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潜伏《人体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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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冰冷的触感贴紧裸露出来的皮肤，缓缓掀起眼皮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可视范围一片雾茫茫的。
下意识动了动手脚，发现肢体像是萎缩了一般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他轻呼一口气，睁大眼睛尝试习惯这种模糊的感觉。
喉咙有些干燥。
桌面上的白色热水壶在瞳仁里幻化成雾白色的虚影。
“你醒了？你躺了一天多了，旁边比你晚进来的都醒了。”这个女人的声音貌似有三十多岁了。牧石然没有回答，扭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都像是在看马赛克。
牧石然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床位，躺着一个人，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女人右手在他面前左右摇摆了几下，牧石然的眼睛没有聚焦，懒懒散散的环视周围。
女人道：“你看不见？”
牧石然利用外貌的优势，摆出柔弱的面孔，表情茫然：“打第二针就可以看清楚了吗？”
女人自然地回复他：“也不一定，自身体质好的，恢复的快一点几个小时就能看清了。”
牧石然摸摸后颈，原本平坦的皮肤凸起一块，顺着压下来有些刺痛。
牧石然：“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自嘲了一声：“你叫我姐姐？”她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快奔四的年纪了，你叫我檀姐就行，檀木的檀。”
牧石然点点头。檀姐没有直接暴露她的姓名，挺聪明的。不自觉的他心底升起怪异的感觉
如果她进来过一次，她竟然还活着。
和檀姐没聊多久，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穿着类似做化学实验的实验服，脸上戴着面屏，推着一个半人高的多功能护理车。可惜在牧石然的眼睛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大团银色的东西后面跟着一大团白色的东西。
实验员推着车直径走到最末尾的床位，用车子上不知道干什么用仪器伸出五条导管，每一条导管的顶端是一个尖口。他蘸着消毒液涂抹在五号病床人的手肘上，下一秒，尖口直直插/入了经络明显的血管里。
实验员调试着导管上的按钮，仪器上捣鼓着什么，几分钟后给对面人扒开导管塞上棉签顺势走到下一个床位上 。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检查。牧石然看了一会发现怎么都看不清就放弃了。扭头躺在床上等待实验员推着仪器的到来。
没多久，实验员拉开他左边的胳膊开始消毒。尖口深/入血管里的时候，后颈凸起的皮肤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导管从手肘贯/穿到了脖子上，但是没有，尖口就只是停留在肘部的静动脉里。时间越长，刺痛就愈发明显。
牧石然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导管一下子拔开，实验员将棉签摁在伤口处，刚起身想离开发现牧石然根本没有想要摁住伤口的意思。
他看了看病床上的青年，拿起他的右手搭到左臂上。没有两秒，软塌塌的右手就划落了。
实验员：“麻烦请你自行摁住伤口……”
牧石然一顿——声音是合成的。浓重的机械音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机器人。
“啊？”牧石然开始装傻，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眨眨眼睛：“我没有力气啊，没办法摁住。”
实验员将病床上的青年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牧石然看着眼前这团马赛克扭头的头部，如果真的是机器人，他毫不怀疑现在是用是什么高科技在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
实验员的机械音的语气里听出诧异：“你才打了第一针？”
“是啊。”
他不由得皱眉，嘀咕道：“打第一针的怎么在这个病房？”随后扭头对着檀姐说：“麻烦你先给他摁一下，我需要检查下一位病人的身体状况。”
檀姐伸出手接过实验员的棉签——这里的病床间隔连四十厘米都没有，不用下床，伸个手出来就能碰到。
等到牧石然躺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稍稍有些了力气，便坐了起来。四处观察后，直视前方的白墙，沉默。
视觉的受损使身体其他感官异常敏锐，最明显的是听力。
直至他进来的第四天，清醒的第三天，被实验员拉去了实验室。
他被安置在一个白色板凳上没有什么束缚。他看着实验员笑眯眯的把针管里淡白色的液体注自己的身体，带着安慰的口吻说：“没事，这针过后你就能看清楚了。”
