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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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火速去接了鹤见稚久。
是亲自去接的。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觉得鹤见稚久说的话是在开玩笑了。
这小子有事他是真上啊！
开着车，刚靠近异能特务课那壮阔的大门，琴酒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有红外线扫过了他。
琴酒蹙眉，心里顿时戒备了起来。
也是，异能特务课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强闯他们大本营的人这么嚣张的离开……
“哦？是琴酒先生！我在这里！”
斜对角的街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琴酒顺着声音看去，瞳孔瞬间收缩，放下的手已经按在了腰侧的枪上。
但在看清楚之后又无语住了。
鹤见稚久蹲在绿化带边沿，脚边像是闲来无聊似的堆着一堆树叶，仅看这幅模样，和校园午休时在树下小憩的活力高中生无异。
——如果他身上没有被数十个红外线瞄准着的话。
从衣摆上的灰尘和地上堆着的树叶判断，鹤见稚久大约是从给琴酒发消息开始蹲到现在，但快半个小时了，愣是没一个人开枪击毙这个嚣张的闯入者。
琴酒悟了什么。
他没下车，只是按下车窗，向鹤见稚久冷冷地丢去一句：“上车。”
“好嘞！”
果然。直到鹤见稚久上车、琴酒开车离开，那些远远瞄准着鹤见稚久的狙击手也没开一枪。
一切如琴酒所想。
那些瞄准着鹤见稚久的狙击枪不是警示。
是恐慌。
琴酒望了一眼鹤见稚久，将对这个少年人身份背景的猜想按在心里，暂且没有问出口。
鹤见稚久以前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他口中的‘摄影师’那么简单。
两人回到了黑衣组织在横滨郊区的临时驻点。
简单告知了Boss书页已经到手之后，伏特加来告诉他们，扫尾工作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准备跑路——鹤见稚久这种级别的动静现在不跑就只能等着异能特务课来包围他们了。
没异能还有热武器，这点琴酒非常清楚。
鹤见稚久是不主张跑路的。
问就是优雅永不过时，能大大方方的离开为什么要仓惶跑路。
对此，琴酒一把薅住了鹤见稚久的后衣领，像拎毛茸茸幼崽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鹤见稚久扑腾了两下，没扑腾动，被塞进了车里。
琴酒冷漠转头。
和鹤见稚久接触的这两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付鹤见稚久，能动手就少说话。
镇压了最闹腾的家伙，琴酒头不痛了心气也平和了，招呼上伏特加，一行人迅速离开了横滨这个是非之地。
＊
轿车在高速上飞速行驶。
高架路临海，远远的，能看见被车甩在后方的横滨城市。
那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黑色之城。重要的海港地缘让它成为百家必争之地，仿佛被新约启示录中的天启四骑士驻扎过似的，纸醉金迷的繁华表面下是一片鲜血。
鹤见稚久趴在车窗上，探头看了一会儿，很快收回视线。
伏特加从后视镜察觉鹤见稚久兴致不高，关切道：“鹤见君，你在看什么？”
鹤见稚久依旧靠着车窗，托着脸颊，双目望着前方，额前的灰发被风吹得乱舞，风带过他的声音，飘忽地传出一句：“在看我之前做的委托，不知道委托人收到没有。”
伏特加没听清：“什么？”
鹤见稚久大大叹了口气：“我的上一个委托是暗杀港口Mafia首领这个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还委托我帮他找一批军火的货源，不然接下来横滨里世界的混乱撑不下去。所以我去给他找了最新型的军火，之前开的武直十就是那批里面的……”
说着说着，鹤见稚久发现伏特加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了，鹤见稚久稍加思考，问：“你不会真以为我没事去抢驻日美军吧？”
伏特加：“……难道不是吗？”
就算不是……
谁家找军火货源找到驻日美军基地去啊！
手持各国特工证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鹤见稚久瞳孔地震：“怎么可能会完全是啊！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吗？！”
伏特加在心中怒吼：你在别人眼里什么形象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但明面上伏特加哪敢这么问，他只能转移话题，试图套点情报出来：“那，鹤见君，你是没把那批军火亲自交给你的上一任委托人？”
闻言，琴酒对伏特加投去赞赏的眼神。
被创多了都差点忘了他们组织来横滨的最初目的了，没想到伏特加居然还牢记在心，值得嘉奖。
“没来得及。”
鹤见稚久哼哼两声，显然还记着伏特加对他的怀疑，说，“本来是昨天就打算给他交接的。但是我记仇，他害我掉水里了，所以今天才顺手把货源的消息给他。”
