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潜入《人体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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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石然回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煮好饭放在桌子上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一抬头刚好看见周洛池从二楼下来。
刚粘到板凳下的屁股腾地站起来，在餐厅的位置注视着某人一步步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和周洛池的关系很奇怪，既不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也不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用周洛池的话来讲就是，当时看着自己被绳子捆着，送也送不回去就留下来了。
牧石然眼神随意扫了对面人一眼。
这个解释太扯了，但对于他表面的这种傻白甜人设来看，却是个非常正直切善心的举动。
平日周洛池都待在河清联盟基地处理事物，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能让家里的阿姨照顾他的一日三餐都已经是极大的体贴了。
牧石然实在没想过会有同台吃饭的机会。
周洛池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
牧石然乖乖坐下来，低着头刨碗里的饭 。
周洛池看着对面的人低头吃饭的样子，叹了口气。
“吃点菜。”
牧石然点头：“好的。”
“这个不辣。”
牧石然有点点头：“嗯。”
“这个味道还不错”
牧石然再一次点头：“好的。”
沉默许久。
“牧石然……”周洛池无奈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牧石然像是过激似的抬起头看着他。
周洛池微微拧眉：“你很怕我？”
牧石然眼神闪躲，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没有。”
“低着头看得见菜吗？抬起头，好好吃饭 。”
“好的。”
一顿饭下来平日牧石然能卷袭光盘的菜今天都只是微微动了几口，有的甚至连碰都没碰。
牧石然顺手将他和周洛池的碗叠在一起拿回厨房的水池。
身后响起周洛池的声音。
“我这里有四张霁萨的温泉票，我拿着没什么用，你可以带上你朋友一起去 。”
牧石然闻言朝后探了一眼，语气客气而又疏离：“谢谢周先生，但是不用了，我没什么朋友，这个票拿着也是浪费。”
周洛池将票根压在桌子上：“既然你不想去，你不是开店吗，随便发给你的员工好了。”
牧石然低头扫了一眼 。
霁萨温泉度假山庄，2528标准套件，单人温泉独浴…
不是？？这……随便发？？？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转头朝楼上去了。
回到房间牧石然将票根随意放在玻璃架上，第一时间撕开上衣到浴室前看着后背的伤口。
腐肉血迹和绷带凝结在一起，稍稍用力就会皮肤下的血珠。
牧石然蹙眉。
昏睡两天醒来后，眼睛已经被蒙上了，药效的眩晕感像是一个铁皮房里放了一个扩音器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却感觉到四面八方的声音要冲进耳廓。
而每隔一个小时身后的人就会问一个问题。
他那时头痛的厉害，只记得每含糊的回答一次，身后的人压着冰冷的刀锋扼过他的脊背 ，轻轻划开一刀，不深不浅一两厘米。他颤栗了一下，在混沌的触感里听见模糊的声音。
“倒计时一个小时，铃响后继续问。”
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小时过去了，背后错落的刀痕汩汩流着血，一大片湿润黏腻的痛楚在四肢百骸游走。
牧石然回过神，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
背后的伤口有些难清理，他小心翼翼的的将碘酒从肩膀处向后倒……
—周洛池房间
电脑屏幕的页面被分割成四块。
“青环路事件的大致是这样，据海晏联盟最新的消息来看，能确定有重大嫌疑的为两个人。”
左上角身穿白色制服的情报接线员将两张简介的照片怼上镜头
一个是45岁的方格，一个是32岁的李宁荷。
左下角另一位白色制服的分析员参与讨论：“从所知的线索来看，主要被攻击的对象大约在18-30岁的年轻男女。心脏被挖出，周身的皮肤程烧焦状。气味是清淡的茉莉香。”
清淡的茉莉……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试药？”
“是有这种可能的”回答他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目前我们探究出三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刚刚所说的‘试药’。第二种是他们是反社会份子，是想让我们当前的社会遭到恐吓和破坏。”第三种也是最为特殊的情况——他们在进行非常规的生物实验体研究。”
周洛池掀起眼皮，思考时习惯性地叩击桌子：“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首先，如果是试药，他们大机率会将被药剂摧残的尸体暗中处理，完全没有必要呈现出来。其次，是什么样的药需要将人体的心脏挖出，挖出来做什么？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究。”
“不管是哪种结论，对社会的危害都是极大的。”
