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中场休息4 ...
-
西园寺一直以来打野球的野球场就在青道旁边。
只要不是比赛周期和生理期，从高中以来，西园寺每周末雷打不动会出现在离青道走路三分钟的露天排球场边。
而御幸雷每周末打不动地不是在加训就是在调教后辈。倒真是让两个人一次都没遇见过。要不是这次周末校内小卖部关门整修，自动贩卖机又正好被不知道哪个笨蛋连卡了三瓶肥宅水在出口处，他也不会狼狈到要出校门买东西，甚至还要给毫无边界感的学弟带能量棒。
“请问你是西园寺后宫里负责星期几的呢？”
再见时就是这样的情景。
西园寺拎着鼓鼓囊囊的球袋，显然一副要去打球的样子。这个球袋御幸有些眼熟，应该就是他之前在西园寺卧室里见到的那只……
不过梦里见到的就是了。
“御幸君，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虽然场面有些尴尬，但是西园寺还是老老实实和御幸打了招呼，顺带狠狠瞪了一眼月见。只不过习惯犯贱一天不皮就难受的月见只是吐了吐舌头，轻飘飘地接下了这个毫无杀伤力的眼刀。
完蛋了，什么后宫N号啊，搞得好像我很三心二意一样，体育部的拍摄还没结束，以后万一还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西园寺的脚趾在运动鞋里偷偷蜷缩了起来。
趁着对方还没开口提及，她赶忙岔开话题：“说起来之前想加御幸同学你的Line来着，但是我们结束的早，后来也没有碰上面。”
话音刚落，西园寺就察觉到不对劲。
名侦探月见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不对啊！我在说什么，这样岂不是更奇怪了吗？好像我真的想把他纳入后宫一样。
初春和煦的暖风吹在西园寺的身上，吹出了一身冷汗。
“我是说，”西园寺找补道，“之前和排球组的人都互相加了Line……”
西园寺余光瞥见月见恨不得整个人贴到她身上听她狡辩，被她盯着的压迫感绝对比网代慎平被在夏日祭被小早川诗织盯上还要强烈！这是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在当海王吗！好像自己真的要收集所有180肌肉DK体育生一样。
“不是不是，我是说，来都来了……”
西园寺，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没让家族老师操心过，排球队的首脑，一秒钟脑子里能出八百个战术，此时第一次体会到月见常说的“猪脑过载”的感觉。
御幸看着对面的少女在同伴的注视下，脸色精彩地剧变着，最后满脸通红，耳朵尖都快要滴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用翻盖手机的。”他摆了摆手。
“啊，这样啊。”西园寺回过神来，对方看上去并没有在意她愚蠢的举动，也没有注意到后宫这个话题，她松了一大口气，原本猛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
庆幸这种感情太过于饱满，以至于她都没发现心里悄悄生起的一丝失落。
直到被月见一句话点出：“啊，好拙劣的拒绝手段。”
是啊，自己只不过去要个联系方式而已，就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虽然对自己受欢迎这件事情没有很明确的认知，但是西园寺的Line列表也躺了不少人，绝大多数都是主动问自己要的，只要不是奇怪的人，她也从不拒绝。剩下的那几个，比如枭谷男子排球部的前辈们，但凡她开口要了也都很热情地点出二维码让她来扫。
这年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用翻盖手机嘛，这么拒绝自己也太敷衍了。
也许是之前相处哪里惹他生气了，果然自己不该拒绝别人好心邀约还絮絮叨叨这么久。
西园寺有些沮丧地撇撇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还是赶紧去球场吧。
西园寺这么想着，拉着月见就打算道别：“那么御幸君，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月见虽然还抱有一丝看戏的兴趣，但也甚至自家队长的脾性和此行的目的，倒也是顺从地跟着鞠躬道别。
“等等。”就在二人转身刚刚踏出第一步时，御幸开口了。
西园寺有些忐忑地转过身，用眼神示意着“还有什么事”。
“刚刚说的后宫是什么东西？”
*
节目的录制赶在了下一个周日。
很快就又要到了新的比赛周期，之后便是毕业季，再想要找到合适的时间可不容易了。
这次是综艺录制，比起上一次的集体采访，这一次人数明显削减了不少，都是编辑和导演根据之前的表现，选取了一些不那么怯场的，有综艺潜力或是外表足够吸引人的。
西园寺在后台又一次见到御幸时，倒也不意外，连那股别扭的情感也早就消散在这一周里了。现在回想起上周的事情，她也只能想起自己因为和御幸弄了点小尴尬，而导致自己打球的前两局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忍无可忍的大叔换下了前排。
男人，只会影响我上步的节奏。龙宫前辈的这句话果然不假。
两个人也只不过是刚刚打完招呼，就被负责各自的助理拉走。电视台看上去要比杂志社紧张忙碌上许多，走廊上几乎都是小跑着的工作人员。
电视台有规定，他们学生的录制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于是所有人都和打仗似的，恨不得光速学个影分身再回来上班。
西园寺边做妆造边听staff姐姐在耳朵旁边念叨拍摄流程和注意事项，等真正坐到录制室里的时候，她才真正缓过神来。
摄影灯的灯光打在自己身上，平时电视里明亮又温馨的会谈室好像被解剖开的人体图一样，露出了机械冰冷的一面。
西园寺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和她每次上场前的紧张兴奋不同，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倒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结束去打球啊。
西园寺在心里抱怨道，自己甚至还是背着球鞋和球袋来的。
此时，有人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棕色的眼睛。
