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
“找到了，找到了，吴队！”小马眼底止不住的兴奋。
趁着机会打盹的吴家华被这一声喊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毛毛躁躁的。”
“是尸骨的身份信息被查出来了。”
“什么，这么快？！”吴家华连忙把脸上遮阳的书丢桌上，拔腿而出。
吴家华的搜查重心都放在查卷宗上，广环区那片地带十年前就跟老鼠窝一样，卷宗差点把他人掩埋，没有结果的案子多，草草结案的案子更是多，他没报太大期望让萧宇来进行画像，没想到人家还真凭一个光溜溜的头骨把人给画出来了，吴家华拿着那张画，对上电脑上匹配的人像思忖良久。
“何木双，男，26岁，广省人，十七岁到江省打工，后居住在宜云市五成区，家中亲属关系里有一子，妻子因酗酒他家暴的原因进行多次起诉离婚，因证据缺乏，没能离婚，他有过家暴酗酒打架吸毒的前科。”小马将资料读完。
“这个何木双，还真是五毒俱全，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人报案。”说话的是之前在现场拿破喇叭赶记者的副队。
“行了，把他妻子儿子找来吧，他们几个都有可能是嫌疑犯，就算被害人品德再怎么败坏，还是得找到背后的杀人凶手，该干什么干什么，信息确认了就下去调查吧。”吴家华敲了敲桌面，专案组的各个成员听到指令迅速进行行动，还剩下一个外地派过来学习的实习生，正眼巴巴望着他。
女生坐得十分端正，那眼睛里都期待的冒星星。
“那边那个，田什么来着。”吴家华还真没记住。
“队长，我叫田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年轻人很有干劲。
“小田啊，你.....你就跟着他们去吧，注意安全，听副队的话。”
田湘站起身，道了句是，冲出门去。
吴家华摇摇头：“这年轻人......和当年的我是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停留在手机备注里萧宇二字上，想着得找个机会答谢一番。
与此同时，郊区某个会所。
林云海鲜少如此怒火冲天，完全没有之前西装革履的风度，他将一张照片拍在桌上，那照片上正是素描画像何木双：“现在好了，一模一样，怎么成白骨了还能把人给找出来，人找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艹，不知道哪儿来的画像师，这都连画出好几个人了，你以为老子不烦。”顾成烦躁的想点烟，结果烟没点着，反而不耐烦，直接不抽了。
“我看下次就该画出我们了。”林云海少顷咬牙道：“就为救付文昭那个傻B，还不如自首。”
“这事不对，怎么好端端的就找到那山上去了，还把地点挖对了。”顾成眉眼沉郁，瞥了眼桌子上的照片：“我怀疑这事是被人揭发上去的，至于是谁，那肯定是知道十年前的事。”
“这事情就我，你，老鼠，还有付文昭，以及你那警局里的李安知道，付文昭招了？”林云海问。
“要是招了，你我现在就不该在这了。”顾成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除了你和我，付文昭，就老鼠和李安了，李安叛变？”林云海气呼呼梗着脖子，问他。
顾成长长叹了口气：“不是李安。”
“老鼠？他这么搞我们有任何好处吗？他不也在境内，不对。”林云海记起老鼠说过的话，说‘你们会来找我的’，难不成就是指这个，威胁，逼迫他们朝老鼠合作，这像老鼠能干出来的事，这在赌他们的命。
何木双的事小，但地下钱庄的事可不能掂量。
他一拳砸在沙发上：“死耗子，拿这事威胁我们。”
而他们还完全没有办法，现在出国时间已经太晚了，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和他合作，要么自首。
“他说过，和他做完这最后一单，我们就可以拿钱跑路。”顾成坐在沙发里，稍稍把手拿开了些，望着空中飘荡的浮尘，眼神晦涩难懂。
“难不成你想和他合作？”
顾成坐直身体，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可能吧，我回去想想，过几天给你答复。”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阿成，你尽快，你和那艺术家的事情我听云峰说了，如果想好了赶紧跟你那个艺术家断联系，都这个时候了少谈儿女情长，免得再出意外。”
顾成哽住好半天：“这和他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处理。”
“阿成，我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你要真喜欢人家就离人家远远的，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和好就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舍小情成大事。”林云海半开玩笑说。
“行了，我自己家事知道怎么做，你自己想好就行。”顾成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要是真和萧宇分开，回来万一他喜欢上别人，或者和别人结婚了怎么办，顾成想都不敢想，一想到萧宇身边会出现其它人，顾成的火气又开始往上冲，恨不得崩了那个素未谋面的人。
