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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适可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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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时桑榆才转醒,他努力强撑起精神靠在顾惜朝肩头。
大致下飞机时,药效基本上发挥了作用,桑榆清醒不少。但顾惜朝依旧硬是要搂着桑榆的腰,说是怕他摔。
桑榆便也没推辞。
但桑榆完完全全没想过接机的粉丝居然已经疯狂到堵在法国机场的地步。
他侧眸盯着顾惜朝见他带着口罩才安心不少,他尽可能地躲开顾惜朝的手,却被顾惜朝强行搂回身边。
粉丝们各个举着手机,桑榆也放弃了掰顾惜朝的手的想法。
桑榆的烧还未彻底退下去,强忍着咳嗽,摄像机的闪光灯闪得他头疼。
顾惜朝见桑榆的脸色苍白,快速护着他离开机场,他扶着桑榆进了车。
他转而回过身,对着代拍吼了两句:“你们这群代拍,多少次把人挤得快摔倒了,适可而止一点!”
桑榆躲在车里咳嗽不止,见车门关上顾惜朝黑着脸坐进车内后,开口问:“这样会不会被粉丝骂啊?还有他们会扒你身份的。”
顾惜朝将毛毯重新替桑榆盖上后,“我让公司的人注意一下热搜。”
桑榆靠在顾惜朝怀里,想着他和顾惜朝的这段关系被曝光不如自己官宣,他前一秒还在思考怎么和顾惜朝开口,下一秒眼皮沉重便见了周公。
再度醒来已是法国的傍晚,桑榆除了轻微鼻塞没有其他不适。他见顾惜朝正一手拿着平板电脑似在查看着什么,桑榆默默下了床走到顾惜朝身侧。
顾惜朝抬眸还没来得及开口,鼻梁上的眼镜便被桑榆摘下,他抬眸望着桑榆跨坐在自己身前,开口时嘴角都不自觉语调上扬:“绒绒,好点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桑榆这个人一旦生起病来便愈发粘人,他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他望着顾惜朝尽是红血丝的眸底,额头抵上顾惜朝,“就是有点鼻塞,你休息了吗?”
顾惜朝直接将平板随手一放,搂上桑榆的腰让他放心坐在自己身上,“眯了一会儿~绒绒,我要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桑榆也不知是不是烧还没退,他只觉腰酸疼得紧,便直接把下巴靠在顾惜朝肩窝,“怎么了?”
顾惜朝重新拿过平板调试到他截屏下来的热搜页面,递到桑榆手里,“我在机场那番话确实是我着急了,我怕你不舒服。但那些公众号和媒体利用了这一点进行了捕风捉影,反过来说你耍大牌。对不起啊,绒绒。”
桑榆其实对于这些文字并不在乎,但他看到哪怕是几个字有关诋毁顾惜朝的言论都觉刺眼。顾惜朝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基本清楚了。
他挺直腰板,认真地盯着顾惜朝的眼眸,开口:“顾惜朝,要不我们公开吧?省得他们一天两天地猜测我的情感状态。”
桑榆见顾惜朝讶异的模样以为是顾惜朝不愿公开,便默默低下了头,“我就是觉得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就诋毁你,一点都不好。网络暴力真的好烦,我对于这些倒是司空见惯了。但是顾惜朝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指责的。”
顾惜朝的手不知何时游进了桑榆衣物之下,滚烫的掌心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异常炙热。
桑榆想躲却无处可躲……
顾惜朝抬手扣上桑榆的后脑勺,问:“绒绒,公开后必然会影响你的事业发展,而且封年也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要想清楚!”
桑榆想得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偶像派明星吃得不是单身人设。他只是一个小演员,外加拍拍综艺。更何况他在想退圈的事儿,他的身体状况日渐下降,发病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桑榆偏过头咳嗽了下才回话:“我想的很清楚,公开就是最好的选择,最多便是他们都觉得是你包了我,不承认我的努力罢了。但我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努力的结果。”
顾惜朝的团队还在努力压热搜,他立即掏出手机给团队那边发了条语音:“热搜不用压了,另外适当透露我的身份再准备一下后续我和桑榆官宣的控评。”
桑榆盯着顾惜朝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竖起了大拇指,由于鼻塞他开口前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哥,你好帅!不愧是专业人士!”
顾惜朝用余光瞄了眼眼镜被安置在桌上,他捏上桑榆的手指,暗示道:“绒绒,我的眼镜被你摘到了。”
桑榆想转过脑袋拿回眼镜替顾惜朝重新戴上,却意外被顾惜朝扣住了后脑勺动弹不得,他不解:“我刚刚见你太累了,摘下来想让你休息会儿的!我现在给你拿?”
