更重要的消息，竟然要选素贮为登明新剧的女主角，令白都伊十分怀疑导演的能力，三儿子越是好言相劝，白都伊越是不相信这群男人的眼光。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白都伊下意识地又猜测是世美来了，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开口便对着登明问出来。
　　“是你妈妈来了吗？”可惜并不是世美，是登明的未婚妻。
　　人越来越多，白都伊应付得乏了。留大家一起吃个饭，便早早地回房休息。
　　世美今晚应该是不会过来了，白都伊睡下，总感觉房间里空空的，家里的床很大、很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想给世美打个电话，又怕被治强看到。
　　白都伊久久不能入睡，总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少了一些人气。
　　卧室的床很软、很大，一个人无论摆出各种姿势也睡不满；脖子酸酸的，隐隐发痛，昨晚好在有世美按摩，才能浅浅入睡。
　　世美？世美这时候在干什么呢？为什么她今晚没有来找我。虽然说好了明天给我带早饭，可是今晚就好想见她。
　　白都伊牵挂着世美和大儿子治强的交谈，恍惚中梦见自己回到二十年前，世美刚怀上登明的时候。
　　那时世美和治强没有搬出家到外面住，自从世美怀孕之后便辞去工作一直在家中休养，别的孕妇在孕期都会慢慢风韵，而唯独世美却肉眼可见地消瘦很多。
　　偶然一次，白都伊提前下班，走进院子前，白都伊便听到有人在低声哭泣，走近一看，正是世美。
　　白都伊走过去将世美揽在怀里，却被世美一把推开，只得发怒斥责仆人们对世美的照顾不周。
　　世美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开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随时随地都在发脾气，大家都觉得是世美因为怀孕而改变了脾气，白都伊心里明白真正地原因但始终不敢去问，不问便不是真相，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直到世美生下登明，家中剑拔弩张的氛围一点点消散，但世美对白都伊的叛逆逐渐保留下来······
　　已是半夜，雨水淅淅沥沥地拍打着房间的窗户，她今晚不会来了吧，白都伊憧憬着世美急促的脚步和带有薄荷味的呼吸。
　　“叮咚～”门铃声让白都伊从床上坐起来。已经凌晨两点了，谁会这么晚来，住家阿姨都已经睡着了。
　　白都伊起身查看视讯，是世美，她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伞似乎没有发挥到作用，她的身体一半已被雨水打湿，浅色的衬衣紧紧地贴住身体，眼神中透露着一份不甘。
　　白都伊没等铃声响起第二次，按下开门，并呼唤世美赶紧到自己房间里来。
　　“赶紧去洗个澡，换上衣服吧。”
　　“嗯······”世美什么话也没说，将湿漉漉的雨伞丢在门口，世美赤着脚，提着高跟鞋，径直走向浴室。
　　气氛有些微妙。
　　“你跟治强谈过了吗？”白都伊贴在浴室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变弱，啜泣的声音渐渐变得强烈。
　　“我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做不回那个虚伪的自己，我无法面对一个不爱你的自己，如果隐瞒欺瞒您一辈子，对自己的爱意隐瞒一辈子，我怕到死也会觉得愧疚。”
　　白都伊听着世美的话，心里开始慌乱，听到一声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白都伊忍不住打开浴室的门，冲了进去。
　　只见世美拖着一身醉酒的身体跪在浴室的地面上，双手捂着脸哭泣着。
　　“他说，治强说，我的爱会让我们俩都受伤，是违背常理的事情。”
　　“难道真的不能如我所愿吗？我只是想好好地爱您一次，难道爱一个人就、很过分吗？”
　　白都伊的心被世美的话语一点一点地浸透，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都伊将世美搀扶到浴室外的梳妆台前坐下，世美的身体完全地瘫软在白都伊的胸前。
　　“今晚先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世美突然停止了哭泣，抓起外套又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白都伊望着一滩湿漉漉的地面发神，世美总是这样，入室抢劫一般闯入自己的生活，又突然地消失。
　　十几分钟后，大儿子治强打来电话，说世美已经到家，但嘴里一直念叨着白都伊的名字，特意强调了一遍只是名字，仿佛这种直呼其名的称呼能引起白都伊的反感，但是并不会，白都伊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出何种反应，放下电话后，继续喝着杯中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