分手，这辈子都不可能。
铅色的天空掠过一道闪电，窒息在云层中，发出一阵轰鸣，顾成眼底下是片严峻的沉默，他摸出身上的烟盒，又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只得叼着烟，感受风对他的叫嚣。
“喂，你人在哪儿呢。”他给萧宇打电话，语气里还有些怒气。
“工作室。”萧宇那边说，背后还有人在搬东西，拖出尖锐的摩擦声。
“行，等会儿下班我去接你。”
“好。”
“萧宇，我....”顾成眉头微蹙，又将情绪压抑下去。
“什么事。”萧宇问。
顾成换了口风：“没什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果然还是不想坦白，如果把这一切说出口，萧宇会怎么看他，社会败类，还是说一名罪犯。
他想和萧宇一辈子，不想这么不堪地结束这一切。
晚饭，两人沉默地吃饭，背景是新闻在播报。
最近，萧宇很关注新闻，顾成也算是发现了，此时新闻在报道扫黑活动的开展，以及一名涉及多方拐卖人口的黑老大已被抓获，被判死刑。
那人顾成十年前打过照面。
顾成轻轻咳了两声，对萧宇说：“最近市里办的真不错，看来咱们常青市下回被评为文明城市有望了。”
萧宇在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应了声不再多言，他的画板放在跟自己旁边的凳子上，顾成无意间看了眼，露出来的那一角是一只眼睛。
忽然顾成想起画像师那事，自家也有个画画的不妨一问：“宝贝儿，你知道画像师吗？最近市里破了许多案子，听说是一个画像师协助处理的，真有这么神？”
萧宇夹菜的手微微一僵，而后迅速平静，顾成尚未察觉到。
“嗯，可能吧。”
“你能画吗，就是根据一个头骨，或者一个侧脸，把人画出来。”顾成十分直白地问。
萧宇霎时心里一紧，捏筷子的力度也大了些，很平静地回复他：“能画人，但要根据部分就把人画出需要专门的培训，我没有那种能力。”
顾成看他没那么感兴趣，就不问了，萧宇擅长画景，人还真没见过他画过几张，顾成也想萧宇能给自己画一张，之前问过被拒绝了。
按理来说，就是萧宇画几十张街边的流浪狗都不会画他顾成。
“我就问问，对了，你那边工作室也办的挺久，有没有兴趣去国外发展？”顾成想试探萧宇愿不愿意出国，如果愿意，这最后一单可以考虑。
萧宇头也不抬，小口地吃着饭，等咽下最后一口，抬眼望向他：“没兴趣。”
“欸，又吃这么点。”顾成埋怨一通后，又追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我看那些搞艺术的都在米兰巴黎什么的，有才华就是要让全世界看到嘛。”
只要萧宇答应，他这边立刻就能给他搭平台。
“不用，我在国内也能被人看到。”
这话说的没错，萧宇有几幅作品是在国际上提了名，拿了奖的。
“好好好，那就不去，过来，再吃点。”顾成拿他没办法，也不能说把人绑了送出去，这活生生的人，这么做只会让萧宇更记恨他，如果是六年前，顾成还真会这么干欺男霸女那套，现在他还是想表现好一点，能让萧宇喜欢他一点点，喜欢二字过于奢侈，对他来讲，还是少一点讨厌比较符合。
萧宇很少见地听了他的话，过来再扒拉几口饭。
顾成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如果我想去国外，你会跟我去吗？”他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他就是抱有那点侥幸心思在其中。
萧宇轻轻一笑：“我有选择吗。”
“当然。”顾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当是六年前的事情给他阴影带到至今，之前是在不断束缚他，可是后来顾成想通了，萧宇想办画展，想办工作室，上一天班，顾成都很支持。
明明已经给了选择，萧宇还是未给他半分脸色，好像只有给了离开的选项，萧宇才会理会半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非要这个选项，还不如将题目作废，把人锁起来，想是这么想，但他舍不得。
萧宇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后面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触怒顾成，他今天有点累选择避开这个话题：“我今天很累，不想说这个。”
顾成是真想听到答案，见萧宇那态度，这答案似乎也大差不差了，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充满疲惫，也就算了：“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耍横，从你这听点好话比登天还难，行了，去休息吧。”
说是休息，萧宇还是到沙发上拿着画笔写写画画，新闻过后是某个电视剧，等顾成洗完碗过去时，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成把他抱去卧室，心里琢磨这是画了多久才这么困，他轻轻抚平萧宇眉间的紧张，将房间里的窗帘拉上。
夜晚，顾成站在阳台上，对着雨幕中繁华的楼宇，接了林云海的电话。
林云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阿成，和他合作风险太大，要不我们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