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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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稚久其实挺好带的。
抛开那些高效到极点的执行力和黑洞般的脑回路之后，鹤见稚久的本性其实和问题儿童差不多，给支冰淇淋能安静好久——然后过几分钟就又是一辆小泥头车满地乱创，撒手就没。
这不，才刚上街，手边的人转头就不见了。
鹤见稚久，年龄不详，遇强则强。但遇上比他小的，那就真可以直接化身糟心熊孩子，令人头秃。
琴酒深呼吸。
他点了根烟，再从小孩子堆里找到活蹦乱跳的鹤见稚久。琴酒平缓心态，吐出一口烟。
还行，没原地消失。
不过，显然就算是被迫休假，琴酒也不可能陪着鹤见稚久到处乱跑。
这个时候伏特加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只见那名长相憨厚的黑衣组织代号杀手手持地图，脚踏马路，威风凛凛，大手一挥就精确明了地回答了少年每一个询问东京景点的问题，很快得到了鹤见稚久感叹的崇拜眼神。
“好厉害！你居然能全都记得！”
“那这个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还没去过！”
伏特加迅速拿出昨天晚上连夜恶补的东京旅行指南，一口回答：“这个我也知道……”
眼见两人的讨论越来越热闹，琴酒看着在一声声靓仔中逐渐迷失自我的伏特加，点燃了第二根烟。
都是老板的任务罢了。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jpg
琴酒木着脸，陪鹤见稚久在东京市区转了一整天。
最后，在黄昏降临时，鹤见稚久一定要去的景点，东京塔。
“这地方很好玩？”琴酒已经快麻木了，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太好看。
这哪里是休假，简直是折磨。
鹤见稚久的旺盛精力连琴酒这等专业杀手都要甘拜下风，一整天下来，琴酒都要站不住了，但鹤见稚久却没见他休息过。
关键是确实偶尔能从这小子嘴里听到点情报，涵盖范围相当广泛，想直接转身走人都要斟酌一下。
鹤见稚久回答：“只是很喜欢这种比较高的地方，有种能俯瞰整个世界的感觉！我在法国的时候就经常和莫泊桑先生去埃菲尔铁塔上喝下午茶，听说东京塔和埃菲尔铁塔差不多，决定来看看。”
这个人名？
琴酒敏锐地注意到了话里的信息量，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向和鹤见稚久目前关系良好的伏特加使了个眼色。
伏特加get到了，试探性地问鹤见稚久：“你说的莫泊桑先生不会指的是法国那位……”
鹤见稚久歪头：“对。居伊·莫泊桑①。”
伏特加沉默了一下。
他评价说：“那你交友范围还挺广泛哈。”
得，和鹤见稚久有关的情报除了Boss一个辈分、喜好集邮各个国家间谍机构特工证、还疑似打满世界大战全场之外，现在又多了一条：认识法国超越者。
果然，不是他们黑衣组织的情报组太废物。
而是这个人实在离谱。
倒是琴酒，他重新把情报组最开始发给他的那份情报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了上面没有鹤见稚久所说的‘与法国超越者是朋友’关系这一点后，开始思考他们组织的情报组是不是真的太拉胯了。
不过他手里这份情报是出于Boss的临时任务，由情报组临时收集确认的。事出紧迫，会缺斤少两也怪不了他们。
——当然缺斤少两的情报也很离谱就是了。
琴酒望着和伏特加有来有回在吐槽的灰发少年，目光忽然停在了那双眼睛上。
一双年轻的眼睛。
但有一份堪称古老的阅历。
那如果动用欧洲那边的力量去认真调查呢？
琴酒忽然想到。于是他收回目光，向Boss发了条申请。
来到东京塔下。
可能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这座地标塔的人流量不是很多。鹤见稚久仰望着红白相间的塔身，眼里满是惊叹。
“和曾经在法国看过的埃菲尔铁塔不太一样。”鹤见稚久说，他举着相机，拍下了夕阳光下的高塔，“很漂亮。”
伏特加听着他这有点惊讶但不多的语气，不免问道：“你这评价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鹤见稚久放下相机，回答伏特加，“不够高。我听说墨田区那边立案要建一座更高的，叫晴空塔，我比较期待那一座，不过估摸着要建好久。”
伏特加震惊：“嗯？你不是才来日本吗？这种事都知道？”
“那你这可就是在小瞧我的情报渠道了，哼哼，我能知道消息的渠道可是很多哦，指不定你们黑衣组织都不知道的消息我有。”鹤见稚久神气地哼哼。
伏特加哽住了，他也很想为他们组织的情报组争一口气，但是仔细一想，好像鹤见稚久好像是有单挑一个大型组织情报系统的能力。
离谱但无法反驳。
伏特加选择闭麦。
一行人登上电梯，前往瞭望台。
抵达时，鹤见稚久是第一个下去的。
他就像是个第一次见世面的小孩子，每次都会欢欢喜喜地举着相机记录下每一个让他感兴趣的画面。或许有人不明白鹤见稚久为什么会用高昂代价换取照片这样普通的东西，但鹤见稚久不在乎。
他又不是只是为了系统的任务才摄影。
鹤见稚久站在瞭望台的玻璃边沿，夕阳透过玻璃，映进鹤见稚久眼瞳，倒映着他脚下的城市风景。
楼房林立，夕阳光辉轻洒。看着慢慢沉进夜色里的世界，一时间，连少年向来雀跃张扬的发尾都安静了些许。
琴酒没去打扰他。