牧石然没有回应，呆呆地看着针管里的液体。
“好了，我带你回去。”
实验员牵住他的手腕引领他回到自己都病房。
回到床上，牧石然依旧直视前方的白墙，沉默。
他感觉奇怪。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遵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檀姐却在自己醒后的第一晚和他交谈，告所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虽然可以在走廊随意走动，但是不能下楼也不能上楼，楼梯的电源也是切断的。
其实他昨天醒来眼睛就已经恢复了。但他佯装模糊的样子，仔细细细观察了周围所有人。
与此同时
——监控室内。
女人穿着法式黑色包臀裙，翘着二郎腿看着右下角方框里面的青年。
她勾起嘴角，轻声对旁边黑西装的男人说：“你看看，小脸白白的，多脆弱啊，你们竟然把他抓了进来。”
黑西装的男人语气平静：“他对我们的产品接受率很高，可以和之前三名实验体划为a等。”
女人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青年人的脸颊，吩咐到：“明天给他做检查，如果可以加速第三针的推进。”
黑西装男人思虑了很久，开口道：“我还是怀疑他是海晏联盟基地的人。”
“不，他太乖了，他没有那种成年男人的野性。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或是能力，河清海晏都不会收下他。”
男人沉默，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女人的理由。是的没错，不论怎么调查和跟踪，这个柔弱的男人在外面被别人骂一句都只会低下头任人宰割，完全没有正常人的社交抵抗能力。
他微微拧眉，推门走了
待他走后，女人自言自语一句：“或许你是个例外呢，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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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石然坐在偌大的实验室里，脸上露出呆滞的神色，他无措的捏住衣角看向调试机器的实验员。
实验员拿着两个类似医院电压治疗的工作转过身的时候，他像是被电击一般，身体颤栗了一下，眼睛睁大地看着实验员手上的东西。
实验员看着他愣了一下：“这个是不会放到你身上用的，别担心。”
牧石然僵硬的点点头，解释到：“我就是有点害怕，五岁的时候妈妈就是被爸爸用这种东西电死的。”
“然后弟弟也喜欢拿这个东西当玩具来电我。”
“你试过那种感觉吗，麻麻的，还有灼烧感，有时候你呼吸都喘不上来。”
“哎，和这个好像啊。”
实验员听闻皱起眉。
电击治疗？爸爸电击妈妈？弟弟电击他？这是什么奇怪的家庭？
真是个怪人。
他开始相信方格前不久和他说过这小子精神不太正常，或许他讲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实验员把机器放好，安慰他道：“别紧张，这个是不会用到人体的。”
人体要是用这个不死也昏了。
牧石然像是小孩子好奇一般发问：“那我们今天是要做什么？”
“做点小检查，结果好的话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牧石然又变得沉默，面无表情的看着实验员——是结果好的话永远不能回家了吧。
“真的吗？那我们快检查吧，妈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实验员呼吸一滞，你不是说你五岁的时候妈妈被爸爸电死了吗？现在是人在等你回家吃饭还是鬼
他朝身后撇了一眼，青年的神情依旧无辜又纯情
……实验员咯噔一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心里更加证实了牧石然就是精分的事实。
牧石然十分配合的抬起胳膊。
实验员摇摇头，命令他躺下。
“再把上衣的扣子解开。”
下一秒实验员就往他的心脏处贴上了一块手掌大小的圆片，在心口周围扎上许多导管，这些导管的顶端不是尖口而是细密的针脚。
实验员看着大屏幕上的数据配置了一管试剂，从肘部注射了进去。
——海晏联盟基地会长办公室。
周岩生：“牧石然最近有什么情况？”
许南辰如实禀报：“队长现在没有给出明确的信息，只传达出三个字——实验体。和一个一个坐标——y8x5。还有……”
周岩生微微皱眉：“还有什么……”
“他说他这次不一定是活着回来的，让会长……会长您帮他收尸，尸体也不一定是完整的……墓地也看好了，在……”许南辰说完。
周岩生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他的话：“他这次又在搞什么？！我活这么长都没想着死呢，他就想死了？？”
许南辰小心翼翼的开口：“会长你忘了吗？这次事件每个尸体都是烧焦状的，并且心脏没了。队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周岩生左手扶住额头：“他后面的计划危险太大了，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潜伏《人体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