是御幸一也。
大约是见他们俩相熟，为了让谈话更快进入自然放松的状态，节目组安排西园寺的左手边坐着御幸。
御幸倒是神色自如，一副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样子，叫她也不过是想和她说上一句：
“我有后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
西园寺此刻确实紧张烟消云散，她满头雾水，而且甚至滋生出了一丝小小的不满：这人拒绝加自己Line，转头就帮学弟要联系方式，真当自己是来干嘛的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导演就示意大家准备好开拍，主持人结果调试完毕的话筒，念着开场白。
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嘉宾是当下大火的偶像和新生代男青年演员。两个人似乎都和身为兼职模特的高中生篮球选手黄濑凉太认识，三人同坐一个沙发，倒是聊的有来有回。
丝毫不关注现代娱乐圈的西园寺和御幸呆坐在主持人身边，偶尔在被cue到的时候接一接话。
“除了训练和上学的时间以外，大家闲暇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拉伸。”
“看比赛。”
“嗯……那我换一个问法好了。有没有什么除了给排球和棒球以外的时间呢？”
“我年轻的时候就有过和同学打游戏打一个通宵的时候。”男演员津波古接话道，他长相温文尔雅，一副东大优等生的样子，说起自己曾经狂热爱好游戏的时候，主持人连连发出夸张的感叹声。
不过托他接话的福，两人总算打开了话匣子。
御幸看电视剧看过一晚上，而西园寺则回忆起了自己有段时间每天被家里强制花上一个多小时参加驱邪仪式。
“小学的时候我还住在老家，有段时间父亲工作升迁要调来东京。”
“家里的老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父亲要带着我和母亲离开老家，他们认为这种放弃侍奉神明去往东京都的行为是背弃神明的，会受到诅咒。”
“但由于父亲的坚持和公司实在给的太多了……”
“总之我们还是做好了去东京的完全准备。”
“结果在临行前一天，我和朋友告别完走回家的路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中脑袋，从河堤一路滚进了河里。”
讲到这里，连主持人的表情都有些变化，不由流露出同情的眼神：“啊呀呀，这可真是的……”
“在那之后，原本就反对的家族坚称这个是报应，我父亲也只能单独来到东京打拼，而我则被每天要求诵经祈福沐浴一个小时。”
“所以我直到国中才来东京就读，每个月还要抽空回一次老家。”
“西园寺更喜欢东京吗？”
“是啊，这里排球训练体系要成熟的多。”
“我记得御幸好像也不是东京本地人吧。”主持人又cue到御幸，御幸也点点头：“青道的棒球也很不错。”
两个运动系的JKDK除了排球棒球发展的不错以外，对东京什么都评价不出来，还好同样身为后来才来东京发展的偶像宫野接过话头：“我倒是很喜欢东京的甜品……”
宫野千代原本也是其他县出身，因为电视台的随机采访，找到了外表清纯，但是四肢毫不协调宫野，也因为这个她一炮而红，运动白痴这个人设也深入人心。
见宫野说话了，主持人又提出了她丝毫不擅长运动这一点，又问了问津波古，他倒是因为会接运动题材的戏大众的运动都有了解和学习过。
话题到了这里，也该到下一个环节。主持人提议道：“不知道这些在各自领域都是佼佼者的高中生明星选手，在完全没有接触的运动中表现如何呢？要不要一起尝试一下？”
*
所有嘉宾移动到另一个场地，是一个多功能体育馆。体育馆本身就属于电视台，只不过为了迎合拍摄的需求，又做了不少调整。
节目组按照三人一组把他们分成几组，挑战不同的运动项目。西园寺、御幸、津波古分到一组。
先是西园寺的棒球挑战。
津波古站在打手的位置，御幸作为捕手帮她蹲捕。
西园寺完全没有接触过棒球，甚至比赛都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看过大屁股电视里的甲子园直播。此刻叫她去投球，她连自己手指有几根都快数不清楚了。
见她无意识地开始咬起了手指，再尝试投了一个球差点以奇怪的弧线和角度砸到摄影师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紧张。
尽管主持人安慰她那一球简直是综艺之神降临，黄濑还好心地邀请她也签约他所在的事务所，但西园寺仍然面露难色。
御幸难得没有嘲笑投手，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出声。
他重新做好蹲捕的姿势，一手背后，单手向前伸。
再抬眼时，已经是青道所有投手都熟悉的，坚定、安抚的眼神。想必但凡是他们中一人站在这里，都一定会平静下来，按照战术投出漂亮的一球。
西园寺望着他做出娴熟的动作，因为日复一日的训练而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就好像时间足够长的酒才有特殊的清香一般，被同为酿酒人的她给捕捉到了。
大量的练习造就完美技术，就像千万次打磨出的钻石一样。
西园寺望着他，心跳加剧如鼓。
也许收音设备里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吧。
御幸见西园寺仍然有些紧张的发颤，便下意识地示意暂停，走向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少女。
西园寺紧紧攥着棒球，手心微潮。
第一次见到戴着护目镜的御幸，对方却向着自己直逼而来，带着捕手的凌厉气质，也许是要训斥自己的难看表现。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嘭。”
御幸的手套砸在西园寺的左胸。
出乎意料的行为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对她点了点头，又重新回到原位坐好接球准备。
西园寺还没回过神来。
白色的小球已安稳地滑入他地手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中场休息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