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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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天晚上的酒宴上，中原中也略显烦躁地放下酒杯，郁闷地对西条说道：“怎么回事，我今晚怎么老觉得有人在看我？那种眼神……好微妙。是我的错觉吗？”
因为职业缘故，他们都是对视线很敏感的类型。
尽管位置越爬越高，他们渐渐变得习惯被人注视，但感观到底要比一般人敏锐很多。纵然酒宴这种场合本就人多眼杂，但今晚这种感觉格外莫名其妙，中原中也每次转头跟自家干部讲话，就觉得如芒在背。他已经不爽地看过好几圈了，但始终一无所获。
知道一切的西条微笑不语。
她手上端着香槟，轻飘飘地说：“可能有讨人厌的家伙在吧，别太在意。”
西条并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她不愿意露出脸，坚持要戴着面具出席，纵然因为她的身份，没人会多嘴什么，但这造型总会为她惹来不少视线。哪怕是在这种社交场合她也端着高冷的架子，唇角只挂着点略显冷淡的微笑，主打一个意思意思就得了——我表现出礼仪只是为了彰显我的涵养，不是真的看得上你。
这样的架势本该给她留下一个坏名声，但她毕竟是位年轻的女士，身段漂亮，腰细腿长，唇形美好，露出的下颚线足够精致，又同样名声在外，办事时足够利落狠辣，无法被人小觑，所以意外的，有些人反而对她兴趣很大。这让西条更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她的曝光率越高，就越有可能给兄长惹去麻烦。西条高人也经常有工作方面的应酬需求好不好？她因此表现得更冷淡了。她兄长的人设是温柔知性，那么为了不给人带来熟悉感，她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她只会在偏头和自己的首领讲话时露出点真切的笑意，唇角微勾间，昙花一现的真情便闪了过去——别人看了什么反应，齐木楠雄不知道，但反正他是有点看傻了。
呃，这家伙……唉，唉！
放弃吧，已经不行了，这家伙没救了。
西条对此一无所觉，甚至还在心里催促他。
——你看完了没？看差不多得了，别一个劲盯着看。
因为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看，中原中也心情直线下降，熟悉他的西条已经能判断出他在暗中戒备、提起警惕心了。虽然厉害的超能力者应该不会翻车，但被暴躁的中原中也逮个正着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西条可不想见到那副场景。
［你……］透明化后飘在场地上空的齐木楠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将一切归为一声叹息，［唉……］
西条：？？？
齐木楠雄无悲无喜地说：［我反正是提醒过你了。］
西条有点懵。她举杯轻抿一口香槟遮掩表情，在心里回应：什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跟他说啊？
她迟迟没等到齐木楠雄的心灵感应，于是她又等不及地催促道：快点，测完好感度的话你想去哪里逛就去哪里逛。宴会完了我再找你。
西条放下酒杯一抬眸，就看到有人向她走来。于是她只能暂时分出注意力，露了个礼节性微笑与人寒暄起来。
齐木楠雄在空中盘腿飘着，也感觉有点无语。
她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什么会觉得他这个向往普通人生活的家里蹲会喜欢呢？
他只能小小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具现化出好感度显示器。
有着镶金纹路的和主人同款棒棒糖发卡的心形显示器漂浮在齐木楠雄手上，上面的数字闪烁了一下，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开始飙升。出于看热闹的心情，他先测量的是橘发青年对西条的好感度。
在数字升上60时，齐木楠雄觉得如他所想；在数字升上80时，齐木楠雄感慨果然是有真情在的；在数字突破三位数时，齐木楠雄扣出一个问号；在数字攀升到8开头后，齐木楠雄沉默了。
854……真的假的？
有没有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接近100的好感度都可以直接去结婚了？
他面无表情地调转了一下双方的位置，测算起了西条对那个橘头发的的好感度。
这一次，当数字突破三位数时，齐木楠雄镇定以对；当数字攀升到5开头的时候，他感慨果然塑料情跟真友情是不一样啊，天然渣都能用情如此之深；当数字攀升到8开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时，齐木楠雄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嗯？
他低头看看9开头的三位数，看看西条，看看中原中也，再看看西条。
[搞不懂你们。]齐木楠雄撇下一句话，无视变得满头问号的西条，直接瞬间移动离开了。他决定回家静静。他远远传音过来一句：[结束了给我发消息。]