“好了，今晚就先讨论到这里，明天回到基地再进一步探究。”
周洛池将电脑屏幕往下拉，捏了捏眉心，走出房门，隐约看见一楼玄关处有团朦胧的黑影。
什么东西？
他放缓脚步走下一楼，打开大厅的灯。
刺眼的灯光使得牧石然的半眯起来，他绑鞋带的动作一滞。
我靠，你怎么还没睡？！你以前回来不是从来不会在十二点之后休息吗？？
周洛池坦然双手抱胸在楼梯口的墙面上，眼神注视着牧石然的动作，一言不语。
大哥，你要讲什么你就讲啊，不说话是干什么？
“周先生这么晚还没睡啊？”牧石然语气放缓，很自然的站起来。
周洛池含糊的用鼻音“嗯”了一声，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他下半边脸的黑色口罩上：“你要去哪？”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很晚了，别出去，夜晚很危险。”
“没事的周先生，我就在周围转一两圈，很快就回来。”
牧石然很快握上门把，准备下压的一秒，从后面传来周洛池不容置疑的语气：“不行。”
牧石然回过头，笑了笑：“好吧。”然后换鞋，上了楼梯。。
“等等，你今年多少岁了？”
牧石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跳跃：“嗯？今年26了。”
“嗯，回去休息吧。”
楼下的人眼神再一次直勾勾盯着上楼人的步伐，直至消失在转口处。
二十六了……看着还很小，以为最多才二十岁，没想到竟然二十六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嘴角抿得平直，上了二楼朝牧石然房间的反方向走去。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风刮的也厉害，卷起的沙石迸溅在玻璃上的声音噼里叭啦的。铅灰色的天气牵动着人的思绪。
“这两天的天气可真是糟糕。”
“是啊，天气预报显示说一会还有大暴雨。”
“哎，石然，你现在就要出去了？”
牧石然边推开玻璃门边回应：“嗯，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你们好好工作。”
他撑起墨绿色的大伞直径走进一家咖啡店。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听说你最近准备搬家？都收拾好了，需要我去帮忙吗？”牧石然问。
“差不多了，明天你要是有空过来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对面的男人回答。
“最近怎么样了？”他的话题突然跳转。
“嗨，能怎么样，老板总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奶茶，说是增加客流量，忙死了也就赚的那点死工资。”他掠过对面人耳鬓间的碎发，随意问到，“听什么歌呢？”
牧石然递给他一只耳机：“你上次推荐给我的那首，挺好听的。”
男人接过耳机，又继续说起来：“这家奶茶店还不如之前那家呢，至少那算是正儿八经的铺子，现在这地方庙小破事多，大多都是些高中生大学生，或是像我们找不到什么工作的。”
牧石然抿了几口面前这杯咖啡。加了不少糖，是他喜欢的口感。
“你找我应该不止吐槽这些事情吧。”他直接点出。
男人一愣，脸色变淡，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哽在喉间，静了半晌也回话。
他不说，牧石然也是沉默。一圈一圈用勺子搅着被子里的液体，天鹅拉花被这一圈圈涟漪搅得扭曲。
男人摸摸脖子：“石然……我最近急需点钱。”他停顿了一下：“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能不能……”
“多少？”牧石然打断他。男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同意，有些犹豫着开口：“五千行吗？太多的话，三千也行！”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男人的错愕，愉悦完全显露在脸上，眼角笑得生出几道纹来。
牧石然语气很淡地看向他，似乎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男人腾地一下站起来：“雨这么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外面的雨比之前更大了，墨绿色的大伞撑开，他拨通手上的电话。
牧石然的语调往下压低。
“周先生你现在在忙是吗？很抱歉现在打扰你，我想和你说一下最近我朋友受伤了，比较严重，我需要去他家照顾他，地址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近期应该不会回去。”
“护工吗？我这个朋友经济条件不是特别好，请不了护工。他算是我从高中一直联系到现在的朋友，出了事情我去照顾也比较放心还麻烦周先生理解一下。”
“好的，谢谢周先生。”
他挂断电话，故意走向青环路的十字路口。他开始反复思考刚刚得到的信息。
［稀奇古怪的奶茶］，会是什么药剂？
［高中生，大学生，社会的边缘人物］，人群很广泛，并且不限制男女。
［三千到五千元］有人是与金钱的利益挂钩参与进去的。
总结下来：要么是试药，要么就是什么奇怪的实验。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进了青环路，因为这些诡异的事情一出，周边的小摊小贩已经消失了，周边住的房屋也是零零散散几户人家 。
他走走又停停。走到光线较暗的地方，低下头。
看来要上钩了了呢。
下一秒，他被人敲晕在这遮蔽太阳的榕树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潜入《人体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