总归今天一天时间是要浪费的，让鹤见稚久一个人高兴一会儿也好，总好过像个大喇叭一样吵闹。
鹤见稚久在玻璃边上站了一会儿。
很快，他收回目光，朝琴酒说道：“我们回去吧。”
“你不打算多留一会儿？”琴酒问。
鹤见稚久摇摇头，他扬起笑容，又回头看了一眼瞭望台玻璃窗外的夕阳。橘红的光洒在他的脸颊上，给少年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鹤见稚久说：“不了，我只是想来看一眼。在一个位置停留太久就太浪费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琴酒敏锐地从少年那双能轻描淡写收割生命却依旧透彻干净的眸子里察觉了什么。
是这样，鹤见稚久虽然看起来经常性摸鱼划水，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相当迅速。
Boss委托下来的三件任务，鹤见稚久用了也不过才三天而已，实际来算的话可能连三天都不到。
果决的执行力，
狂妄的行动方案，
不对等的代价。
像是想走捷径去完成什么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一样，是一种对目的清醒到极点的急切。
琴酒眼眸微眯，不经意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没做？”
鹤见稚久晃了晃脑袋：“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这个问题他是真不能回答，有些事连系统都不知道呢，没有十足的把握鹤见稚久才不会把自己的想法抖露出来。
幸好，琴酒没有紧着追问。
鹤见稚久松了口气，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反正莲耶先生想要的东西现在也已经送到了，检验时间不会太长，顶多就是嫌纸张太小，至于莲耶先生会不会打算抢那一整本「书」……鹤见稚久觉得可能性比较小。
抢一张两张，还没什么。
抢一整本，异能特务课肯定会拼命。
莲耶先生大概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才会一开始委托一些非真正目标的委托去迷惑异能特务课吧。
鹤见稚久在心里感慨，脑子好使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样一来，黑衣组织就可以分散特务课注意力，就不怕特务课追踪那张书页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琴酒先生的照片……说起来系统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他就要换地方了。
鹤见稚久暗自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系统，摸摸口袋，发现那只不发光小球还是没个动静。
没办法，鹤见稚久只能自己上了。
一行人回到了专门给鹤见稚久订的高级酒店。
鹤见稚久正酝酿着打算怎么迫害、啊不是，是请琴酒履行委托约定呢，却正巧一转头，发现琴酒正拿着手机看向他，不知道从手机里看见了什么消息，一副有话对他说的样子。
鹤见稚久礼貌道：“你先请？”
琴酒深深地看了鹤见稚久一眼，神色复杂。
他慢慢开口，问：“……我希望你能正式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关于你的过去。”
*
乌丸莲耶按下了面前电脑的按键，屏幕上弹出一个通话窗口来。
他手边正放着一个箱子。
是他的部下朗姆刚给他送来鹤见稚久从异能特务课抢的书页，他也没有进行所谓的检验，直接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白净的一张纸，就写了两小行子，还有很大一片空白。
仅从外表看去，平平整整的，和普通书纸张没有半点不同。
而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能之书了。
“你拿到了？”
屏幕那边的人问道。
乌丸莲耶语气中隐隐有感慨，回答：“我拿到了，鹤见的行动力和以前一样迅速啊，无论交给他做什么都能很快完成。”
屏幕那边的人似是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检查一下吗，这是传说中能改变现实的异能武器，不怕是假的？”
“呵呵……”
乌丸莲耶从喉腔发出衰老低沉的笑音，不以为意道：“当年鹤见稚久接下了鬼王鬼舞辻无惨的委托，替他找到了消失快千年的青色彼岸花。可那样接近永生的力量摆在鹤见稚久面前我都没见他心动过，现在这个东西，恐怕对他来说没有价值。”
屏幕那边的人又笑了，反问：“也许，他志不在此呢？”
“或许吧，但我不会去过问他的事情。”乌丸莲耶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望了一眼屏幕，忽然来了兴致，说：“不过事到如今，我倒是很好奇把鹤见稚久消息告诉我的你了。”
“我是为了谋求长生与时光倒流才找上鹤见稚久，你呢？”
乌丸莲耶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死屋之鼠的标志，问：
“你又是为了什么，魔人？”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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