伏特加：“？什么记仇？……等等，你的记仇除了故意晚点交接军火之外，难不成……还包括炸了的那架黑鹰？”
鹤见稚久：“诶嘿。”
伏特加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一般直升机的造价就不便宜，如果是黑鹰这种顶级武装直升机，那造价就得千万美元起跳，哪怕是倒|卖|军|火的二手货也不会太低，而且，这小子找的卖家还是驻日美军，钱是必须得付的……
伏特加咽喉滚了滚。
看向鹤见稚久的目光里终于多了一份切实的敬畏。
太损了，但偏偏还是那个倒霉蛋活该，谁让那人害鹤见稚久掉水里……
等会，掉水里？
鹤见稚久什么时候掉水里了来着？
伏特加一瞬间进入了头脑风暴。
啊对，是昨天那个港口Mafia的异能者，兰堂。
伏特加想到了今天情报组新探查到的情报，港口Mafia首领的死因疑似来自内部夺权。
也就是说……如果鹤见稚久暗杀港口Mafia首领接的是港口Mafia的内部委托，那么他昨天被兰堂追杀，可以合理推论为是他的上一任委托人在试图杀人灭口。
伏特加：“……”
确实值得记仇，也真的很活该。
……并且在此诚挚的希望，鹤见稚久之前说不在意黑衣组织的利用是真的。
不是黑鹰赔不起，是怕鹤见稚久再整点什么他们无法承受之痛。
问到了这么一出，伏特加不敢再开口了，老老实实开他的车。
琴酒也不说话，目光一直在手机上，大约是在和黑衣组织的情报人员联系什么。大概是些他们离开横滨之后，后续黑衣组织在横滨事业的事项交接。
没人聊天，鹤见稚久无聊到只能盘系统玩。
系统之前丢下一句要暂时把意识连接总部就不吭声了，发光小球变成了不发光小球，不发光之后和冰淇淋球有异曲同工之妙，拿出来盘盘也不会被人怀疑。
就这么一直盘到了轿车抵达东京。
新抢到手的书页被安置在了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被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大叔拿走了。听伏特加说，那是他们组织的二把手朗姆，东西会由他交给Boss。
鹤见稚久听了也就点点头，是一句也不过问，主打一个不探知委托人隐私。甚至还给了买家验收时间，先验货再交钱，职业素养好得令人安心。
而这段验货期间，盯着鹤见稚久的任务就落到了琴酒身上。
原因很简单。
谁让这小子附加条件不要钱，而是指名要琴酒的照片呢。
只能委屈你了琴酒。
就连Boss也发来短信劝说了一声，区区出卖色相……不是，区区监视任务，就当放个假，能套点有用的情报就套点，套不着情报也行，不要有太多压力。
Boss还大方的表示，任务期间花费的所有金额都可以报销，鹤见稚久就算是要买武装直升机也报销。
接到新任务的琴酒：“………”
能不能拒绝？
真的不能拒绝？
拒绝不了，琴酒捏着鼻子认命地接了下来，他莫名觉得，这将会是他当杀手以来做过最困难的一个任务。
希望鹤见稚久接下来几天能正常点吧。
“诶？你吗？我还以为莲耶先生会和以前一样干脆不管我呢。”
看见出现在自己暂住的酒店房间里的琴酒时，鹤见稚久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安排，欢声问道：“那你住哪？隔壁吗？我明天去找你。东京我也好久没来了，好多景点我都没去过，打算趁这个机会明天出去逛逛！”
面对咋咋呼呼、兴高采烈到下一秒就像是要冲去夜市放声happy的少年人，琴酒吐出一口烟雾，面无表情地回答：“哦。行。隔壁。”
左不过是给这小子当导游。
当就当吧，无所谓了。
“好耶！”
鹤见稚久开心握拳，跑去茶几上一边打通前台电话，一边点晚餐去了。
琴酒看着低头在研究酒店菜单的鹤见稚久，盯着他的发旋良久，忽然问道：“在异能特务课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人？”
“因为我答应了三花猫，这一趟不动手。”鹤见稚久头也不抬地说，像是知道琴酒会问这个问题一样，自然而然就给出了答案。
琴酒屈指，眸色微动。
他对鹤见稚久话里的‘三花猫’不作评价，继续问：“那如果那只三花猫没拦着你，你会怎么做？”
鹤见稚久翻菜单的指尖顿了顿，抬起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银灰色瞳孔里带着些不解，像是不明白琴酒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但他仍旧诚挚地回答：“都杀了。”
很简约的三个字。
果断得连一丝冗余都没有，不用鹤见稚久说，琴酒就知道鹤见稚久的意思是‘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快速的方法。’
琴酒拿着烟的手指收紧，烟头的烟灰落了些许。
他在想，鹤见稚久话里的‘都’指的是哪些人。
地下研究场所驻守的异能者？
还是整个异能特务课？
不知道。
那换个角度思考，鹤见稚久做得到吗？
琴酒没问，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已经点好晚餐的鹤见稚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琴酒想。
这个所谓的监视任务，恐怕会比想象中要有价值。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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