是的，齐木楠雄总算是给了西条他的联络方式，不需要她再等候他的不定时拜访了。
西条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她试探着在心里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才确定齐木楠雄已经光速跑路了。
……瞬间移动真是作弊。她再次感慨道。
她也想就这么瞬间移动离开啊。
“佐井小姐，怎么了？”正站在西条对面的男士注意到她的走神，温和体贴地主动提出，“是有些累了吗？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
西条回了神，微笑着谢过对方的好意，然后回绝：“不，没事。让您费心了。”
对方用柔和又不失礼貌的眼神注视着她，闻言露出个微笑：“那就好。”
西条能接收到对方的暗示，但很不幸的是，她对找人一夜情完全没有兴趣，不管是多情款的还是柔情款的，她都没有兴趣。她轻笑一声，揭过这件事，随便开启了个别的话题。
等夜晚时分，西条和中原中也一同离开的时候，西条已经被磨尽了耐性。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好脾气的人。
“首领大人，下次您自己来吧。别叫上我了好吗？”
中原中也烦躁完了就变成她烦躁。西条坐在车后座，不讲礼貌的翘着腿，旋转着左手尾指上的银色戒指，一圈又一圈，感受着被体温焐热的金属触感。
中原中也同样看着车窗外，支着脑袋。他也不是喜欢宴会的类型，比起前任首领森鸥外，他本质上是个武斗派，对于利益交换和人际关系这种事，尽管努力去做了，但还是不太能乐在其中。
“你也不能总是把这种工作推出去啊，那我跟红叶大姐也太可怜了点吧。”他吐槽，“而且你这也太受欢迎了吧，我出门怎么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在谈论公事以外的对话中，对自己有自信的适龄男性总是不吝啬于对西条释放一点信号。成年人的看对眼就是这么简单，她只要回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或是稍微一个举动，两人指不准就能顺水推舟地一起离开。这是常有的事。西条倒不觉得被冒犯，但她会稍微觉得有些烦躁。
西条冷冷地说：“那是因为在场受邀的客人超过七成都是男性。您要是把自己的性向拓宽一下，说不定也能收到差不多数量的邀请。”
“…………”中原中也直接忽略后半句话，“他们大部分都带了自己的女伴。”
西条呵了一声：“你也带了我。也没见他们消停。”
中原中也无语片刻：“你又不是作为我女伴出席的？”
“无所谓。”西条懒洋洋地说，“倒不如说那样还省点麻烦。”
中原中也偏头过来，看到她在盯着车窗外的景色，浑身散发着不愉快的气息，点了口红的唇也不满地拉平、微微下撇。她状态很放松，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但中原中也沉默一会，还是出言纠正：“……有所谓。”
“嗯……？”西条也转头过来，和坐在后排车座另一边的中原中也对视——中原中也不知道她视线的落点在哪，但他知道她在看他。西条微微歪了歪头，也不在意发簪被车座蹭到，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困惑地问：“你很在意那些传闻？无所谓吧？”
一年前港口mafia内乱的具体情报并没有广而告之，但有一些事实是无法遮掩的：中原中也原本在外出差，在混乱爆发后适时地赶回去摘下了胜利的果实。具体原因和具体情况他人无从得知，但当时搅合进内乱的两位主要人物中，太宰治在事件后消失了接近两个月，佐井却始终保持活跃。谁是赢家已经一目了然。然后在此基础上，登上了首领之位的是中原中也。
你品，你细品。
一些无根无据的传闻不胫而走。
西条对此半点不在意：黑手党还要靠名声吃饭？更何况这种猜测根本立不住脚，根据她对地下情报的监控情况，也没谁真的把这条因果关系列入到事件分析中。那些情报贩子顶多会在客人出钱足够大方的情况下，在最后补上这么一句小道消息。
如果有人真的信以为真并因此小觑她或因此制定计划，那这样的假情报只会有利于港口mafia。西条或许没能力做到，但太宰治这样擅于把控人心的高手往往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借助一点点的情报误差，就足以做出改变局势的事。能给未来的敌人多挖一个坑，西条觉得多个自己钟情于首领的传闻也没什么不好；而中原中也多个擅于掌控人心的传闻——那就更没什么不好了，他正需要这个。
感受到她真切的疑惑，中原中也看过来的眼神变得有点郁闷。他无奈地笑了笑，用毋容置疑的口吻说：“不行，我不喜欢。”
中原中也定定地看着她：“你是港口mafia的干部，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任何事看轻你。”
西条放空了一会，然后微微疑惑地‘哎’了一声。
她声音很轻，让她在这样的氛围下无端显得乖顺。
“喔……好。我知道了。”
她很快就转头回去盯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发呆，于是就只留下了中原中也满腔认真之情飘荡在空中寻不到落脚之地，慢慢生出零星几点郁闷。
……这到底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