顾惜朝唇角上扬,见桑榆似乎忘记了,便提醒道:“绒绒,我其实眼镜度数也不过150度而已,可以不戴的。”
桑榆抿着嘴,生病后脑袋更不好使了,所以顾惜朝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
顾惜朝自己带上眼镜,转而重新牵着桑榆的手准备摘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桑榆:“你说过摘眼镜很有仪式感,我没记岔吧。”
手背上是顾惜朝修长的手指牵引着自己的手,指尖触碰到的是是顾惜朝的金丝眼镜,桑榆这才察觉到,喉结滚动,“我说过吗?”
顾惜朝坐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次细微的呼□□准地洒在桑榆的唇之上,他的视线描摹了数遍桑榆的唇形才缓缓抬眸望进桑榆惶恐的眼眸。
“绒绒,你在想什么?”
桑榆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到顾惜朝的意图,他抿着嘴,“我还在生病,不能和你有接触的。”
“药都亲自喂过了,还怕这些吗?”
顾惜朝抬手捏上桑榆的下巴,“绒绒,可以吗?”
桑榆这些天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儿,就是他对顾惜朝毫无抵抗力。又或者说顾惜朝太符合他对完美对象的预设,让桑榆丧失了拒绝的能力。
顾惜朝见桑榆不回应,便又开口道:“不拒绝就是接受喽?绒绒,我要开动了。”
桑榆的呼吸本就不畅,顾惜朝吻上来的那一瞬间给人一种兴奋感,带动着桑榆的情绪起起伏伏。
本就因鼻腔堵塞而口呼吸,眼下就连口腔中仅存的稀薄痒气全都被掠夺一空。
每一次吞咽他都不自觉地颤抖着。
也不知是不是仍在生病的缘故,顾惜朝的指腹接触的每一处都仿佛被点燃一般,祈求着更多更强的触碰。
桑榆被动接受着顾惜朝带给他的一切,视线早已在一波波强势的吻中失了焦……
法国的傍晚给人一种不同的质感,街边成排的梧桐树上宽大的绿色叶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墨绿色的斑点,夕阳的余晖落下,光线经空洞穿过洒在地面上,颇有一种闲适的美感。
法国傍晚的风时而轻柔时而急促,叶片碰撞的声响声声入耳,但却依旧□□地立在枝头从未掉落……
桑榆被放开的时候,除了大口喘着气没有任何举动,他盯着眼前顾惜朝模糊的身影发呆。
他貌似真的喜欢上顾惜朝了。
任何一个人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不会拒绝。
但他不能喜欢顾惜朝,他本就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去拥有一份完完全全的爱意。
好在顾惜朝从未说过喜欢他,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夫夫之间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以及昔日发小的情愫。
顾惜朝几欲失控,但桑榆还是病人明日还要拍摄。他再禽兽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替桑榆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抱着桑榆起身朝浴室走去,“帮你擦个澡,好不好?”
桑榆枕在顾惜朝肩头,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想多贪恋一会儿顾惜朝给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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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拍摄定于早上八点,桑榆早早来到拍摄地点准备化妆,化妆师见顾惜朝一直待在桑榆身侧既不像小助理也不像经纪人。
毕竟顾惜朝眼神一直直勾勾盯着化妆师,怕化妆师弄疼了桑榆一点。
桑榆趁化妆师拿工具的片刻在顾惜朝耳边开口:“你眼神温柔一点,怪吓人的。我现在不烧了,真的没事。”
顾惜朝这才勉强温柔几许,眼下他和桑榆准备公开也不需要装作小助理避嫌。因此他只带了副金丝眼镜,暗暗地牵着桑榆的手。
化妆师见状便也明了了二人的关系,一心只化妆。
正式开拍为八点半,摄影师这边递到桑榆手里一杯咖啡为拍摄道具。
桑榆走在街道上,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拍着动作。甚至时不时都偷喝几口咖啡,但总会惹得不远处顾惜朝不悦。
第一套妆造拍摄完,便转换了场地。
桑榆准备回房车却不见顾惜朝的身影,问了一圈也无人知晓,便默默进了房车。
他刚准备给顾惜朝打电话,却被顾惜朝搂着腰抵在了车门之上,顾惜朝鼻尖凑近桑榆的唇,语气中看似不经意的委屈:“绒绒,你刚刚喝了咖啡。”
桑榆一动不敢动,但凡动一下就吻到顾惜朝的鼻尖了,“挺好喝的,我还没喝完,你要尝尝吗?”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半杯咖啡到顾惜朝能看到的位置。
顾惜朝轻哼了一声,轻舔桑榆的唇齿:“换一种尝法?嗯?”